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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 纏(二)粉紅870加更 文 / 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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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0纏(二)粉紅87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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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就放心好了,奴婢定然不辱使命。」柏香將那封信貼身放好,轉身便欲退出。

    杜夫人叫住她:「你去打聽一下,昨日三公子回來後都做了些什麼?國公爺又見了什麼人。從我匣子裡取兩塊金餅出來,剩下的都賞你了。」

    柏香順從地應了,xiǎo心放下帳子,貓似的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她先去老夫人的房裡,紅兒正在院子門口張望,一看見她就猶如見了救星,忙忙地扯住了,問道:「夫人呢?老夫人今早起來不見夫人,正在問呢。」又看著她的臉,誇張地捂著嘴喊了一聲:「天菩薩我的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柏香深感沒有面子,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一推,淡淡地道:「你這位老夫人跟前最得力的人,竟然不知道我怎麼了?」

    紅兒自是早就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她恨杜夫人自上次的事情之後就再也不理睬她,不給她任何好處,想當然也就認為是柏香在使壞。現下見她主僕倆都倒了霉,就有些幸災樂禍,臉上卻露出懵懂不知的樣子來:「我從昨夜到現在,就沒出過這院子men,能知道什麼?」

    柏香不理她,疾步往裡頭走。卻見屋裡除了沉著臉歪靠在榻上的老夫人以外,還坐著蔣重和蔣雲清、蔣長義。見柏香腫著臉進去,所有人都偷眼看著她,有那往日裡就不和的,頗有些幸災樂禍。柏香不在乎,她只看到蔣長義擔憂的眼神,有這個就夠了。

    她穩穩重重地給屋裡諸位主子行禮問了好,然後跪在老夫人面前說:「稟老夫人,夫人昨夜起夜不xiǎo心摔了一跤,摔傷了腰,今早起不來了,什麼都吃不下去,怕是不能來老夫人面前伺候了,還請老夫人恕罪。」

    「這是怎麼搞的?怎麼這般不xiǎo心?你們這些丫頭是做什麼的?都是吃白飯的?」老夫人震驚地掃了蔣重一眼,很有些責怪在裡頭。說是杜夫人起夜摔跤,那是顧全體面的說法,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蔣重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老夫人便趕其餘人等出去:「義兒你拿了你爹的名紙騎馬去請太醫,雲清你和你姨娘一起去伺候著你們夫人。和她說,我和國公爺馬上去看她,讓她安安心心的養著。」

    眾人魚貫退出,柏香趁人不注意,給蔣長義使了個眼風。然後假意在老夫人的房外晃了兩圈,被紅兒出聲趕了出去,算著可以應付杜夫人的話了,方才往園子裡頭去。

    走至隱秘處,蔣長義從假山石後走出來,xiǎo聲道:「你怎樣了?夫人沒有怪你吧?」

    柏香急聲道:「奴婢還好。」四處張望了一眼,從懷裡取出那封已然從熱水上熏過打開了封口的信遞給蔣長義看:「快看,馬上要送走的。」

    蔣長義顧不上客套,一目十行,飛快地看完了那封信,然後忍著心驚,照原樣疊好,送交給柏香:「你xiǎo心些,要是讓夫人知道,你xiǎo命不保。」

    柏香含淚道:「奴婢怕是很快xiǎo命就不保了。」她敢給蔣長義看信,卻不敢和蔣長義說給老夫人下藥的事情。那是什麼事,如果她從未下過手也就罷了。要是讓蔣長義知道她曾經給他的祖母下過yao,他會怎麼看她?

    蔣長義敏銳地感覺到柏香知道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他卻不直接問,只同情地看著柏香:「你千萬xiǎo心,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就來和我說。」

    柏香拭了拭淚,苦笑道:「您放心,奴婢省得。」然後分huā拂柳,自去了。

    蔣長義到底沒聽見她說出來,分外失望。可又想到適才看到的那封信的內容,全身的血液又都沸騰起來。他暗裡握了握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飛快地往外而去。

    朱國公府因為蔣長揚鬧得天翻地覆,當事人卻什麼都不知道。在第一聲晨鼓剛剛響起的時候,蔣長揚就睜開了眼睛。透過微弱的晨光,他看到牡丹熟睡的容顏猶如清晨帶露的牡丹huā,安靜而美好,不知不覺中,他的唇角就帶了笑。他靜靜地看了牡丹一會兒,輕輕從她頸下抽出手臂來,準備起身開始晨練。

    抽出手臂並沒有花了多大的功夫,倒是坐起來的時候發生了麻煩。他的裡衣披散著,其中一半被牡丹牢牢壓在身下。他xiǎo心地一點一點扯著,試圖不要吵醒牡丹。牡丹翻了個身,發出孩子似的一聲低低的咕噥。蔣長揚笑了笑,滿足地輕觸她的臉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準備下床。

    牡丹瞇著眼睛,準確無誤地扯住他的衣襟,往他身邊靠了靠,牢牢圈住他的腰,將臉貼著他,也不說話,還繼續閉著眼睛睡。挽留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蔣長揚眨了眨眼睛,是該陪她呢,還是該繼續剛才的打算?可以想像,今早鄔三等人在演武場上看不到他,過後會用怎樣的眼神看他。

    大丈夫不應該沉mi在溫柔鄉里,可是大丈夫也應該懂得軟欲溫香抱滿懷的樂趣所在。等他的婚假一滿,不知道又有些什麼破事兒在等著他呢,到那時陪牡丹的時間就少了,蔣長揚果斷地往下一躺,決定在這個清幽的早晨,懷抱著牡丹再睡上一覺。

    只他到底是規律慣了的人,不似牡丹在家每日都要睡到辰時之後才慢慢起身的。就這般躺著,不到盞茶的功夫,他就已經全身僵硬得酸了,再看牡丹,怎麼就能睡得那麼香甜。他嫉妒了,想了想,索性扯了一根頭髮,仔細捻成線,先去描牡丹的耳朵,又去描牡丹的鼻子。

    「蔣長揚,你這個壞蛋」牡丹被騷擾得實在無法忍受,發出一聲沮喪的低叫,抱著頭往薄被裡鑽。「是你不許我走的。」蔣長揚一不做二不休,扯開薄被就撲了上去,扯著她的腳就開始劃拉腳底板。牡丹癢得不行,蹬了他一腳,轉身反擊。

    二人嘻嘻哈哈打鬧了近盞茶功夫,都笑得不行,又在床上躺著說悄悄話,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外頭傳來下人們輕手輕腳打掃庭院的沙沙聲,又傳來甩甩鬧著要出去的聲音:「寬兒寬兒出去出去懶丫頭」

    真是熱鬧,他太喜歡這種感覺啦。蔣長揚微笑著模仿甩甩的聲音,輕輕推牡丹:「牡丹牡丹出去出去懶婆娘」

    「你才懶呢。再有我勤勞的人沒有了。看看這些有錢人們,似我這般經常下地勞動的人有幾個?」牡丹翻身坐起,穿衣起床:「潘蓉是今日去贖瑪雅兒吧?也不知道是否順利呢。」

    蔣長揚將牡丹頭一夜就給他準備好,放在床邊的藏青色圓領薄綢袍抖開穿上,扣上犀皮腰帶,俯身去蹬靴子:「只要白夫人那裡說好了,就應該不會有問題。」瑪雅兒現在是在劉暢的酒樓裡呆著的,他親自去贖卻是不太妥當。便與潘蓉商量了,由潘蓉出面去贖,人接出來以後暫時住在潘蓉的別院裡,只等王夫人他們回去時再一併帶回去。

    牡丹笑道:「這事兒的始末我也不曾瞞過阿馨。但我想,從前潘蓉就愛與瑪雅兒一處的,怕有人嚼舌頭,說些什麼不好聽的給阿馨聽,倒是你我的不是。不如讓瑪雅兒到你那個莊子裡去暫住一段如何?」

    蔣長揚「嘿」了一聲,道:「你再說一遍?」

    牡丹驚覺,捂著嘴呵呵直笑:「是我說錯了,是去咱們靠近芳園的那個莊子裡去住一段時間。」

    「這還差不多,以後不許說錯啦。」蔣長揚伸了個懶腰,接過恕兒遞上的水洗漱淨面,道:「這幾日不太方便的,那邊那位還病著,我就接了個歌姬藏到莊子裡去,不是更打不完的口水仗麼?先等這事了了又再說。吃了飯以後,咱們還往那邊去一趟,然後去一趟楚州候府罷。」

    「好的。」牡丹將一件丁香色的薄紗披袍披上,正了正發上的紫欲釵子,又整了整淺綠色的金泥羅裙,示意恕兒將翠鈿遞過來,xiǎo心貼上了,對著蔣長揚回眸嫣然一笑:「怎樣?」

    蔣長揚看了看一旁的恕兒和寬兒,惜字如金:「不錯。」

    牡丹對著他撇撇嘴,暗示他當著丫鬟就是裝,然後不住口地誇他:「你這身新袍子實在很好。」恕兒和寬兒抿著嘴笑,蔣長揚微微不自然,咳了一聲,轉身往外:「我先去安排一下其他事情。」

    林媽媽從外頭來,恰好遇上了,笑著行禮問了好,將一隻朱漆匣子遞上,道:「是豐樂坊那邊送了來的。道是昨兒夜裡生了位公子,重八斤,明日要洗三,請娘子過去喝酒。」

    豐樂坊,便是秦三娘了。蔣長揚接過匣子,打開來瞧,裡頭一張大紅底的金泥帖子,看著就喜氣洋洋的,上面說的卻只是請牡丹,沒有提他。那便是尋常fu人之間的交往,不用他露面。秦三娘再得寵,再能幹得用,畢竟也只是個外宅,得有分寸。在這方面,景王向來做得xiǎo心得體。

    蔣長揚便將帖子重又投入匣中,讓林媽媽送進去給牡丹:「和丹娘說,禮物不必十分貴重,關鍵在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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