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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章 小人與女子(基礎+粉500) 文 / 意千重

    126章小人與女子(基礎+粉500)

    牡丹也在看蔣長揚,他今天穿了件青色的圓領窄袖袍,那塊玉珮還在腰上,沒有戴帕頭,烏黑發亮的頭髮用一根玉質上乘的髮簪固定起來,腳上也沒穿慣常的靴子,而是穿著雙家常的青布鞋。他站在樹蔭下,斑駁的陽光猶如碎金,隨著微風拂動不斷在他的頭上,臉上,肩膀上來回移動晃動,有時候晃到他的眼睛上,他就會微微瞇了眼,但他一直在望著牡丹笑,目光也不曾移開過。牡丹覺得,這樣的他看上去非常親切,很順眼。

    下了狹窄的鵝卵石小道後,牡丹和蔣長揚中間隔著兩尺遠的距離,一前一後地沿著清澈的小河往前行,繞過一座高達一丈有餘的灰色太湖石假山後,一個碧波蕩漾的池子帶著一股清涼之氣迎面而來,池子周圍遍植垂柳花木,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板橋從他們的腳下開始,穿過水池,一直延伸到一個高台之下,化作台階。高台周圍有溪流,溪水叮叮咚咚地從台上奔流而下,流入池中。沿著溪流往上一直到高台頂上,種滿了斑竹和紫竹,竹林環抱中,是一個石柱木欄圍起來的寬大的亭子,石柱沒有精雕細刻,木欄也是本色,色彩和諧而幽雅。

    真漂亮,真舒服。牡丹感歎不已:「成風,這就是你新造的水榭?」

    蔣長揚黑黑的眼睛熠熠生輝:「這是我跟著福緣和尚做朋友學來的,你覺得我這個水榭與他設計的園林相比如何?」

    牡丹有些發愣:「是你自己設計的?」

    蔣長揚快活地一笑:「是呀,雖然有些法子是從他那裡偷來的,但好歹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覺得如果是福緣大師,他大概只會在上面設計一個小巧精緻的亭子,而不是這麼寬大的亭子。」雖然牡丹覺得比不上福緣和尚的來得精巧,但他這個也很漂亮,最關鍵的是實用,最適合居家了。想必在盛夏酷熱難當的夜裡,抬了碧紗櫥往這亭子裡一放,納涼休息,是件非常令人愜意的事情。

    蔣長揚笑道:「對啦,這就是我和那和尚最大的區別。他更注重好看,我更注重實用。我只送你到這裡啦,你自己上去。」他指了指上面,一身緋衣的白夫人牽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小胖娃站在階梯盡頭,看著牡丹溫柔地笑。

    牡丹和他揮揮手,輕鬆歡快地領著段大娘和恕兒拾級而上,一直走到盡頭,蹲在小胖娃的面前,雙目與他對視,微笑道:「你一定就是阿璟啦,我猜得對不對?」

    潘璟睜著一雙酷似白夫人的杏仁眼好奇地看著牡丹,突然把一隻又胖又白的小手塞進嘴裡去含著,望著牡丹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來。

    「別含手。」白夫人蹲下來,將他的手從他嘴裡拔出來,用帕子給他擦拭上面的口水,溫柔地道:「阿璟叫丹姨。」

    潘璟害羞地看了牡丹一眼,回頭緊緊抱著白夫人的脖子,把額頭貼在白夫人的下頜上來回摩擦。白夫人把他抱起來跟著牡丹一起往前走:「這孩子其實已經會喊人,會說些簡單的話了,只是平時見生人的機會不多,有點害羞。」

    牡丹繞到潘璟的前方,變戲法似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穿著彩色絲綢小衣的人偶來,對著潘璟做了個鬼臉,晃了晃手裡的人偶,然後拉了拉人偶身後的繩子,人偶便揮動起了兩隻手。

    潘璟吃驚地睜大眼睛盯著人偶瞧,眼巴巴地看著牡丹,小臉上充滿了渴望。白夫人笑道:「想要就要喊丹姨。」

    潘璟難為情了片刻,低低喊了聲:「丹姨。」

    牡丹把耳朵側到離他不遠的地方,誇張地笑道:「什麼?我聽不見,大聲點啦。」

    潘璟抿嘴笑起來,交握著兩隻小胖手大聲地喊了一聲:「丹姨誒」

    牡丹哈哈大笑,將手裡的人偶遞到他手裡,摸了摸他粉嫩的臉頰:「阿璟真乖」

    白夫人寵溺地看著被人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潘璟,笑道:「這是演傀儡戲的人偶吧?難為你還記著給他帶禮物,謝謝你啦。他可從沒見過這種人偶。」

    牡丹有些吃驚,傀儡戲那麼流行,候府的長房長孫竟然沒見過。

    白夫人淡淡地道:「他祖母認為他年齡太小,這些東西的聲音太過喧囂,會驚嚇到他。」

    這大概也是潘璟很少見到生人的緣故?牡丹一時對白夫人充滿了同情,卻不敢表現出來。

    白夫人帶了幾分憎厭,譏諷地道:「我說怎麼會呢?候府的公子,又是什麼能嚇得住的,比如他父親……」她頓住了話頭,抱歉地看著牡丹笑:「我希望他能比我快活。」

    牡丹看著無憂無慮的潘璟,低聲道:「一定會的。」

    穿著玉色披袍,粉色八幅羅裙的吳惜蓮拿著把象牙絲編的扇子優雅萬分地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牡丹一通,矜持地一笑:「丹娘你越發精神了呢。你今日這身打扮很好。」

    「十七娘你也很精神。」牡丹注意到吳惜蓮手裡那把象牙絲編的扇子和吳十九娘當日出席李滿娘的喬遷喜宴時拿的那把一模一樣。這把扇子讓牡丹想起了吳十九娘,也想起了崔夫人,還有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剛剛才過去沒有多久。

    吳惜蓮注意到牡丹在看這把扇子,便道:「很眼熟是不是?這扇子是一對,先寧王妃送了我一把,又送了我那十九妹一把。我聽我十九妹說過啦,那天李夫人搬家,她說她見了你,與你相談甚歡。」

    牡丹語態平靜地道:「那天我們論香來著。」

    吳惜蓮慢搖著扇子道:「下個月她就要和你那位表哥定親了,你知道的吧?就是那個在那次劉家花宴上和劉暢打架,把劉暢打成烏眼睛的那個。十九妹曾經問過我你那表哥如何,我和她說了,你表哥很不錯,敢打那種男人的必然不會是那樣的男人,她才肯了的。我說,你該替你表哥謝謝我替他說了好話。」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是故意炫耀麼?還是間接地警告?段大娘和恕兒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白夫人則擔心地看著牡丹,試圖轉移話題,但吳惜蓮不想聽,只等著牡丹回答。

    這可真像是個諷刺。牡丹暗自告訴自己,吳惜蓮不是故意的,其實這不但不關吳惜蓮的事情,也不關吳十九娘的事情,吳家興許連這件事都毫不知情。所以她贊同地道:「我已經恭喜過我表哥了。十九娘很不錯。至於你要我替我表哥謝你,恐怕替不來,不如等他們成親的那一日,你再問他好好要個謝」吳十九娘是李家最需要的,最渴望的那種兒媳婦,出身高貴,人又端莊大方俏麗,最主要的是她能極大程度地提升李荇的身份。對於吳惜蓮的牽線搭橋,李家真的應該好好謝謝她才對,特別是崔夫人,應該給她磕兩個響頭。

    吳惜蓮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都不喜歡這個話題,只自顧自地道:「那是當然,等到催妝之時,看我怎麼戲弄他。你到時候肯定要去的吧?」

    牡丹不好回答吳惜蓮這個問題,禮物她會送到,但人是肯定不會去的,沒必要讓大家都不舒服。但若是答她不去,吳惜蓮必然要追究到底,而她雖然痛恨崔夫人,卻不願意因此壞了這門親。李荇還能找到什麼更好的親事呢?

    「哎,你倒是說得高興,可到時候你定然已經嫁去太原府了,在不在這裡都是另一回事。」白夫人實在聽不下去,不得不出言打斷吳惜蓮。吳惜蓮就是這個脾氣,從來不會看人眼色行事說話,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管你高興不高興,也不管你為什麼不高興。白夫人實在有些後悔不該帶了她來,但如果沒有她,只是他們夫婦倆和蔣長揚在一起,牡丹又沒有這麼方便出入,真是有利有弊。但願牡丹別和她計較才好。

    吳惜蓮不高興起來:「阿馨,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這門親事我並不滿意。我是跟你出來散心的,你為何總是掃我的興?」

    因為你掃旁人的興了。白夫人淡淡地道:「是你先提起十九娘的婚事來的,要不我也不會想到你的事。你再不滿意又如何?總不能悔婚吧?」

    正因為對自己的婚事不滿意,所以才會不停地講她以為的好姻緣,阿馨怎麼就不懂得她的心思呢?吳惜蓮將手裡的象牙絲扇子啪地一下扔在石桌子上,從草墩上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道:「那我嫁過去就和離,就和丹娘一樣。丹娘都能做到,我也能做到的」

    「你我都清楚得很。你還不如早點面對現實的好,人家也沒你想像的那麼差。」白夫人憐憫地看著吳惜蓮,牡丹垂眸不語,她們都很清楚,吳惜蓮這方面可比不上她,世家聯姻,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和離的?就算是能,最起碼也得耗上好幾年。

    吳惜蓮高貴優雅的面具突然崩潰,她可憐兮兮地望著牡丹道:「丹娘,你不知道,那就是個浪蕩子,和潘蓉、劉暢是一樣的……那樣的男人,給我提鞋也不配」這是連著白夫人一起罵進去了,不過白夫人很淡然,沒什麼反應。

    段大娘低低地咳嗽了一聲,牡丹抬眼看過去,不遠處儼然就站著三個男人,一個是表情淡然的蔣長揚,一個是嬉皮笑臉的潘蓉,還有一個臉如黑鐵的劉暢。顯然剛才吳惜蓮的話全被他們聽進去了。

    他怎會在這裡出現?可真是晦氣原本很久沒看見這個令人不悅的人了,卻在這樣本該很愉悅的場合裡倒了胃口。牡丹看向蔣長揚,蔣長揚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以目示意潘蓉,表示是跟著潘蓉不請自到的。

    潘蓉倒是一臉的若無其事,不管是吳惜蓮對他和他朋友的鄙視輕蔑也好,還是因為他不打招呼就把劉暢帶來讓身為主人的蔣長揚尷尬也好。他都無所謂,最起碼牡丹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在意來,他先對著白夫人擠了擠眼睛,然後對著一旁拿著人偶又扯又咬的潘璟誇張地大叫:「哎呦,兒子,快過來爹爹給你騎大馬」

    「爹爹」潘璟高高舉著手裡的木偶朝潘蓉衝過去,潘蓉也衝上來,在半道上接住了潘璟,將潘璟小小的身子高高舉起過了頭頂,騎在他的脖子上,瘋子一樣地圍著亭子跑起來,邊跑邊大聲地喊:「沖啦阿璟騎大馬啦」潘璟發出一連串歡快的笑聲。

    不得不說,潘蓉看似冒失的舉動很好地沖淡了尷尬的氣氛,給大家以調整表情的時間。吳惜蓮瞬間恢復了她的高貴冷艷,拿起扇子擋了半邊臉,輕蔑的掃了劉暢一眼,望著蔣長揚微微一笑:「蔣公子,你這個地方很雅致,也很舒服。」

    蔣長揚微微頷首:「吳娘子謬讚。」

    白夫人則靜靜地看著潘蓉父子倆,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牡丹卻是因為潘蓉這個冒失的舉動而稍微不那麼討厭他了。因為假如他平時不愛陪潘璟玩,潘璟是不會這麼親近他的,也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也談不上一個很父親,但最起碼,他還能陪孩子玩。

    劉暢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牡丹。他不過是因為日子過得太無聊煩躁且令人抓狂,聽說潘蓉要來黃渠邊蔣大郎的莊子裡小住幾日,想著能避開因為發現劉承彩居然敢養外室,而日日吵鬧哭罵不休的戚夫人,還有總愛爭風吃醋,脾氣日漸古怪暴躁的清華,一有機會就抱著兒子守著他哭的臉上還帶著疤痕的碧梧,他便跟著潘蓉來了。

    當然,他也幻想也許會在這附近遇到牡丹,畢竟他聽說她的莊子就在這附近,遇到是完全有可能的。在路上,他東張西望,因為沒能遇到牡丹而失望,可當他真的如願以償地看到牡丹時候,他突然怨恨起她來了。

    她打扮得這麼嬌艷美麗,悠閒自在地坐在這樣幽靜美麗的地方,和女伴們輕鬆交談,喝著上好的茶湯,還有男人獻慇勤(別問他為什麼這樣以為,反正他就是知道,假如蔣長揚如果沒有對牡丹獻慇勤,牡丹怎會坐在這裡?)……她應該比他過得淒慘才對,憑什麼,她這樣悠閒自在?他卻這樣心苦勞累得猶如一條精疲力竭的狗?

    她之所以能好好地活著,在這裡逍遙自在,完全是因為他的緣故;而他之所以落到這一步,也是因為她的緣故他恨她。劉暢想到這裡,本想狠狠地瞪牡丹一眼,可看到牡丹對他視若無睹的樣子,又不由勃然大怒。她看不起他是不是?他還更看不起她呢於是他便也裝作沒有看到牡丹,冷冷地看向高台下的水池。可是日光反射著水面,白茫茫的一片,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情越發煩躁起來。

    白夫人掃了陰沉著臉,不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的劉暢一眼,暗裡握了握牡丹的手,低聲道:「有我在,別怕。」

    吳惜蓮湊過來道:「我也在。」

    牡丹微微一笑:「我不怕。」

    這可是他的地盤,誰敢作亂可得先看看他饒不饒。蔣長揚將亭子裡幾個女人的對話聽在耳裡,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到底已是深秋,再過些時辰天氣就要涼了,既然人已到齊,不如我先讓人送酒菜上來,我們邊吃邊聊,如何?」

    牡丹聞言抬眼看向蔣長揚,正好與他的目光相對,不知為什麼,牡丹接觸到他的目光後,驚遇劉暢的不悅與不安便淡去了許多,她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

    蔣長揚朝牡丹一笑,輕輕一彈亭子上方掛著的幾隻銅鈴,銅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吳惜蓮奇道:「這是做什麼?我適才還以為就是個風鈴。」

    蔣長揚笑道:「這裡離大廚房遠,若是由得他們從那邊送菜來,許多菜都冷了,沒什麼意思。故而,我在水榭背後,竹林深處另外建了一座小廚房,鈴聲一響,便要送酒菜上來。」

    吳惜蓮見這亭子不曾掛了匾額,那就是不曾起名,便想給這亭子起個名字,於是含笑讚道:「好呀,這又比讓人去叫更節省時間。聽風聽水、聽鈴聽竹,若是在此撫上一曲,更妙蔣公子,你這亭子可有名字?我看不如就叫聽音亭如何?」

    蔣長揚還不曾回答,劉暢走過來坐到牡丹面前,肆無忌憚地看著牡丹,嘴裡淡淡地道:「什麼聽音亭,俗我看這水是要種蓮花的,夏風送蓮香,愛煞此間人,便叫惜蓮台好了」

    吳惜蓮自來貌美,又自持身份,即便是為人矜持高傲,但在京中上層年輕男子中始終很受歡迎,基本就沒遇到過敢這樣直截了當說她俗的人。當下粉臉微紅,羞怒交集地瞪了劉暢一眼:「劉子舒,你這個人好生無禮你起你的名字,編排我做什麼?」

    劉暢故作驚訝地一翹嘴角,從牡丹臉上收回目光,看著吳惜蓮道:「十七娘,我哪裡編排你了?你就算是要說我無禮,也得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才是。蔣兄,難道這裡不是要種蓮花的麼?我聽分明聽了潘二郎說,這裡已然種下白蓮與重台蓮了,建這麼個高台在這裡,難道不是為了夏日納涼觀蓮?惜蓮台,需憐她,哪裡錯了?」

    吳惜蓮討厭死了他,怫然冷笑道:「劉尚書教的好兒子,隨意就拿女子的閨名來開這種玩笑,真是讓人不齒我不屑於與你這種人坐在一起,起開」

    劉暢作大驚狀,站起身來對著吳惜蓮深深一揖,無比誠懇地道:「十七娘,請恕罪,我從來只知你叫十七娘,卻不知道你的閨名,唐突冒犯之處還請你原諒則個想來你自來高風亮節,是不會和我這樣的人計較的吧?」三言兩語就逼得這些所謂的名門貴女失態,實在是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這讓他心裡的陰鬱散了不少。

    牡丹輕蔑地彎了彎唇角。劉暢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用吳惜蓮的名字來命名蔣長揚家中的水亭,他可真會安排。

    劉暢眼角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牡丹,他很敏感地捕捉到了牡丹唇角的譏諷和輕蔑,不由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暗恨道,何牡丹,讓你難過的還在後面呢,讓你笑,讓你笑,叫你很快就笑不出來

    吳惜蓮見他戲弄了自己還不認賬,氣得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白夫人輕輕拉了她一把,緩緩道:「都少說兩句吧,主人還沒開口,客人倒先吵上了。」

    蔣長揚一直埋首分茶,此時方將面前的越州瓷茶甌分別遞了一杯到吳惜蓮和劉暢面前,朗聲笑道:「都是好名字,不過這水台的名字已然有了,就叫相和。」

    潘蓉邊抱著潘璟擊打那幾隻銅鈴玩耍,邊漫不經心地打趣道:「相和?蔣大郎你要和誰相和?」

    蔣長揚微微一笑:「想和誰相和就和誰相和。」

    潘蓉怪笑一聲:「哎呦,難得你如此直白啊。我倒是好奇起來了,這是誰呢?」

    蔣長揚淡淡地道:「我自來如此直白,莫非你不知麼?」

    潘蓉忙跑過來,抱著潘璟挨著蔣長揚坐下,眼珠子亂轉:「那人在這裡麼?」

    蔣長揚根本不理他。

    劉暢敏感地在蔣長揚和牡丹臉上來回逡巡,希望能看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蔣長揚低著頭弄茶,牡丹和白夫人一起低聲勸慰猶自怒氣沖沖,拿著扇子不停地搧的吳惜蓮,二人表面上並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不同來,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他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望著牡丹微微一笑,刻意溫柔地道:「丹娘,好久不見了,你還好麼?」

    他又打什麼鬼主意?牡丹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了:「謝劉奉議郎關心,我很好。」

    吳惜蓮在一旁淡淡地道:「丹娘,你弄錯啦,如今該稱劉寺丞才對。」

    牡丹從善如流:「啊,我不知道您陞官啦,請您原諒,劉寺丞。」

    「丹娘,劉寺丞怎會怪你?你一天有這麼多正事兒要做,哪兒有空去管這些閒事。劉寺丞也挺忙的,不知清華郡主可能下床行走了?聽說你日日都過去探望伺候她,很是孝順,哦,說錯了,很是貼心才對。劉寺丞,我口誤,請別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吳惜蓮很不厚道戳了劉暢的心窩子一下,然後得意地笑了。小人,敢惹她,她就叫他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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