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節 神話 文 / 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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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閒，你不去準備今晚的家族聚會，又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武衛國疑惑得看著站在面前的武修閒。
武修閒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用心傾聽了一下這間屋子的動靜，現除了他和父親外，還有五個極輕微的呼吸聲，其中一個呼吸聲非常輕微，顯示出那人極深厚的內力功底，離先天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武衛國有些奇怪得看著他道，要知道他今天的事情很多，可沒空和小兒子兜圈子。
武修閒被他的目光看得微微有些侷促，但還是神色堅定說道：「父親，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單獨和你談一談」還特別在「重要」和「單獨」四字上加重了音，想必父親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武衛國聽他這麼一說，微微有些意外，挑了挑左眉，仔細打量了他的神色卻現他並不是在開玩笑，略想了一下就命令道：「所有的暗衛都暫時退下，從現在起書房被列為禁地，除非有緊急消息，不准人任何人接近」
「是的，大人」五個戴面具的黑衣人一起現身，然後一起回答道
等他們退下後，武衛國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道：「好了，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單獨和我說」也特別在「重要」和「單獨」兩字上加重了音，意思很明顯如果武修閒說的事不重要，就要對他不客氣了。
「父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事應該很出乎你的意料」武修閒小心說道
武衛國聽他一再強調，神色鄭重了些道：「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武修閒微笑著呈上十篇手稿道「父親，我在說之前，請你先看看這個」
武衛國狐疑得接過那些手稿，目光只在最上面的一篇上微微一掃，眼神一下就變得驚奇無比，神色也變的鄭重無比，心中卻波濤洶湧，就連捏著紙卷的手都微微顫動著。他小心翼翼得翻看這些手稿，目光貪婪渴切得像是看到了絕世珍寶，當瞧到第十篇關於先天的字眼時，就再也坐不住了，騰得一下從座位站了起來，一下就閃到武修閒面前，臉色駭然，壓低了聲音驚問道「這些東西你從哪得來的」
武修閒早料到父親看到這些手稿會很驚詫，去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只好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硬著頭皮乾笑道：「呵呵，父親，這些都是我寫的」
「胡說，你能寫出這些」武衛國壓根不信道，又盯著他急切說道：「修閒，我現在可沒空和你開玩笑。你快說，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得到的」
武修閒見他不信，只好擺出最誠懇的神色道：「父親，這些真是我寫的，你要相信我」
武衛國一聽大怒，啪得一拍桌子道：「這幾篇武論包含著武功修煉的至理和精髓，一定是某位修煉到先天的武林宗師的手筆，怎麼可能是你寫的」然後又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修閒，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何處得到這些大師的遺作的？還要誰知道這件事情？這事至關重要，關係到家族的存亡，你就別再和我饒圈子了」
「父親，你就別擔心了，這事就我和十三知道」武修閒道「其實——
「十三，人呢」武衛國揮手打斷他的話問道
「就在外面」武修閒無奈說道
「你快去把他叫進來」武衛國急道
武修閒聽到這吩咐，只好出去叫十三了。而武衛國卻神色緊張，在書房裡來回走動著，這是他每次要做出重大決定前的習慣。當武修閒和十三走進來時，武衛國已經穩穩得坐在他的大椅子上了，臉上神色無比鄭重和嚴肅。
「大人」武十三恭敬跪拜道
武衛國看著他，嚴厲問道：「十三，我桌子上這幾卷手稿，你知道寫的是什麼嗎」
武十三剛才在外面和武修閒已經通了氣，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立刻恭敬答道：「是的，大人，我知道這上面寫的是關於武功修煉的絕密」
武衛國緊盯著他厲聲道：「那好，修閒不肯老實告訴我，這些手稿的來處。你來說說，它們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
武十三一聽這問話，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不由把目光轉向武修閒，卻見他面色無奈得向他攤了攤手，同時用眼神示意他直說，於是老實說道「這些手稿都是少爺寫的」
武衛國看著他們的小動作，怒極反笑道：「很好，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肯說實話吧！十三，連你也要瞞著我嗎」
武十三急忙說道：「大人，我可以誓，我說的都是實話，是我親眼看著少爺寫的」
武修閒搖頭苦笑道：「父親你怎麼不相信我呢？其實——」
武衛國再次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好吧，那我就相信這些是你抄錄的。可我要問的是這幾篇東西的原作是誰？你在何處看到他的著作的？你記錄下這些東西有沒有把原作給銷毀乾淨？」
武修閒聽了他連串的提問，感覺真是糟透了，看來不顯出一點本事，父親根本不會聽他的解釋了。他剛才想說他如今已進入先天了，可兩次都被父親打斷了，於是他好撤去偽裝，讓真實的武功修為顯現出來，整個人立刻變得顯著不同了。
武衛國突然現，自己能清楚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武修閒，可集中全部精神都絲毫感應不到他的氣息，更無法精確鎖定他的位置，就好像他並不存在或是已經融入了空中無法分辨了一樣。武者特有的氣機感應和自己視覺感受上的巨大差異讓他覺得矛盾詭異極了，一時心中驚駭不已。
「你這是——」他被武修閒可怕的變化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覺得原本熟悉的小兒子一下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武修閒微笑道：「父親，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如今已經步入先天了。剛才我兩次想說的就是這事」
「你說什麼——先天——」武衛國驚得跳了起來，上前仔細打量著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慎重問了一句「修閒，你說的是先天嗎」
「不錯」武修閒肯定答道
武衛國一臉不可思議說道：「這怎麼可能」雖然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聯想到武修閒的年齡，仍然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就是因為這個事實太驚人，所以我才要私下和父親你說啊」武修閒很無奈說道
武衛國坐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修閒，你是什麼時候進入先天的。這件事情除了你和十三兩人還有誰知道」
武修閒笑道：「父親，我也是最近才進入先天的。這件事情只有你和十三以及我師傅和他身邊的蕭寒前輩知道」他故意漏了一個徐飛，因為讓父親知道他和一個有名的大盜扯上關係那可不妙。
武衛國突然裂開大嘴，哈哈笑起來，笑中滿是驕傲和自豪，然後使勁拍著武修閒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反覆說道：「好小子，你這小子」
武修閒見他終於展顏大笑，心中也高興得不得了，笑道：「父親，這幾篇手稿真的是我寫的。這些天我見父親一直心情很壓抑，就寫了這些東西想讓你開開心」
武衛國笑了一會兒，深深歎息道：「我何止是開心啊，根本是欣喜若狂啊！你寫的這些東西對我們練武之人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是我們每一個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藥堂的長老都稱讚你是絕代的醫藥天才，我心裡已經很為你高興和驕傲了。可誰知道你在武學上居然有著和醫藥上一樣不相上下的天賦。哎，你真是隱藏得太深，連我都你瞞住了！」
武修閒十分歉然說道：「父親，我不是有心想瞞你的！」
「唉，讓我怎麼說你呢」武衛國看著他，神色複雜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何況你小小年紀就取得這樣的成就，已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簡直可用妖異來形容。就是你父親我初聞之下都十分驚駭，為此羨慕不已，更別說其他人知道後，會對你如何嫉恨了。還好你懂得韜光養晦的道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這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他停了一下說道，又轉向十三命令道：「十三，這事絕不准再告訴任何人」
武十三立刻堅定說道：「大人，我十三誓：就是死也不會洩露少爺的秘密」
武衛國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又道：「你師傅為了你好，必然不會把你的秘密公之與世，可那個刀君蕭寒可靠嗎？」
武修閒滿懷信心笑道：「父親，蕭前輩為救徒弟冷雲的性命欠了師傅的恩情，已經答應當他二十年的貼身侍衛了。而我上次也為救助冷雲提供了緊要的藥材，他會承我這份情。更何況我還和他徒弟冷雲相處甚好，結拜了異姓兄弟。所以不論是因為師傅還是為了冷雲，他都絕不會輕易做損害我的事情」
武衛國聽了不由撫掌大笑道：「哈哈，刀君蕭寒是成名數十年有名的先天高手，為人冷傲不近人情，你倒是會拉關係啊」
「這些全靠父親平日的教導」武修閒笑著恭維道
武衛國站了起來，拍著他肩膀大笑道：「你這小子，就會說好聽的話！如今你已經踏進了先天，為父還卡在後天顛峰無法突破，正有很多疑問想問你呢」
武修閒也大笑著，看著他道：「原來父親您一直也深藏不露啊！大家都以為您因為管理家族事務，荒廢了武藝，奔雷決只練到第七層，誰想到您居然突破到第十層了」
武衛國指著他，搖頭大笑道：「難道就只有你小子練了隱匿修為的秘法嗎？只是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隱藏得這麼好，身上連武者的鋒芒都找不到，要不然哪能瞞過我的眼睛！不過我能這麼快突破第九層奔雷決，也全靠你煉的黃靈珍珠丸啊」
說完兩父子相視著，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在笑聲中兩人的心緊緊連在了一起，互相都感覺他們不愧是父子，想法和做法是如此相似。然後兩人熱烈討論起有關武學修煉的問題，思想的火花激烈碰撞著，產生了很多精妙的想法，讓一旁的武十三都聽得如癡如醉，忘記了時間。
所以那天從早到晚，武衛國一點公事都沒處理，也沒會見任何人，就連吃飯也和武修閒呆在書房裡談論著武學，直到晚上下屬來通知他去參加家族大會這才罷休。他這樣非常反常的舉動讓下面等著他批示辦事的人急翻了天，也讓武家其他人好奇不已，紛紛猜測他和武修閒在書房裡到底商量著何等大事，竟然讓他一點空閒都抽不出。
自然大家的猜測都是不對的，這個秘密還是幾十年後才被揭開的。後世武家人把這一天的事情記入了武家的秘史，還專門把十月二十六日這天作為紀念日。每年這天武家人都會大肆慶祝，對外和對內檯面上的理由都是紀念武家最偉大的祖宗武修閒成為武家最年輕的長老的日子，因為從這天起，他老人家就走上了一條無比輝煌，充滿傳奇的道路，以此來鼓勵後輩多向他老人家學習，把武家揚光大。
其實真正的理由是紀念家族最偉大的武學著作《武典》初稿的問世。但武家人秉承著他們老祖宗喜歡韜光養晦的傳統，只把這部書在家族內部極小的圈子內流傳，所以外界都不清楚。而後繼的每一個家族先天高手都會把自己的學武心得加入這部書裡，以至於這部書後來成了武家的聖典。
每一個武家的核心成員看過《武典》都驚歎不已，當知道這最初也最重要的五萬多字竟然是武修閒十六歲時寫得時都無比驚駭。以至於只要看過這書的人，都沒敢再認為自己天賦不凡了，所以武修閒在武家後輩人心中成為了一個無法越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