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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第一彈 江湖基佬傳 文 / 十三眼黑貓

    13第一目結束,~\(≧▽≦)/~啦啦啦

    少陽派眾弟子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將宋觀的房間圍了的水洩不通,「師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之前我們一點都沒有聽到口風?」,「師兄,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大婚?準備第一胎生男生女?」,「師兄,是上次楚姑娘來的時候,你們就定下來了的麼?」,「師兄求追求姑娘的技巧!」,「師兄,求貼身衣物!我會把它們供奉在床頭的!求運氣!求桃花運籠罩!」

    宋觀:「……………………………………」

    怎麼……他似乎聽到了,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呢……

    最後鬧哄哄的人群還是被喬師弟給趕回去的。

    宋觀握著一杯水,仍是腦袋有些放空。

    「師兄……」

    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宋觀抬眼對上喬師弟的眼睛,一個激靈,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的確很多時候,粗神經的人,儘管神經粗的可以絆死大象,往往直覺總是十分精準的,宋觀慌慌張張的解釋:「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今天才收到師父的信,突然說起這件事,我也不知道……」

    後面的話聲音漸輕,喬師弟微微傾了些身子按住了他的肩。宋觀坐在椅子上,需要些微的仰起頭才能看清對方的模樣。他聽見喬師弟說:「師兄,我信你。」

    宋觀沒由來的就覺得有些不安。也許是角度的關係,師弟的眼瞳是深深的黑,像是化不開的古墨,看不出情緒。宋觀被這樣看著,又恢復了之前無措的模樣,神經質的絞著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指節蒼白。

    喬師弟低下頭,握住了他手。宋觀此刻的手指有些發涼,突然觸及的溫熱溫度,令他下意識的反手握住。喬明抬眼:「師兄似乎,對於這一樁事,並不是那麼高興。」

    宋觀覺得有些混亂,實在想不通事情發展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喬明抬手,將他手中裡的茶杯拿下來:「師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宋觀跟只復讀機似的:「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喬明笑了笑:「楚姑娘的確是很好的,同師兄也是很般配。」

    宋觀聽了這話,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臉色都有些發白,只死命的搖頭:「不成,不成……不行!」

    上回,他不過才起了一點喜歡上了楚姑娘的心思,就叫那系統整頓成那樣。他實在無法想像,倘若他這回是娶了楚姑娘,系統君會有什麼反應。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極了。

    宋觀就這樣心驚膽戰的過了三日。這三日裡遲遲未等來系統君的提醒和報復,他一顆心懸之又懸,此刻的坑爹系統彷彿死了一般,一點反應都也無,可誰又知道這坑爹貨會什麼時候不定時的來個詐屍,然後十分猙獰對他做出各種慘無人道的事啊!宋觀簡直要以淚洗面了。

    擔驚受怕的過了三日,於是宋觀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精神恍惚。少陽派諸位子弟在心中紛紛揣測,他們的大師兄這是高興傻了,然後望向喬明的神情頓時十分複雜不可測。就宋師兄,喬師兄,段公子,楚姑娘四人之間的關係,眾人進行了各種推測以及聯想,然後發現這似乎是個十分複雜的故事,合該是各種狗血雞血亂撒,每個人心中最後都有了不同的答案,正如一百人心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諸弟子心中都有了一個版本的四角故事,但,不管那故事曲折被眾人腦補成了什麼奇怪模樣,大家最後的發出慨歎,卻又是出人意料高度一致的——宋師兄啊,誒……果真一本風流爛帳。

    孤月寒星,夜間宋觀又將掌門那張信箋默默的拿出來,看了一遍。信箋皺巴巴的,一副十分慘淡的模樣,正如此刻宋觀的心情。不知過了多久,屋外起了些許喧囂。那些人聲逐漸近了,是一句驚呼:「走水啦——」

    華山派西南和東北方向的屋子起了火,火光沖天,宋觀下了樓,眾人都在,他看了看遠處的火勢:「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幫忙撲火?」

    喬明同樣看著遠處的火勢,微微皺了皺眉:「這火有些蹊蹺。」

    段子宴站在一旁點了點頭:「誠然。搞不好是魔教的調虎離山之計,怕是別有所圖。」

    宋觀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說的是。」又看了一會兒火勢,然後還是說,「師弟,你們在這兒等著情況變化。我去看看,看看要不要幫忙。」

    他最近怪愁怪愁的慌,十分需要做點事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火光將半邊的天映發紅,宋觀抱著水桶前去救火了,火勢極大,細些觀察之後,可以發現這是人為,那些屋子似乎被人潑了烈酒,經火一點,火勢便迅速蔓延開來。

    宋觀提著水桶接水的時候,一個峨眉的女弟子叫住了他,有些焦急的:「宋師兄,衡山派的陳師兄方才似乎有事找你,很急的樣子,說是叫你知曉了快去找他,有事要同你說。」

    宋觀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那位陳師兄是誰,但他記人名字的本事的確不是那麼好,記得臉,但名字往往就要多花些力氣才能與那些臉對上。但眼下這種情況下實在不好問陳師兄是誰,不然多尷尬,於是宋觀假裝自己是知道陳師兄的,只問:「陳師兄在何處?」

    「畫晴堂。」怕宋觀不識得路,那位姑娘又補充道,「就在從此處去往東北那處著火了的屋子路上。」

    宋觀依言找到了畫晴堂,到了那兒,卻並未見到那位找他有事的陳師兄。等了又等,卻始終未見到人來,二缺宋觀終於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了。這似乎是段子宴說的調虎離山之計?疾步往回走去,經過堂

    前那一處水缸的時候,他聽見利器破空的聲音。太近了,當他想要避開的時候,似乎一切都晚了一些。一瞬間巨大的疼痛襲來,時間彷彿有片刻靜止,感覺像是慢動作,宋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一截雪白的劍尖,映著清寒的月光,有血滴落。

    那個刺了他一劍的人在他背後將劍緩慢的拔出,刀劍在拔出的過程中反轉,將傷口扯得更大了些。宋觀捂著傷口,他站不住,直接跌在地上。那人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的翻過了身子,宋觀看著眼前提劍的人,夜色模糊了一切,唯有對方那雙極亮的眸子彷彿裡頭燃燒著一把火,是個十分年輕的聲音,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可是因為仇恨所以變得有些扭曲,那個人說:「為大長老報仇!」

    宋觀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少年是魔教的人。

    那日魔教的大長老死了,被擒獲的魔教諸人最後被放了回去,那時這個少年說過的,他會殺了他報仇。他當時並未放在心上。而今,這個少年果然做到了。

    宋觀的視線逐漸開始模糊,也許是因為疼的,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少年從懷裡取出一把刀,比在宋觀的脖子上,貼近了,語氣森然的:「就那麼叫你死了也太便宜了一些,總該是要好好叫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痛楚的。」

    宋觀疼的意識模糊,昏昏沉沉裡,他模模糊糊的想著,這大概是系統這次給的懲罰?居然假借他人之手,系統進步了。不過實在是太疼了,甚至比上次還要過一些,宋觀有種自己大概就要這樣死掉了的感覺,可是又覺得,這樣的發展並不大可能,怎麼說自己是重要炮灰角色,該走的劇情都沒有走完,系統應當不會讓他就這樣死了的……吧……

    時間的流逝在痛感之中變得難以估計和衡量,慢慢的,宋觀感到耳邊所有的聲音都小了,連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帶來的痛感似乎也漸漸遠了,入眼的畫面再也看不清楚。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飄飄然的感覺。然而猛然的,心臟那裡傳來一下猛烈的痛楚,他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刺疼裡,終於有片刻清明。

    被遮住的眼睛,口腔裡血的味道,依稀唇舌交纏的觸感。

    ……

    宋觀現在只想說一句話——

    我/操/你大爺!

    ……

    眼前陡然一片大亮,場景瞬間轉換,之前所有的痛感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入眼一片茫茫的白,無邊無際。

    宋觀就這樣立於茫茫的一片白色之中,手腳完好,無傷無痛,就彷彿之前經歷的,只是他的一場幻覺而已。

    他茫然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然後宋觀抬起頭。

    一片柔和的白色光暈裡,在那半空之中,有一隻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雞蛋,正無聲的靜靜的漂浮著。

    不知名的巨大雞蛋居高臨下的沉默著俯瞰他。

    大雞蛋:「……」

    真奇怪。明明看起來,只是個巨大的雞蛋,卻意外的能讓人覺得它此刻一臉的愁雲慘淡,面色慘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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