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8章 第四十四章 再遇 文 / 尋魚
江小天簡單地偽裝了一下,然後打了個出租來到濱江公園,剛往和楊小青約定的地方走去,就看見楊小青滿臉焦急,有些侷促不安地在原地踱步,那樣子好似有生命事情要趕著去處理。()
「怎麼了?不願意看見我啊?」江小天輕聲問道。
楊小青聽見聲音,扭頭一看,身後的少年正是自己日夜擔心的那人,不由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然後猛地一下,衝擊對方懷裡。
「嗚嗚,我好怕你出事,你知道嗎?」楊小青在江小天懷裡哭的稀里嘩啦,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發洩的地方,她根本是完全地本能釋放。
女人無論怎麼堅強,在自己男人面前都是脆弱和羞澀的。
「別哭了,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江小天感受著胸口的一片濕漉漉,輕笑著說道的同時,單手撫摸著楊小青的秀髮。
兩人如同熱戀到地老天荒的男女,恨不得四周無人無物,來個熱情的貼身交流。
忽然,楊小青掙脫開江小天的懷抱,臉頰上的焦急再次浮現而出,江小天不由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就是我表弟闖了點禍,現在全家人都在忙裡忙外,所以我恐怕今天不能陪你了。」
「你表弟?」江小天說道:「就是你現在搬去住的那個親戚家的小子?平時跟你很親的那小子是吧?」
「嗯。」楊小青點了點頭,其實家裡現在的情況很需要她去幫忙,畢竟這次表弟闖的禍可不小,而且自己也受了傷住院,但是身邊許久不見的戀人再次,她又不願意分開。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事情,想要告訴江小天,卻是有些為難和怕他亂來,畢竟兩人的年紀才上高一,這談戀愛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被父母知曉了,那可真是羞死個人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幫幫忙吧!」江小天輕笑道:「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現在我小舅子出事了,我這表姐夫也得去看看吧!」
聽見江小天的俏皮話,楊小青不由粉臉上一抹緋紅,啐了一口:「誰和你一家人,我還沒有準備嫁給你呢。」
「你不嫁我,還嫁誰啊?」
「就不嫁給你!」
「好了,別鬧了,不是要去看你表弟嗎?現在咱們打車去。」
楊小青原本還有些氣惱江小天的油嘴滑舌,此時卻是猛地一怔,連忙擺手說道:「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你忘了你現在還被警察盯著啊?」
江小天摸了摸鼻子,笑道:「也對啊,那我就不去添麻煩了,你有事打電話給我,要錢要人都沒問題。」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楊小青說完,就要朝公園外走去,卻是被江小天猛地一拉,再次拉到身邊,一個嘴巴狠狠地吻了下來,有些霸道,卻是有一種迷醉在其中。
吻了片刻,江小天鬆開她的身體,然後掏出一疊鈔票遞到楊小青手中:「這錢你拿好,你家現在寄人籬下的,你表弟有出了這檔子事,需要用錢,千萬不跟我說不用,我知道沒錢的日子,就跟被人用刀子刮似的,比死還難受。」
楊小青原本還想拒絕,可是聽見江小天的話,還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無法改變對方的心意,只得嘻嘻一笑:「我怎麼感覺好像被你包的二奶似的。」
看著楊小青在公園外打了輛出租,火急火燎地朝醫院趕去,江小天不由心說:好歹是自己小舅子,怎麼也得去關心關心吧。
一番自嘲後,江小天也快速上了輛出租車,逕直朝著醫院趕去。
春南市中醫院,一間普通三人間病房內。
原本就不得的病房,此時擠滿了人,而在靠牆的一間病床周圍,楊小青的父母和另外兩個中年夫妻正死死護住病房上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而在病床的前方,一個臉色蒼白,身材瘦如竹竿似的中年男子,穿著一件灰色西服正怒氣沖沖地對著病房內的楊小青父母等人咆哮。
竹竿男子的身後,一群身材粗壯的悍婦和幾個流里流氣的小年輕正一個個在雲淡風輕地交談著,看著病房裡面的人,就好似看動物一樣,帶著幾分戲耍玩弄的意味。
這些人都是與楊小青這個小表弟發生矛盾的那個學生的家長,不過一看這樣子和做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其中帶頭的竹竿男子最為囂張,聲音也特別洪亮,除了沒有破口大罵之外,什麼威脅恐嚇的話估計都被他給說個遍了。
「喂,說了半天,你們家也得說句話吧?現在我家孩子也躺在病床上,這醫療費、營養費之流的,你們怎麼也得掏點錢去付了吧?還有我們這一家子人全部都來醫院照顧孩子,這住宿、伙食、誤工費,你們也得趕緊去取錢先給我們安排妥當才行。」
竹竿男子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口水飛濺,身上穿的西服更是迎風飛舞,顯得極為匪氣。
楊小青的小舅李三福幾次想要說話,都被身邊的妻子給攔了下來,反而是他老婆趙蕙蘭半客氣半哀求地說道:「莊家大哥,你家莊明喊了一群人來打我家李順,現在我家孩子躺在醫院裡面,醫生都說身上有多處骨折,而且腦袋也被打的輕微腦震盪,而你家孩子就只是被李順臉上掄了一拳,醫生都檢查了,說沒多大的事情,只需要搽搽藥就好了,你何必要鬧的這麼大呢?現在又是要住院,又是要人照顧,是不是有點……」
竹竿男子一聽不樂意了,剛要開口,卻是身邊的一個悍婦搶先開口,一隻肥手上面帶著幾個碩大的金手鐲,完全一派暴發戶的模樣,聲音粗礦地說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家莊明找人打你家李順?那群孩子都是勸架的,當時打架的就只有李順和莊明,而且我家莊明現在都還喊痛,別以為你家孩子現在有點昏迷,就把髒水朝我家孩子身上推,我可告訴你,我家孩子要是那裡有啥不舒服,你們家就準備給我醫好了才行,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小青的爸爸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看見自己家人受氣,他心中也一頓子火,楊四軍開口勸道:「你不放過誰啊?你家孩子明明就在學校裡面就是個混子,以前就喊過不少人打我家小侄子,現在居然變本加厲,把我家小侄子當成這樣,你們這家長不但不管教,還縱容孩子,你們這樣不是對他好,是害他知道嗎?」
竹竿男子聽完楊四軍的話,臉皮抽了抽,一看對方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心中怒氣更加難以平息,毫無預知地上前一步,一下就拽住楊四軍的領口,罵咧咧地說道:「老子怎麼教兒子要你管,別給你們家臉不要臉,反正老子今天把話擱這裡,我兒子要是渾身沒啥病症,事情就算了,要是那裡有點不舒服,我也得找你們家人,還有現在先拿十萬塊出來,把我兒子的醫藥費和我們的住宿給安排了,不然今天你們就別想出這病房門口。」
這時,病房外一個護士突然出現,看了一下擁擠的病房,輕哼地說道:「怎麼這麼多人啊?你這還讓不讓我給傷者打針吃藥啊?」
「打個屁的針,少治療一會,他家孩子又不會死,今天不把我家孩子的事情解決了,你家孩子也別想安生。」竹竿男子輕輕一笑,肆無忌憚地咆哮起來。
外面的護士一見這情況,立刻喊道:「你們傷者家裡的糾紛,最好自己處理,什麼時候處理好了,我什麼時候來打針。」
護士一說完,調頭就走了,現在公立醫院每天的任務繁重,這些護士醫生可不願意耽誤,何況也沒有必要去招惹這種麻煩,畢竟這是一個好心攙扶摔倒老太太都容易被人誣告的年代,啥事都有可能發生。
一看護士離開,病床邊上的楊小青的小舅媽趙蕙蘭急忙喊道:「護士,你別走啊,我家孩子還等著你打針救命啊!」
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病房內莊家的人依舊絲毫不退讓。
「要不先給他們家孩子把醫療費出了,別耽誤小順的傷啊!」趙蕙蘭看著病床上自己可憐兮兮,一身是傷的孩子,焦急地向自己丈夫詢問地說道。
「你看他們這樣子,完全是搶人,要十萬塊錢,就算把我們家房子賣了,估計也湊不起這錢。」李三福是個本份人,也沒有跟誰紅過眼,但是今天他感覺自己特別憋屈,平時經常教育兒子別跟人打架,而一旦自己發現兒子在外面跟人打架,他肯定第一個教育責怪的是自己的兒子小順,如今看來,不是自己兒子不乖,是對方欺人太甚。
「現在捨得拿錢了?」竹竿男子一直注意病房內的動靜,一看對方服軟,加上病床上的李順確實傷的不輕,既然目的達到,他也不好太過逼急了,笑嘻嘻地說道:「先把我家孩子的住院費給服了,再去找護士來,至於剩下的事情,我們以後慢慢算,畢竟救孩子要緊。」
竹竿男子說完,領著一屋子人就朝外面走去,而趙蕙蘭則是看著病床上的兒子,再也無法沉默,畢竟救孩子才是大事,立馬走了出去,跟著竹竿男等人就去交錢辦理住院手續去了。
「哎!」李三福狠狠地歎了口氣,被人逼成這樣,真是有怨無處敘。
「弟弟,你別急,一會我就去報案,找警察來說道說道,看那群人敢不敢這樣囂張。」楊小青的母親朝著自己眉頭緊皺的弟弟嘀咕了一句。
一邊的楊小青父親楊四軍卻是沒好氣地說道:「有啥用,這麼大點事情,你以為警察會管啊?看那莊家的人就不是好人,這一次你能靠警察躲過去,可是下次呢?惹上這種人,就跟以前我們住的三角塔劉家幫一樣,後患無窮,指不定有不少麻煩。」
「那姐夫你說咋辦?」李三福朝自己姐夫問去,畢竟他姐夫也算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雖然本事不大,可也比他李三福大多了去。
楊四軍沉思片刻,開口說道:「一會我去和他們說說,這賠錢的事情應該能不出錢,不過對方肯定要我們出住宿費診療費,三福啊,就當花錢買個平安,不然以後小順都沒辦法出門了,現在的學生你可不知道,砍人就跟過家家一樣簡單,就我們三角塔的那群小子們,個個都是狠主,砍人眉頭都不眨一下,以後就幫小順換個學校,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楊小青的母親一聽這話,也只能微微點頭,勢不比人強,還能咋辦呢?總不能真讓孩子受委屈吧?大人花點錢也能買個平安,至於莊家這種人,在她這樣的婦女心中,自然是想到了惡有惡報的念頭。
「爸,媽,小舅。」此時楊小青提著幾份盒飯走進病房,朝眾人一陣寒暄,隨即將盒飯放在桌子上,眼睛看著病床上的小表弟李順,關切地問道:「順子的傷勢怎麼樣了?醫生說了沒有?」
「哎。」楊四軍歎了口氣:「傷的不輕,這孩子得養幾個月才行。」
「哦。」楊小青一邊拿盒飯出來發給眾人,一邊詢問道:「舅媽呢?」
「交錢去了,莊家的人來了一大群,堵著病房,讓護士都進不來給你表弟打針,真是壞透了。」楊小青母親不憤地說道:「還得讓你小舅媽給他們家兒子交住院費,這群人真跟土匪一樣,小青一會你去派出所問問,看這事有沒有人管。」
「姐,千萬別讓小青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