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 第九彈 人人都愛宋丞相 文 / 十三眼黑貓
葉御史摔下了牆頭,本來滿心以為自己肯定不會被打的宋觀,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被大哥打了。就在那個上了宋府牆頭的葉御史栽倒下之後,大哥回頭看了他一眼,那表情讓人瞧不出什麼意思,然後大哥就讓一旁的小童子拿了鞭子過來,那個時候宋觀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還在同情掉下牆頭的葉御史,因為在他猜測裡,大哥拿了那鞭子是要去抽那倒霉御史的,畢竟我大宋府的牆頭哪裡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爬的,這要是開了一個先例,以後可還哪裡得了哇。結果他怎麼都沒料到,大哥拿了鞭子,不是來抽葉御史的,而是來抽他的。
第一鞭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宋觀還有點傻眼,眼看著第二鞭就又是當頭抽下來了,宋觀見勢不妙,也不問緣由,趕緊就手腳麻利地往外跑。尼瑪神經病大哥又發瘋,可惜他跑得是快,但還是閃得不夠快地被抽到了好幾鞭子。大哥手裡頭那鞭子是厲害得很,抽下來當下便是皮開肉綻的下場,宋觀挨了好幾鞭,身上雪白衣衫頓時便見了血跡。也虧得院子正中一棵祖宅老樹,宋觀抱著樹直接三兩下就爬上了粗壯枝幹,這棵樹他平日裡雖從沒爬過,但這下子卻是爬得很是熟門熟路。
宋大公子握著鞭子立在樹下看著坐在粗壯樹枝上的宋觀,一時有些愣怔,半晌有些慍怒地說道:「你給我下來。」
宋觀只覺得背上火辣辣地疼得慌,再看樹底下讓他下去的宋瞻,只覺得眼下這畫面是何等的眼熟,當初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可不就是被原主的阿爹追打得爬上了樹,又被威脅著讓他趕緊滾下去,現在就輪到原主的大哥來上這麼一出,由此可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宋觀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臂,白衣料子上滲出來殷紅血色,他是手上也被抽到了,對於樹底下大哥那句讓他下來的話,宋觀自然是當做沒聽見的,他捲了袖子一看傷口,便吸了一口氣,心想尼瑪這下手黑的。
樹底下小餅還攔著宋大公子,喊著二少爺已經知錯了,宋觀看著自己這皮肉翻捲的傷口,也虧得小餅先前攔了幾下,不然眼下這傷口是更要駭人的了,他心想小餅果然夠義氣,不枉他往日放學的時候塞了小餅那麼多的零食點心,就見著小餅攔著惱怒的宋大公子,正在樹下朝他使眼色,瞅著了空隙在大少爺看不見的角度,衝著他沒聲音地做了個口型,意思是讓宋觀快哭,而且是讓宋觀去哭已死的宋大學士和老爹。
宋觀看明白了那口型,意會是意會了,想想好像眼下也的確這個辦法對著大哥最能矇混過關,但這兵荒馬亂裡他憋了半天也沒有淚意,手上疼是疼得是厲害,卻讓人一點也都不想哭,可樹底下大哥那約莫是他瞅著的有史以來最情緒外顯的惱怒表情,讓宋觀覺得再不有所動作,自己今日大概就是要被打死了,他坐在樹上,滿懷著十足尷尬的情緒,心中好一番醞釀,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也硬生生地愣是擠了幾滴淚下來。
有了開頭的那幾滴眼淚,後面要哭便哭得順溜多了,宋觀一邊哭一邊感歎自己是棵沒人愛的小白菜,這一段獨白也是他參考自己以前林林總總看過的那一些亂七八糟的家庭倫理故事,結合著往日裡聽來的關於宋二公子過往事項給地捏出來的,這宋二公子的心理路程是叫宋觀編得有理有據,並且那哭著的悲痛樣子也是叫他演得活靈活現。宋觀哭到後來也是哭出節奏感來了,三短兩長,五短一長,各種節奏都來一發,他越哭越來勁兒,哭出了感覺,哭出了境界,哭到最後正哭得興起呢,就聽到樹底下大哥一聲:「夠了!」
宋觀聞言哭聲頓了一下,透過指縫可以見到大哥轉身離開的背影,他頓了一下之後想了想還是捂著眼睛繼續哭,斷斷續續哭了一會兒,聽到小餅在底下喊他二少爺,宋觀放下了手,仔細確認了大哥已經不在這院子,並且其他的侍從也都被大哥帶走了,這才止了哭聲,捲好了袖子,慢吞吞地從樹上爬下來。
樹上坐得久了便有些血液流通不太通暢,下來的時候宋觀趔趄得差點撲倒小餅,小餅撐著宋觀整張臉都紅透了,不過宋觀對此倒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只是手搭在小餅肩上,遠目看著大哥離開的方向,心想著果然神經病人思維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神經了,倒霉的也就是他這傻逼弟弟。
樹上下來之後宋觀就回了房間上藥,整個上藥的過程都顯得很痛苦,尤其是傷口同布料粘連著了,宋觀背上傷口是很深的,而且遍佈面積也廣,他脫了上衣趴在榻上等著小餅來上藥,宋觀閒著也是閒著,就問小餅大哥為什麼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他把葉御史給嚇得掉下牆去了。小餅心裡想著哪裡是這個問題,那葉御史當時見著二公子整個魂都似沒了,大公子是惱火二公子對葉御史說這麼多話,還對著人笑個不停。但這話卻是實在不好就這麼直接講出來,又也許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私心,小餅將帶血的巾帕丟進了臉盆裡,半晌,只那麼不輕不重地將此事揭過了說道:「想來是二公子對葉御史太過和顏悅色了,所以大公子才這樣生氣的。」
宋觀覺得大哥心思真是海底針,四月的天,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還就說變就真變了,而且還讓人完全get不到那個點,他趴在床上琢磨著這到底是個什麼回事,心想著到時候自己可要怎麼和大哥說才能和好,便是在此時,房間的大門直接被人踹開。
宋觀抬頭就看著一臉寒霜的大哥,這第一眼看著讓人有點慌,因為按著曾經的尿性,大哥的確是做得出再回頭將他打一頓的事情的,但再仔細看一眼,大哥手裡還握著一盒藥膏,雖然臉色看著依舊不大好看,但明顯是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大哥拿著膏藥,走到了榻前,對小餅說了一句:「你先下去。」
小餅聞言起身低頭行了一個禮,退下去了。宋觀抬頭看著大哥覺得有點尷尬,本來是想起身的,但被大哥滿臉寒霜地給按回到了床上,那手掌正好按在了宋觀背部蝴蝶骨中間的位置上,掌心的溫度要相對高出一截,這滾燙溫度燙得宋觀一個哆嗦,宋觀別彆扭扭地叫了一聲「大哥」,有些不大自在地要躲,被宋瞻打斷了話語按住了身子:「我看一下傷口,你別亂動。」
 
宋觀半趴在床上,能感到那手指是如何順著自己的脊骨下移著的,指腹按著脊骨一直向下,繞過了背上的傷口,最後一路下移著一直按到了後腰的地方,而那裡是這殼子的敏感點,由著他人一摸這酸爽感覺,宋觀被按得簡直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彈了一下,但一隻腿才蜷起來,後頸就被大哥掐著按回成了原先趴著的姿態,那力道雖然不容拒絕,但也不算粗暴,甚至多少都是算溫柔的。大哥制住了宋觀要起身的動作之後,淡淡掃了一眼宋觀背上的傷口,只說道:「不是讓別你亂動了,給你上藥,」
宋觀也感到自己方才反應似乎是稍微過了一點,於是訕訕趴回了原樣,解釋說:「大哥,我腰上怕癢。」
宋瞻垂了眼對此並沒有做出什麼言語上的回應,只是開了藥盒,藥膏碧綠色,他的手指沾著了膏體抹上宋觀背後的傷口,從這個角度,他能看到自家二弟敷藥時候下意識咬著下唇的模樣,也許是此刻受傷失血的緣故,所以便是粉裡著了灰白的唇色,一頭的黑髮都被撥到了一邊,露出一段白玉色的脖頸,而自脖頸往下,宋觀這一身皮肉都是一色雪白,但似還未完全長開了的模樣,依舊帶著點少年氣息的青澀。
無論怎麼說,過去裡,宋瞻一直都是極少關注自己這個二弟的動向。所有曾經的記憶裡,這個二弟就像是一個灰撲撲的影子一樣,除了惹是生非和討他嫌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印象了。不成,武不就的,好像幹什麼都幹不好,從小就帶著一種蠢得讓他生厭的氣息,他一直討厭這種樣子的蠢蛋,然後這個二弟就完全詮釋展現了他最討厭的人的樣子,可父親和阿爹卻好像挺喜歡二弟,所以他越發討厭這個人。偏偏蠢也就蠢算了,還特別不會看人臉色,小的時候就跟一隻令人生厭的癩皮狗一樣,總想著往他身邊靠。父親和阿爹在的時候,他還能勉勉強強裝裝樣子,若是父親和阿爹看不見了,他就惡劣地直接將人一把推到地上。
那蠢貨摔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哭,只是呆呆愣愣地傻坐著,可是當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這蠢貨就從地上爬起來了,委屈得不得了地扯著他的衣袖就一直喊著哥哥。真是黏人黏到怎麼踹都踹不走的地步,黏到這種程度有時候宋瞻都得慶幸了,幸虧自己小時候身體不好,那時候他總有大半的時間的住在阿爹相識的一個醫者家中調養身子,才不至於天天見著這個蠢貨。
宋瞻平日裡都動不得太大情緒,因為先天不足的緣故,一旦情緒波動得狠了,便是要犯病。他身體不好,自知活得並不能長久,所以總是不願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一些無謂的東西上,所以他自小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事物向來都如同對待垃圾一般。然這個二弟太惹他討厭,光是在他面前出現都叫他生氣,偏偏又不會看臉色,任他怎麼冷著臉都唬不退只會倒貼著臉上來,阿爹和父親都為了二弟這事和他談過話,只說那是他弟弟,他怎麼能這樣對二弟,曾經最凶的有一次和阿爹的爭執,忘記了具體說的內容,但他那時說話說得過分,卻的的確確是他當時心中所想,沒了經過任何婉轉的修飾,就這麼直直地攤在了人的跟前,當時阿爹的有一句話是他到如今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彼時失手摔了茶盞,阿爹看著他,似乎是失望透頂:「倒是我錯了,將你送進那個地方養病,竟將你養得如此薄情,倒不如當初死了乾淨,宋瞻,你真叫人心寒。」
他那時情緒波動太大到直接犯病,被父親抱到床上,整個人都痙攣抽搐,折騰了一宿未眠,是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也是自此之後,父親和阿爹倒是不怎麼提讓他和二弟多親近的話了,連二弟自己都被他那次發病的模樣嚇到,不似過去那般總黏著他。有時候他想,如果他能把這個二弟丟掉就好了,就像丟掉一抬損舊的傢俱,或是什麼貓貓狗狗那樣。年幼時候花燈節上,人來人往的一片,最開始的那幾年父親和阿爹總是想讓他多親近親近宋觀,他那時面色冷淡地牽著宋觀的手,心裡頭想著這個時候若是隨便將二弟往人堆裡一丟,也許這個二弟就被人踩死了,又或者被人堆擠散,父親和阿爹一時找不回,二弟就人販子給拐走了。這樣的法子多好,既不髒了他的手,又稱了他的意。
阿爹說他涼薄,他想自己的確是挺涼薄的。人命在他眼裡是顏色寡淡的著筆,好像死了也就死了,並沒有什麼可惜的。得知父親和阿爹死了的時候,他的確是胸悶了一下,那感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空了心裡頭的那麼一塊。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活不下去,也不外是爭不過旁人,爭不過這天地,是他自己棋差一招竟然叫德妃這麼個他平日裡完全看不上眼的人給戲耍了,本該死了的二弟沒死,本不應該死了得父親和阿爹卻死了,一切都弄得跟個笑話似的。
便是因著這一出,這個叫他忽視了那麼多年的人就由此進了他的視線裡。他入宮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想過這個二弟,隔著許多年時差光陰,當日自刑場被他著人帶回宮中的宋觀,就這麼立在一簇開至荼蘼的宮花旁邊,失了血色的面容看著很蒼白,眼眸黑沉得讓人瞧不明白,只有臉頰上沾著的三兩點血跡觸目分明得很。他隔著遠遠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讓人將宋觀領下去洗漱了,又將去刑場接人的大太監叫道跟前,只問宋觀臉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並非是什麼掛心,他想這只是他單純地對掌控之外的事物的徹查態度罷了。大太監聞言誠惶誠恐地跪下後答道:「二公子在刑場並未受傷,只是宋大學士被斬首時,有血濺開了,落在了二公子臉上,這血跡便是這麼來的。」
曾經記憶裡灰撲撲的那麼一個影子,似乎就是自那時起一點點鮮活了起來。宋瞻此刻給宋觀敷著藥,他俯下點身子,看著跟前那還帶著點年少氣息的面容,這麼近的距離,他連對方因為忍痛的時候顫抖的睫毛都看得分明,眉眼乾乾淨淨的樣子。太皇太后說宋觀長得好,太后與他說笑的時候也說過宋二公子生得好,宋瞻仔仔細細地盯著面前的這一張少年面容。其實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尋著記憶裡頭宋觀年幼時候模樣的影子的。
他伸手掐了宋觀的臉一把。
宋觀:「………………?」
尼瑪大哥你又要
要幹什麼!臉都被掐變形了好嗎!
很疼的好嗎!還能不能好好敷藥了!
宋瞻掐完了宋觀的臉,倒也沒再幹別的奇怪的事情了,他將宋觀的傷口用繃帶都包好了,淨過了手,宋觀纏好了繃帶就起來了,宋瞻坐在他旁邊,手裡還捧著藥盒,鼻尖縈繞著的都是那藥香的濃厚味道。大哥目光落在榻前一張小桌的杯盞之上,有片刻神思游離,末了突然開口:「太后說有立你為丞相的想法,你自己是怎麼看的?」
宋觀呆了一呆,沒說話,主要這事太突然了,他完全沒個心裡準備好嗎。半晌回過神來,心想尼瑪這事情這麼兒戲的麼,丞相位置說給就給,太便宜他了吧,這丞相的位置是有多廉價啊,難怪原主炮灰也炮灰得這麼隨意,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一來的話,他能當上丞相,也是馬上就要見到主角受的節奏了?想想似乎還有點讓人激動。
大哥見宋觀不說話,並沒有催促,只是望著那刻了蓮葉的杯盞:「如今局勢混亂,你若是當真當了丞相,這丞相上去,自然是頂著各方壓力,太后拿你做磨刀石,甚至可能直接拿你做刀,許多原本堆積著一時半會兒處理不掉的燙手山芋,都會丟給你去處理,你……」說到這裡,大哥抬目看了宋觀一眼,「你除了這一張臉還能看看,從小腦子裡就是什麼都沒有的。頂了丞相的位置,我便是將我手中資源,還有父親和阿爹那邊留下的資源都給你,你也是用不好,恐怕別人忽悠兩句你就巴巴地湊上去叫人給騙了。你說你想當丞相,可是丞相這位置是那麼好當的嗎?這件事我只問你這一遍問題,過了今次,我便不會再管這事。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做丞相?你若是不想當,我便保證沒有一個人能……」
怎麼不想啊!
當然想死了好嗎!
宋觀說:「我想的,大哥,」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強烈的決心,宋觀還特意補充著說道,「我是真的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想當丞相。」
「……」被打斷了話語的大哥,微微抿了一下唇,並未浮現什麼特別過激的情緒表情,只是將原本停留在杯盞上的目光視線抽回放在了宋觀身上,兩人對視良久,是大哥先挪開的目光,室內有半晌沉默,宋瞻開口說道:「我之前說得是不是不夠明白?那丞相便只是個磨刀石,甚至都不是一把能夠常用的『刀』,誰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會折了。這種推測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太后也不知道。也許你今日當上丞相,明日就死了,我這樣說,說得這麼直白,如此你可是明白了?」
宋觀說:「就算知道這些,我也還是想當丞相的。」
大哥沉默了片刻,然後冷笑起來,將手裡的藥盒直接丟在了榻上:「是我多事了,你既然這樣想,我便不會再多管這閒事,屆時你做了這少年丞相,只盼你日後不要後悔就好。」
宋觀心想不就是被炮灰了嗎,然後又想,那葉御史不是說了,大哥同太后是有點不清不楚的,兩人肯定是結盟,推了他這個宋二公子去頂了丞相的位置,說不準早就有所協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考驗他的心性,反正不管怎麼樣,對他來說,就此事而言,也就只有一句話要說,宋觀非常堅定地點頭道:「我肯定不會後悔的。」
大哥拂袖而去。
因為背上受傷嚴重,宋觀終於有了正式的在家休息的理由了。而自從那一次敷藥談話之後,大哥就再沒在宋觀跟前出現,更別說一起吃個飯了,不過聽說朝堂之上亂得跟鍋八寶粥似的,原本李丞相自請離去,一群人鬧了又鬧,小皇帝說了幾個大概之後能做丞相的,一群人還是在鬧,最後小皇帝提了宋二公子這個名字,一群朝臣更是鬧得不可開交,對於宋二公子根本不可能勝任丞相這一位置羅列了種種理由,重點抨擊宋二公子還沒滿弱冠之齡的來著,而且空降丞相一職是搞什麼鬼,丞相是什麼啊,百官之首,百官之首能是這麼兒戲誰想當就當的嗎,這種事整出來真是天下都不服的好嗎。然後圍繞著丞相一職這一事,眾人爭論足足三個月有餘,中途牽連無數,又橫生了各種變故,一時朝中局勢大變。
太后見此事能牽扯出來的事情也牽扯得差不多了,便也是時候該收線了,丞相之位空著,但宋二公子仍是叫太后給許了一個官位,品銜是不高的,卻是能想進宮廷就進宮廷,並且還能任意調遣官府衙役。望著朝堂之上眾大臣神色各異的表情,太后笑了笑,其實他挺好奇若是宋二公子真的上了朝堂之後,眾人又會是個什麼反應。那是一種看熱鬧看笑話的惡劣心情,源自於他自身對於宋二公子的一種不可說的迷戀之情,因為自己身在那「泥沼」之中,所以見著旁人也一併遭遇不順了,這才能除了心裡頭煩悶之感。
宋二公子上朝的頭一天,其實不少人是心裡存了要給宋二公子擺臉色,或是將冷嘲熱諷地奚落一頓的心思的,結果見到宋二公子本人的時候,全都傻眼了。尼瑪,他們本來假想裡那宋二公子大概就是個搔首弄姿的輕浮形象,不搔首弄姿,去跳個毛的劍舞啊,傳言紛紛揚揚的,的確是說了臉生得是不錯,臉不錯就不錯了,那又怎樣,該罵的時候照樣罵人不誤。但!是!我擦勒,這宋二公子長得這麼風光霽月,一臉正氣是鬧哪樣!尼瑪長成這個樣子讓人怎麼罵!罵著罵著結果覺得是自己是無理取鬧是怎麼回事!罵著罵著就感覺自己好羞恥啊這可怎麼辦!
等等……
眾人想到了摔斷腿的葉御史,那葉御史自從一時衝動爬了宋府的牆頭卻摔了腿後,就被太后勒令在家養傷思過四個月不准出自己的府邸來著。
諸臣:「……」
眾人覺得自己真相了,他媽的葉御史當時絕逼是看人臉看呆了才摔斷腿的吧!
而在上朝的時候站得離宋二公子比較近的那幾個朝臣,簡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角餘光忍不住就分神往那個方向瞟啊瞟啊,排在左列末位的宋二公子察覺到旁邊看過來的視線,便有些莫名
地微微偏過了頭看了回去,被回看了的那個簡直要嚇尿,就跟被火燒屁股了似的趕緊扭頭扭到另一邊。那人臉是紅了,但內心哭嚎得跟死狗一樣,蒼天啊,感覺以後這上朝的日子,好像要沒法過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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