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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章 這段時間都很忙 文 / 水上拖拉機

    醫生走後,張望這才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牆上,手上的血將雪白的牆壁染紅了,他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朝著韓僑城和司晨陽這邊走了過來。

    司晨陽正蹲在地上扯著自己的頭髮,韓僑城用身子擋住他,以為張望是要過來打他,結果張望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韓僑城,肩膀擦著他的肩膀,直接走了過去。

    「你」韓僑城還有話要說。

    張望沒有回頭,只是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了,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被這個傻子給我帶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他。」

    看著張望的背影,韓僑城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看看蹲在地上的司晨陽,那張原本白皙的臉變成了一張黃色的「土牆」,韓僑城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聽到齊朵朵脫離安全的消息後,他不但沒有開心,看上去反而更難過了。

    「唉,傻小子,我們走吧!」韓僑城也蹲下去,將司晨陽從地上拉了起來,司晨陽沒有反抗,而是像個小孩一樣任由韓僑城拉著走了出去,不過就經過看護病房的時候,他依然回頭看了一眼,眼裡的不捨自然被韓僑城看在了眼裡。不由得也有些心酸,愛一個人本來是希望讓她過得更好,可有一種愛卻叫做傷害,既然如此,倒不如選擇放手。

    這是韓僑城以前的想法,可是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因為他就算他不傷害對方,對方同樣也會被別人傷害,所以這次他不打算再放李墨走了。

    而張望卻永遠不能明白這個道理。

    看護病房內,齊朵朵的鼻孔裡插著氧氣管,額頭上用白色的紗布纏繞著,雖然還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她好像知道自己受傷了,臉上的表情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

    看著她這樣安靜地躺著,張望的心在抽搐,多希望這個活潑的丫頭能夠隨時睜開眼,大喊一聲:「望哥哥!」可是現在她卻受傷了,而真正的主謀確實他自己。

    「你已經累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一會吧,這裡交給我。」齊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背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舅舅」張望的聲音嘶啞得連他自己都有些聽不清楚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了。

    還想再說下去,卻被齊遠阻止了:「現在什麼都不用說,身體最重要,朵朵最愛的人就是你了,幾乎把你當做她唯一的親人了,所以你不能倒下。」

    齊遠的一句話,張望的眼淚差點留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了,低下頭,又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走得太匆忙,他沒有聽見身後的齊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些孩子總是讓人這麼不省心。還有一點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己確實老了,不太懂得年輕人的內心了。

    齊遠輕輕地將門推開,看著熟睡的女兒,眼眶也變得濕潤了,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臉蛋,依舊光滑白皙,要是在平時,朵朵肯定會把腦袋偏過去,避開爸爸的手,然後溜到他的背後,雙手合在一起,做舉槍的姿勢,大喝一聲:「不許動!」齊遠每次也會配合的將手舉起來做投降狀,然後趁小丫頭不注意的時候,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拍。

    想到這裡,齊遠不由得笑來起來,聲音很輕。

    可是現在不管齊遠怎麼撫摸著她的臉蛋,她都不會躲閃了,小魔女也有累的時候。

    「小丫頭,你老爸我奔波了這麼大半輩子,都沒有說過累,喊過苦,你不能丟我們齊家人的臉啊!」齊遠自言自語地說著,又伸手摸了摸朵朵的臉蛋。

    手指停留在她額頭上的白紗布上,不由得一怔,皺了皺眉頭。

    一個晚上就這麼悄然而過了,本應該是一個熱鬧的夜晚,卻是在睡夢中度過的,齊朵朵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眼前的白色刺得有些頭暈,想要說話,卻被鼻子裡的氧氣管插得難受,想要起來,感覺腦袋跟一塊石頭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一側身,看見趴在床邊的老齊,他身上依舊穿著他的牛仔裝,還在熟睡中,齊朵朵這才慢慢地回憶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她和司晨陽躺在沙發上唱歌,喝酒,聊天,她一直在喊著韓僑城的名字,後來門開了,進來的卻是望哥哥,他過來搶自己手上的瓶子,然後司晨陽護著她,兩個人就打起來了,後來,後來

    齊朵朵捧著腦袋想著後來,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覺得頭有點痛,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最後受傷的是自己,那他們兩個人呢?韓僑城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受傷了?

    可能是因為齊朵朵動得太厲害了,老齊醒來了,睜開眼,發現朵朵也正在看著自己,她醒了。

    「朵朵,你醒了?頭痛不痛?」

    齊朵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老齊以為她有些不舒服,按響了床頭的鈴聲,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醫生看了看齊朵朵的瞳孔,很滿意的對老齊說道:「恢復得很好,已經脫離危險了,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很快就能康復的。」

    「謝謝您啊!」齊遠激動得握住了醫生的手,眼光又停留在齊朵朵額頭上的紗布,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說了出來:「不過我想問的是,她額頭上的傷,到時候會不會留下疤痕啊?」

    「嗯,這個嘛,現在還不太好確定,畢竟傷口畢竟深,傷到了骨頭,需要過一段時間看她的恢復情況,不過傷口在額頭上,倒是不影響什麼。」醫生似乎一點都不忌諱,就大聲地說了出來。

    齊遠的臉色有些尷尬,因為齊朵朵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麼了。

    把醫生送走後,齊遠再進來的時候,發現齊朵朵已經將頭偏過去了,也把眼睛閉上了,只能歎了口氣,輕輕地說了句:「朵朵,餓不餓?要不要爸爸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朵朵依舊不說話,齊遠知道她生氣了,也瞭解她的脾氣,她不想說話的時候,就算是把她的嘴巴撬開,她也不會吐出一個字的,只好將她肩上的被子拉了拉。

    「舅舅,聽醫生說朵朵醒了?」張望提著一個保溫盒進來了,由於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看上去很疲憊,不過還是裝出很精神的樣子,因為舅舅說得對,他不能倒下。

    「唉,是啊,不過現在又睡著了,你先照顧一下她,我去上個廁所。」齊遠不好意思將朵朵生氣的事情說出來,只好找了個借口出去一下,因為他知道朵朵會願意見張望的。

    「嗯,好的,這裡交給我吧,您先去休息一會。」張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舅舅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點了點頭。

    齊遠剛出去,張望就把保溫盒打開了,一股米香撲鼻而來,一聞就知道是用慢火熬了幾個小時的小米粥。齊朵朵不由得嚥了咽一下口水,不過還是在裝睡,這次不想再中他們的計了。

    「好了,不要再裝了,我都看見你的口水流到被子上了。」張望的聲音很溫柔,他也太瞭解這個小魔女了,每次只要是跟她家老齊鬧彆扭,就會裝睡。

    齊朵朵被張望說中了,就不好再裝下去了,不過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她沒有辦法抵制住誘惑,而每次張望逗她高興就會使出這一招,可謂是屢試不爽啊。

    「我說你慢點喝,沒人跟你搶。」看著齊朵朵將粥喝得咕嚕咕嚕響,張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語氣裡充滿了溫柔,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

    「哇,太好喝了,你是從哪裡弄的啊?我記得食堂裡的粥沒有這麼香的啊。」齊朵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餓了一晚上,總算是滿足了。

    「那是,食堂的那種粥怎麼能跟我親自熬的相比較啊?那種粥可以用錢買到,我的粥可是買不到的哦。」張望將盒子蓋上,倒也不謙虛。

    齊朵朵衝他翻了個白眼,意思是在說,明明我就是免費喝到的,不過等她意識到自己能喝到這碗粥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後,才感覺自己確實有些虧大了。

    「他走了?」齊朵朵用紙巾擦了擦嘴,眼睛看向門外。

    「嗯,他照顧了你一晚上,也要休息一會了。」張望知道她說的是老齊。

    「你不應該叫他過來的,他這樣只是在履行他的義務而已。」齊朵朵的眼睛垂了下去,突然感覺眼皮有些發乾。

    張望將保溫盒放下,歎了口氣:「你這個傻丫頭,他是你的爸爸,不應該履行照顧你的義務嗎?」

    齊朵朵搖了搖頭,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你知道他最關心的什麼嗎?他問醫生的第一句話不是我的病情,而是問我的額頭會不會留疤。」

    張望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明白了齊朵朵這麼委屈的原因,但他更懂的是齊遠的用心,不過作為一個父親,當著女兒的面問這種問題確實有些不妥,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始終把導演的身份擺在了第一位,這也是他們父女之間矛盾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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