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9第二十八回 文 / 老草吃嫩牛
顧七爺膨脹著一腦袋文思,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股股暗線,一篇篇絕世的錦繡,一本一本的書香,就在腦袋裡徘徊,到處是文思,急急如泉湧,這正是:路人不知xxx,詢問小二有何事,小二含笑遙指南,那邊正賣xxx!
嗯……好詩,好詩!
顧七爺太激動,一進門便被門檻絆了個狗啃泥,不待他起來他便一抬頭,對著院裡那幫子目瞪口呆的小奴大喊了一聲:「細仔,給爺準備筆墨,爺要做文章!」
他奶哥畢梁立剛從暖房收了五個大鵝蛋出來,聞聽得七爺要做文章,只嚇得失手將鵝蛋跌落在地,攪了一地的蛋黃。
燃一爐香餅,鋪一張細帛,化一塊名墨,使一管好筆。
顧七爺氣運丹田,二目放光,單手用力,心中百萬文思頓時噴濺出來,只見得那細帛上出現三個又大又黑的大字,
《封神榜》!!!!!!!!!!!!!!!!!
嗯?
怎麼是封神榜,怎麼不是三國演義?不對三國演義不登對!封神榜……那是神話故事吧?為什麼不是水滸?不對!水滸是反書,那……聊齋誌異?也不對,聊齋誌異是一個文化老青年的意淫……
抄……那也需要強大的記憶力啊,別說寫這些不對,便是想寫,顧昭上輩子從未精讀過一本書,沒錯,小學語文課本除了老師威脅強迫背的,他壓根腦袋裡就沒一篇兒完整的,皆是碎片,就像現代垃圾場冒出的煙,看上去煙霧繚繞,猶有神跡,走近一聞,臭的。
一滴墨,兩滴墨……
畢梁立歎息了一下,自我唾棄,怎麼就相信了七爺,七爺做文章?可惜了他那幾顆好鴨蛋!
顧昭呆呆的坐在那裡,有些恍惚,細仔見他不高興,忙沏了熱乎乎的好茶過來安慰他:
「七爺莫急,再憋會,沒準兒一會子就憋出來了!」
顧昭想發作,又覺得理虧,他不是顧茂昌那傢伙,一句不對拳打腳踢,他的檔次還是要略微高一些的,想到這裡,顧昭丟了筆,廢了一張好帛布,站起來,對著細仔屁股便是一腳。
「滾!當爺便秘呢,便秘還能出一星半點呢!還不如便秘呢。」
顧昭鬱悶,背著手,溜溜躂達的往前院走,他卻不知道,一篇傳奇故事,如今已經在梨花院引起了轟動,薛鶴,李永吉,楊庭隱三人,為了這篇故事,作序的作序,寫詩的寫詩,編詞兒的編詞兒,作曲的作曲。
那幾人恩科也忘了,美人也丟了,飯食也不吃了,每日裡癲癲狂狂猶如腦抽,一會哭,一會笑,更有癲狂者,寫的進入了狀況,半夜爬上房頂,伸出二指對天吶喊:「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喊罷,便從小樓跳將下來,好在院裡有桃樹,人沒摔死,腿卻折了,今年的恩科,李永吉卻不必再想了。
更有周媽媽,自從得了這故事,先魔障了幾日,幾日過後,作為一個資深老鴇子,她自然看到了遠大的前景,於是將梨花院的牌子棄之不用,請了大家,寫了牌匾,將好好的花園子正式更名為「蘭若寺」。
蘭若寺本是野寺的一個稱謂,如今,在這個空間,便有了新的味道,真是善了個齋的的,沒處講道理去。
難不成,趕明兒有客上門,周大娘要上前問:「哎呀,郎君久沒來了,您要幾隻艷鬼?」
不說那蘭若寺或斷腿人,只說顧昭背著手,溜溜躂達的往前院走,路過花園子的時候,他見到許多女眷,有老有小,那些女眷見到他並不過來,只是遠遠的福禮之後,便扶著丫頭的手,悄悄的退散了。
這便是大家閨秀吧?顧昭表示讚賞。
他卻不知道,北邊這院子,多不是郡公府的直系親,那些人跟他還是有著大區別的,好比宿雲院過去兩條夾道,再隔顧昭路過的這個花園,有兩處院子,三五戶人家一起住在哪裡,那些人多是遠親,還有表親,因為各種情況,便舉家來上京投親,借住郡公府尋求庇護,顧昭的宿雲院正好就在這中間。
以前顧昭剛來,雖是接來的,可也是借住,那時候這小花園子也沒這麼熱鬧。只是後來,很多事兒發生了,有些人就起了心思,這花園子嗎,每天人來人往的,雖是來看春日美景,可惜七老爺這畫中人卻總不出來。
七老爺一路上撿了兩條帕子,一個荷包。兩條帕子上一條繡著詩文,現如今七老爺最恨詩文。一條帕子上繡著一對鴛鴦,可惜七老爺只喜歡鴛鴛,沒鴦鴦什麼事兒。那荷包上繡的倒是簡單,一支高潔的荷花,七老爺喜歡梅花。
招手叫過婆子,顧昭對她說:「去,看誰掉了東西,給人家送回去。」說罷,叫新仔給她抓了一把大錢兒賞她。
這婆子焉不知發生何事,不敢笑,只能憋著,接了東西退了去。
顧昭看著她的背影在打晃,真是莫名其妙,嫂子這後院管的真一般,許是七爺所謂的一般跟別人想的壓根不同。
新年過去,家裡一堆子花銷多了去了,盧氏跟蘇氏坐在堂屋邊上的廂房裡盤賬,要說,這大戶人家的女子不容易呢,說是男人養家。這男人不過是拿了俸祿,隨手一丟便不管了,這雞毛蒜皮的還得管家奶奶操心勞力。
顧昭來到嫂子盧氏的院子外,一進院子看到這邊站了一院子的僕婦,這些僕婦齊齊的站了三排,低著頭,束手等待著上面領導叫號。
紅丹一眼看到七老爺進來,臉上便是一喜,盧氏屋子裡的小丫頭,對七老爺那就是愛戴的不得了,七爺這人吧,脾氣不好歸不好,但是總是個爺的樣兒,說不出那裡不同,總之跟七爺做事兒,有份看不到尊重在裡面,怎麼說呢,咱家七爺從不刁難人。
「老太太,大奶奶,七老爺來了。」紅丹沒等二等丫頭揭門簾,她自己一邊匯報,一邊親手揭了門簾:「七老爺仔細門檻。」
顧昭沒搭理院子裡一起施禮的僕婦,只對紅丹笑笑後,側身進了屋子。
「嫂子,這邊真熱鬧,您軍訓呢?」
盧氏放下茶盞,對他招招手笑:「阿弟又說南邊奇怪話兒,快過來,你是稀罕客,怎麼就捨得來嫂子這破屋子了。
顧昭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樣子非常顧大老爺的一癱:「並沒有什麼,只是做不出文章,氣悶的慌。」
親自斟茶過來的蘇氏,頓時歡樂了,她還不知道自己家這個小七叔,雖然有個七竅玲瓏心,但是正兒八經的學問他是瞧都不瞧一眼的。
「七叔,您這話說的,那能您親自寫啊,您屋子裡的廖北來就不錯,您有事兒只管吩咐他就是,咱不寫哈,仔細累著手疼,公公回頭好心疼,咯咯……」
顧昭最怕蘇氏笑,雖然不討厭她這個人,但是很害怕她這般嬌笑,這個吧是自己那位大侄兒慣得,最近更是火上澆油一般的慣著,搞得蘇氏有往生化老母雞的方向發展了,不敢再看她顧昭扭頭問自己嫂子:「我哥呢?」
盧氏道:「那不是,禮部的許郎中,昨日得了一篇好文,今兒請他去過共賞,哎……他那裡聽的懂哦……」
盧氏愁苦的不成,丈夫每次出門與別人賞文,出去的樣子是興高采烈,回來左右沒人的時候,就化身老母雞,跟他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什麼一座破山,幾塊爛石頭,鄉下的雞毛水塘子,也值得寫?
搞不懂老爺為難自己做什麼!
「那我等哥回來,我有事兒跟他說。」顧昭點點頭,便坐在一邊看蘇氏算賬。
「那成,晌午就跟嫂子這裡吃,我吩咐下廚今兒給小叔做你愛吃的。」說罷,吩咐下去,報了一堆兒菜名兒,皆是她以為顧昭喜歡吃的,完全不問顧昭到底是喜歡那樣。
顧昭笑著聽,卻不打攪盧氏這份好意。
蘇氏又坐下,開始算賬,顧昭第一次看到古代女人管家,前輩子看過紅樓夢,就覺得蘇氏該是跟紅樓夢的鳳姐一般,一會指定會拖出去幾個,賣出去幾個,再抓幾個典型掛大牌子遊街呢。
沒成想,報賬的報的快,記賬的,算賬的都快,蘇氏的話很少,只是後來有個穿著很體面的婆子報什麼三姑娘的嫁妝時,那婆子嘴巴溜得很,說話快速不打滑兒,她正說道:「……五彩百子如意邊鍛花錦繡被,工十九日,八絲加工一日,小頭行減工三日,大紅經線,每兩束耗染費,三十八錢,按照維八就算。秋色經線,每兩束耗染費,四十二錢,因是去歲剛流行的新花色,便從外面雇了新的倒畫匠工奴,計每日一百三十七錢……
蘇氏將眼睛從後廚賬單上移開,一抬手那邊就閉了嘴,順手將那布帛賬本放置在一邊,蘇氏竟與這婆子談起心來:「一轉眼兒啊,這小芳草,都成了芳草婆婆了,我記得那會子我才嫁進來,芳草在後廚管器皿的,對吧?」
那婆子趕緊一福:「大奶奶真是好記性,我自己個兒都忘了。」
蘇氏又咯咯笑:「那不能忘,這家裡家外,那一位不是三代都在這家裡呆著的,咱家與別家不同,爺們出去賣命,陪著我們的不也就是你們這些老人了。」
盧氏拭淚:「是呀,幾代的交情,有時候啊,若有個錯,都捨不得罰呢。」
蘇氏看了盧氏一眼,點點頭:「嗯,婆婆最是和善,瞧瞧……這芳草啊,轉眼也做奶奶了,聽前兒他們說,芳草得了外孫孫?」
「哎,是,挺胖的,看上去可疼人呢。真是,我這張老皮,怎麼敢勞費太太奶奶記掛。」
蘇氏擺手:「怎麼能不記掛,要記掛的,芳草呀,前兒呢,他們說平洲老宅年久失修,你跟你家有明呢,明兒就替我們跑一趟,這活兒放別人手裡我是實在不放心,思來想去,也就是你們家有明利落,你們倆回去旁的也不要管,只管把老宅的爛屋子都算算有幾間,破損成什麼樣兒了?圍牆倒了幾面,倒了的廢牆,有多長多高?還有老宅後面的農廟,據說是也塌了,鄉里鄉親的,上次婆婆還說要幫著出錢修廟呢!
也不是什麼著急的活兒,就是要細,要算出需要多少磚,多少瓦,多少工匠,都一一錄了拿回來,再作計較。這活,挺重要的,就只能交給你們這班的老人,你把手裡的活兒放放,明兒收拾下,再去前面那牌子領個車,就跟有明去吧。」
蘇氏說完,盧氏忽然放下手裡的杯子對那婆子道:「去吧,就不必來告辭見禮了。」
那婆子咬咬嘴唇,跪下重重的磕了兩個:「謝老太太,奶奶,奴去了,算好了就立馬回來侍奉老太太,奶奶,爺們們。」
這邊告辭完後,又開始算賬,記賬。
顧昭好奇,悄悄坐過去問嫂子:「那婆子可是貪污了?」
盧氏點點頭:「嗯,阿弟看出來了?」
顧昭點點頭:「貪了多少?」
盧氏笑笑搖頭:「並不知。」
顧昭納悶:「那如何是知道她貪了錢?」
盧氏笑笑:「五彩百子如意邊鍛花錦繡被面,是早就興開的老樣子,雖這裡加了如意花邊,不過就是多三日工,並不需請外來的工奴,她若換了花樣我便不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還真是少,若是她杜撰一個,我必然要看看,也好出去不露了怯。」
顧昭恍然大悟:「這樣啊,這般壞的下奴應該發賣出去,嫂子怎麼還留著她呢,就不怕她以後還害咱們?」
蘇氏一擺手,那幫算賬的都下去了,她這才扭臉對顧昭笑著說:「小叔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她一家發賣出去,不過拿回百來貫,你看這城裡的人家,有誰家沒事兒發賣老奴的?
這芳草是婆婆嫁進來那年買的,後來又嫁了顧家奴,她家三代都在咱家侍奉,不說這裡七纏八纏的事兒,這些年養他們的米糧是不是錢,一個什麼都不懂得小奴,自小帶大,什麼都要會一點,待人接物,算賬幹活,光認認這官宦衣裳上的袍子花樣就廢了老功夫了。這裡面耗費的每人豈是百貫能算清楚的?剛才婆婆不是也不許我重罰她嗎,也就是抬抬手叫她過去了。」
說了嗎?盧氏說了嗎?顧昭扭臉看盧氏,盧氏只是笑。
「要是下次他再貪可怎麼好?內宅混亂了,家宅可不寧呢。」顧昭問盧氏。
盧氏抿嘴:「叔叔是爺們家學這個幹什麼?只要爺們爭氣,給撐出天了,好好的內宅怎麼能亂,那外面名聲不好的門戶,世人都說是婦人不好好管家,把責任都推給婦道人家,這便是大錯特錯。
弟弟想下,若是男人爭氣,家用給的足足的,婦人至於出來為面子支撐門戶嗎?若是男人爭氣,婦人至於出去想折兒弄點子花用嗎?什麼叫內宅混亂,這些個花花草草皆是男人帶回來了,怎麼出了事兒,就是女子的事兒呢。弟弟要學的是支撐門戶,支撐家業的本事,不要學我們這點子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快點吃你的果子吧!」
顧昭連連搖頭:「這話不對啊嫂子,這裡面我看著可是有大學問的,嫂子,侄兒媳婦做的這事兒,戶部尚書都做不好,真的!可,這錢兒貪得可是自己家的錢,這還是不對啊?」
兩個女人一起笑,笑罷盧氏剝了乾果給顧昭,一邊剝一邊說:「水至清而無魚,這裡面的辦法呢,家家都一樣的,貪錢不是大問題,誰不貪啊,那門子上的,那天不拿個一兩貫。那後廚的雞子兒(雞蛋),街上兩個大錢兒一個,咱家買五個大錢,那裡沒有貪……若是計較的太清楚了,這府裡的都該賣出去,一個你也別想留呢。」
顧昭大驚:「家裡竟已經**成這般樣子了?!」
盧氏與蘇氏一愣,相互看看,接著哄堂大笑。盧氏搖著頭,把顧昭拉到一邊,聲音略微小了一些道:「阿弟不知,這錢是咱們故意叫他們貪的,不若這樣做,這院子裡便沒有那爭先恐後,死心塌地為主子的下奴了。」
顧昭茫然了,他一直以為現代人多好多見識,可是,這一宗宗的打擊還真是大。
蘇氏笑著解釋:「叔叔不知,如今門子上那家,姓包,在咱莊子做了一輩子老莊頭,那可是老實人,對咱老爺子最最忠心不過。這眼瞅著他三個兒子都大了,都該娶媳婦了,婆婆慈善就把他們全家安排到門子上,當雙日子的班。
咱家門子算一般的,一天不過幾十位上下,叔叔沒見過吏部官員的門子呢,那才是真真發財的地兒呢,一個月下來,比你侄兒的俸祿都多。外來的那個不隨意賞幾個給下面的跑跑腿,通傳一下。
咱家見的皆是這府裡上面這幾位爺們兒,按慣例呢,公公是五百錢兒,茂德呢是三百錢兒,下面的小爺們不過就是幾十錢,咱家四個角門的看門婆子每天也能賺個幾十錢到百十錢的賞錢呢。
凡來咱家說事,求見,俱都要門子通傳,因此,這包家的每雙日便能弄得個幾貫,待幾年過了,再回鄉下莊子,一院兩進的青磚瓦房是沒得跑的。
再說咱家後廚,如今管後廚的管事婆子姓芮,這芮婆子十二上就在前院大灶幹活了,是老人兒。後來,婆婆做主,賞給了公公手下的一個武兵,可惜她命不好,成婚第三天丈夫就跟公公出征了,這一走,就再沒回來,這芮婆子就守了節,再也沒嫁。
一個雞子兒,一把蔥那俱都是小錢兒,可是,總要賞芮婆子個養老錢不是!你明著給她多少,她未必覺得舒爽,還覺得那錢是她該得的。
所以呀,就只能給她放在指手畫腳的地兒,叫她攬點兒小權,管幾個小人兒,找點小事兒,給她賺點小錢。她才說主子們的好。
再說了,後廚是主子入口的地兒,這一斤肉出三缽肉羹還是四缽肉羹,那都是灶上娘子自己拿捏的。因此,這一個雞子兒,街上兩個大錢兒,咱家買要花五個大錢兒,多出這三個,芮婆子拿一個,灶上娘子們要分一個,剩下的就是雜役們小奴們分了,這個啊,是慣例。
給你貪的,是我知道的。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這是短,我罰你並不用挑天氣,只是隨時隨地兒的事兒。錢兒你拿了,再去主子碗裡撈飯吃,這個就要受罰了。
他們心裡清楚是老主人疼她們,可是,像芳草這樣的,就不能留了,可也不能賣!所以就罰她跟全家去老家,數青磚,沒個三五年,她也回不來,回來了,再安排她幹一份受苦的活計,只看別人發財就夠她難受的了。來來回回折騰上幾年,包她們全家老實三代!所以呀,小七叔,不會管家的才賣人呢!咯咯……」
顧昭眼睛越瞪越大,蘇氏那邊還沒說完呢,直到盧氏瞄了她一眼她才閉嘴,最後她還加了一句:「那皇帝還把自己喜歡的大臣放到富得流油的地方發財呢,這個啊,是恩,恩典是要報答的。」
「是什麼恩情要報答啊?我怎麼不知道,茂德家的,你小七叔簡簡單單一個人,別沒事兒教壞他,這不是他該聽的!」顧大老爺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哎,文下幾位親真是精明,都猜出來了,搞得我十分鬱悶啊!感謝幾位地雷妹妹,火箭炮妹妹,實在是炸的我太**了,只好趕出五千字感激,握拳,我會加倍努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