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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章 渣男的暗戰(二) 文 / 意千重

    101章渣男的暗戰(二)

    清華的狠話還未放出來,就見阿潔打起簾子快步進來,跪倒在劉暢面前苦苦哀求:「劉寺丞,郡主病中,身體不舒坦,心情也不好,又受了委屈,朝至親至愛的人發發火也是人之常情,您請多多包涵她吧,她日日都盼著您來,夜裡也睡不著……」

    清華郡主見來了救兵,也就及時將那句狠話嚥了下去,惡狠狠地瞪了站在床前,探頭探腦盯著劉暢看,表情古怪的阿柔一眼,覺得這丫頭怎生這麼木訥,也不懂得在中間勸勸。若是阿柔有阿潔這麼聰明,早點在中間擋上一擋,她和劉暢也不至於將狠話說到這個地步。可是再抬眼看到劉暢那張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的面孔時,她心裡又開始難過擔憂起來。

    只聽阿潔道:「劉寺丞,此刻外間坊門早已關閉,您就算出了府,也不能回去,不如留下來陪郡主吧?有什麼心結是解不開的?好好說說就通了,主子高興,奴婢們才能心安那。」說完只管「呯呯」磕頭。

    清華郡主聽了這話,不由大喜,當真的,坊門都關了,他能去哪裡?不過劉暢那倔脾氣她知道,說不定會跑去哪戶相熟的人家坐上一夜也是有的。她大氣也不敢出地從眼角斜瞟著劉暢,只見劉暢雖然沒叫阿潔起來,臉部的線條卻漸漸柔和了下來。

    清華郡主立時知道劉暢最旺的那口氣已經被阿潔成功地擋住了,便低咳了一聲,適時歎道:「我知道我成了這個樣子,你便嫌棄我了,不然怎麼總是對著我發脾氣?再不顧我的死活了?你忘了從前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難不成你還怨著我以前嫁了那個死鬼?我名為郡主,但其實真正能做主的事情又有多少?如果不是總忘不了你,總念著你,我也不會想方設法想和你在一起,這世上,還有幾人像我這般掛著你的?」

    劉暢果然低低歎了口氣,緊握著的拳頭也鬆開了。

    清華郡主一看有戲,忙道:「你累了一天,也該歇著了,我讓人給你備下香湯,你去沐浴吧?」說到這裡,她看了阿潔一眼,柔聲道:「阿潔,你去伺候劉寺丞沐浴。」

    看著是清華郡主給了自己體面,但阿潔知道,這體面背後帶來的風險有多大,她咬了咬唇,為難地道:「奴婢還為郡主熱著燕窩粥呢。」

    作為主人,清華郡主非常喜歡阿潔這種凡事先把自己放在前頭的性子,便輕笑了一聲:「你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不是還有其他人嗎?你自去罷。」

    劉暢回頭看了立在清華郡主床前,已經被二人連串的精彩表演弄得有些發懵的阿柔一眼,狀似不經意地道:「罷了,阿潔伺候慣你的,你須臾離不開。讓阿柔來伺候我就行了。」

    清華郡主一愣,瞇起眼睛惡狠狠地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癡呆呆看著劉暢的阿柔,幾乎是呲著牙道:「好,就是阿柔。」難怪得這賤貨適才看到他二人吵架,也不知道在中間轉圜呢,只知道盯著劉暢看,原來是巴不得他二人越吵得厲害越好呢。

    要說從前,她們也不是沒伺候過劉暢洗浴,只是今非昔比,清華郡主疑心重的很,劉暢此時提出這個要求,只怕是陷阱。阿柔驚覺不妙,連忙推辭:「郡主,奴婢不……」

    話還未說完,就被劉暢不高興地打斷:「怎麼,我會吃人?好呀,清華,如今就連你府中的侍女都看不起我了,難怪得外面的人越發拿我當笑話看,想怎麼捉弄就怎麼捉弄。」其他人未必是想怎麼捉弄他就怎麼捉弄他,但劉承彩和清華的確是想怎麼捉弄他就怎麼捉弄他的,劉暢說到這裡,語氣已經十分暴怒。

    劉暢暴怒,他那句「當笑話看」也嚴重地刺激了清華郡主,清華郡主不由得聯想起許多事來,當下面沉如水,凶狠地瞪著阿柔:「我的話你也敢違逆?還不快去」

    阿柔只得心懷僥倖地低低應了一聲:「是。」隨即低頭走到劉暢身邊,輕聲道:「劉寺丞,您請。」

    劉暢肆無忌憚地掃了她的胸脯和腰臀一眼,朝清華郡主笑了一笑:「你等著,我稍後就來陪你。」

    清華郡主看得分明,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簡直難過得要死。隔壁的劉暢並沒有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偏生她越想越不一般,少不得豎起耳朵仔細聽。她忍不住發作起來,一把將阿潔遞上的燕窩粥推開,阿潔皺著眉頭,擔憂地看著她:「郡主,萬事都等您養好身子再說。」

    清華郡主讚許地看了阿潔一眼,咬牙切齒地道:「對,養好身子再說。」

    雖是如此說,但劉暢一去不復返,卻是叫她抓心抓肝一般難受,實在忍不住了,便叫阿潔去看。少傾,阿潔面紅耳赤地回來,卻什麼都不肯說,她問得急了,便索性跪在地上只是磕頭。以清華郡主的閱歷,她如何能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劉暢,從來就是個風流之人,更何況他對自己多有怨言,當初他能不碰何牡丹,卻對何牡丹身邊的丫頭下手去氣何牡丹,如今他同樣也能這樣對自己。

    自己如今倒是治得他家裡兩個女人近不得身了,但他又如何肯閒著?而且今晚她還剛用香爐砸了他的頭,他定然是要報復自己的,清華郡主抓緊了身下的錦褥,恨恨地想,不急,慢慢地來,總有一日,她要叫他再不敢在她面前說個不字……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劉暢方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他換了身雪白的對襟絲袍,半裸著胸膛,笑容鬆快,彷彿全然沒有看到清華郡主扭曲的表情,逕自往她身邊一倒,帶著饜足的神情閉著眼睛道:「睡吧。累死人了。」

    清華郡主見他須臾功夫就睡著了,使勁推了他兩把,全然沒有動靜,不由悲從中來,不由發狠地想,她一定要早日好起來,好好收拾這負心郎,白眼狼。但這都是後話,目前她得先將胸中那口惡氣給出了才行,她不露聲色地對著阿潔招招手,磨著牙道:「帶人去收拾乾淨了。」

    阿潔臉上露出老大不忍的神色來,可經不住清華郡主毒蛇一般的眼神,只好屈膝行了個禮,表示一切照辦。清華郡主從發白的嘴唇裡輕輕吐出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著,告訴她們,這就是背叛我的人下場」

    阿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無聲地退了出去。阿柔不要怪她,要怪就只能怪清華郡主太狠毒,阿柔又看到了不該看見的事情,還存了不良的心思想藉機把她踩下去。她不想死,那就只有阿柔死。

    劉暢從睫毛縫裡看到清華主僕倆的動作,曉得這隱患是除掉了,便放心地翻了個身,沉沉睡去。她能在他家裡收買安排棋子爪牙,他也能的,就看最後誰玩死誰。蕭覓兒,你等著瞧,這還只是開始呢。

    五更…,「咚咚」的晨鼓聲和各個寺院的鐘聲依次響起,劉暢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身邊就算是睡著了眉眼表情也顯得肆意張揚的清華郡主,一隻手順著錦被放到了她的胸上,握準了,狠狠一擰,清華郡主果然疼得倒抽一口涼氣醒了過來。

    她正要發脾氣,就被劉暢拉手去按住某處,接著他輕輕咬了她的肩頭一口,她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處升起,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叫她忍都忍不住。她渴望地看著他,輕輕喊了聲:「暢郎……」眉梢眼角都是春意,無比希望他能有進一步動作,就算是不能,能安慰安慰也是好的。

    偏生劉暢卻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道:「讓侍女給你清洗清洗,藥味兒太重了。安安心心地養著,我得走了。過兩天我又來看你,千萬別辦傻事了。找個機會和你父王認個錯,這樣不好。」

    清華郡主心頭一股怒火不受控制地衝起來,眼角酸得難受,冷冷道:「你只管好你自己風流快活就好,何必來管我?」

    劉暢今日的心情很好,半點也不計較她的壞脾氣,哈哈一笑,道:「生氣了?其實我昨夜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和阿柔開了個玩笑而已,不信你叫她來問。你病著,我怎會做這種事情?」

    人都死了,問什麼問,而且清華郡主也根本不會相信,在她眼中,就算是摸摸也和那什麼沒區別。

    劉暢才不管她相不相信,逕自起身披衣下床,不見有人敢上前來伺候他,他也不怪罪,自己動了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對著靜候在外伺候他用飯的阿潔,他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想辦法傳出去,就說她為了昨兒的事情,對魏王和世子極為不滿,因此砸了東西,打死了人。」

    天色還未完全放亮,劉暢回頭看了一眼在晨曦中的郡主府,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待他慢慢拔光了她的牙齒和爪子,看她還能怎麼在他面前鬧?

    他翻身上馬,踩著晨光慢慢出了永興坊,向著皇城走去。天色雖然昏暗,但並不妨礙跟在他身後的秋實目光敏銳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東張西望地從附近的安興坊裡騎馬出來,儼然正是號稱要在府衙裡值宿的劉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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