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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商議 文 / 衛幽

    沈灝笑著摸了摸沈紫嫣的腦袋,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寵溺地道,「兩月未見,我的小紫嫣又長高了不少。」

    沈紫嫣是他盼著出生的女兒,自小養在身邊,又慣會撒嬌討他歡喜,所以最得沈灝的疼愛,他的三子四女中,無人能出其右。

    沈紫姝見父親只顧著和姐姐玩鬧,便不依了,一個勁地往父親懷中拱去。沈灝既覺得無奈又覺好笑,於是分出了一隻手又捏了捏紫姝肉嘟嘟的臉頰,「還有爹爹的小紫姝,也出落成了一個小美人了。」

    秦氏笑著迎了上去,「二爺一路奔波辛苦了,老太太在頤壽園等得急了,還不快些進去回話,盡在這和兩個丫頭廝鬧了。」

    沈灝攜了妻子的手,望向簇擁上來迎接他回府的妻妾兒女,一眼便看到了角落裡默默立著的一對雙生兒女。

    沈榕的姿容絕秀,臉色略有些蒼白,但那修長的身形,俊朗的眉目,溫潤的氣質,卻隱隱透出人中之龍的氣度來,比起大哥的獨子沈楓來,也不逞多讓。可惜先天不足,一直大病小病不斷,纏綿病榻。

    長女沈棠,更是風姿卓絕,即便身上著的是素淡的家常衣裳,與紫嫣紫姝的錦衣華服相比,也絲毫掩蓋不住她的絕世風華,她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那裡,不發一言,也不像紫姝那樣上前來求自己的關愛,但自己卻怎樣也無法忽略她。

    沈灝的眼睛不由覺得有些刺痛,他掙開秦氏的手,走到沈楠面前,柔聲問道,「榕兒這陣子身子可還好?我讓人從南邊捎來的藥可曾用上?」

    沈榕的臉上一副受寵若驚,他的眼睛立時便晶瑩了起來,「承蒙父親牽掛,南邊帶來的藥已經用過了,周大夫說此藥最合孩兒的病症,用了幾丸,如今孩兒的咳症已經好多了。」

    沈灝的臉上不由堆滿了笑意,他樂呵呵地轉過頭去又問沈棠,「上次裁的春衣可送了下來?怎麼穿得這般素淨,棠兒你正值花樣年華,可不能空辜負了這好時光,到以後想後悔的時候可來不及了哦等下爹爹派人把從江南帶來的雲煙軟羅給你多送幾匹過去,再做幾身新衣裳。」

    沈棠淺淺一笑,「棠兒謝謝父親記掛,父親的話,棠兒記下了。」

    沈灝見狀,笑容更盛了,他是情場上的高手,萬花叢中翩然而過的花蝴蝶,自以為最瞭解女子的心思,對待秦氏也罷,後院中的白柳兩位姨娘也罷,便是對紫嫣紫姝紫妤三個女兒,他這招也屢試不爽,便以為這大女兒也是這般容易便能被打動的。

    沈棠心中暗自覺得好笑,但面上卻仍舊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回到安遠侯府的兩年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心口不一,曲意忍讓。

    秦氏見沈灝對方氏所出的這對兒女表露出疼愛,臉上一寒,朝紫嫣和紫姝兩姐妹使了個眼色,便笑著又拉過了沈灝的胳膊,「瞧你,和孩子們絮叨有的是時間,讓老太太久等可不太好。大哥和明月他們到哪裡了?算算時辰也該差不多到西大街了吧?」

    她成功地把話題岔開,轉移了沈灝的注意力,紫嫣和紫姝也順勢擠了過來,一左一右地把沈灝夾在了中間,慢慢地他們四人就往頤壽園的方向走得遠了,甚至都沒來得及讓沈灝跟白柳兩位姨娘說上話。

    柳姨娘一甩帕子,冷哼一聲,「大清早就讓站這裡迎二爺,可二爺回來了一句話也沒讓說成,便又簇著他走了,哼,這秦氏也太專橫了些。來,柏兒,咱們走」說著便拉著七歲的四少爺沈柏離去。

    這柳姨娘,乃是吏部侍郎的庶妹,雖然進門最晚,但卻是貴妾,又生了兒子,是以秦氏最為忌憚,常想方設法找絆子給她下,但怎奈柳氏花信正好,又比秦氏更加美貌,沈灝對柳氏一直都盛寵不衰。

    白姨娘原本只是沈灝書房裡伺候筆墨的一個小丫鬟,但她頗有幾分姿色,又善解人意,常與沈灝紅袖添香,秉燭夜談,時間久了,便慢慢擄獲了沈灝的心,成了他的通房,後來因生了四小姐紫妤,便提了她做姨娘。

    她一向以柳姨娘馬首是瞻,見她離開,便也拉著沈紫妤疾步離去。

    沈棠望著她們的背影忍不住翹起了嘴角,秦雨柔,當初你使勁氣力,用盡心機得來的這個男人,那麼快就有了新歡,還不止一個,不知道夜深人靜之時,你的心中可曾有過後悔?

    她笑著拉了沈榕的臂膀,然後慢吞吞地朝頤壽園走去,雙福雙喜自覺地讓到了他們姐弟的後面,警覺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碧笙今早提及了般若寺,我忽然想起,舅父在時,曾有數次提及那裡的主持,你可還記得?」沈棠低低地道。般若寺,是京城中最負盛名的寺廟,主持靜觀方丈,是當世一時無二的得道高僧,般若寺的香火鼎盛,來往的也都是高門大戶的夫人小姐。

    沈榕一掃臉上的病容,想了想道,「嗯,有些印象,聽起來,舅父似乎是認得那叫靜觀的主持的。般若寺與京城權貴的關係很深,若是向那靜觀打探,說不定,能問出什麼來。姐,讓我去」

    沈棠搖了搖頭,「你上次去青衣衛的總壇打探,已經惹了三叔的懷疑,最近還是稍安勿躁,不要輕舉妄動。般若寺的事,就交給我去吧。」

    沈榕拉住沈棠的手便緊了一些,「我聽說,般若寺的武僧都頗有本事,萬一這靜觀是敵非友,姐姐你一個弱質女流,豈不是入了龍潭虎穴?那也太危險了。不如還是我去」

    面對愛姐心切的弟弟,沈棠一向都沒有什麼脾氣,在這處處都是勾心鬥角的安遠侯府,只有在沈榕的面前,她才能展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

    她笑了笑,又認真地說道,「你放心,姐姐不會有事的。過些日子,我便會想個由頭,讓祖母同意我去一趟般若寺。」

    除了永寧伯夫人左氏,沈棠所感興趣的女人幾乎都能與般若寺搭得上關係,兩年前突然連升三極至京畿衛統領的夏承恩的夫人,兵部員外郎張廷延的夫人也俱都是般若寺的忠誠信徒。

    這般若寺,是非走一趟不可的。沈榕最瞭解沈棠的脾性,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阻撓,只好囑咐道,「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一有不對,就立刻撤走。反正我們兩年都忍過來了,也不急於一時。」

    沈棠沖弟弟微微一笑,攜了他的手,快步往頤壽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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