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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天日 文 / 割夢人

    顧異三人並不知道,此時幽冥谷中氣氛詭異得很。萬骨枯之下並沒有人,手持北狄獸人領主大腿骨的巫骨兵遠遠的站著。交手的眾人隨著萬骨枯的一聲巨響早已停手。祭台上,蘇晴持劍而立,面色蒼白,嘴角有一絲鮮血滲出,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左手手腕處微微腫起,衣衫盡碎,看樣子是硬吃了巫嬤嬤一鞭。巫嬤嬤也沒討到好處,右手手背上不時有鮮血滴下,落在祭台上,消失不見。似乎這祭台對鮮血有著極度的渴望。雖然受傷,但巫嬤嬤似乎並未放在心上,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靈煞此時已不知身在何處。

    左風白與杜傲飛早已分開,左風白看似氣度從容,兩眼卻緊緊盯著蘇晴,眼神中流露出幾絲關切。手中的醉花扇合在一處,看樣子蘇晴若再有危險便會立刻衝上台去。杜傲飛兩眼盯著祭台之上,看著祭台之上的蘇晴若有所思。

    還是巫嬤嬤先開口,不理會受傷的右手,左手一抖,勾魂似有靈性般捲起,巫嬤嬤順勢將勾魂別在腰後,笑道:「蘇妹妹,你我的較量到此為止吧。你硬接我一鞭,卻也傷了我,更破了我的靈煞,這一局算我輸了。而你一劍刺向萬骨枯,劍氣雖強,可還是在萬骨枯的反噬之下受了內傷,此刻傷重該不在我之下,我們便就此罷手如何。」

    原來剛才敲響萬骨枯的並非幽冥谷之人,而是蘇晴。

    蘇晴看了一眼萬骨枯,暗道:這鼓頗有魔性,自己一劍便是山石也難擋,可此鼓好似全不著力,竟將劍氣反彈回來。此刻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若在強行動手,只怕討不到好。「也罷。」蘇晴也不囉嗦,淡淡的應道。接著單足點地,輕輕的向後飄下祭台,落在左風白身側。

    「師妹。」看到蘇晴下了石台,左風白緊張道。

    蘇晴看著左風白,搖了搖頭:「沒事,一點小傷,不打緊。」

    「哈哈哈,」杜傲飛笑著躍上石台,朗聲說道:「左宗主夫婦修為高深,在下佩服。適才蘇仙子在萬骨枯反噬之下受傷,還望離谷後及時調息,早日康復,也讓我等心中少了幾分罪惡。」

    巫嬤嬤聽後面上第一次現出不預的神色,杜傲飛的幾句話說的大氣從容,明誇凌霄宗修為高深,卻暗指幽冥谷技高一籌,又點明蘇晴受傷,而幽靈宮巫嬤嬤卻輸了蘇晴一籌。言下之意明顯是說我冥王殿比凌霄宗高明更比你幽冥谷高明。接著又借蘇晴受傷為由,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話雖刺耳,卻挑不出任何的破綻,幾句話說的讓人絲毫不感覺怠慢。

    「蘇仙子拼著自己受傷,也要毀掉萬骨枯這臭名昭著的邪物,這份心腸我木一半佩服。雖是沒能毀了這萬惡之首,但想來以蘇仙子的修為,這點傷未必便放在心上。」杜傲飛剛說完,獨臂老人便排眾而出,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原來是號稱天下武功皆知一半的木老兒,沒想到現在人也快成了一半了,只是你木老頭不在東島好好呆著,跑到我幽冥谷中意欲何為?」杜傲飛雖然言語中對木一半頗有幾分揶揄,但說到後面聲色俱厲,顯然是對著木一半頗為忌憚。

    「姓杜的,你休要自作多情,老夫向來與你幽冥谷井水不犯河水,犯不著跋涉千里來此。此番前來,不為別的,便是聽聞林可鴻人在幽冥谷中,我跟他有著一筆舊賬還沒算。」木一半提起林可鴻,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三分憤恨。

    在場的眾人皆大驚,臉上紛紛露出不解的神色。杜傲飛和巫嬤嬤心中卻暗道:聽木一半的意思,難道姓林的此時真的在谷中?為何我們絲毫不知?想罷,心頭湧上一股驚懼,畢竟敵人在自己的地盤,可自己卻絲毫不知。

    「那好,羽兒,你來開門。今日便讓我借此機會見見各位前輩高人吧。」顧異挺直了身軀,說道。

    「是。」項羽走到門前,大喝一聲,雙掌齊發,打在門上,兩扇大門搖晃了幾下,最後還是轟然倒地。

    「哈哈。」顧異大笑兩聲,開玩笑道:「羽兒,你這開門方式可不對啊。若是冥王殿非要我們賠錢咋辦?羽兒,你身上可帶錢了?」

    「只帶了三個金幣。」項羽突然變得有點不好意思,尷尬說道。

    「林大哥,你說要不我們回去大堂,摳他幾個夜明珠,在順走它幾塊金磚可好?」看來顧異對天下一堂裡的明珠、黃金依舊念念不忘。

    「你能消停點嗎?去了逐城,遍地都是黃金,還怕沒錢?」林可鴻鄙夷道。

    「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說罷,背著林可鴻與項羽一前一後邁步走出大門。

    見到大門轟然倒塌,谷內眾人皆把目光聚在冥王殿洞口。卻看到一個精赤上身,只在腰間圍著一件薄被的年輕人,背著一個頭髮披散,衣衫破爛的中年人率先走出,後面還跟著一個不可一世的高大少年。

    「這麼多人?」顧異看到自己被上百人盯著,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不禁歎道。

    「你現在是總裁了,代表的是我們逐城的三品集團,鎮定點,大氣一點,別墮了我們的威名。放心,萬事有羽兒呢。」林可鴻看著有點驚慌的顧異,束音成線提醒道。

    提到項羽,顧異立刻定下心來。點了點頭,高聲道:「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迎接我們,有點兒受寵若驚,先行謝過了。」說罷,背著林可鴻走到萬骨枯下,找了一處石台,與項羽一道,將林可鴻輕輕放在石台上。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出來的卻是這般模樣的三人,眾人面上難掩幾分失望。在場的除了杜傲飛、巫嬤嬤、木一半和左風白,其餘諸人對於林可鴻只聽說過,卻從未見過。可眼前這三人,無論怎麼看,都不似那名震天下的林可鴻。

    難道,林可鴻在幽冥谷中的傳聞是假的?

    杜傲飛依次看向左風白、木一

    半與巫嬤嬤,見三人臉上也儘是不解之色,心想看來這三人真的沒有那姓林的在內。但作為冥王殿左護法,總不能讓人感覺幽冥谷不通禮數,於是開口道:「不知三位乃何方高人,竟然從我冥王殿中出來,莫非是欺我冥王殿無人嗎?」

    顧異難掩心中的震驚,當日剛來到這世界的時候,自己趴在祭台之上,看到的便是此人。雖然顧異當時並沒有看清楚面容,可這身形,這聲音,顧異如何也不會認錯。

    「十幾天了,終於又回到了這裡。」顧異不理杜傲飛的責問,逕直說道:「這十幾天可真悶死我了,還是這外面的空氣好啊,看,天上的月亮多圓,星星多亮,只是這夜裡,還是有幾分涼。」說罷,看向了林可鴻。

    「是啊。在我們家鄉那,怕是看不到如此美的星空了吧?」林可鴻披散著頭髮,望著天空,旁若無人的與顧異聊著。

    「我們那?現在到處都是霾,晚上別說星星,便是月亮也難得一見。沒辦法,上帝在我們的天空上遮住了簾,忘了掀開啊。」顧異張開雙手,似乎想要擁抱那絢麗的星空,全然不顧自己近乎光著的身體。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天似穹廬般罩在幽冥谷上空。瀑布飛流直下,松濤沙沙作響,晚風陣陣,搖曳著山谷兩側峭壁上綿延數百米的火把,若是在此地露營,該有多好。奈何此地不僅只有火與光,更有血和劍。

    杜傲飛見說三人不理自己,只是自顧自的說話,雖然不快,卻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下疑問萬千。聽這年輕人的意思,幾人似乎被困在我冥王殿已有十數日之久,為何我竟全然不知?還有,柳堂主前去通知冥帝,迄今未歸,莫非中途出了差錯?冥王殿人雖大多聚於此,但殿內大堂還守衛者十幾個鬼巫兵,難道竟仍任由他們來去自如?領頭的年輕人步伐低沉,看來修為不高,這中年人似乎也受了重傷,兩人都不足為慮,只是那少年,這股氣勢,裝是裝不出來的,怕是不好對付。這三人究竟是誰?又為何在此?杜傲飛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滿腹疑問,卻都問不出口。

    巫嬤嬤看了一眼台下的眾人,又看了看杜傲飛,見無人理會杜傲飛,只得開口道:「弟弟,我是幽靈宮的巫嬤嬤,這位乃是冥王殿杜護法,你能否告訴姐姐,你們一行三人打哪兒來往哪兒去?」

    這嬌媚的聲音彷彿一股春風,吹進了顧異的心裡,與楚湘嬌滴滴的聲音不同,巫嬤嬤的聲音少了一份,卻多了三分媚。顧異如沐春風,心下大為暢快,便回道:「這位姐姐好生客氣,姐姐你受傷了,怎麼也不包紮一下?」

    「還是弟弟心善,要不你來幫姐姐包一下?」說完,輕輕眨了一下眼。雖是初次見面,巫嬤嬤言語中卻透露出一股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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