《》章 節目錄 043地位 文 / 孽舞輕風
043地位
黑暗裡,一個影子站在葉雨的身後,手中利光一閃,一把短小的匕首高高揚起,葉雨一愣,輕輕的轉頭,脖頸間一陣疼痛,便不知道被誰打暈了過去。
呂楊收了刀,看著打暈了葉雨的李愈,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
「小主,她都看到了,留不得。」
李愈伸手將地上癱軟的人一把抱起來,身後探了探她的鼻息,很穩定,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害怕或者是膽怯的樣子。
「她才七歲,懂什麼?」
「小主為何一直要留著她?」呂楊皺眉,高大強壯的身子在李愈面前顯得極其的突兀。
李愈垂下眼簾,半晌才淡淡道:「現在,她還不能死。」
呂楊歎了口氣,只道:「事情都辦好了,小主,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你先別回去了,就在院子裡咱是當個下人,以後的事還要你幫忙。」
「是!」呂楊點了頭,而後一個飛身消失在漫漫漆黑的園子裡了。
直到人都消失了,李愈這才握緊了拳頭,渾身顫抖起來。
他覺得氣氛,心口裡似乎堵了一塊千斤巨石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偏偏他現在只有十歲,而不是十八,不是二十,以一個孩童之力,又能做些什麼?他甚至連替她遮風擋雨的能力都沒有……
李愈垂下腦袋,咬牙摟緊了懷裡小小的溫暖的身子,慢慢的離開了花園。
守夜的丫鬟睡得死豬一樣,他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床鋪上,國號了被子,而後才依依不捨得轉身離開,掩好了房門。
第二日一早,日頭正紅,天色晴爽,葉雨納悶的看了眼四周,不禁撓了撓頭,她怎麼會在床上?難道昨晚都是在做夢?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丫鬟伺候她洗刷完,便去花廳用飯,早上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左右看看才發現,好像翠兒不在。
這丫頭難道昨晚上守夜了?
用罷飯,葉雨拉了小環道一邊悄聲詢問:「翠兒呢?怎麼不見她來伺候?」
小環抬頭看了眼四周,靜靜道:「不知道,昨天下午就沒見她。」
葉雨一愣,突然想到昨夜花園裡看到的兩個人影,還有那男人身上背著的細長麻袋,瞬間打了個哆嗦。
「小姐,您沒事吧?」
葉雨連忙搖頭:「沒事,你好好問問翠兒到底哪裡去了。」
「是,小姐。」
出了迴廊,正看到李愈拿著書本在外面等著他,二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今日是小考試卷發下來的日子,順便也可以看看她的成績到底有沒有追上李愈。
結果二人剛進了學堂大門,就問道一股子燒焦的味道,不時有官府的人進進出出,上學的師兄們都聚集在門口的樹蔭下,不時的竊竊私語。
李愈往裡掃了一眼,只見府衙的李大人正在跟院長說著什麼,兩人面色都很嚴肅,眉頭緊緊的皺著,好像很是擔憂一般。
「表妹,這邊!」角落裡,那爽朗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輕佻,明明覺得厭惡,卻在聽了之後緊繃的心情微微一鬆,眼神瞟過去時,正好能看到秦少言得意的笑顏,而在他身側,依然站著那個行雲流水一般淡然自若讓人捉摸不透的男子。
李愈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小心的揣測了一下現在的局勢,只好先拉著她,去了秦少言他們站的那邊。
「秦學長,這是怎麼了?」李愈行了禮,眼神灼灼,聲音卻淡淡的,波瀾不驚。
秦少言嘻嘻一笑,摸出他的白面素扇子嘩啦一聲打開,愜意風流的扇了幾下才道:「能有什麼大事,不過是先生的屋子走了水了而已。」
「走了水了?」李愈有些錯愕的往後看了一眼。
葉雨也是愣了愣,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走水了?
「是啊,昨晚走的水,撲滅了道早上官府的人才來,說是有人故意縱火,只是現在還查不出來是何人所為。」
李愈朝裡面瞟了一眼,突然問了一句:「那豈不是什麼都燒乾淨了?」
秦少言聞言搖了搖扇子,點頭道:「是啊,考卷什麼的也都燒乾淨了。」
考卷?葉雨皺了皺眉頭,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那麼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她抬頭瞟了一眼李愈,只見李愈眼神灼灼,正眨也不眨的看著她,明亮的眼眸清澈見底,似乎能看到他的內心一般。
葉雨怔了怔,李愈是想說,那跟他無關……
葉雨垂下眸子,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不喜自己。
「表妹莫怕,有表哥在……」秦少言還想說什麼,只是李愈身子往前一踏,將她護在身後,拱手道:「學長,小姐不再是個孩童了,還望學長自重。」
秦少言聞言收了扇子,只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邊眼前的少年,李愈才十歲,比他小兩歲,個頭也要矮上半個頭,但即便是如此,這個小小的少年依然毫不猶豫的護在葉雨的面前,好似一個小小的男子漢一般,守護者自己認定的東西。
秦少言挑了挑眉毛,倏地一笑,而後故意壓低了聲音,輕聲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李愈臉色猛地一變,晶亮的眼睛忽的瞪得圓圓的,白玉一樣的臉蛋因為微怒而飄起淡淡的粉紅,秦少言笑著仰起頭,得意洋洋的看著李愈憤怒的臉蛋,視線繞過他,卻是停留在葉雨的身上。
墨行雲淡然的往這邊掃了一眼,而後好似看風景一般,又輕輕的將視線投在了別處。
葉雨看了眼面前微微顫抖的脊樑,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李愈又何嘗受過如此委屈?曾經爹爹將他當寶貝一般,自己也因為愛慕此人而處處恭維,現在卻被人說的不辭不堪,生氣也是難免的。
她伸手拉了拉李愈的袍子,而後對秦少言道:「表哥自重,愈兒哥是我們葉家的一份子,按理說,也應該稱得上表哥一聲哥哥。」
秦少言一愣,扇子在手心裡晃了晃,他回頭看了一眼墨行雲,只見他略帶戲謔的瞟了他一眼,而後就移開了視線,秦少言只好無奈的笑笑,轉身抱拳道:「秦某一直以為你只不過是個伴讀,沒想到還是個哥哥。」
說著他看了一眼葉雨,平日裡這個丫頭早該皺眉了,今日不知為何,卻是神情淡然,好似並不介意一般。
秦少言微微皺了皺眉毛,看著李愈的視線漸漸陰冷了下來。
李愈倒是沒有主意秦少言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的心思都放在葉雨剛才說的話上,那一句葉家的一份子,著實讓他驚喜不已。
「小姐……」
「既然表哥都說了是哥哥,那便不用稱呼小姐,免得人誤會。」
葉雨故意回頭,對著李愈淡然道。
樹影下的少年神情瞬間清爽起來,帶著淡淡的笑意,笑的好似靡靡的輕紗,點點的日光裡,滿是濃濃的喜悅。
秦少言胸口裡憋了氣,他掃了一眼面前的兩人,終是壓下了怒火,依然搖著扇子,笑的輕佻風流:「表妹,不知最近可有時間,南湖邊上今日芍葯都開了,風景很不錯。」
葉雨搖了搖頭:「不去了,這次試卷都燒了,恐怕先生還會再考一次。」
「嗯,表妹說的及是。」
秦少言符合道。
葉雨便不再於此人說話,她拉著李愈告了辭,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旁邊猛地又竄出一個人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別走,是不是你考不過我,就一把火燒了試卷?」白切攔住了她的路,皺眉問道。
葉雨瞪了他一眼,本來心情就不怎麼樣,偏偏這個人還要跑出來挨罵。
「你傻啊,我把試卷燒了難道以後就不考試了麼?」
白切一愣,突然摸著腦殼子吶吶道:「哎……是啊哈,那就是說不是你幹的了?」
她猛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耐煩道:「本來就不是我!」
「那有人說昨夜裡看到雪堂門口停著輛馬車,上面坐了個女娃娃,整個學堂裡,除了你一個女子還有誰啊?」
葉雨一愣,一個女娃娃?為何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似是在哪裡遇見過這個類似的場景一般……
「天下的女娃娃多了,又何止我一個?」葉雨白了他一眼,拉著李愈就要往外走,白切一愣,拉住她問:「你們幹嘛去啊?這還沒下學呢!」
葉雨終是忍無可忍,這個白切怎麼能囉嗦到如此地步?!
她忍不住回頭怒道:「你傻啊,燒成這樣怎麼講課啊!」
話一出口,周圍幾步之內的人都不禁停下動作轉頭看向這邊,白切竟然也是一愣,傻乎乎的瞪著眼睛看著她,好似看的是別人一般……
葉雨臉一紅,倍感頭痛的扶了扶額頭。
「哈哈,沒事沒事,剛才我逗她逗的太過了,表妹生我氣呢!」遠遠的那個自戀的男子手了扇子一抱拳,沖四周嘻嘻哈哈道。
他這不說還好,一張嘴,本來不知道的人也紛紛看向這邊,冷是看的葉雨臉上一陣陣好似火燒一般。
哎,這個自戀的男人,就知道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左躲右躲,竟然還是沒有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