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5章 ：噩耗 文 / 無憂郡主
可當樂曉彤回到家的時候，歐連凱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鼓弄著什麼。聽到門響，反倒讓他嚇了一跳。
「呃，你不是要去買菜嗎，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都買回來了，為什麼不回來呢。」樂曉彤舉了舉手中的東西，示意著歐連凱過來接一下，可那個傢伙卻支支吾吾地，躲在廚房裡不肯出來。
狐疑地看過去，樂曉彤換好了鞋，就走到了廚房。可入目的一切，讓她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天啊，你到底做了什麼？
只見被收拾乾淨的廚房裡，到處是菜葉和蛋殼的痕跡，還有深深淺淺的水漬，以及燒糊的一口鍋。
尷尬地看著樂曉彤，歐連凱用髒兮兮的手背擦了下額頭上流下來的汗，說道：「看你這幾天因為我這麼辛苦，我想給你做些吃的。但是沒想到這裡的廚房設備和英國的一點都不一樣，我有些不會弄了。抱歉，讓你看到這麼狼狽的局面。」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樣狼狽的畫面，樂曉彤反倒笑了出來，而且眼眶熱熱的，有些晶瑩的液體在滾動。
「傻瓜，不會做就等著我回來在弄就好啦，自己還生著病呢，笨手笨腳的！」雖然是責備的話語，但樂曉彤卻是在笑著說，而歐連凱則是笑著接受，而後兩個人都彎下腰來，開始打掃戰場。收拾妥當之後，樂曉彤叮囑歐連凱吃過藥，而後就催促他去床上休息。
歐連凱還想反駁，但樂曉彤先他一步說道：「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勉強的話也不能幫到我什麼。但不如好好休息，盡快養好身體，然後我們才能開始我們的機會啊。」
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歐連凱不忍心看著樂曉彤一個人在忙裡忙外。不過拗不過樂曉彤，歐連凱最後只能委委屈屈地答應。可答應是有條件的，歐連凱要在廚房外面的沙發上睡，這樣就可以看到樂曉彤了。
樂曉彤很不想答應他的這個要求。但是歐連凱說的很堅決，並且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表情。無奈，樂曉彤只能將枕頭和毛毯拿了出來，並答應了他的要求。
沙發當然沒有床舒服了，但是看著樂曉彤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著，歐連凱心中滑過一陣陣溫暖的暖流。
如果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甜甜地笑著，歐連凱覺得自己一定會做個美夢。
到底是年輕力壯，那樣重的感冒，歐連凱不過三五天就已經痊癒，而後兩個人就開始著手準備店面的事。不過在那之前，歐連凱決定先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
兩個人坐在電話旁，知道這個電話打過去，肯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捏了捏樂曉彤的手，歐連凱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不要擔心，有我在呢。」而後他深吸了口氣，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過去。
電話響了很多聲之後都沒有人接，歐連凱不禁覺得奇怪。公館中是有傭人的，就算奶奶他們一氣之下就回了倫敦，那最起碼還是有傭人在，為什麼會沒人接電話呢？
正奇怪著，電話總算被接通了。那邊是個很沙啞的聲音，但仔細辨別之後，歐連凱還是聽出那是姑姑的聲音。
「姑姑。」
那邊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下，而後立刻哽咽起來，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連連凱，你為什麼現在才打電話來啊！」
心裡「咯登」一下，歐連凱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突然不辭而別，奶奶被氣壞了。你也是知道的，她老人家心臟不好，被你和那個女人一起，心臟受不了，就、就……去世了！」
歐連凱的世界頓時變得灰暗無光起來，他那震驚的神情，讓樂曉彤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什麼時候發生的？」
「在你離開之後的第三天。」
手掌抖了抖，歐連凱突然哭了出來，壓抑著，無聲著，最後手掌無力地垂下，任由著手裡的電話掉落在地上。
「連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的歐連凱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他的身子漸漸癱軟下去。憤恨地用力揪著自己的頭髮，歐連凱近乎悲鳴的哭嚎，讓樂曉彤聽著心涼。此刻的她，只能坐在歐連凱的身旁，給予他無言地安慰。
「奶奶、奶奶去世了，她是因為我而被活活氣死的！」捂著臉，歐連凱滾燙的淚水沿著他的手掌流下，拍打在地面上。
樂曉彤心中一驚。雖然看到歐連凱這番模樣就知道，肯定事情很糟糕。但是沒想到，事情會糟糕到這個地步。
「連凱，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無論如何，也要看奶奶最後一面。」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a市，但站在公館前，歐連凱卻停了下來。他看著樂曉彤，有些支吾地說道：「曉彤，你先去周小棠那裡暫住幾天。現在家裡的肯定恨死了我們。我還好一些，無論如何都是家裡的長子，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但是你就不同了，我怕……」
「我明白的，」樂曉彤溫和地笑笑，而後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叮囑道，「你的病才剛好，要照顧好身體。之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一定要保重！」
歐連凱張了張嘴唇，卻發現發不出一點聲音。
樂曉彤知道他現在內心複雜，便沒有多說什麼，淺笑一下，就轉身瀟灑離去。可就在轉過身之後，樂曉彤的笑容便再也掛不住了。
歐連凱的奶奶去世，肯定會對本來前景就不明朗的兩人造成很大的影響。但無論如何，她都不喜歡歐連凱因此而被家族的人責難。
趕了一夜的稿子，周小棠正雙眼發黑地準備早飯，卻驚異地發現，本來說要和心愛的男人私奔的樂曉彤，怎麼又自己跑回來了？
「你不會那麼倒霉吧，剛出去就被男人拋棄了？」
「烏鴉嘴，差不多被你說中了吧。」疲憊地將箱子拖進屋內，樂曉彤重重地倒在沙發上，閉起了雙眼，「歐連凱的奶奶去世了，是因為我們的出走，而被氣得心臟病突發，去世的。」
周小棠被震驚得半天都合不攏嘴，而緩過神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揭露了一個很嚴重的事實，「那你們不是馬上就玩完了！」
「拜託，你語言不那麼犀利會死嗎。」微微側了下頭，樂曉彤無奈地看著周小棠，說道，「其實今天在和連凱分別的時候，我偷偷轉身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那扇大門。但是我知道，也許，他進去之後，可能再也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了。但是我還有別的辦法嗎，既然已經有錯在先了，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去贖罪。」
歎息了一聲，周小棠就想，為什麼獲取幸福，對於樂曉彤來說是那麼的難。
之後的兩天裡，樂曉彤沒有主動聯繫過歐連凱，因為她知道，現在的歐連凱肯定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雖然擔心著他，但是現在給歐連凱打電話，只能讓他更受非議。
「喂喂，吃飯呢，你怎麼又發呆了。」怕樂曉彤一個人不開心，周小棠就帶著她出來吃頓大餐。雖然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但周小棠還是點了滿桌子，盡量讓場面變得熱絡一點。不過由效果來看，似乎並不起作用，樂曉彤還是時不時地發呆，笑容也很勉強。
「好撐哦，我有點吃不下去了。」撫著肚皮，樂曉彤笑道，「不過你還別說，這家俄式餐館味道還真不賴，下次我們在試試這裡的別的菜色。」
樂曉彤的笑容太過蒼白，讓明明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的周小棠，也不忍心去戳破她的謊言。
攪動著咖啡，周小棠說道：「要不，我替你給歐連凱打個電話吧，好歹我是個記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去採訪一下他們不會懷疑的。」
「不，我相信歐連凱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他是能處理好，但是處理好的代價呢？」焦急地看著樂曉彤，周小棠說道，「你不能總是這麼被動地等待那些男人給你審判，你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曉彤，你已經在愛情這條路上摔過一跤了，不能在心軟下去了。你替他們考慮，但是他們替你考慮過嗎？一個個的，該做總裁做總裁，該做家族繼承人的做繼承人，憑什麼只有你自己失去了孩子又要承受所有？這不公平！」
樂曉彤何嘗不是知道這些是不公的。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真真假假又有什麼區別。
「曾經，我也是嫉惡如仇的，誰欺負了我，我肯定會償還給他。但是慢慢的，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講究公平的。就像愛情，肯定會一個人多愛一些，一個人愛得少些，你要如何去計較？既然選擇繼續和那個人相處下去，那麼當初所設想到的可能性就都默認下來了，誰都怪不了，畢竟，那些都是自己選擇的。這些東西，沒有誰對誰錯，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不論是現在的歐連凱，還是以前的秦傲天，我都不曾恨過，因為他們都是我的選擇，我沒有理由怨恨別人，當初做那樣抉擇的人是我，不對嗎？」
靜靜地說著這些，樂曉彤神情夢幻，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但是眼底那片晶瑩，出賣了她偽裝的平靜。
聽樂曉彤如此說，周小棠也沒有別的話來安慰她了。只能看著那碗紅紅的蘇伯湯，在唉聲歎息。
就在兩個人為了歐連凱而糾結時，他在晚上就打來了電話。
從聲音中，樂曉彤就能夠知道他有多疲憊。那沙啞的嗓音，像是困在沙漠中許久未讓喉嚨飲過水一般。
「這兩天讓你擔心了，抱歉。」
「抱歉什麼，你是奶奶的親孫，那些事情本來就應該是你做的。」緊緊地握住電話，樂曉彤強迫自己聲音平靜。「對了，喪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已經妥當了，明天……就是奶奶的葬禮了，倫敦的親人們也已經趕到這裡。」
「是嗎，那你快早點休息吧，明天的事，還要靠你呢。那，先掛掉吧，等你忙完了，我們在說。」
「……好。」
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樂曉彤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和歐連凱的對話已經變得這麼乏善可陳，共同的話題已經變成了共同的矛盾。只是解決了這個矛盾之後，下個難題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麼樣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小棠就發現樂曉彤收拾好了準備出門，不由驚疑問道：「你這一身黑的是要去哪啊？」
「連凱的奶奶在今天下葬，我想去拜祭一下。」
「拜祭？」周小棠誇張地驚叫一聲，說道，「拜託，你去了以後，恐怕下一個被拜祭的人就是你吧！現在歐家的人都快恨死你了，你還送上門去，真是怎麼死得快你選擇什麼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