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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節 和解 文 / 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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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修閒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人當作種馬了,一邊悠閒吃著午飯,一邊就王道士的事情和十三統一說辭。他預計著自己能呆在家裡的日子不會長了,想為家中做些貢獻,當然更多的是想讓父親高興,所以飯後去藥園轉了一圈,就回到書房忙著撰寫自己的煉藥心得。

    武十三幫他磨墨,武春四人幫著他整理煉藥筆記和抄錄他的煉藥心得。武春四人接到這個任務後,感覺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了,幸福得暈忽忽的。等他們真摸到那卷卷手稿時,心情更是激動不已,幾疑身在夢中,臉上都掛著傻笑。

    十三眼光閃亮,臉帶羨慕得瞧著他們,心想:「我如果對著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恐怕表現也跟他們一樣吧」

    武修閒微笑得看著他們的表現,感覺自己的確沒有用錯人,其實他願意把這些東西給他們分享,也是因為他們是父親派來的人,忠誠可信,年輕有潛質,更重要的是勤奮好學,所以想要栽培他們。

    只要他們以後有所成,不但對父親和家族有好處,連帶著趙家人也會水漲船高,在武家過得很好。趙家人好了,謝媽也會過得好。想到這他特別對武春四人提了一下趙家人的事情。四人受他栽培和恩德,正無以為報,全都連聲保證會提攜教導好趙家兄弟,這樣的結果讓他十分滿意。

    他們正忙著,下人來報武強來了。武修閒有些好奇:「他這個三哥一向看他不順眼,更不大招理他,怎麼今天主動找來了?難道是因為二哥的事情」

    武強進了書房,看一群人正忙著,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不過還是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在說道:「五弟,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談談」

    武修閒挑了挑左眉,心裡感覺真有意思,眼含笑意得瞧著彆扭的武強,心想:「今個兒真是稀奇!從來對我都橫眉冷目的三哥,今次怎麼這樣客氣了」

    對武春等人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然後笑看著十三道「十三,你也跟著他們下去」

    等五人下去後,武修閒喝著香茶,好整以暇等著武強開口,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言,好奇得抬頭看去,卻見他滿臉漲得通紅,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於是打破沉默問道:「三哥,你找弟弟到底有何事啊」

    「我——找你是感謝你救了二哥」武強低著頭,撥弄著手指,乾巴巴說道

    「不用謝我,二哥也是我的哥哥。三哥,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嗎」武修閒不在意說道

    「還有我要向你——道歉」武強終於擠出「道歉」兩字後,氣息順暢了許多,抬起頭來,接著說道:「以往是我不對,不但沒有盡到做哥哥的責任,還一直對你很不好」

    「三哥,你不用說了,以往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明白你也不是有心的」武修閒淡淡說道,那些事情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如今武強也有了悔意,再追究也沒有意思了。

    「不,你不明白,你一點都不明白」武強見他那樣淡然的態度,反倒情緒失控站起來吼著。

    武修閒見他那激動樣子,耐著性子問道:「三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武強似乎也醒悟到自己的失態,又重重坐了下去,喃喃道:「你不明白,我對你不好,根本就是故意的。因為我從小就討厭你。憑什麼我費盡力氣,也不能討得父親歡心,而你什麼也不用做,父親就這樣偏疼你呢?」

    武修閒見狀勸說道:「三哥,你如果想讓父親喜歡,就自己多努力吧。我只是因為身體不好,父親才一直對我很寬容,其實他對我們幾兄弟都是一樣的」

    武強神情激動,立刻大聲反駁道:「不一樣的,父親就算是對著我們兄弟中表現最出色的二哥,也不如對你好,我能感受到這一點,大哥二哥四弟也清楚。我只是不服氣,你到底哪裡比我們強?難道就像我母親所說的,只有你才是父親所期待的兒子,我們全不被父親看在眼裡嗎?」

    武修閒搖頭笑道:「就算父親最寵我吧,可我是最小的兒子,偏疼我一點也很正常。可這並不是說父親就不重視你們了。像這回二哥生病,父親不也焦慮緊張得很嗎?父親其實也很愛你們的,雖然嘴上不說,可從小對你們各方面都嚴格要求,就是希望你們個個成才,這是他愛護你們的方式。

    至於我,從小就體弱多病,像二哥這樣的事,也不是頭回經歷了。父親又哪敢象對你們這樣嚴格要求我嗎?你老是埋怨父親對你不重視,可你又做了什麼事情讓父親為你驕傲呢」

    武強沉默了一會,歎道:「也許,你說得對,我是沒資格抱怨這些。二哥一向對我最好,可是看他徘徊在生死之間,我卻束手無策,還是你找了人來救他。你是比我能幹,可我還是無法喜歡你」

    武修閒聽他這麼說,也能理解,畢竟沒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三哥不喜歡他,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心裡只在乎那些真正關心愛護他的人,所以聽了這話一點沒生氣,還是面帶微笑品著茶。

    武強看著他這悠然的樣子,心中倍感挫敗,緊握住雙拳,忍不住大聲說道:「人們都說你性子溫和,可我卻清楚那全是個假的!只要有人觸犯到你在乎的人或事,你就會毫不留情得反擊,論起陰狠來你一點都不比大哥差,而且比他更會偽裝」

    武修閒抬頭笑看著武強,仍然不為他所動,因為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卻覺他這三哥也很有意思。

    武強感覺象拳頭擊在棉花上一樣無處使勁,心中一陣氣惱,眉毛頓時立起來,指著他憤憤說道:「大家都說我們兄弟幾個,二哥的性子最冷傲,其實最傲的人是你!二哥的傲只在外表,而你的傲卻浸在骨子裡了。你表面上對我們幾個兄長都謙遜有禮,可心裡卻從未尊敬過我們。可你畢竟是我弟弟,就算再不喜歡你,我以後也會盡到做兄長的責任的」說完還餘怒不息得把臉偏到了一邊。

    武修閒聽了這番話,也深思起來:「幾兄弟的關係弄到如今這樣,自己也不是沒有責任的。而且我和他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不論是看在父親面上,還是為今後考慮,都用不著把關係弄這麼僵」

    於是誠肯說道:「三哥,我們是親兄弟,不是仇人,本就該互相體諒,好好相處的。弟弟我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三哥你多多體諒」

    武強沒想到他會先道歉,神色有些驚訝,心中那怒氣也洩了,口氣軟下來道:「要說錯,那也是我這當哥哥的錯得更多,以往是我太偏執了啊」

    武修閒對他報以善意的微笑,武強看著武修閒也笑了起來,就這樣兩兄弟相視一笑泯恩怨,最終達成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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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修閒不知道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剛送走三哥不一會兒,又迎來了二哥武耀祖和武長老。他看著被武長老扶著走來,臉色依然不大好的武耀祖微笑道:「二哥,你身體還沒好,有什麼事情讓人來叫我就好了,幹嘛自己走一趟呢」

    「我沒事,只是有事想找你單獨聊聊」武耀祖淡淡說道

    武長老聽他這麼說就笑道:「既然你們兄弟倆有事要談,我就先在外面等你了」

    「真是麻煩你了,武長老」武耀祖恭敬說道

    「耀祖,你跟我客氣什麼呢」武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走了出去。十三和武春五人也跟著他出去了。

    房間就剩下了武家兩兄弟,武修閒見武耀祖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於是笑道:「不知道二哥今天來想跟我聊什麼呢」

    武耀祖看著他,朗聲說道:「我聽父親說是你挽救了我的性命,今次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

    武修閒無所謂笑道:「二哥,我們是兄弟,救你是我該做的事情」

    武耀祖雙眼緊盯著他道:「但是以往我們的關係並不好,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又為什麼會想方設法來救我呢?別跟我說那是因為我是你二哥,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沒那麼重」

    武修閒歎道:「二哥,就算我們關係不和,可你畢竟是我兄弟,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而且看見父親為你那樣憂心如焚,緊張焦慮的樣子,我心中也難受啊」

    武耀祖閉目歎息道:「果然,不想見父親傷心才是你救我的最大的原因吧。也許還有不想讓大哥無人牽制的緣故,但不論怎麼說,我都欠你一條命,以後我會想法回報你的」

    「二哥,我們是兄弟,你說這話就太客套了!我真奇怪你為什麼一直就看我不順眼呢?難道也和三哥一樣因為父親對我比較寬容」武修閒好奇問道

    武耀祖搖頭笑道:「三弟會那麼做是因為他母親的身份讓他在這個家裡一直就沒有安全感,所以極力想獲得父親的認同。你在幾個兄弟中最得父親寵愛,自然會讓他嫉妒。

    我雖然有時也會羨慕父親那樣對你,卻一點也不會嫉妒,因為我比你健康,承載了父親更高的期望,自然會受到父親更嚴格的要求。在飄雲郡主來之前,我和你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我待你冷淡不是看你不順眼,只是不想和你多接觸。

    因為你母親林語仙奪走了父親的心,讓我母親心中傷痛不已,連帶討厭起你來。長輩們的恩怨情仇,雖然不管我們這些晚輩的事,但是我也不想因為你讓我母親傷心。況且以你的心智,又有父親護著你,這些年你不是過得好好的嗎?恐怕你根本不想我們這些兄長來煩你吧」

    武修閒淡淡說道:「原來是這樣。你也不用去想著怎麼回報我了。只要我離開家後,多替我孝敬父親,以後你當家時,也善待我院子中的人,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五弟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家去哪裡?還有你怎麼會肯定以後我會當家,家裡還有大哥,怎會輪到我」武耀祖滿臉驚疑問道

    武修閒搖頭道:「這些事我一時三刻也跟你解釋不清,過幾天,你會就明白了。三天後,我就會在三王爺別院裡拜費藥師為師,出家修行了。飄雲郡主也不再是我們兄弟的矛盾所在了,如果你真喜歡她,就自己努力追求吧。全國有那麼年輕才俊,郡主可以選擇的人實在很多」

    武耀祖被他說的一番話驚呆了,楞楞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武修閒瞧武耀祖那副震驚的樣子,難得見到他這樣失態,感覺真是有意思。,他主動告訴武耀祖這事,就是想解開和他的過節。畢竟他修真後,他倆就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了,沒必要像過去那樣把關係搞那麼僵,這對誰都沒好處。

    武耀祖內心翻江倒海,這才明白父親說的「你五弟為了救你,付出了巨大代價」的真正含義。他推己及人,認為五弟年紀輕輕就要出家,簡直是個天大的不幸,而他這樣的不幸卻是因為要救自己。

    於是他被武修閒的行為深深感動了,甚至為自己往日的行為感覺愧疚,沉默了一小會兒,傾身向前,抓住武修閒的手,真誠說道:「五弟,這次我能得救,多虧有你幫忙。難為你能夠不計前謙,做出這樣的犧牲來幫我,真讓我這個做哥哥慚愧啊!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定會做個最好的哥哥,以此來彌補我往日的過失」

    武修閒聽了那話,就知道他誤會了,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他也會走上這條道路。不過能因此和二哥改善關係,還是讓他很高興,也樂得不多做解釋,反正二哥對他越歉疚,以後就會越善待他院子的人,當下緊握住他的手,大笑道:「二哥言重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們可是親兄弟啊」

    武耀祖反手握牢了他的手,也跟著笑起來。他們歡快的笑聲,就連院子裡其他人都聽到了。很快大家都知道家中的二少爺,三少爺和五少爺重歸於好了,連帶著他們院子裡的人互相碰見,氣氛都友好了幾分。武衛國聽到這個消息,更是欣慰得笑了起來,感覺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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