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第十四章 愛我，恨我 文 / 姬朔
我愛愛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
這句話出自顧秣很喜歡的一個法國十九世紀浪漫主義作家亞歷山大·大仲馬所寫的小說《基督山伯爵》，是顧秣最喜歡的名句之一，也是顧秣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條。
她不是宰相，肚子裡撐不了船，也沒有海納百川的胸襟來容納一個時時都對自己抱有敵意的人。既然你不愛我，又何必要求我來愛你？既然你討厭我，有何必不允許我討厭你？
顧秣很清楚王明余對自己是什麼感覺——這個還在大學就讀的女孩，雖然出身較好，但事實上還是涉世未深，並不知道該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敵意，這是顧秣一開始就感覺出來的，她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如此明顯，而她對自己有敵意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嫉妒或者自己想要剝奪她爸爸的繼承權。
很顯然，顧容想要整她也就是因為覺察到了她對自己的敵意。
曾經在科尼利厄斯家族主宅的時候，很多旁系的子女都很嫉妒自己，但是那時自己還不夠堅強，所以幫助自己反擊的，一直都是顧容，所以有這樣一個弟弟，顧秣真的覺得很幸運！
而坐在顧秣不遠處，剛剛喝下酒的王明余矜持而優雅地捏著酒杯，歪頭笑瞇了眼，忍不住讚歎道：「果然是好酒，嘴裡彷彿還有一股濃郁的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是呀！是呀！」
男人們紛紛附和，這樣的態度讓王明余覺得很是受用，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這時，秦維越跳出了，說出了一個提議：「要不我們去大廳吧，剛剛我聽說今天晚上那個白蘇會來表演哦！而且今天晚上還是自由舞台日，所有的客人都可以登上舞台表演哦！怎麼樣！很爽吧！」他沖眾人擠了擠眼睛，表情看起來甚是搞怪。
「哎？聽起來不錯哎！」
「白蘇？難道是那個傳言中的白蘇！」
男人們表現出了很多的興趣，而且這些興趣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那個名為白蘇的女人。
顧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王明余的態度，果不其然，王明余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滿，不過這不滿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她湊到男人中間，柔聲問道：「那個白蘇是誰啊？」
「古都會所著名的舞蹈家，一個月都難得見到她的舞蹈，絕對的驚艷！」
「是嗎？那我也很想快點看看呢，我們快走吧。」王明余一臉期待地說。但是她的心裡卻有些鄙夷——不過是一個在這種風月場合表演的女人，那些男人的追捧也不過是一時之間，當然比不上自己這種大家小姐。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廳。
其實所謂的大廳，就是經過改造的王府後院，而舞台就是王府裡留下來的戲檯子。舞台面前都是一張張的檀木小圓桌，圓桌上擺放著一盞造型古樸的燈。桌子與桌子之間的距離比較大，也讓客人有了私密的空間。因為在場人都受過良好教養，所以周圍還是比較安靜的。
顧秣一行人分成幾桌坐下，而顧秣和王明余並不在一桌，顧容當然是坐在顧秣旁邊，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秦維辛也在顧秣對面坐了下來。
「姐，你要吃點東西嗎？」
顧秣搖了搖頭，一手托著下巴看著舞台，漫不經心地說道：「等會兒還是節制一點，不要玩得太過火了，弄得鼻青臉腫的回去，人家父母看見了也不太好，畢竟她爸還是我媽的哥哥，她也是我血緣上的表妹。」
「哎？」顧容一臉不滿，「被你發現了，太沒意思了，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你那副表情，一看就是有人要倒霉了，我見過很多次了。」說到這裡，顧秣忍不住笑了出來，「誰能看出來你這個精緻美麗的少年，其實是一肚子壞水呢？」
「謝謝你的讚美。」顧容很是受用的說道，「不過，姐，你所謂的底線是什麼呢？我好把握一下，免得惹你生氣了。」
「不要傷及身體，至於精神上的傷害，無所謂。」顧秣淡淡地說道，眼底卻滑過一抹寒光。
顧容一愣，但是很快笑開來：「哈哈！果然是我姐！」
顧秣和顧容交談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兩人頗為親密的互動卻被秦維辛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裡。
現在他雖然摸不清自己對這個名為顧秣的女人究竟報以什麼感情，但是現在他的感覺確實，很不是滋味。雖然知道顧容和顧秣兩個人其實是姐弟，但是顧容看顧秣的眼神，那絕對不是看姐姐的眼神！
台上的表演很快就開始了，為了把氣氛炒熱，讓接下來的自由舞台更加順利，第一個節目就是那個名為白蘇的女人的舞蹈表演。
她穿著一襲藍色水袖裙，在燈光的照耀下，彷彿一泓碧水般柔美動人，她的長相並不算漂亮，但是她的身體卻柔軟婀娜，彷彿一根柔美的水草，隨著水波輕輕飄動。白蘇的舞蹈很美，讓人只感覺如清風撲面，都市的繁華和浮躁都被褪去，她的舞蹈如洗盡鉛華，讓人覺得瞬間安靜下來，彷彿置身江南水鄉，乘著小舟，沿河而下。
一舞完畢，舞台下方響起熱烈的掌聲，大家讚美而感歎的目光紛紛投向台上，為這個女人驚艷的舞蹈而欽佩。
王明余也在鼓掌，但是她的掌聲顯然有些漫不經心——她還以為這個女人的舞蹈有多麼了不起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白蘇的舞蹈果然很美啊，明余小姐，你也會跳舞嗎？」一個男人問道。
王明余眼神中有忍不住的得意，但是她還是說得很謙遜：「是啊，我學的也是古典舞，但是我才疏學淺，比不上那位白蘇小姐，她的舞蹈實在是太美了！」她笑得矜持。要知道她媽媽王琦從小就想將她打造成一個真正的淑女，所以就算是在她極不情願的情況下，她媽媽王琦還是硬讓她去學了古典舞，還一學就是好幾年。
但是現在她要好好感謝她的媽媽，果然學一些東西是沒有壞處的啊。
「那等一會兒不是自由舞台嗎？明余小姐不如也上去表演一下啊！」另一個男人興奮地提議，「明余小姐的舞姿，一定是很美麗的。」
王明余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但是她很快想到——到時候自己在台上一跳舞，下面的人肯定驚艷萬分，而坐在這裡的很多都是官三代富三代，大面積撒網總比一個一個出擊的好。
「好啊，那我只能獻醜了。」王明余頷首一笑。
一直和王明余坐在同一桌的秦維越叫來了服務生，報名參加了待會兒的自由舞台。說完之後，他瞟了一眼笑得燦爛的王明余，轉頭沖顧容比了個「v」。知道他計劃的人，都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容，知道計劃很容易成功了。
很快就到了自由舞台時間，王明余也獨自一人走到了後台。
「小姐，這是秦先生特意吩咐為你準備的服裝。」服務生走了過來，將一套衣服送到了王明余的手上。
王明余展開一看，也不禁為這衣服的美麗而驚歎——那是一件金色的華美舞裙，層層疊疊的紗幔宛若綻放的蓮花，而衣服的材質讓皮膚若隱若現，但是又不會過於暴露，反而多了幾分無形的誘惑。
「看來，這個秦大少，也對自己有興趣了，不然，也不會派人送衣服來了。」王明余面對鏡子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笑容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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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這章有點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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