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1章 眼淚 文 / 天天豆角
楊凡彎腰看著面前的二丫，眼中的猩紅居然慢慢的消退，片刻之後竟然恢復了正常。
輕輕的按摩著二丫身上的學位，二丫慢慢的甦醒了過來，但是依舊十分的虛弱，此時的二丫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二丫！」楊凡輕輕的叫了一聲。
「小··小凡··哥哥！」二丫艱難的說出幾個字，呼吸再次沉重了許多。
「我在呢，我在呢，對不起，對不起，小凡哥哥來晚了！」楊凡一隻手抓著二丫的手，另外一隻在二丫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眼中滿是柔情與悲傷。
「咳咳~~」二丫不受控制的輕聲的咳了兩聲，滿眼淚水的看著楊凡：「小凡哥哥，我··我好難受！」
楊凡點點頭，輕輕的摸著二丫的臉，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二丫，等下就不難受了，小凡哥哥在你身邊呢！」
「小凡哥哥，我難受！好疼~嗚嗚~」二丫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用著最後的力氣嗚嗚的哭出了聲來。
看著二丫滿胳膊上的針孔，楊凡當然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再看二丫的樣子，知道此時的二丫不單單是承受著身體疾病的困擾，毒癮的發作也使得二丫百般煎熬。
楊凡自己本身也懂得醫術，一個很好的醫生，但是面對此時的二丫他沒有一絲絲的辦法，二丫體內邪氣入髓，就算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蘇煜是怎麼折磨才能使得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這個樣子。
「馮坤！」楊凡突然轉頭對著馮坤叫了一聲。
聽到楊凡的叫聲，馮坤連忙小跑了過來！
楊凡轉頭的一下子，鬼看到了楊凡的樣子，心裡也是不由的一驚，剛才近乎失控的楊凡此時已經完全的恢復了正常，鬼沒有因為楊凡的這個變化感到開心，反而更加顯得憂心忡忡。
此時楊凡也已經交代完馮坤什麼事請了，馮坤退了回來給小彩小蝶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兩人向樓上走去。
上樓之後馮坤走進了一個房間，而小彩小蝶姐妹倆則直接走到蘇煜他們身後，兩把槍兩柄劍控制住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四個人。
馮坤從房間裡出來，好像沒有找到什麼要找的東西，再次又鑽進了另外一個房間，又很快出來。
整整進了六七個房間，馮坤手持一個醫用托盤走了出來。
那個托盤上擺著一次性注射器，碘酒棉簽，亦然就是之前蘇煜給二丫注射毒品的一套東西。
馮坤手指托盤一路小跑的來到楊凡身邊，將東西交給了楊凡。
楊凡伸手接了過來，剛轉過身，二丫一把就抓住了楊凡拿著托盤的手，眼中充滿了期待。
「二丫~」楊凡情深的呼叫了一聲，然後將二丫的手輕輕的放了下去，熟練的打開一次性注射器，勾兌稀釋海洛因。
碘酒棉簽輕輕的在二丫手臂的靜脈血管上擦拭了幾下，輕輕將稀釋的海洛因的注射器紮了進去，慢慢的向裡推進。
隨著注射器裡的液體逐漸減少，二丫的呼吸也慢慢的緩和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向之前那般的難受。
待注射器裡的所有液體全部都推進了二丫的體內，楊凡才停下手。
而此時二丫的臉色已經慢慢的恢復，雖然看起來還是異常的難看，但是比起剛才來已經好上很多了。
楊凡將托盤推到一邊，慢慢的坐到大桌上，將二丫的頭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的撫摸著二丫的臉。
楊凡知道，二丫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但凡有一點救治好二丫的可能，楊凡都不會選擇給她注射毒品，因為他知道無力回天，他不希望二丫在臨走的時候再次遭受毒癮的折磨，才吩咐馮坤去尋找。
腦袋枕著楊凡的腿，一隻手慢慢的抬起抓住正在撫摸自己臉頰的楊凡的手，二丫此時滿臉的幸福與滿足。
「小凡哥哥，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你能一直這樣的陪著我！」注射完毒品的二丫說話不像剛才那般的斷斷續續，而是能一口氣說完一句話，只是說話的時候伴隨著濃重的喘息。
楊凡點點頭，低著頭，滿目柔情的看著二丫：「小凡哥哥當然知道，我就這麼一直陪著你，永遠的陪著你！」
「小凡哥哥，現在二丫變得好髒好髒，你會嫌棄二丫嗎，你還喜歡二丫嗎？」才說了幾句話，二丫說話越來越費力，喘息聲也越來越沉重。
楊凡緊緊的摸著二丫的手，身體忍不住微微的顫抖：「二丫，傻丫頭，小凡哥哥怎麼會嫌棄你呢，你永遠都是我的二丫，我永遠都會喜歡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小凡··小·凡·哥哥~」二丫好像在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說話。
「我聽著呢，小凡哥哥聽著呢！」楊凡握著二丫的手再次加大了力氣，臉也深深的沉了下來，鼻子已經碰到了二丫的鼻子，身體不住的在顫抖抽搐。
「小··小凡·哥哥，你不要··不要哭，哭就不帥了！」二丫想抬起手擦拭掉楊凡臉上的淚水，可是她的這隻手不管怎麼用力卻都再也抬不起來了。
楊凡狠狠的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掉，低著頭對二丫說道：「我聽你的，我不哭，小凡哥哥不哭了！」
楊凡說話的時候強忍著，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在眼中打轉。
「小···小凡·哥哥，我好··好想做你的··新娘，可··可是··我再也··再也~」二丫話說道一半突然身子向上挺了一下，說話聲和呼吸聲全部戛然而止，眼睛還睜著，看著楊凡，眼睛中儘是滿足的樣子。
二丫死了，也許她的死亡是一種解脫，她不用再受到蘇煜的折磨侮辱，她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凡哥哥，等到了自己的愛人，最後也死在自己愛人的懷裡。
「二丫··我要你做我的新娘，你是我的新娘，二丫！」此時楊凡整個人已經癱軟了下去，緊緊的將二丫的屍體抱在懷中，身體不住的顫抖。
「二丫，你長大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凡哥哥，這可是你說的，長大之後我一定做你的新娘。」
「恩~咱倆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蓋章~蓋章！」
「嘻嘻~」
「嘿嘿！」
兒時的話語一遍遍在楊凡的腦子中閃過，跟二丫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都再次出現在楊凡的腦海裡。
光著屁股跟在自己後面跑，小凡哥哥小凡哥哥的叫著。
自己爬到樹上給她打棗，二丫在樹下兜著裙子接棗的樣子。
剛剛懂事的時候第一次牽二丫手時候二丫害羞的樣子。
第一次不小心親到二丫臉頰的時候紅著臉的樣子。
·····
所有的景象都歷歷在目，楊凡再次控制不住自己，抱著二丫嗚嗚的哭了起來。
再堅強的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不是男人不會流淚，只是太多時候男人不屑流淚，但是情到深處，傷到痛處的時候，鐵打的漢子也控制不住淚水的決堤。
很多時候，大家都記得一句話，男兒有淚不輕撣，但是卻忘記了後半句，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悲痛欲絕的楊凡，馮坤低著頭沉默了，秋婆不住的歎息著，樓上小彩小蝶姐妹兩臉上也掛滿了淚珠，眼中的疼惜之情絲毫沒有掩飾。
只是鬼，看著楊凡，看著楊凡懷中的二丫，眼中也慢慢的出現了一絲絲的霧氣。
鬼跟二丫也是從小就認識，鬼小的時候不會說話，很多時候都是跟在楊凡屁股後邊，楊凡去哪裡他就跟去哪裡。
二丫那時候很討厭鬼，認為鬼是跟屁蟲，見了鬼就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直到有一天不小心拉下了鬼的面具，二丫嚇的哭了起來。
可是第二天二丫卻笑呵呵的跑到鬼身邊，還給了鬼一塊糖，拉著鬼的手說：「咱們做朋友吧！」
那是鬼第一次吃糖，很甜，幼小的鬼對著二丫笑了，那是他除了楊凡之外第一次對外人笑。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童年夥伴，此時卻已經徹底的閉上了眼，再也睜不開了。
鬼眼神中的霧氣閃了一下，很快就被自己壓制了下去，小時候的畫面也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再沒有出現，不是鬼無情，只是鬼要在楊凡有情的時候變的忘情。
鬼慢慢的走到楊凡身邊，輕輕的拍了拍楊凡的肩膀。
「凡！」只是輕聲的呼喚了一聲，沒有更多的話語。
可是楊凡卻絲毫沒有反應，只是抱著二丫的屍體，抽搐著，哽咽著。
鬼歎了口氣，慢慢的退後一步，就站在離楊凡不遠的地方，他瞭解楊凡跟二丫的感情，他知道二丫的離去對楊凡的打擊有多大，同時他也害怕，害怕楊凡會因為二丫的離開失去理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凡的身體慢慢的恢復了平靜，不再顫抖，不再抽搐。
楊凡輕輕的將二丫的屍體平放在桌子上，然後低著頭輕輕的在二丫的嘴上親了一下。
鬼此時也走了上來：「凡，你沒事吧！」
楊凡猛地抬起頭，望向二樓的蘇煜，只是眼神再次變成了猩紅色，隱隱可以看到兩個眸子裡發出的光芒，在微微的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