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文 / 巧笑~盼兮
「晞兒，你看，這個地方可是你以前最喜歡來的，你看看，這裡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
「這是你喜歡坐的亭子。」
「以前在鬼谷的時候，你可調皮了，常常弄得我們是頭疼不已，還經常作弄別人，這些你都想要忘掉了嗎？」
衛莊帶著語晞走過鬼谷的每一個地方，希望這樣能夠喚起她塵封的記憶。
他小心翼翼地護在語晞的身邊，生怕她有個好歹。現在的她就如同沒有生氣的娃娃一般，易碎得令人連說話的語氣都不敢大聲。
一路走來，都是他再說，而語晞從沒有任何的反應，她身體全部的重量都在衛莊的身上，雙腳根本就不屬於自己，一直是衛莊牽引著她。
「累了吧，我們去前面坐坐吧。」已經是烈日當空，衛莊擔心著她的身子，見前面恰好有一處休息的地方，扶著她走了過去。
早已有人在那裡布好了茶水點心，扶著她坐下，衛莊挨著她坐著，倒起一杯水湊到她嘴邊，可是語晞緊抿著嘴唇，似乎是不樂意。
「不喜歡？」衛莊詢問道，雖然知道現在的語晞根本就不能言語，也不知自己是在做什麼，但最基本的生活常識她還是有的。
衛莊悻悻然放下水杯，為什麼要將他拒之於千里之外，為什麼他就是無法走入她的心中，難道因為蓋聶的離開，她不再為任何人敞開心門了嗎？……
他是絕不會放棄的，原本因為蓋聶的存在，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如何的處心積慮也不會得到她哪怕是絲毫吝嗇的愛；可是現在能照顧她的人只有他衛莊，所以不管你能否接受，我依舊會這麼做，寵你，愛你，一輩子……
衛莊想著，既然能夠用蓋聶的事情刺激語晞醒過來，那他現在是不是依舊可以這樣做，用以前的食物，讓她想起過去？
「這是你閒來無事最喜歡彈的琴，你看，我已經叫人把它修好了，這麼些年沒有用，不知道你還會不會了？」衛莊命人將琴拿來放在語晞面前，伸出手在琴弦上撥出幾個聲音。以為語晞聽到了會有反應，可是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
這個是她曾經最喜歡的東西，為了可以能夠練習，她寧可和師父抗爭到底，也要達到目的，「當初你是那般的模樣，難道如此深刻的事情，你腦子裡會沒有一點的記憶嗎？」
「這個地方，還記得嗎？」
「……」
衛莊知道，不管自己說再說的話，說更多以前的事情，可是語晞始終沒有反應，任由他牽著自己到處地走。
「晞兒，別這樣好不好，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讓你喚起思緒，那些原本美好的東西，為什麼要將它封存起來，那些明明是記得的事情，為什麼你要選擇忘記？」他已經不能忍受語晞這副模樣了，並不是他厭煩了，而是他的心很累……
「為什麼你可以對你身邊的我不聞不問，卻可以為了可能已經死了的蓋聶肝腸寸斷，從此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牢籠中誰也進不去。難道你就是這樣的無情嗎？我從不奢求能在你的心中佔得一席之地，但是請你別對我這麼殘忍。」
衛莊突然緊緊地抓住她孱弱的肩膀，狠狠地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他想要借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也是個人啊，是個有血有肉，也需要她來愛的人。
這也同樣是在告訴他自己，面對現實吧，就算傾盡所有，她所愛的人，只有蓋聶，是為了他可以放棄生命的人。
衛莊的話，似有似無地傳入了語晞呆滯的腦中，在那一刻，她的腦子裡輕靈一過，但那只是輕輕的，又恢復了這般木偶的模樣，不會哭，不會笑，不會有任何的情緒。
過了好久，久得連他都覺得累了，情緒不再激動，他懊惱自己剛才的失言，不知道有沒有嚇到語晞，「對不起晞兒，剛才我，我不應該那麼衝你吼的，可，可我忍不住，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我有多心痛嗎，可是你根本看不見。」
他越說，神色越是黯然，到最後，他放棄了，她根本就什麼都無法理解，又怎麼會明白他此刻內心的糾葛呢！
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無知，笑自己優柔寡斷，笑自己看不穿這紅塵俗世……
可是晞兒，你現在這個樣子，叫我如何放心你獨自一人？
「餓了吧，我們回去吃東西好不好？」明知道她不會有反應可是他卻堅持要這麼問，只想將剛才的事情忘卻，不再提及。
衛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就要王原來的來的路回去，可是他驚奇的發現，這麼多天來沒有任何反應的語晞，這個時候腳下像是生根了一樣，不管衛莊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是她動搖。
這樣的一個發現，令他驚喜不已，「晞兒，你是想要呆在這裡是不是？如果是的話，點點頭好不好。」他極有耐心地詢問語晞，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眸，生怕自己錯失了她的每一個表情。
語晞並沒有看著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衛莊的話，推開了他的手臂，坐回到了剛才坐的位子上，一動不動，衛莊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抹複雜的神色在他眼中閃過。
圓潤的聲音突然傳來，衛莊猛地一怔，驚奇地看著語晞，只見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熟悉的劃過，帶出一串串美妙的樂聲，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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