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106 失態OR真情? 文 / 進擊的水蜜桃
早知道她喝醉了會胡言亂語,他一定不准她來,裕惜賜看著她,無語。
眼前的他變成了好幾個重影,景如是搖搖腦袋想看得清楚些,然而卻讓自己頭的更加昏沉,她的腳下虛浮,只能抓著他這個「借力點」支撐。
裕惜賜半拖著這個累贅,走到窗邊,想讓她吹吹夜風,頭腦清醒點。
景如是卻以為他要把她扔下去,條件反射就抱緊了他,大喊大叫道:「別把我扔下去!我不想死!」
酒肆樓下有賣宵夜的小販,他們聽到聲響立即抬頭往上看去,想一探究竟。
裕惜賜氣得真想把她扔下去,然而此時的她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裡,頭頂剛好抵著他的下巴,一陣淡淡的馨香傳入鼻翼,讓他的手不由得停下了。
「你再胡鬧,我立馬叫你的人把你帶走。」裕惜賜看了一眼守在樓下的兩名影衛,低聲威脅道。
「我才沒胡鬧。」景如是確實喝多了,但是她不是喝多了就發瘋的類型,除了情緒比平日亢奮點,她的思維並不混亂,大概是覺得這個懷抱很舒服很溫暖,她抱住裕惜賜竟然不鬆手了,腦袋也大刺刺地靠在他的肩窩上,喃喃道,「我只是太心煩了,想借酒澆愁罷了。」
聽她這麼一說,裕惜賜心底的某根弦像被觸碰到般微微顫了一下,他也經歷過喪父之痛,對於她現在的情緒也是感同身受的,一時間竟然沒有推開她。
見他不「反抗」了,景如是閉上眼睛,繼續嘮叨道:「我爹死了,我找不到仇人,景家這副重擔突然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覺得好累好辛苦。我長這麼大,除了我爹娘,就初一對我最好,可是他卻被人砍斷了雙手,弄成了廢人——」
說到這,景如是忽然沒了聲音,隔了幾秒,裕惜賜感覺到胸前某處濕濕的,她哭了。
裕惜賜一僵,變得渾身不自在,那雙本來要推開她的手也垂下,沉默了半晌,他忍不住開口道:「男人有淚不輕彈。」
景如是沒覺得這話是安慰,但也不覺得是諷刺,她只覺得很累,疲憊不堪。
無聲地哭了一會兒,她大概有些清醒了,強迫自己抬起頭來,對裕惜賜說道:「讓他們把我接走吧。」
裕惜賜抿唇看著她,似乎想確認她有沒有事,但關心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對視了幾眼,他忽然抱起她,飛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這裡是二樓,並不高,但對於不會武功的普通百姓來說,看到兩個人毅然跳下,還是吃了一驚。
景如是窩在他的懷裡,想也沒想的,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月色如織,天河懸星,點點綴落在他的眉間、鼻樑、唇瓣,如螢光般映入她的眸裡。
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不經意間低下頭,望著大眼氤氳、櫻唇微啟的她,心臟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撞擊了一下。
她鬢角的髮絲隨風飄舞,巴掌大的小臉染上兩抹酡紅,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像兩隻蹁躚的蝴蝶揮動翅膀。
如果她真是男子,定是這世上最美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