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年不見,別來無恙003 文 / 木子喵喵
走出去的時候,外面還下著雨,湯芃看著外面的雨滴,轉身,將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握在手心裡,笑道:「我剛剛可是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你賴不掉了。」
「……」輕晚垂眼,睫毛輕微的顫了顫,咬了咬嘴唇,「剛才……那個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懶
「我知道。」湯芃點點頭,突然放開了她的手,拍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嚇的。」
「你生氣了?」
「哪有?」他笑,「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輕晚沉默。
湯芃卻突然又握住了她的手:「輕晚,我……」
「我會考慮的。」輕晚囁嚅,聽見身後有聲響,下意識的抽出手,「那個是不是大勇?我沒戴眼鏡看不怎麼清楚。」
雨中的路燈看上去朦朧曖昧,遲來的影子打破這一刻的尷尬。
醫院大廳,范如笙站在原地,手吹在身體兩側,越握越緊。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遇見,這一年來,不是沒想過去找她,只不過一年前的忙碌,根本無暇分身,終於安定下來之後,想要找一個恰當的時機,一句道歉的話,在心底演練了千百次,卻始終沒有機會能夠說出口。()即便是料想到她不可能一直都在原地等他,但是還是期盼著。可,終究,還是遲了嗎?蟲
昨天已經錯過,明天,是個十分遙遠的字眼。
……
清晨醒來,胃部來的兇猛的疼痛感,讓輕晚連下床都吃力。
無力的倒回枕頭上,歎息的不再逞強。自從那個名字中心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她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都失眠,再加上這五年來,她一個人生活,飲食不規律,陳年胃病氾濫,實在不足為奇。
這幾年她實在過得很單純,工作,吃飯和睡覺如此而已,偶爾會因為工作上的忙碌而忽略了時間,一眨眼,好幾天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是麻木的重複。
歎息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再難受,工作還是要做的,如今,除了工作上的忙碌,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害怕把自己關在一個人的房間裡,從工作至今只請過一次假,然後,再也不敢了。
那一天也是個雨天,她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看書,突然跑出了一隻蟑螂,她嚇了一大跳,但是她告訴自己,沒什麼的,不就是只害蟲麼!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拖鞋,用力一揮……
她動也不動的坐在蟑螂身邊一個下午,屋子裡安靜極了,只有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突然發現自己好寂寞。
她沒有立刻把那蟑螂處理掉,一直看著它的屍體直到深夜,於是,這五年來,陪伴她時間最長久的就是那只死了的蟑螂。
很可笑,可是在那一霎那的她卻是一臉漠然,沒有快樂,沒有幸福,沒有笑臉。同樣,也沒有哀傷,沒有悲痛,沒有傷感。
她突然想起了大學的時候青春痘給她講過的冷笑話,有一天,有一個人在釣魚,他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釣著就掉下去了。就像她的愛情,愛著愛著,就陷進去了,並且,再也爬不起來了。
輕晚有時候覺得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很難說,有些人有些事,你想遇見的時候,偏偏老天不給你機會,等到心如止水的時候,那些人那些事又突然的出現在你生命裡,而且從來沒有原因,就比如說如蕭和她。
輕晚不太記得當自己來公司應聘的時候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她是學中文的,找個小說雜誌的編輯當當實在是合適的找不到理由,那個時候爭取這份工作的初衷似乎也沒有多偉大,但是真正做起來了,才發現,這份工作真是再適合不過她了。她的手上有很多聽話的小作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閒下來的時候,她便沉醉在別人的故事裡,開心,或者不開心,幸福,或者不幸福,也曾想過,愛情本身與幸福無關。只是,愛情誰能說清楚呢?就如同陌生的面試者走進來,誰又能一眼就看清楚他們是為何要來應聘這個職位的,也許是就業競爭壓力,也許有些是單純的喜歡,也許有些是跟她當初一樣的理由。
那時候的公司還沒有開始這樣大範圍的招聘,每天絡繹不絕的面試者走進來,她們早已連頭都懶得抬起。輕晚就是在這一群懶得抬起頭的人中,一不小心的抬起頭,一不小心對上她的眼神,一不小心,心裡又蕩起小小漣漪。
如蕭從應聘室出來的時候正好是午休的時間,於是兩人便在離公司不遠的茶餐廳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如蕭,好久不見,都成大姑娘了。」輕晚問,「應聘的怎麼樣了?」
「還沒輪到我呢!」如蕭說,「應聘的人太多了,我估計要等到下午,說實話,真緊張,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放下心,其實也沒什麼難的。主編應該會讓你謝謝書評啊,談論一下對我們公司的瞭解,分析作者的作品之類的,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就可以了。」
「輕晚姐在這裡工作了很久嗎?」
輕晚愣了一下,點頭,「嗯,大學畢業就在這裡了吧。」
如蕭笑道:「沒想到我們會在同一個公司遇上,真的好巧。」
是啊,好巧。
輕晚看向她,「美國的生活還不錯?看你好像比以前氣色更好了。」
「是啊。」如蕭淺淺一笑,「也不能說完全不錯,就像我哥……」
「怎麼會想到來這家公司應聘的?」輕晚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窗外的,雨過天晴,今天的陽光很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