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章 賭命 文 / 陸生
賭？
有意思！
千葉看著水輕狂，心道這人的性格倒是與自己有些相似，人世間，本來就是一場賭博，輸贏，其實就在一念之間。
千葉看著身邊的千尋，沉默片刻，突然說道：「二皇子不遠萬里，光臨寒城，我們不妨賭點新鮮的？」
「怎麼個新鮮法？」水輕狂眼睛微亮，似乎有些期待。他嗜賭成性，只要能賭的，他都賭，尤其是那種生死一線間的賭博，最為刺激。
「賭台上的把式，想必皇子陛下早已玩厭，就算贏了我，也算不得本事！」
千葉淡淡一笑，說道：「今日既然皇子要求要賭，當然得賭我最拿手的。」
最拿手？
水輕狂看著千葉，想了想，突然說道：「我見你年紀尚小，卻體態肥胖，你最拿手的，莫非是吃？」
聽言，千葉淡淡一笑，抖了抖肚子，搖頭說道：「吃東西固然重要，但卻不是我最拿手的。」
「我最拿手的，是殺人！」
「殺人？」
此話一出，大廳內便是一靜。
難不成，千葉要和二皇子賭殺人？
沉默片刻，向來冷靜的水輕狂突然笑了起來，「神歷5479年，我隨父皇北征蠻荒之地，你知道我殺了多少人？」
「我連屠三城，足足殺了兩萬五千餘人……千少爺此舉，似乎不太明智，我容你兩刻時間，換個別的賭法！」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千葉揮手說道：「二皇子那是下令屠城，並非你親自殺人，我們今日賭的，便是親手殺人，誰人能在夕陽下山之前殺人最多，誰便是勝者。」
眾人都看著千葉，不知他心中到底有何算盤，二皇子乃當今少年一輩第一人，且不論他資質與天賦，就憑皇室之中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也能將一個毫無天賦的修煉白癡打造成舉世強者。
要和這樣一人比殺人，的確不明智！
況且，殺人也要有殺人的理由，二皇子一怒，便能揮手屠城，試問，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去何處殺這麼多人？到底要殺什麼人？
沉吟片刻，水輕狂突然看著千葉說道：「去哪殺人？」
二皇子殺人，向來不問理由，他只需要知道，時間，地點，至於殺誰，對他來說，似乎並不重要。
「出了雲水城，向南五十公里，有一座山，名為豐融山，我們便去那裡殺人！千葉淡淡一笑說道。
「豐融山？銀鉤鬼鐵厲？」
沉吟片刻，二皇子突然一笑，說道：「千少爺好算盤，你是讓我幫你去殺山賊？」
「殿下此言差矣。」千葉說道：「你我賭博殺人，自然要尋些不好殺的人，雲水城的平民太好殺，分不出高低，我卻知那豐融山山賊悍匪約有上千人，個個都是修煉源力的好手，殺這些人，想必更有意思！」
千葉看著千尋還有凌源，心中自有他的打算，幾月前，那盜賊頭子鐵厲綁架自己，趁機敲詐千家，大戰之中，千家雖然獲勝，但父親千肅卻也因此身受重傷，千葉自從恢復神智，早就想報這一箭之仇，如今何不利用這二皇子，借刀殺人？至於賭博之事，他自有打算，千葉從不去做沒有把握之事。
「有意思。」
水輕狂說道：「我瞞著父皇，私自出城，一路南下，沿途殺了不少山賊土匪，再多殺幾個又有何妨，況且我此行目的，便是為了楚尋小姐，為了她，殺遍天下之人又有何妨？」
聽著水輕狂狂妄不羈的口氣，千葉心中暗驚，心想這世上除了自己，居然還有人把殺人當作樂趣，千葉喜歡殺人，任何該殺之人他都要殺，可這人不同，只要他願意，他便可以殺任何人，這種人，若是能成為朋友便好，若是敵人，那變成了最麻煩之事，千葉最不希望與這種人為敵，因為從他身上，千葉找到了自己前世身為大將軍的影子，殺人如麻，嗜血成性，任何人只要敢違背他的意願，最終只會落得九死一生的下場。
沉吟片刻，千葉說道：「豐融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山賊分為兩派，分別盤踞南北兩座山頭，你我二人此去豐融山，你攻南，我攻北，待夕陽落山之時，我們山腳會面，屆時誰拎的腦袋多，誰便獲勝，這期間若是不敵，沒了性命，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那便是輸了。」
「賭博本就是為了尋求刺激，若不賭上性命，那也就沒有意思。」
水輕狂一搖折扇，當先跨出大廳，轉身看著千尋說道：「我水輕狂雖不喜歡強人所難，但這場賭博若是你弟弟千葉輸了，楚尋小姐便要心甘情願隨我回去，若是不肯，我便當著你的面，血洗了整個雲水城，你應該知道，我有這樣的實力。」
水輕狂言語平靜，似乎在說著一件極為簡單之事，在他眼中，滅掉整個雲水城，彷彿就和吃飯喝水沒何區別。
聽他說完這話，李家幾人頓時背脊一涼，汗毛倒豎，這人身上充斥著無比渾濁的血腥味，就連普通人也能感受的到，實難想像，這傢伙究竟不知殺了多少人。
……
「凌源，備馬！」
見二皇子水輕狂消失在大殿，想必已經趕往目的地，千葉也沒再猶豫，轉過身來，對凌源說道，千葉不是水輕狂，此處離那豐融山五十餘里，拖著百八十斤的身軀，想必到了那山腳下，還沒來得及殺人，就先給累死了。
「這……這！」見那水輕狂離去，凌源少爺終於按耐不住了，他抱頭大竄，一臉肥肉扭曲成了麻花，「千少爺，我的哥啊，你沒傻吧，你和這種殺人狂比殺人？完了完了完了……」
「他娘的，給點出息行不行？」
千葉一喝止，凌源臉上的肥肉這才停止了晃動，「我與千尋姐好心過來救你性命，你怎就這副德行？你若是再慢些，估計豐融山的山賊都死了一半了。」
凌源一聽，頓時一僵，奶奶個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千葉輸了，千尋姐又不肯跟那紈褲殺人魔回去，到時吃虧的，還不是自己，那傢伙揚言血洗雲水城，自己也跑不到哪兒去……
此刻的凌源再也顧不得太多，跌跌撞撞的滾出大殿，去牽自家最彪悍的那匹獅子驄給千葉當腳力。
「小葉子，姐姐知道你足智多謀，可那豐融山盜賊為人狠辣，處事凶悍，幾月前就連雲水城最精銳的力量也沒能將他們攻下。」
千尋沉默片刻，突然看著千葉的眼睛，搖頭說道：「這豐融山，你不能去，這場賭博，咱們認輸，我跟水輕狂走。」
「千尋姐，你告訴我，你真的要願意和他走？」
千葉伸手撫摸著千尋圓潤的臉蛋，劍眉微蹙，他知道千尋心有顧忌，她是在擔心自己，可賭博本來就是在賭運氣，如不賭一把，又怎麼知結果如何？
「我……」
千尋凝視著千葉的目光，突然轉過身去，不在說話。
「這就對了!」見狀，千葉淡淡一笑，「千尋姐不想去帝都，我和爹爹也捨不得你離開雲水城，所以，我必須要賭，這樣或許還有一絲希望，雲水城太小，千家沒有任何資本和水輕狂談條件，眼下只有這個方法，相信我，千尋姐，我自有獲勝的把握！」
聽到千葉最後這句話，千尋修長的睫毛微微一閃，突然轉過身來，走到千葉跟前，輕聲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從小至今，千葉總有用不完的鬼點子，而且每次都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千尋這次也同樣深信，既然是千葉提出的條件，自然就有他的打算。
千葉點點頭，微微一笑，示意兩人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