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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愛情去死,自由萬歲002 文 / 木子喵喵

    范如笙不知道當輕晚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和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是什麼心情。

    任何人都說,一定會很難過吧?

    但是那也只是說說,不是當事人,怎麼也體會不到那種撕裂的痛。

    輕晚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如笙正要上飛機,手機是茉落的,他頓了頓,接過。懶

    「我聽說了……」話筒裡傳來她的聲音,很平靜,不如他所想的那麼哽咽。

    他沉默。

    「不管你去幾年我都會等你的……」

    「不。」他幾乎是立刻拒絕:「你別等。」

    她沉默了半響,才問:「為什麼?」

    「因為不值得……因為我受不起你的等。」

    天地間的一切似乎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那麼的小心翼翼,生怕吵著了誰。

    「輕……」

    「嘟嘟嘟……」

    當他選擇開口說再見的時候,那邊傳來了一片忙音,她連再見的機會也不給說了。

    說再見太沉重,如果可以,她也許希望這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他了吧。

    ……

    輕晚掛了電話的手,手還在微微的顫抖,站在g大的最高樓層上,她迎著風,臉上的表情淡漠的像是一片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蘇藝站在她身邊,擔心的看著她,「輕晚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從這裡跳下去,太高了,會死的很難看的。」蟲

    她微笑,看看天。多美的雲,多柔的風,她伸出手,閉著眼睛說:「小藝,看見了嗎?我剛剛……從天堂跌下來……」

    原來最殘忍的,最能傷她的人,依如范如笙。

    「輕晚……」蘇藝望著她的眼神寫滿了擔心。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只會選擇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她低喃,若是能夠回到原點,只去單純的遙望和思念,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疼了。「其實,我一直都有種預感,他會離開,可我還是試圖努力,抓著最後一絲希冀,時時刻刻圍繞著他轉,就連結婚都想出來了。可是最終在他心裡,我還沒重要到那種地步。我跟他之間,一直都是一前一後兩個人奔跑追逐著,兩條斜斜的身影順著拉下來,就像一對鐵軌,在奔馳的軌道上等待著下一個交織點。然後,分道揚鑣。」愛與被愛,都是一段太過遙遠的距離,天涯海角只是個圈套,誰說過,是自己的,就去要回來,要回來的就是自己的執著和勇氣,她以為自己可以,到最後,抓到的只是滿手空涼,並且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蘇藝看見了輕晚的不對勁,大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或許是今天的陽光真的太過大,隱約間,輕晚只覺得周圍一片安靜,然而沉沉的昏迷過去。

    「母體太弱,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最好辦法是現在就做流產手術,否則不但孩子保不住,對她也是進一步的耗損,蘇醫生,如果你能決定,就在手術協議書上簽字吧。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愛惜自己的身體。」醫生歎息的搖搖頭便出去了。

    隱約間,她聽見了,但始終沒有睜開眼,裝作熟睡。

    「爸,你幫簽吧,等輕晚醒來,我會向她解釋的。」

    接著便是長長的一陣歎息。

    再一次睜開眼睛,四周瀰漫著淺淺的藥水味,眼前一切都是純白的,身體裡,好像有一種東西已經流失,再也要不會來了。

    門開了,一個穿著白褂的醫生走了進來,看見床上的她,輕笑了聲:「醒了?」

    蘇藝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見床上的輕晚睜開眼睛,急忙跑過去:「謝天謝地

    ,你終於醒過來了。」說完對著一旁的醫生道:「爸,你快來看看她有沒有事。」

    輕晚愣愣的看著那個熟悉的醫生走到自己面前探了探她的氣色,笑道:「除了有些營養不良,沒什麼大礙,回去記得要多補補。」

    蘇藝自然瞧見了她帶著問號的眼睛,挽著醫生的手說:「你應該沒忘記吧?這位就是經常說我聽我女兒說啊……那個什麼什麼的,曾經跟什麼什麼人看過手的醫生,他是我老爸。」

    范如笙,三個字,是昨晚沉重的再也說不出的名字。

    輕晚瞭然,微微一笑:「蘇叔叔好。」

    蘇爸點頭,跟她換過一瓶藥水之後,便把空間留給兩個孩子。

    「輕晚,我……」

    「不用說。」輕晚打斷她,「從這一刻開始,我想重新開始。你知道嗎?原來,心疼的麻木了,就不會再疼了,愛情沒有了,腹中的生命也沒有了,他也沒有了,只剩下我自己,我想做回我自己,所以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恨他,也不怨他,我會試著不去想他。雖然曾經他是唯一,若要狠下心來忘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要忘記一個人,比翻山越嶺,還要艱難。

    大三整個學期,她在別人嘲笑,同情的眼神中度過,就連最大的心痛都挺過去了,別人的眼神又算的了什麼。

    每個人都以為她會做一些失戀者必須做的一件事情——大哭一場,可是她似乎一點也沒有火氣,只是平靜,猶如大火過後的廢墟。

    她照吃照睡,和剛上大一的時候一樣,慶幸自己身邊有蘇藝在陪伴。

    住院的時候湯芃和青春痘都來探望過她,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偶爾也會被青春痘並不好笑的冷笑話逗得開懷大笑,只不過無論笑的怎麼開心,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十二月一日的時候,爸爸媽媽照例提前一天跟她打電話祝她生日快樂,照例寄了一筆小費任她花費,不同的是她再也不用在自己生日的時候為了另一個人忙的昏天暗地,等的蠟盡油干,她請了全寢室的人一起出去搓一頓,那天四個女孩喝的天昏地暗。陳嬌嬌和徐分都率先喝趴了,只剩下她和蘇藝邊大聲唱歌邊拚命敲著桌子,還時不時傳來「哈哈」大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這兩個女孩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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