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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9 威(基礎+粉紅320) 文 / 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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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9威(基礎+粉紅320)

    且不說清華郡主為了她清除異己的目標怎樣規劃,怎樣佈置,如何下手,劉暢又在如何算計她和身邊可以算計之人。

    卻說牡丹眼看著最晚一個品種的花芽完全分化完成,方才放放心心地從芳園回了城。才走到岑夫人的房前,就聽見裡面傳來高一聲,低一聲的哭聲。因見封大娘立在廊下,便朝封大娘以目相詢,封大娘伸出六根手指。牡丹會意,曉得是楊姨娘和孫氏又在裡面守著岑夫人哭,於是悄悄進了屋。

    但見今日不同往日,二郎、五郎、幾個嫂嫂、吳姨娘都在,岑夫人手邊上還放著一張紙,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楊姨娘淚眼婆娑地跪在岑夫人的膝前,哭道:「婢妾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頭做些什麼,只當他是老老實實地按著老爺的囑咐做事兒的。哪成想他會在外頭做下這種事情?他再不爭氣,也是老爺的骨肉,夫人看在婢妾這些年辛勤伺候您的份上,可憐可憐婢妾罷。」

    孫氏則是跪在一旁垂著頭流淚,傷心不已。

    牡丹微微覺得有些奇怪。從六郎出事兒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前頭那幾日,從六郎不見了開始,楊姨娘和孫氏還是千方百計地隱瞞,只背地裡偷偷請了孫氏的娘家人去找。待到後來岑夫人發了脾氣,接著又有「好心人」將六郎賭錢,被內衛帶走的消息送了來,家裡邊算是炸開了鍋。

    岑夫人發脾氣歸發脾氣,仍然派了二郎和五郎去打聽,尋探。最後是「得知」了六郎的下落,又使了點錢,可內衛的門檻高,他們始終「無法」見到人,也「無法」將人弄出來。楊姨娘和孫氏鬧騰了一段時間,知道六郎在裡面雖然吃了些苦頭,但實際上安全無虞,便稍稍放了心,加上家裡甄氏等人時不時會說幾句風涼話,動輒就拿六郎的事情來說給孩子們聽,讓孩子們別跟著學壞了,她二人都覺得沒有面子,不光彩,也就不再嚷嚷。這才安靜了多久,便又鬧上了。

    牡丹挨著五郎坐下來,低聲道:「又怎麼啦?」

    五郎指了指岑夫人手邊的那張紙,低聲道:「有人尋上門來,道是你六哥借的錢。」

    牡丹訝異地道:「有多少?是賭債麼?真的假的?」當日六郎將手裡的錢全輸光了,又欠了旁人的部分賭債,然而小鬍髭等人卻是及時出現,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借據欠條什麼的。這借據又是從何而來的?

    五郎歎道:「不多,也就是一千萬錢,條子是真的,利息不高卻也不低。我們估摸著,大約是他前面和人借了做賭資,後面卻因贏了的錢可以放印子錢,利息遠比他和人家借的這個高,他見有利可圖,索性留著賺錢。」

    忽聽岑夫人將手裡的茶盞重重一放,提高聲音道:「就是因為他是老爺的骨肉,所以我才肯管他他若不是,我早就將他趕出去了你和六郎媳婦兒果真一點都不知曉他到底在外頭做了什麼麼?我問你,你那些值錢的新衣首飾果真都是老爺給的?還有六郎媳婦兒,你最近捐給寺廟裡的錢財多得很,又是從哪裡來的?也別想著和我說假話,是真是假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到時候我再稟明了老爺,讓他自己來處理,想來老爺定然比我更公平。」

    何志忠臨出門前關於對賭博的痛恨和警告還猶在耳,楊姨娘和孫氏一怔,齊齊住了聲。

    岑夫人停了停,環顧眾人,道:「當時才出事兒的時候,你二人隱瞞不報,私底下對著我做了多少小動作,我也不曾追究。還想著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苦頭也吃了,出來後好歹也會收斂收斂,你們也當知曉,什麼事兒縱容得,什麼事兒縱容不得,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為了他花錢找關係托人情也就不提了。哪成想現下還有人拿了條子上門要債,我倒是想替他把事情全管了,可惜我管不了老爺的兒子不只是他一人,這個家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家,更何況原來老爺就說過,家產將來每個人都有份,我替他還了這錢,其他人就少了怎能服眾?還是賭債,這個口子一開,以後大家有樣學樣,怎麼辦?」

    她擰起眉毛指著楊姨娘和孫氏:「你們若是曉事,你們自己種下的惡果就該自己償他贏錢時,得享受的人是你們,如今要還錢了,就該你們來承擔這一千萬錢,還有利息,你們自己想法子去還」

    楊姨娘和孫氏對視了一眼,楊姨娘嗚嗚咽咽地道:「夫人這是要我們的命哩,我們兩個婦道人家,從哪裡去籌這麼一大筆錢?莫非要我們典衣服賣首飾麼?就算是我們出去典衣服賣首飾,丟的也是何家的臉面……」

    岑夫人巍然不動,冷靜地指著眾人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何家的臉面不是靠賭棍和不務正業的人撐起來的,所以也不是賭棍和不務正業人就能丟得掉的。今日話我就說到這裡,你們若是不肯還,也行,我來替你們典當處理,不夠的,再從公中借,慢慢地扣了還掉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替你們動手?」

    楊姨娘「啊」了一聲,淚眼模糊地看向岑夫人,但見岑夫人表情堅毅,明顯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不由眼巴巴地看向吳姨娘。吳姨娘同情地看著她,表示愛莫能助,至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什麼表情都有,但就是沒有人願意替她們說情。

    她嘴巴一癟,哀哀地哭起來:「老爺啊,老爺啊,你在哪裡啊?快回來吧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被人生生逼死了」

    吳姨娘見狀,趕緊去捂她的嘴:「別亂說夫人哪裡對不起你?你可不能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我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脾氣。」岑夫人冷笑:「放開她,讓她叫,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叫出個什麼名堂來你覺得是我不肯幫你是不是?好,我叫你心服口服。在座的,誰家都有在場的,我問你們,你們可願替六郎償還賭債?願意的,我不攔著你們。」

    又有誰會願意替他填賭債這種無底洞呢?薛氏等人全都低著頭不說話。

    楊姨娘見狀,往前一撲,抱住吳姨娘的腿:「吳姐姐,你好歹替我說句話,我一輩子都記你的情。真是沒這麼多錢。」

    吳姨娘為難地看著她,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甄氏趕緊低咳了一聲,搧著帕子陰陽怪氣地道:「哎呦,爹和大哥他們幾個在外面餐風飲露的,吃盡了苦頭,二哥和五郎日日早出晚歸,累得回家來話都不想說,娘和大嫂、二嫂勤勞操持家務,這日子才會過得這樣舒坦。你們倒好,一個個游手好閒,吃香的喝辣的,大手大腳的花錢,還聽不得家裡人的忠言相告。吃穿用盡,總給家裡人添麻煩,竟然還想我們替你們還賭債?我說你們幹嘛不來搶啊反正我是沒有半文的,誰要替你們還誰還,別扯上我們。」邊說邊起身往外頭去了,還嘟嘟囔囔地丟下一句:「我有那錢還不如給叫花子呢,還得點善行,這是肉包子打狗也……」

    榮娘和英娘幾個女孩子聽她說得好笑,都捂著嘴偷偷笑起來。楊姨娘見沒有法子了,又看向牡丹,才喊了一聲丹娘,正要開口,牡丹直截了當地道:「姨娘不必說了,若是生病或是正當的,砸鍋賣鐵都好說,這個就不要想了,我沒有。也不會替你說這個話。」

    楊姨娘無奈,哀哀地哭著準備退場,孫氏沉默片刻,不服氣地道:「我又管不住他,總不能叫我拿我的嫁妝替他還債吧?娘您平日裡管家,兩位哥哥是長兄,難道對六郎就不該管教了?怎地他出了事兒還儘是我們來承擔?難道你們不該管?丹娘有事兒的時候闔家老小都上陣,這會兒六郎有事兒就一個個都袖手旁觀,無非就是嫌我們是庶出的罷了,實在叫人齒寒」

    楊姨娘聽見她說出自己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又痛快又害怕,假意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量岑夫人等人的臉色。

    還從未有人如此當面頂撞過,說出這樣無理的話。岑夫人一時氣得發暈,睜大了眼睛指著孫氏道:「你的嫁妝是你自己的,你願不願意拿出來替他還債是你的自由,沒人逼你你管不住你的男人,倒是我們大夥兒的錯了?庶出的?他是庶出的我們就該忍氣吞聲的由著他胡來,由著他拖累這一大家子人,那才叫公平?你們始終沒個孩兒,他要納妾,是誰攔住他的?是誰特意將他留在家中陪你的?他和你的吃穿用度,什麼地方不如人?平日裡是誰給你氣受了還是苛刻你了?

    你敢說我們沒有管過他?發現不對,我們問時,是誰替他打的掩護?是誰替他鳴不平?我告訴你,若是我自己生的不管是誰如此,我一樣的對待,還一定將他打個半死才算了事我再問你,你是不是他的妻子?你有沒有得到他交回給你保管的財物?你有沒有得到他賭錢得來的贓物?有沒有?你只要敢說一句沒有,你立時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楊姨娘生了他,是無論如何也脫不離這個關係,夫妻好說得很我不強迫你,也不委屈你你們愛幹嘛就去幹嘛」

    楊姨娘見岑夫人發了大脾氣,又有些害怕,趕緊拉了孫氏賠笑道:「她也是急的。口不擇言了,說到哪裡都不知道。還不趕緊給夫人賠禮道歉?」

    孫氏垂下眼皮,也不說話,就靜靜地行了個禮。

    岑夫人將臉撇到一旁,淡淡地道:「債主三日後上門,別想著就全部推給公中,給你們兩天的時間,明日傍晚我要見不到籌來的大多數錢,就親自令人去替你們籌。到時候我可不知道什麼是誰的嫁妝。」然後命封大娘跟了她二人一道去,就不再過問。

    眾人散盡,牡丹見岑夫人心情不好,便陪了她坐著一起說話:「眼看著馬上就是年底了,火候也差不多了,等這裡的錢還完就讓他回來吧。」

    岑夫人沉吟片刻,道:「也行。」言畢揉著額頭道:「等你爹回來,我實在就想讓他們搬出去住了,該分的就分了罷,我和他們煩不住。」

    牡丹笑道:「娘要是嫌悶,等這事兒一了,便跟我去芳園住幾日散散心如何?把家裡丟給嫂嫂們去管,您輕鬆幾日。」

    岑夫人歎了口氣:「也好。」她沉默片刻,「我昨夜裡做了個噩夢,心情很不好,過兩**陪我去法壽寺敬香。」

    牡丹應了,開解她道:「也別放在心上。您做的這個夢,說不定就是應在六哥被人上門討債這件事兒上了呢。」

    岑夫人歎了口氣:「但願是吧。」

    牡丹靠在她的肩頭上,輕聲道:「娘,今日六嫂的話特別難聽,是不是我出的這個主意不妥?做得過分了些?」

    岑夫人搖頭:「不,你是為了這個家好,也是為了他好。這人一旦有了賭癮,是很難得戒掉的。吃屎不記臭……要叫他永世難忘才行。你不知道,你爹和我年輕時曾經見過多少賭徒,割過耳朵砍過手指,都說不賭了,可一旦見著就什麼痛都忘了。錢她們自然籌不齊,可是非得給她們一個教訓,不能叫她們心存僥倖,更要借此機會給家裡其他人一個教訓,不然這家就亂了。」

    牡丹靠著她,低聲道:「我就想我們一家子人什麼都好,平平安安的,順順當當的。」

    岑夫人笑道:「那你到時候也好好敬敬香吧。順便,也要求佛祖保佑,讓蔣大郎平平安安地回來,把你們的事兒順順當當地辦了。」

    牡丹一時臉微微熱了,一頭埋在她懷裡,小聲笑道:「我才不管他。一去這多天,連信兒也沒一個。」

    岑夫人愛憐地揉著她的頭髮,調笑道:「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哪能天天都給你帶信?不然叫他趕緊讓人來提親,好生守著你一處都別去好了。」

    楊氏和孫氏一旦發現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手腳倒也快,很快就將值錢的衣物和首飾,以及房裡頭的值錢擺設拿出去換了錢。孫氏果然不肯拿出自己的嫁妝來,只肯將從六郎和何家得到的東西拿出來,楊姨娘雖然不滿,卻因岑夫人有話在前,便默默地忍了氣,打算等到六郎回來後又再說。

    二人弄了許久,也還差了將近四百萬錢,岑夫人也沒多說,直接就當眾讓她二人寫了借條,從公中取了拿去一併替六郎還了債,通知薛氏,從此後將楊姨娘、六郎夫婦的吃穿用度全都減了,直到還清公中的錢為止。

    楊姨娘脫下了華服,穿著家常的襖裙,戴著尋常的釵環,一與家裡其他比就生氣,乾脆連飯都不出來吃。孫氏的嫁妝還在,卻因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好意思盛裝,便找了個借口,倒是娘家老母病了,讓娘家哥哥來接,要回去小住一段時日。岑夫人也不刁難她,給她備齊了禮物,盛情款待她家裡的人,孫氏有些慚愧,走的時候便悄悄去給岑夫人磕了個頭。

    牡丹陪著岑夫人在大雄寶殿敬了香火,岑夫人又抽了簽,卻是支下簽,當下臉色就變了。牡丹趕緊笑道:「算不得什麼呀。還是聽聽師傅們怎麼解。而且一定有解的。」

    正說著,慧生和尚過來了,接過岑夫人手裡的簽一瞧,笑道:「這簽不差。而且是好簽。有驚無險,絕處逢生,遊人一定會平安歸來,沒得事,女檀越不必擔憂。」這一說就全部說到了岑夫人的心上,岑夫人嘴裡雖然不說,臉色明顯好轉起來。

    牡丹忙道:「娘,您不是說有幾處**看不明白麼?今日慧生師父正好有空,您不妨請他替您解說一二呀。」

    岑夫人果然有些心動,慧生和尚忙叫小沙彌引了她往後殿去,牡丹搶前兩步趕上慧生和尚,雙手合什行了個禮,懇求道:「家母最近心煩氣躁,多有憂思,夜不能寐,還請師父借佛理開導於她。小女子不勝感激。」

    慧生和尚還了她的禮,笑道:「女檀越放心,這是分內之事。」忽聽不遠處有人低咳一聲,恕兒側目一瞧,卻是如滿小和尚提著個食盒站在那裡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見她瞧過來,嘴巴一咧,露出兩顆大白兔門牙來。

    恕兒看得好笑,忙和牡丹說了一聲,跑過去找如滿說話。牡丹自陪了岑夫人去聽慧生說佛論經。

    慧生和尚一旦說起佛理,便是眉飛色舞,引古博今,說得深入淺出,通俗易懂,岑夫人聽得入迷,牡丹勉強按捺著性子聽了好一歇,到底有些耐不住。便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忽見恕兒立在門口悄悄朝她招手,便知是與如滿小和尚有關。左右她許久不曾見過福緣和尚,此番也帶有禮來,便與封大娘、林媽媽說了一聲,領著寬兒提了東西往外頭去。

    如滿小和尚早跑得不見了影蹤,恕兒見牡丹二人一過來,就扯著二人往僻靜處走,神色嚴肅地道:「娘子,奴婢和您說件事兒,您聽了可別生氣啊。」

    牡丹笑道:「什麼事兒?這麼認真。」

    恕兒低聲道:「適才如滿小和尚與奴婢說,這些日子,總有兩位蕭公子來尋他家師父說話手談,一坐就是老半天,每次都問蔣公子來不來。那年長的那位公子下棋可好,年輕那位卻是像個女人似的娘娘腔。他問我們曉不曉得蔣公子怎會有這樣的古怪朋友?奴婢便悄悄與他跑去看了一回,您猜是誰?」

    蕭雪溪不期然的,牡丹的腦子裡就冒出這麼個人來,她緩緩搖了搖頭,「沒聽蔣公子說過,我猜不著。」

    恕兒有些氣急敗壞:「就是上次行獵時遇到的那個蕭雪溪穿著男裝還挺俏的。福緣師父根本不認得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厚的臉皮就天天蹭上了。」

    寬兒笑著呵了她的咯吱窩一把:「哎呀,人家正主兒都沒急,你倒急上了。佛門四開,誰不能進?」

    恕兒推了她一把,道:「娘子,您要不要過去瞅瞅?」

    牡丹道:「我本來就要去探訪福緣師父的。」說完當先往前頭去了。恕兒和寬兒趕緊提著東西跟上。

    主僕三人七拐八彎到得福緣和尚住的草堂,還未靠近,便聽得琴聲悠悠。如滿小和尚坐在草堂門前,懷裡抱了個金黃的大橘子,正將一張嘴塞得滿噹噹的。看見她們過來,笑嘻嘻地跳將起來,翻個白眼才將口裡的東西嚥下去了,急吼吼地對著屋子裡大喊了一聲:「師父,何娘子來了」琴聲頓時斷了。

    福緣和尚走出門來,行禮笑道:「女施主許久不見。」

    牡丹還了禮,命寬兒將東西遞給如滿,笑道:「裡面是些茶葉、香料、紙筆、墨錠、糕點等物,不成敬意。」

    福緣一笑:「女施主客氣。裡面請。」

    牡丹抬步進了屋裡,但見正中靠牆一張茵席上盤膝坐著身著雪白圓領窄袖衫,作男裝打扮的蕭雪溪,她的膝蓋上放著的琴還未曾收起;靠窗的棋盤前坐著一個年約二十四五,眉眼酷似蕭雪溪,卻又深刻粗獷了一些的棕袍年輕男子,手裡還捏著一粒棋子。

    見牡丹進來,那年輕男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漠然地垂下了眼眸。蕭雪溪則望著牡丹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真是人生和不相逢,何娘子,您好呀。」

    牡丹微微一笑,行了個禮:「蕭娘子,您好。打擾您的雅興了。」

    蕭雪溪將琴抱開,往茵席一邊挪了挪,請牡丹坐下:「您請這裡坐。」

    如滿卻已經另外抱了床茵席過來,就在蕭雪溪身邊放了,笑嘻嘻地請牡丹坐:「何娘子,您坐這裡。」然後笑起來低聲道:「您送來的糕真是太好吃了。」說著情不自禁地咂巴咂巴嘴,又偏心地將蕭雪溪面前的炭盆往牡丹面前挪。

    牡丹笑起來:「貪嘴的小和尚。」

    蕭雪溪在一旁笑吟吟地道:「何娘子和福緣師父、如滿師父很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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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回去,週三晚上又連夜開車出了門,現在人還在外地,上網不便,不能回答大家的留言。就在這裡感謝大家的訂閱、粉紅、打賞、留言和支持。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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