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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63章 ,雛鷹飛翔 文 / 牛仔西部

    「我找雲霆!」

    一聲大吼震的雲龍鏢局的屋舍瓦片都顫抖不休,馬棚裡的健馬都低聲嗚咽起來,不斷打著響鼻,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下一秒,前後三層院子各有房門被打開,一眾鏢師面色凝重的匯聚到了一處,飛奔著往前院兒趕去。

    雲戰峰,呂三娘就在正廳喝茶,聽聞一聲大吼,手裡的茶杯差點兒摔在了地上,等出了正廳一看,演武場上立著一條身背條形包裹的九尺大漢!

    「誰在我雲龍鏢局大聲喧嘩?」

    「一個人,是那個大漢。」

    「好魁梧的身子,難怪有這麼大嗓門。」

    一眾鏢師足有十二三個,此時來到了演武場,見到了那條九尺大漢,臉上全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不明白這廝究竟要幹嘛。

    雲戰峰和呂三娘分開人流就走了過去,一臉凝重和不解。

    「你是誰,你找雲霆做什麼?」雲戰峰離的近了,就感覺這大漢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細觀察,對方雖然魁梧,但週身上下的氣息極不穩定,尤其是那張臉,煞白中透著一股青灰色,一雙虎目裡也密佈血絲,就連呼吸都特別紊亂。

    雲戰峰通過二級靈草已經治癒了體內多年的隱疾,自身的境界也開始回升,到如今已經到了凝元五重境界了,雖然境界不高,但他的眼光卻非常毒辣。

    結合看到的種種跡象,可以充分的斷定,這大漢受了極重的傷!

    沒等這大漢說話,雲霆和玉聽心便來到了近前,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兩人頓時驚的瞠目結舌,心說這個傢伙怎麼來這裡了?

    「爹,這人是我朋友,你們不用見怪。」雲霆趕緊給大家解釋起來。

    經他一說,鏢師們才算瞭然,心說既然是少爺的朋友,那就不是壞人了,虛驚一場,隨後就徹底散開該幹嘛幹嘛去了。

    「此人是什麼來歷,沒聽說你有這一號朋友啊?」雲戰峰低聲跟雲霆道:「我觀他氣色不正,氣息短促,神情萎靡,應該是受了重傷。」

    雲霆心中一驚,猛的就回想起交易盛會時,自己曾經說過,有了困難可以來雲龍鏢局找自己。這大漢現如今身受重傷,可能是尋找幫助來了。本以為他沒聽見呢。

    大漢見到雲霆,密佈血絲的眼睛猛的一亮,說道:「又見面了。」

    一如往常般冷傲生硬,但雲霆聽得出來,對方語氣中那絲放鬆和善意。

    「你這是怎麼了?找我什麼事?」雲霆避雲戰峰的眼睛還毒,清晰的發現對方小腹和胸口上都有淡淡的血跡,估計是這兩個地方受到了創傷。

    「我要托鏢。」大漢猛的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雲霆眉頭一蹙,問道:「你托鏢?你拖什麼鏢?」

    「我自己!」

    雲戰峰夫婦猛的對視了一眼,心說見過托運金銀財寶,古董字畫,甚至是絲綢金屬的,就是沒聽說過托運自己的。

    雲霆的雙眉幾乎鎖到了一起,心說這廝說話太急人,到底怎麼個情況嘛。

    大漢從懷中掏出一個絲綢小包裹,遞了過去:「這是托鏢費。」

    雲霆頓時惱怒,一把將對方的手打開:「你噁心我是不是。」

    他當著父母的面沒辦法提交易盛會中發生的戰鬥,他言下的意思是,若不是你替我擋住了魯元霸,我是生是死都在兩說,如今找我幫忙還提錢,不是噁心人是什麼。

    「拿著,我不願意欠人人情,況且這次托送我自己,必須由你親自操持。天高路遠,一去一回要耽誤不少時間。」大漢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實屬罕見,可他語氣中的那絲急切卻非常明顯。

    雲霆明白,這廝肯定遇到了大難題,想利用鏢局引人耳目護送他逃離,究竟是惹到什麼勢力了,還用得著如此謹慎?

    「這趟鏢,你接不接!」大漢盯著雲霆的眼睛問道。

    雲戰峰上前一步道:「這位朋友實在對不住,我們這兒沒有拖人的規矩。這趟鏢……」

    沒等他說完,雲霆就說道:「目的地是哪兒。」

    「雲霆!」雲戰峰一瞪雲霆。心說你這位朋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透著一股子詭異,誰沒事會把自己當成貨物托向遠方?明明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想藉機逃跑。家裡面剛遭受了一場浩劫,決不能再輕易範險了。

    雲霆明白父親的意思,但他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同時又不能說破交易盛會中發生的事情,便說道:「父親,我這位朋友對我有恩,這趟鏢我一定要跑,您就給我一輛鏢車,四匹駿馬即可!」

    「胡鬧!」雲戰峰沉聲喝道:「這個家不是你說了算。」

    大漢見到這一幕,轉身就走,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不想欠人情,更不想叫雲霆為難!

    大丈夫低頭求人本就十分艱難,更何況是這位性格剛冷的大漢!

    「等一等。」雲霆一個箭步追上去,拉住對方的胳膊,說道:「目的地是哪兒!」

    他目光堅定且明亮,好似兩顆星辰。

    大漢扭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道:「青木行省,青木峽谷!」

    雲霆聽到這個地名感覺有些耳熟,下一刻,他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緊攥住對方胳膊的手立刻就鬆開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愣在了當下。

    後面的玉聽心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空冥山的洞穴之中,他們曾經得到了一封書信,裡面明確的提到了青木峽谷四個字,這四個字代表的意義非同尋常,和魔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難道這條大漢是魔人?

    雲霆最是痛恨魔族和魔人,因為十八年前那場劫難就是拜魔族所賜,二嬸死了,大哥丟了,父親身患重傷,久治不愈,二叔鬱鬱寡歡孤獨過活。

    這一切都叫雲霆怒火中燒。

    沒想到幾次見面的這條大漢,竟跟魔人有扯不清的關係,同時雲霆還想到了這大漢從自己手中買走的三株毒草。

    當初他在旭日商盟分店裡就有些納悶,不明白對方幹嘛為了幾株毒草就敢跟旭日商盟對著幹。

    現在聯想起來,貌似空冥山中的那封信中明確提到過,望同道中人將三株毒草和青罡劍以及一眾魔人死去的消息傳送回青木峽谷。

    這大漢先是瘋狂的搶奪毒草,現在又準備回到青木峽谷,這其中的牽連已經很耐人尋味了。

    「你叫什麼名字?」雲霆眼中閃爍著苦澀的光芒,沒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這樣的身份。

    大漢不知道雲霆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麼多事,可是他捕捉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份苦澀,這使得他心中一緊。

    「我叫雷旗!」大漢動了動嘴還想說什麼,但始終是沒有說出口。

    雲霆卻壓低了聲音,說了四個字:「你是魔人?」

    大漢渾身一顫,終於明白了對方眼中的苦澀光芒代表著什麼,他竟落寞的笑了,微微點頭,算是承認。而後大步便走出了雲龍鏢局。

    那苦澀的光芒代表著——人魔不兩立!!!

    眼睜睜的見背著條形包裹的雷旗漸行漸遠,雲霆心情格外的複雜,對方是魔人,但也是自己的恩人,更是一個沒有過多交談的朋友。

    雲霆從雷旗的身上感覺的道那種孤獨和冷漠,這兩種氣質出現在一個魔人身上應該是恰如其分才對。可恍惚間,他從對方的孤獨和冷漠中發現了一絲熟悉的氣息,貌似,在雷旗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心有猛虎!

    「雲霆!」玉聽心走上前來,說道:「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叫他走吧。」

    雲霆沒有做聲,陷入了沉思。

    雲戰峰夫婦見那大漢走了,心裡大石放下,看著雲霆的背影,搖搖頭,顯的很無奈,而後也走進了後面的院落。

    「聽心,你說魔人還是人嗎?」雲霆忽然說道。

    「當然不是。」玉聽心嫵媚的雙眉猛地倒立起來,眼中殺機一閃。她的唐刀也就是被魯叮噹點碎了,不然這個當口一定會鏘的一聲拔出半截。

    雲霆繼續道:「既然不是人,那麼怎麼會有人性?」

    玉聽心啞口無言,最後氣鼓鼓道:「魔人身上流著魔族的血液,最是骯髒噁心,只要被伏魔神殿或者武聖門以及大秦王朝的軍方勢力捉到,一律斬首。可見人類已經將他們痛恨到了何種地步。雷旗救你或許是一時的衝動,你不必太掛在心上。」

    她明白雲霆說雷旗有人性是指的這方面。

    雲霆揉了揉發痛的腦仁,緩緩說道:「魔族為禍人族,姦淫婦女,燒殺搶掠,想將人族同化。想把天啟大陸變成第二個惡羅魔界。他們惡行纍纍,罪孽滔天,人人得而誅之。但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聽說過魔人對人族有什麼危害呢。」

    玉聽心再次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才說道:「魔族和魔人是一丘之貉,魔族實力高強對人族的危害大,魔人實力低微逃命還來不及,怎麼敢禍害人族?」

    「但雷旗一個人可以殺死我十個,他卻在危難時救了我。」

    「你怎麼又繞回來了。」玉聽心大怒。

    雲霆眼中的光芒逐漸大盛起來,貌似放下了某種負擔,很認真的說:「這本就是事實啊。」

    玉聽心落荒而逃了。

    晚上,呂三娘去後後院招呼雲霆和玉聽心吃飯,但是兩個屋子已經空空蕩蕩,在雲霆的書桌上擺放著兩封信,一封信寫給父母,一封信寫給冷宗原。同時,家裡的一輛鏢車和四匹駿馬不翼而飛,問誰誰都不知道。

    餐廳中,雲戰峰夫婦,接著燭火閱讀留給他倆的那封信。

    「爹,娘。孩兒不孝,這次恐怕不能聽你們的話了。雷旗是我的朋友,如今遇到了危險陷入水火之中,我決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我偷了鏢車馬匹與聽心去追趕他了。我自小以文安身,博覽群書,深知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現在以武立命更加需要一翻磨練。所以朋友有難,前來求助,我不幫便是不義。退一萬步講,顧客前來托鏢,如果因為某種原因就嚴詞拒絕那就是沒有忠守鏢局的精神與氣節,是為不忠。父親,您不希望孩兒成為不忠不義之徒吧?!」

    「所以,我走了。藉著這次托鏢磨礪一下自己的心性和境界,等我回來時一定給二老跪拜斟茶,負荊請罪。」

    落款,不孝子雲霆。

    看完這封信,呂三娘眼圈兒一紅,落下淚來:「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而雲戰峰卻苦笑著長歎一聲:「雛鷹,要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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