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碎片的碎片 文 / 神鴉射鼓
霜巨人霍恩死了。
身體被腐蝕巨斧斬首，靈魂被蠕蟲牧師吞噬，死亡的瞬間，失去靈魂憑依的蠕蟲投影回返了無底深淵，達裡達心滿意足，收穫巨大。
但真正收穫巨大的是羅恩，全場二十幾件神術物品將被他獨佔，唯一讓他頭痛的是，次元袋已經裝不下了，畢竟只有一個立方，赤色長弓、赤色長劍、赤色鎧甲太佔地方了，而這次的戰利品，尤其是霜巨人牧師身上的東西，都是特大型號的，更需要空間。
不過羅恩暫時還顧不上這些神術物品，那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他很快就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隨著霜巨人屍體的殘存生命力被抽離，一團神聖光芒浮了出來，羅恩眼中浮現鴉影，動用神魂去看，發現是一扇門。
他的神魂並不是儲物空間。
七隻神鴉之所以能停留在他神魂內，是因為神鴉與他本來就有特殊的聯繫，又都是只剩靈魂沒有身體。
靈魂蠕蟲之所以能出現在他神魂內，是因為靈魂蠕蟲本身屬性特殊，能憑依在靈魂之中。
而普通東西就不行了，雖然羅恩手持巨斧、佩戴項鏈時也能在神魂中顯化出巨斧和項鏈，但並不能真的把這些神術物品、魔法物品存放到神魂之中，否則他也不用為次元袋空間有限而苦惱了。
但這扇門不同，它本身有著神性的光輝，如果霜巨人之神還在，神性肯定互相排斥，但霜巨人之神已經隕落，成了無主的神性，立刻受到羅恩神魂的吸引，融入他體內。
神魂之內，羅恩踏進那扇門。
霜土、冰川、雪山，一個冰雪世界。
羅恩振翅高飛，唯一已經恢復的神鴉夜瞳跟隨在他身邊，飛上高空，俯瞰世界。
「吳王，這世界只有一個鄉鎮大。」
看來並非真正的世界，只是一個小世界，用這裡的話說，不是位面，只是個半位面。
這個半位面生機全無，孤寂冰冷，天上沒有日月星辰，但有著一層白茫茫的光，使得半位面並不黑暗，半位面的邊界處並沒有可見的界限，但羅恩一眼就明白，那裡有著無形的壁壘，不可跨越。
無論是冰冷與憤怒之王，還是冰雪女神，顯然不會垂涎一個半位面，根據羅恩在莊園圖書館看的一些資料，只要超越九級，晉陞聖靈牧師、聖靈騎士或者其他同等職業，便能創立自己的半位面。
惡魔君主和女神真正想要的……是雪山之巔的那七團光芒。
羅恩迅速飛臨雪山之巔，只見那七團光芒各有不同，最顯眼的是冰藍色的火焰，身為神靈，聯想自己體內的神火，他瞬間就明白，這是霜巨人之神殘存的神火，裡面有著大量神力。
羅恩暗暗吃驚，即便是歷史上香火最旺盛的時期，他的神火也不如眼前的十分之一，而眼前的還只是霜巨人之神隕落後殘存的部分神火，可見這位神祇的強大。
霜巨人之神肯普夫，中等神力，邪神。
這是莊園圖書館中對這位神祇寥寥無幾的記載，當然，這不代表北風教會對這位邪神的信息只知道這麼多，他能進的只是圖書館一樓，很多知識都是簡單描述，沒有深入說明。
這個世界對神祇的劃分簡單粗陋，強大神力、中等神力、弱等神力、微弱神力，再加上半神，構成五級體系。北風之神曾經是強大神力，但現在已經跌落成微弱神力。
冰雪女神同樣是微弱神力，如果能得到一個中等神力殘存的神火，或許能直接晉陞弱等神力。冰冷與憤怒之王不是真正的神祇，但力量就是力量，這團神火同樣能讓祂更加強大。
而另外六團光芒，羅恩仔細看去，並沒有神性和神力，竟然是六個自動運行的法術模組，每一個模組由九個法術組成，一環套一環，不斷旋轉。
羅恩第一個反應，是魔法理論中的「環」；第二個反應，是在現代地球無聊時看過的一些天體運行知識，一環一環的法術模型在自轉，又圍繞著某個無形的點在公轉。
隨著自轉和公轉，從一環法術到九環法術，產生一種特殊的力場，將九個法術模型連接成一個系統化的模組。
領域！領域力量！
羅恩已經具備了惡魔領域和邪惡領域，但這只是他從蠕蟲主宰那邊竊取到的權限，對領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現在真正看到領域模組，心中不由多了一絲明悟。
混亂、邪惡、寒冰、戰爭、巨人、土。
他之前聽到那個墮落霜巨人牧師呂迪格的嚎叫，明白呂迪格在霜巨人之神隕落後已經無法使用領域力量了，而霍恩為什麼能用？或許就是因為半位面在霍恩身上，使得他連接上了寒冰領域和戰爭領域兩個模組。
羅恩滿心歡喜，現在這六個領域模組都是他的了，他能從中獲得六種強大的力量，更能借此體悟法術的本質。
不過相比六個領域，還是神火更重要。
羅恩走向冰藍色的火焰，伸手按上，無數的信息、浩瀚的力量洶湧而入。
世界將在冬天滅亡肯普夫。
羅恩彷彿看到一個無比高大霜巨人的背影，隨著信息的灌入，他明白霜巨人之神肯普夫確實隕落了，這個冰雪半位面並非尋常半位面，而是霜巨人之神隕落後，祂的神國崩潰後遺留下來的一個碎片。
有著重新擴展為神國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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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來如此，普通半位面不稀奇，但神國碎片就不同了，對冰雪女神用處不大，但對冰冷與憤怒之王卻至關重要。
這些強大的惡魔君主們之所以不被承認為真神，就是因為他們無法建立真正的神國。而霜巨人之神的神國碎片，無疑最符合冰冷與憤怒之王的性質，畢竟這個大惡魔也是霜巨人，能借助這個碎片建立神國，成為真正的神祇。
霜巨人之神預料到了祂的隕落，並提前做好了準備，這個神國碎片隨機傳送到一個信仰堅定的霜巨人體內，使這個霜巨人獲得聖子、聖女的資質，除非意外，遲早能成為聖靈牧師。
如果那個霜巨人意外身亡，會再次隨機傳送到另一個信仰堅定的霜巨人體內。最終會有一個霜巨人成為聖靈牧師，那時他就可以進入這個半位面。
而羅恩之所以能進入，純粹是因為他也是神，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高階騎士侍從，哪怕精神力已經接近一級牧師的水準，哪怕已經有了惡魔和邪惡領域，也不可能進入那扇門。
在霜巨人之神的計劃中，聖靈牧師進入神國碎片繼承神火和領域模組……
成為新的霜巨人之神嗎？從半神起步？羅恩正這樣想著，已經讀到了霜巨人之神的最終目的。
吾將在冬天歸來肯普夫。
羅恩頓時大驚，霜巨人之神已經隕落了，竟然還能歸來？這是祂的復活計劃！神火中有祂殘存的意志！霜巨人聖靈牧師是祂復活的工具！
異變驟然發生，一股強大的意志在羅恩神魂之內甦醒，帶著歡喜和暴虐、冰冷和邪惡。
「我回來了！」
「來吧，我的孩子，讓我們合為一體。」
「嗯？不！你不是霜巨人！」
祂是霜巨人之神，霜巨人是祂的本質，不是霜巨人，就不滿足祂的復活條件。
「你這個卑劣的小偷，你在盜取我的神力！我絕不允許！」
神國碎片劇烈震盪起來，冰雪咆哮，冰藍色的神火暴漲成種種形狀，想要脫離羅恩正在吸取神力的手掌。
這裡是霜巨人之神的神國碎片，霜巨人之神的殘存意志對這裡的控制能力遠勝羅恩，如果不是羅恩本身也有神力，祂直接就能把羅恩排斥出去。
霜巨人之神的殘存意志顯然不可能長時間維持，祂放棄了和羅恩的爭奪，直接選擇割裂。
轟！冰藍色的神火割裂開來，小的一團徹底落入羅恩手中，大的一團飛速後退，六個領域模組也隨之後退，一道傳送門出現。
羅恩頓時明白，神火、領域模型、神國碎片將再次隨機傳送到一個虔誠的霜巨人體內，只得了一小團神火的他哪裡會滿足？至少要多咬一口肉下來。
「六！」
千年相伴，神鴉和他無比默契，立刻撲向第六個領域模組。
羅恩自己的目標不是神火和領域，而是神國碎片，這可不是普通半位面，怎能放過？
羅恩仰天呼嘯，烏鴉之聲響徹四方，黑色羽翼徹底張開，直接用上了神力，羽翼變得巨大無比，想要把整個半位面遮蔽起來。
「小偷！我不會饒恕你的！」
霜巨人之神的殘存意志再次選擇了割裂，帶著神火和五個領域模組，帶著神國碎片的絕大部分，傳送消失。
雪山之巔的一小片區域留了下來，隨著半位面的大部分被割裂，雪山也不再是雪山，崩塌、重構，漸漸凝結成一個更小的半位面。
如果說原本有一個鄉鎮大，現在小的如同一個足球場，大約十畝的荒涼凍土。
夜瞳落了下來，吐出她咬住的土領域模組，問道：「吳王，為什麼不要戰爭呢？」
追隨千年，夜瞳當然瞭解甘寧的性格，混亂、邪惡、寒冰、戰爭、巨人、土，甘寧最喜愛的絕對是戰爭。
羅恩說道：「戰爭確實強大，但剛才吸取神力時，我也得到了大量知識，領域有基礎、核心、衍生之分，土、水、火、風是基礎領域，混亂、邪惡、戰爭是核心領域，寒冰、巨人是衍生領域，打牢根基對我現在更重要。」
夜瞳可惜道：「要是能全部留下來就好了。」
羅恩哈哈大笑：「這麼大一塊肥肉，只吃一口怎麼夠？現在割下來的這一小塊和逃走的一大塊同屬霜巨人之神的神國碎片，有著本質的聯繫，可以形成感應，我遲早能找到下一個霜巨人，那時就是下一次的收穫季節，這回只是第一期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