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0章 陷入黑暗 文 / 那年花開x
這日。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餘暉灑落在地平上,營造了山湖水色的美景。這樣的夕陽,此時在車非銘眼中是好看的,只因弄墨喜歡。
「銘…」門外,是弄墨的聲音,尾隨而來的是開門的聲音。
銘看向門口,神色變得柔和,看著弄墨的雙眼溫柔的幾乎要擠出水來,伸出雙手,溫柔的將弄墨摟入懷中,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俯首之際,閉上雙眼,聞著她髮際的淡淡清香。
「下次我提早過去,可好。」看著弄墨額上的汗水,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心疼,繼而拿出手帕溫柔的擦拭,都是因為他,她才這麼遠的走過來,定是累了吧。
「嗯。」弄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緊貼著他,想汲取更多的冰涼,垂下的眸子動了動,心裡卻不這麼想。
選妃這事兒雖是過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呢。好在這些女人戰鬥力都不咋滴,不然有她受的。
「累麼。」說罷,車非銘伸出手,揉了揉弄墨的小腿,幫她舒緩筋骨。
「我們去倚憑樓吧。」弄墨話音一落,車非銘便抱著弄墨略過荷花池來到倚憑樓樓頂。
倚憑樓樓,夕陽餘暉,碧波瀲灩。
車非銘抱著弄墨靜靜的坐著,兩人沒有說話,靜靜的欣賞著每天都在變幻的雲霞,胸中絲絲柔軟纏繞。
晚風習習,凌亂了弄墨胸前的青絲,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夕陽還是夕陽,卻沒有那一份壓抑與沉悶,多了一份溫馨甜蜜。
「這樣,你會厭倦麼?」許久,車非銘垂著眸子,看著面前的波光瀲灩,冰純輕扯。
聞言,弄墨抬眸,定定的看著他,隨後漾出一抹淺笑,「我發現你記性很不好哎,同樣的話,你問了第二次了。」說著,她眉眼彎彎的。
其實,這話好像是她以前問她的吧。
「你以前問過我,現在輪到我了。」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逗弄著她的青絲。
問一次兩次,那又有什麼,只要對象是她。
「我能不回答嗎?」弄墨看著面前的風景,淡淡的道。
哼,她就是不想說呢。
「弄墨」車非銘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見此,弄墨狠狠的瞪著他,就是不說話。
忽然,車非銘笑了,吻了吻她的眼角,「還生氣?」那聲音愉悅著呢。
這事都過了兩天了,弄墨還在生氣,說明她對他在乎的程度遠比她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在意,在乎,生氣,耍性子,這些都說明弄墨很在意他。
一想到這兒,車非銘就忍不住嘴角眼前過,眉眼毒帶著笑意。
「弄墨,我沒有看她們。」
弄墨不語,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風景。
車非銘看見弄墨不說話,再接再厲,「世上的女人,我看你一個人足矣,在我眼中,世界萬物都不及你一人,別生氣了,好麼?」
說著,車非銘吻了吻她的臉頰,繼續柔聲的哄著,「如果你再不理我,天可要黑了。」
其實弄墨哪裡真的生氣,她只是還有些不爽那些女人罷了,當下聽到車非銘這麼說話,臉上的笑容早就漾開了。
「貧嘴。」
這人,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
「你若喜歡聽,我每日都講,可好?」
這些話,沒有可以的去想什麼,那麼自然而然的就說出口了。
「好啊。」埋在他的懷中,笑容蕩漾。
其實,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管什麼時候都覺得是幸福的。
「你說,這樣會不會厭倦,我,不會。」弄墨看著他,一臉的認真。
「你在,不會。」四目相對,車非銘俯身,在她白希嫩滑的面龐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有你,每日坐看細水長流,共同看日出日落,便是人生最美的時光。
正當車非銘欲想離開之際,弄墨忽然伸出手扣住車非銘的脖子,仰著頭,主動將紅唇貼上他的,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異常的舒服。
人常說,嘴唇薄的人薄情,他卻這般認真與專注?她真的很慶幸。
心神雜亂間,弄墨探出舌頭,細細的描繪他的唇形,溫柔的帶著青澀,慢慢的越探越深,最後*其中,閉上的雙眼,睫毛不自覺的顫抖著。
渴望對方,不滿足的不斷索取,緊緊抓住的雙手還有那沉醉的表情,弄墨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麼的阮媚。弄墨的主動不多,一旦主動,車非銘便會土崩瓦加,看著弄墨沉醉的面孔,深邃的眸子變得幽深,化被動為主動,肆意的掠奪屬於她的美好。
霸道,熾熱,洶湧的愛意都傾注在這個吻裡,不知道怎麼去表達的車非銘極盡的*,將愛意化為肆意的*之吻,似乎將要弄墨吞噬,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週身的空氣變得做熱,就連晚風都微微的發燙,日暮下,兩個身體相互教纏,和諧,唯美。正當兩人情難自禁,情不自己之時,「呃」的一聲,車非銘急速的離開弄墨,卻有幾滴血灑在弄墨白希的面龐上,夕陽下,那血越發的妖冶奪目。
「銘…」忽如其來的離開,弄墨雙眼瞇蒙的看著車非銘,朱唇微開,夕陽下絕對的*,而此時,她只看到車非銘精緻的側臉。
聞聲,車非銘側頭,卻看見弄墨白希的面龐上映著觸目驚心的妖冶血漬,瞬間,血漬變黑,然後消失不見,見此,深邃的眸子一縮,欲想擦掉,卻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得不到回應的弄墨再次出聲,依舊有點迷亂,卻看見車非銘的瞳孔映著自己的身影中帶著顫抖與害怕,緊接著,她便進入了一片黑暗中。
「弄墨。」車非銘肝膽決裂,心跳幾乎也跟著弄墨停止,慌亂,害怕,一股莫名的驚恐從心底竄起,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逆流,頓覺得一片寒涼。
怎麼會有血,怎麼會?
腦中閃過玉聖說的話,車非銘更是心臟緊鎖著,眸中儘是害怕。
摟著弄墨的手越來越緊,生怕手一鬆,弄墨便會消失不見。雙眸緊緊的盯住弄墨,不曾眨眼,看著她的臉色由黑變的慘白,心裡萬分焦急,顫抖的手伸出,碰觸到的是一片冰冷,微不可擦的呼吸,他的身形狠狠的顫抖著,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喧,薄薄的嘴唇瞬間血色全無。
「弄墨,弄墨…」車非銘渾身冰冷,他不想她有事,一點都不想。
抱著弄墨一個飛身直奔傾城殿,將弄墨放到*上,緊緊的握著她冰冷的手。「我不准,不准。」內心充滿恐懼的車非銘看著雙眼緊閉的弄墨,一顆心緊縮著。
「來人,速去請清風和玉聖,快。」車非銘朝著門外大吼。
聽著車非銘從未急切的吼聲,清風、玉聖、國師出現在傾城殿外,有些擔心的往裡面走,順勢吩咐人宮人去準備熱水。
「大人,夫人怎麼了?」看著*上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的弄墨,清風當下臉色一變,看向車非銘眸中毫不掩飾的擔憂著。
好端端的,怎麼就這樣了?
剛送走情敵,就這樣了,等會那些女人回來怎麼辦?夫人,你就沒想過?
雖是這麼想,可清風也知道,這事兒由不得夫人自己控制。
「血,血。」想起那一幕,車非銘心臟一疼,一身冰寒之氣,籠罩在上空,怎麼也散不去。
前一刻還跟著他*熱吻的人兒,後一刻卻閉上了雙眼,那臉色多麼慘白,渾身冰涼的體溫無不告訴他弄墨此時很嚴重。
血,他檢查遍了,卻還是沒有看到傷口。然,血一直在流著。
「嘶…」玉聖倒抽了一口氣,面色瞬間染上了一層凝重,雙目盯著弄墨。
夫人的血,流的跟溪流一般,眼看臉色幾欲透明的色澤,玉聖眉頭緊縮,腦中快速的搜索著方子。
看著弄弄,清風此時才瞭解到玉聖口中說的不堪設想,現在,他明白了。
夫人,你要挺住。
「玉聖,快血」車非銘害怕極了,生怕不好的
關心則亂,車非銘實在是太過於害怕了,國師見此,上前將車非銘拉開,「大人,你冷靜一點,若是你都慌了,我們怎麼辦,夫人怎麼辦。」
看到大人這般,清風和玉聖同樣也會慌亂的。畢竟,一界主母忽然昏迷是血,這事絕對不是小事。
所以,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大人還是不能出岔子。
國師這麼一說,車非銘也鎮定下來了,看著弄墨滿眼的心疼,隨後道:「玉聖,清風」
兩人一看,什麼都不說,直接上前檢查去了。
清風和玉聖臉上的凝重,車非銘的臉上又是寒了幾分。
「情況如何?」車非銘開口,聲音冰寒卻也掩不住的擔心。
清風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沉思半響,抬眸看著車非銘,卻沒有開口。
氣氛緊張,壓抑,空氣變得越來越厚重。
國師見此,沉聲道:「有話就說,這不是你的風格。」
清風抬眸看了一眼國師,繼而看著車非銘,猶豫了一會又看向玉聖,最後開口的還是玉聖:「車非,我說過的話你應該還記得。」
「沒有我的允許,我不准她有事。」車非銘冰冷的語氣幾乎是從牙縫裡出來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她的一顰一笑,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尖,這輩子他不可能會忘也不可能會放開她的手。
「玉聖,你快救救夫人,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夫人的。」國師看著玉聖,眸中的帶著希望。
玉聖知道現在的弄墨情況有多嚴重,所以一臉凝重,他沒有勇氣說出事實。國師的話玉聖再一次沉默,這下氣氛更沉重了。
「清風,夫人到底怎麼樣了?」國師看著蒼白的弄墨焦急的問,是死是活也要知道不是?
清風的視線移到車非銘身上,看著車非銘一身冰寒卻來自內心深處的害怕,那一身偉岸此時看起來多了一份悲涼,清風不忍,哀默了半會,沉重的說道:「其實,夫人…」
「夫人怎麼了?」
「我無能為力。」夫人天生自帶的劇毒,流出的血帶有劇毒,一旦沾染上就會立即被腐蝕。然,流血不止,這病情,雖他身為神醫,享受外面無限的光環,傾盡一身醫術卻也無法醫治夫人現在的病。
車非銘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深邃的眸子狠戾陰鷙的盯著微抵著頭的清風,薄唇一抿,「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讓弄墨醒過來,無論用什麼靈丹妙藥,不惜一切,我都要她醒過來。」
國師聽言,兩手抓著玉聖的肩膀,很激動,「玉聖,我知道你見過這種病,你說過,當年那個人也醫治好了是不是,我們夫人只是中毒而已,怎麼可能救不了?」
其實,他也害怕,夫人是城主心尖上的人,弄墨沒了城主相當於行屍走肉。
「我不是神仙,不是天下的毒我都能解,夫人這個病,我見過,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治。夫人天生毒體,那毒混合人體血液,一旦沾染別的就會瞬間斃命,根本就沒得救,你叫我怎麼救?」玉聖頭一次無能為力,情緒有些激動的甩開國師的手,無奈卻也懊惱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是,大人怎麼…」
照這麼說,為何大人無事?想不通的同時,忽然,國師的神色變了變,急忙看向車非銘,「大人你…」
「沒事…」對於這事,車非銘同樣不解,到現在他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只是,弄墨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其他地方開始出現中毒的痕跡,特別是手指頭,那指甲烏黑一片,還有嘴唇,烏青一片。
「大人,恕清風無能為力。」清風下跪,朝著車非銘深深的叩拜。
「沒我的允許,我不准你有事,不准。」車非銘抓著弄墨的手,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頓覺得心間一陣顫抖,一直涼到內心深處。
不相信,不相信她就這樣閉著眼睛,他不相信,內心深處有東西在迅速的皸裂,狠狠的撕裂著,疼,很疼,可他卻仿似感覺不到般,依舊緊握著弄墨的雙手。
「玉聖,你快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看著車非銘如此,國師強烈的要求玉聖救人。
清風都跪了,說明他已經沒有辦法了,現下只能看玉聖了。
看著車非銘幾欲崩潰的神情,國師真的不忍心。
天意弄人,兩人好不容易熬到了金壇,卻突生事故。
外人都說大人無情,冷血,可是誰人知道他的冰冷只是對外人,他的溫柔與深情都傾注在了夫人身上,強悍的外表下,只怕現在他的心早已鮮血模糊了吧,這樣的人,看了無法不讓人心疼。是的,國師心疼車非銘。
站在高位上,難免無人理解,難免會孤獨,渴望的東西想牢牢抓住,傾盡所有,孤注一擲,最後還是讓人難以想像。
「國師,能救,我拼了命也會讓夫人醒來,問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玉聖很無奈同時深深的感到無能為力。
頭一次,他那麼辦無力,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鮮活的人暈睡在他的面前,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樣的感覺,無疑是難受的。
空氣中蔓延著沉重的氣息,壓抑,沉悶,痛苦。
車非銘毫無掩飾內心的悲痛,深邃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伸出手,輕輕的顫抖的碰觸著弄墨那張冰冷而又慘白的臉,艱難的出聲:「弄墨。」聲音像是哽在喉嚨裡,低壓而沉重。
手指緩緩的撫著弄墨的眉,眼角,最後在唇上流連。昔日飽滿紅潤的唇此時乾澀而烏青,指尖輕若羽毛的拂過,車非銘萬分悲痛的撫摸著弄墨的臉不放手,越看,心如刀割。
說好了,每日看日出看日落,一起在依憑樓看夕陽日落的,她怎麼可以閉上眼睛了呢?弄墨這麼喜歡自由,他還未曾帶著她看遍的山山水水,還未帶著她去看海,她怎能這樣不醒來?
車非銘的心在滴血,面上看不出什麼,卻是傷到極致反而顯得平靜。
「大人,您別太難過了,總會有辦法的。」國師看著車非銘傷心,他也不好過。
室內都沉溺在悲傷之中,無人在說話,卻也無人離開。
「清風、玉聖,你們在看看,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也說不定。」久久之後,國師對著玉聖說道,希望有奇跡發生。
夫人與城主同吃同住同行都不見問題,這一次意外,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也不一定,國師抱著希望,一眼希冀的看向玉聖。
上一次,噩夢纏繞,這一次,一定也可以脫離險境的,他堅信。
玉聖看向君明月,他心中的想法他理解,他只好繼續再看一次,而結果卻是一樣的。
「如何?」國師一臉的希冀。
玉聖的搖頭破滅了他的希望,國師頹然的坐在一邊。原本就壓抑的不能在壓抑的空間,此時嚴重的缺氧,蔓延的悲傷癒來愈濃重。
「大人,屬下想到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跪著的清風忽然開口。
聽到希望,車非銘轉頭,「說…」聲音帶著顫抖的激動。
清風沉思半響,才開口:「換血。」
「不行。」就在清風的話音剛落,玉聖就激動的跳了起來,一臉反對,「我不同意。」
「你有更好的辦法?」清風反問。
玉聖頓時沉默,無話反駁,因為他沒有更好的辦法。確實,這是唯一的希望,只是,他害怕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人離開。
傾城鎮的那個人,就是那麼去的。換血,真的可行嗎?
他不確定,但又不得不試試。
「速去花宮。」此時,車非銘做出了決定。
眾人一聽,渾身一震,尤其是玉聖,有些不可置信。「車非,你…」換血的後果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他竟然這麼快就決定了。
弄墨身上的毒已經深入血液中,每換一次血,便要流乾身上的血,反覆幾次,身上的血才能乾淨,可是,血液流乾的滋味比上刀山下油鍋還要疼痛數十倍,她能熬過幾次?若是成功了,便猶如鳳凰涅槃,得以重生,若是萬一…他不敢想像。
「我意已決。」車非銘帶著決絕,卻也讓人無法違抗。
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過,只要弄墨醒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堅信,弄墨不是輕生之人定會熬過的。一把將弄墨輕柔的摟在懷中,下顎抵著她的腦袋,雙手環住她的腰,想讓她暖一點。
「全城戒備,任何人不得靠近傾城殿,擾亂者殺無赦。」車非銘薄唇一扯,毫無溫度的下了命令,帶著狠絕,容不得絲毫的差錯。
車非銘的命令一出,魔宮的護衛全體出動,各自堅守崗位,四周圍守著傾城殿,嚴陣以待。
夜幕下的魔宮,燈火輝煌依舊,戒備依舊森嚴,而此時,靜悄悄的一片,很沉重,壓抑,就連風都是靜止的。
「大人」
國師一聽到是花宮,當下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車非銘一臉的陰沉。
國師醞釀之後,開口了,「花宮在您大婚當天已經消失了。」
夫人是他親迎進宮的,花轎中的夫人由一個人變成一株夜色微花,大人生氣後便下令誅殺花宮之人,一個不留。
如今,去花宮,看到的只怕是一堆瓦礫吧。
夫人是從花宮出來的,但不代表花宮和夫人又血緣關係。
然,與夫人同一個類的,怕是少之又少吧——
透露一下,準備進入第二卷,人間生活,你們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