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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聚會一 文 / 姬朔

    在這個悲傷的清明時節,似乎連上天也被感動,下著毛毛的細雨,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悲傷這些雨,就像是一滴滴憂絲,直直滲入人的心裡。

    而在這座巨大陵園的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了下來。

    來這個陵園掃墓的人很多,但是在眾多的昂貴車中,這輛黑色的低調奢華的車輛,卻依然鶴立雞群,安安靜靜駛過,也能夠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在車子停下來之後,副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西裝,在這淅淅瀝瀝的雨天也戴著墨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高大男人走了下來,看他的身形,似乎是一個外國人。

    只見他走到後座的車門旁邊,先是打開了手中握著的黑色雨傘,才伸手打開了車門,一條纖細的小腿,隨之伸了出來,它裹在一條黑色的絲襪裡面,看起來分外誘人,帶著說不出的優雅,輕輕地踩在了地面上。很快,另一隻腿也踩到地面,一個尊貴優雅的女人,隨之出現在不少人面前——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裙,剪裁簡單卻十分的別緻,套裙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茸茸的毛領將她尖削的下巴襯托得格外精緻漂亮,被墨鏡遮擋住一半的臉,渀佛漂亮到了極致,讓人忍不住驚歎。而那副黑色的墨鏡後面,一雙銀灰色、渀佛被數不盡的尊貴所充斥的雙眸中,閃爍著悲慟的光芒。

    她抓著一個黑色的褶皺抓包,上面鑲嵌著細碎的鑽石,而她套著黑色手套的手腕上的那條鑽石手鏈,也隨時搖晃著華麗璀璨的光芒。而她另一隻手抬起,輕輕將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

    她微微頷首,冷淡的聲音在這雨天中響起:「走吧。」

    「是。」她身邊的那個黑西裝男人立刻應道,然後舉著傘,跟在女人的身後,一步一步地踩著濕潤的石階,走向那排排墓碑之中。

    這樣的女人,應該是以眾星捧月的身份出現在尊貴的上流社會的宴會上的,她的高貴,與這淒然的墓園格格不入。

    但她依然走得虔誠,黑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踏著,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雨天中格外引人注意,而這麼長的路她也沒有一絲怨言,極有耐心地走下去。

    沒過多久,她就來到一座墓碑前面,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墓碑刻著金色的名字,一張黑色上的照片,那張溫和儒雅的臉看起來十分秀氣清雋,與墓碑兩旁的柏樹相得益彰。他的笑容,他的臉,就好似樹一般,清新乾淨。

    女人抓著手包,雙手輕輕擱置在自己的小腹前面,直直地站在那裡,靜靜望著那塊墓碑,良久都沒有說話。

    而她身後的那個黑西裝男人也好似虔誠的士兵一般始終沒有動彈,整個人好似化作了一尊雕像,靜靜抬手舉著傘,為前面的女人遮風擋雨。

    突然,那個女人動了。

    她將自己的手包遞給了身後的黑西裝男人,在他接過之後,緩緩收回手,慢慢地將套在右手上的黑色天鵝絨手套取了下來,露出白皙如玉的手掌。那手指根根修長,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好似完美的雕塑,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而她手更美的地方,就是因為有缺憾。

    在她的手背上,有一條長約十厘米的傷痕,看起來似乎拆掉紗布沒多久,猙獰的傷口依然存在,渀佛一條蜈蚣一般盤踞在這白玉般漂亮的手上,卻偏偏更加吸引人了。

    正如聞名世界的維納斯雕像,如果當她從土裡被挖出來的時候,那雙手臂並沒有被打斷,那麼也許她就不會像如今這般出名。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完美,每一件事物,都有缺憾。

    缺憾,才是真正的完美。

    女人在取下手套之後,用左手將手套緊緊抓住,然後緩緩蹲了下來,讓自己的手臂暴露在雨中,朝著那塊墓碑伸去。

    墓碑上面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讓那個金色的名字和黑白色的照片都有些模糊了,而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在乎這些灰塵會弄髒自己高貴的手指,很自然輕輕拂去那些灰塵,然後指腹在那個名字和照片慢慢摩挲了許久。

    「爸,好久不見……」女人突然開口說道,聲音清越,帶著淡淡的憂傷。

    直到現在,她都記得爸爸去世時,她那心如刀割一般的情緒。她已經失去了媽媽,現在卻又失去了爸爸,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個世界上,余留她自己,孤身一人。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不能自已,最後,卻是匍匐在地,眼中滿是絕望,懷中死死抱著父親的遺像,好似只要這樣,就能夠留住父親一樣。

    現在,時隔多年,她心中的絕望早已經慢慢淡去,留下的,是悵然。

    「害你的那些人,我已經一一找出來,讓他們付出了代價,你……高興嗎?」她輕輕說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維裡德曼家族為了對付科尼利厄斯家族,不惜將目標對準了身在中國的喬薇,也就是她的母親。在設計將母親害死後,又瘋狂地對上了顧城,她的父親。

    維裡德曼家族對科尼利厄斯家族的恨,已經深入骨髓,這種報復,已經達到恨不得殺光每一個科尼利厄斯家族的人,讓那個驕傲的鐵血雄獅為之痛苦,讓這個歷史悠久的大家族為之崩潰。

    他們已經瘋狂,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們身體裡的血液都在叫囂著要報復。

    而她本來也應該被設計死去的,可是命運偏偏給了她另一片精彩,現在,更是讓她如此幸福。

    想到自己現在的生活,她的嘴邊忍不住浮現一抹笑容。然後,她笑盈盈地望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輕快地說到:「爸,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很幸福,季爵對我很好呢,對不起啊,這次他還有事,沒能來看你……」她一邊靠在墓碑前,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事情,好似在叨嘮家常一般。

    在這裡呆了許久,她才終於準備離開了。

    「我走啦,爸!下次再來看你。」她站起身,一邊將手套戴回自己的手,一邊轉身,卻無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見他慢慢走近,她嘴邊也揚起一抹淡淡的客套的笑容,衝著那人微微頷首,有些疏離地說到:「許久不見,你還好嗎?李逸風先生。」

    李逸風扯了一個笑容,但是這個笑容卻是充滿了苦澀。

    他倒吸了口氣,穩了穩情緒才問道:「過得還不錯,你呢?聽說你要……結婚了。」這兩個字吐出來,簡直讓他覺得無比的艱難,嘴中頓時瀰漫著苦味。

    「嗯,對。」她卻好似絲毫沒有看出李逸風的異樣,笑盈盈地回答道,「過幾天請帖大概就會送到你家裡了,希望你能夠來參加。」

    李逸風心裡一縮,心臟頓時抽搐般的疼痛。但是他面上卻依然要強撐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溫雅地笑著答應,還順口說了一口「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可是有誰知道,溫文儒雅的李逸風,在心裡卻忍不住爆了粗口——「去你媽的百年好合!」

    可是,心中這樣想了之後,李逸風也苦澀了。

    自己以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這樣想呢?大概在她的眼裡,自己不過算是一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關係。

    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想起當初那驚鴻一瞥,李逸風心中滿是悵然,卻沒有絲毫後悔。

    他並沒有覺得那天如果不遇見她就好了,相反,他非常慶幸,能夠遇見她,遇見他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也許也是最後一次感受到的美好,獨一無二的美好。

    算了,只要心裡有這一份美好存在,便一切足矣了。

    這樣一想,李逸風心裡突然暢快了許多,整個人似乎都清明起來。

    而站在李逸風對面她笑眼看著李逸風渾身上下的改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不知道李逸風的心思,但是她卻並不能做什麼。

    愛情,本來就不是你付出,就能夠得到回報的。

    「我想,我得先離開了。」她微微頷首,轉身就準備要離開。

    「顧秣!」李逸風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她側過頭,銀灰色的眸子靜靜望著李逸風,眼神疏離而客套。

    李逸風渀佛感歎一般說了一句話——

    「你變了……」

    「是嗎?」她輕笑一聲,「也許吧。」

    然後,她回過頭,迅速離開了。

    沒錯,她是變了,因為當初的恨與糾葛,都已經煙消雲散,所謂的曾經,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段無足輕重的記憶罷了。

    蘇日安?現在,他對她來說,什麼也不是。

    沒有愛,也沒有恨。

    她的世界她的心本來就不大,現在只容得下她的親人,還有……那個人。

    顧秣一抬頭,便看到陵園的大門處,一個渀佛磁石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目光的黑色身影,靜靜站立在那裡。他那金色的頭髮在這陰霾的天氣顯得格外矚目,渀佛一抹劃破黑暗的陽光,溫暖而忍不住想讓人去觸碰。

    而他冰藍色的雙眸,原本聚集著無數的寒冷,此時卻是如此專注地望著她,好似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能夠讓他留心。

    兩人如此有默契地遙遙對望著,然後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顧秣抬腳朝著那邊走去,然後在季爵面前站定,仰起頭,眉目間滿是柔和,衝他勾起嘴角。

    「你不是在英國嗎?怎麼突然到中國來了?」顧秣問道。

    「我擔心你。」季爵理所當然地說道。

    顧秣哼哼兩聲,走上前去,主動伸出手,放入季爵有些冰冷的手心,扯了扯他的手臂:「走吧。」

    她拉著季爵,走出陵園,上了停在公路邊的車。

    車裡沒有司機,應該是季爵自己開車來的。

    季爵錯愕地看著顧秣坐上了駕駛座的位置,有些疑惑不解,不過還是拉開了副駕駛座的位置,然後坐了上去,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問道:「要去什麼地方嗎?」

    「嗯,本來約好一個朋友見面的,既然你來了,就一起去吧。」顧秣一邊啟動了車子,一邊說道。然後,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過頭沖季爵眨了眨眼睛,「你對京城並不算熟悉,可能找不到地方,所以還是我開車好了。」

    「好。」季爵並沒有多問,而是直接應了下來,望著顧秣的眼神中,滿是寵溺。

    他這幅樣子,好似無論顧秣要做什麼,他都會答應一句——「好」。

    顧秣踩下油門,車子輕輕滑了出去,駛上公路。

    顧秣說的朋友,是易琴,在當初久別之後的見面後,顧秣和易琴一直保持著聯繫,兩人的關係雖說是比較親密的朋友,但遠遠不及大學時代那般的單純美好,畢竟兩人的身份地位的差距在那裡,就算是顧秣沒有高高在上的意思,易琴自己都會覺得顧秣和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所以總是保持著最後一分疏離,對此顧秣也是束手無策。

    易琴已經和她老公離婚有一段時間了,當顧秣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特意為易琴請來了一位律師,這位律師格外擅長離婚訴訟案件,在全中國都算是有名的。在這位律師的幫助下,易琴並沒有回家就急著吵著要離婚,而是在讓她的老公劉明慢慢放鬆警惕之後,找到了他出軌的證據,為自己離婚爭奪財產和孩子搶得了有利的證據。

    這份證據,再加上那位律師的能言善辯,易琴直接被判得兩人名下的一套房子,女兒也是跟著她的,連劉明的存款她也得了一般。

    劉明當然對此很是不滿,不過他想到已經和這黃臉婆離了婚,便也不想計較這些事情了,反正他最近的事業也是步步高陞,據說高層還有意思將他提拔為副總,到時候年薪好幾十萬,這麼一套房子也不算什麼了。

    可惜易琴並沒有這麼仁慈,打定主意不讓劉明過好日子的她,在離了婚之後,轉眼就把劉明出軌找小三的證據寄到了劉明所在那家公司的高層手中。

    劉明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外企,公司的高層也都是一些外國人,而這些外國人是格外重視人的品格,已經家庭關係的,於是在看到這些資料以後,也對劉明的人品感到懷疑和失望,慢慢冷落了他。最後劉明不僅失去了晉陞副總的機會,而且還被調到一個冷門部門,雖說級別沒降,但是獎金和福利比起原來的職位差了很多,收入自然一落千丈。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原來是易琴搞的鬼,當即衝回以前的家,憤憤地找易琴理論,還差點出手打了她。

    誰知道一直是一幅柔柔弱弱模樣的易琴舀起掃把就衝了出來,彪悍地將劉明趕出了家門,還用手上的棍子把劉明身上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最後只能灰溜溜地逃跑了。

    每個女人,都有堅強的一面,而以前那個只會對著自己失敗婚姻默默流淚的易琴,也已經堅強了起來。

    後來易琴用從劉明那裡得到的錢開了一家店,因為她為人踏實,做事肯幹,沒多久那家店就被她鼓搗得紅紅火火的,生意好得不行,一個月純利潤上萬,頓時改變了這對孤兒寡母的生活。

    而易琴,也因為這些變故,變得越來越自信,脫離了以前那副黃臉婆的模樣,看起來越來越靚麗,比起當初大學時代的她,都還要漂亮上那麼幾分!

    今天易琴和顧秣約在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易琴給顧秣打電話的時候,還神秘兮兮地說要帶給顧秣一個驚喜。

    車子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那條咖啡廳所在的街道。

    這條路上的車並不多,顧秣便順便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尋找這易琴所說的那家名叫「邂逅」的咖啡廳究竟在什麼地方。

    突然,一個人影從馬路旁邊衝了出來,若不是顧秣13看網,恐怕就直接撞上這個冒失的人了!

    「吱呀——」輪胎與馬路地面摩擦的聲音很大,頓時引起了周圍行人的注意。

    顧秣熄了火,皺眉看著前方已經倒下的那個人。

    要知道,她可沒有撞到這個人。

    她解了安全帶,正準備打開車門,就看到前方那個倒下的身影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層,憤怒地衝到顧秣的車旁,很沒有禮貌地狠狠拍著車窗。

    「哎!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開車的啊!沒看到有人嗎?如果把我撞到,你賠得起嗎你!」那女人憤怒地叫罵道。

    不過,她似乎忘記了,本來是她自己不遵守交通規則,突然從旁邊竄出來的,要知道,這裡可沒有人行道。

    顧秣隔著車窗望著窗外的女人,心中升起了幾分熟悉感。

    這個人……

    今天這輛被季爵開來的車是蘭博基尼,黑色的流線型車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停在街道中間,很是拉風。而車窗的玻璃貼上了膜,所以裡面的顧秣雖說能夠看到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卻並不能看到裡面的人。

    很快,顧秣知道自己的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了。

    剪式車門緩緩打開,顧秣在那個女人錯愕的目光中,走了下來。

    女人的錯愕很簡單,因為她沒有想到,開著一輛這麼拉風的蘭博基尼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高貴無比的女人!

    「你……」女人有些遲疑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個女人的出現好似一盆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讓她漸漸冷靜下來。

    要知道,她們現在站著的地界,是京城。有句流傳得挺廣的話是這麼說的——「到了廣州才知道自己的錢少,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官小」,作為首都的京城,別的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當官的有權有勢的人。

    雖說女人自己的老公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個**,雖說沒有進體制工作,但父親尚在職某某體系局長一職,正正當當的正廳級幹部,但是這樣的出身放在京城來說,算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今天遇到的這個女人雖說她不認識,但畢竟開著一輛蘭博基尼,看起來氣質也不簡單,而她老公這種「高幹」,可是只能開一輛普普通通的大眾的。

    誰知道,在她遲疑的時候,對面的女人就衝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很是熟稔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章小蘭,好久不見。」

    章小蘭頓時愣住了——這個女人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還一副和自己很熟悉的模樣!

    章小蘭狐疑地看著顧秣半天,卻愣是沒有認出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顧秣摘下眼鏡,沖章小蘭說道:「我是顧秣。」

    「顧秣!」章小蘭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這個氣質高貴的女人,居然會是顧秣!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章小蘭的心裡升騰起來。

    「呵呵……呵,原來是你啊,顧秣……」章小蘭的表情有些僵硬,扯出的笑容也有些難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易琴約我來的。」顧秣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逕直說道。

    「易琴?她今天也約了我的!」

    「是嗎?」顧秣勾起嘴角,「那看來我的目的地是同一個了。不過剛才你傷著沒?」

    雖說顧秣自己心裡有數,但還是出於禮貌問了一句。

    「沒事,當然沒事啦,哈……哈哈!」章小蘭連連擺手。

    現在她怎麼可能說自己有事!

    「那就好。」顧秣說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也差不多到點了,我們直接過去吧。不過我車裡還有一個人,就不好意思邀請你了,你先過去,我停好車就來。」

    「有人?誰啊?」章小蘭很順口地問了一句,順便俯下身子望了一眼車內。

    一望,便對上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她渾身頓時渀佛墜入冰窟一般的寒冷。

    「是我老公。」顧秣說道。

    她和季爵已經在英國舉行了婚禮,雖說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小波折,但也算是平安地解決了。而那些對這場婚姻心有不滿的人,也只能訕訕地閉上嘴巴。

    「老公?」章小蘭愣住了——剛才她看到的,恐怕是一個外國人吧,而據她所知,顧秣雖說當初畢業就嫁入了豪門,但對方絕對不是外國人的,那這個人是……

    章小蘭心裡頓時遐想連篇。

    「那我們先走了,等會兒見。」顧秣說道,便上了車。

    在章小蘭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中,蘭博基尼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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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定期更新,下次大概是在這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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