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龍頭聚會 文 / 海生
「師父?又是師父!師父他老人家的俠義之舉真是無處不在啊……原來師父還精通消息之術!」
「無處不在?卻也是吧!」劍癡笑道:「你師父雖不喜張揚,卻每每四處留名,更得眾多美女垂青,這一點你們師徒倆倒是頗為相像,不過你小子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
草根面紅,不答。
劍癡追思道:「唉,當年老夫脾氣怪異,知交甚少,卻與你師父頗為投機,常常談天論地通宵達旦,樂此不疲,彼此之間知根知底。你師父下山之時偶爾得到這《公輸闕》殘本,知道老夫沉迷此道,便將它送給老夫!」
「哦,原來如此。」
劍癡瞥了一眼草根,哂道:「瞧你小子模樣便知你根本不知這《公輸闕》的由來!它可是鑄造神匠公輸子魯班大師凝畢生心血所著,被鑄造之人視同圭臬,是不折不扣曠古奇書!此書據說已經失傳甚久,不想還有殘本留存世間啊!幸虧你師父不似你一般無知,識得寶物,更難得他肯將這千金不易之物送予老夫!」
「小子凡夫俗子,是有眼無珠之輩,當然比不上師父學究天人。紅妝配佳人,寶劍贈英雄,當今世上恐怕惟有古前輩才配得上《公輸闕》主人,師父將此奇書贈予古前輩,才不至於讓我華夏奇學永沉土下啊!」
「三年不見,你小子如今也學得一身溜鬚拍馬的好本事。」
「晚輩不敢當。」
「《公輸闕》不愧公輸子遺作,雖只是殘本,卻也所書甚廣,博大精深。二十年來老夫日夜鑽研,勤加修訂,除卻全部殘缺的三章之外,終將殘篇斷章之處補遺完整,還加入老夫習作心得,唉!補遺修訂《公輸闕》當可算得老夫今生最大成就了!」劍癡飽含感情的望了一眼草根手中的《公輸闕》,突然若有所悟道:「陳峙軒阿陳峙軒!你可真夠鬼!老夫辛苦勞作二十餘年,到頭來還是便宜了你的寶貝徒弟!」
草根尷尬笑道:「前輩說笑了,師父他怎能算到古前輩會將寶書送給晚輩,再說古前輩現在把《公輸闕》要回,晚輩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劍癡一臉追思,戲謔道:「哼,那可不一定!你師父在人前儒雅灑脫得很,背後可也是鬼得要命!」
草根黯然道:「可惜他老人家英年早逝!晚輩一直打探追尋他的遺蹤遺跡,卻始終無法像古前輩這般切身感受他老人家的俠義為人。」
劍癡見狀,不忍,轉移話題道:「你師父若是得知你今日所成,必心中大慰了!對了,老夫送你兩名工匠和《公輸闕》之事,萬萬不可讓葉儒知道,他最重門第。」
「晚輩知曉,明日正魔赤三方密議之時晚輩再提及工匠之事,直接向葉儒要人,想來他也不便推脫,至於《公輸闕》,晚輩說授自風冶子大師,外人必不會生疑。」
劍癡頷首道:「好!時辰也不早了,你速回吧。」
草根將《公輸闕》揣入懷中,躬身施禮道:「今日多承古前輩教誨,晚輩告退!」草根說完,轉身便走。
「等等。」
草根轉身留步,問道:「古前輩還有指教?」
劍癡疑惑的盯著草根,問道:「今日你為何沒有提及泰山腳下之事?難道你不想知道另外一個蒙面人是誰?」
草根笑道:「想是當然想!不過……古前輩若想告訴晚輩,晚輩即便不問,前輩也會告知,古前輩若是不想,晚輩追問頻頻又有何用?」
劍癡聞言,仰天長笑,道:「好小子!倒成了古老兒不夠灑脫了!去吧,日後他必會與你相見。」
「晚輩告退。」草根一笑,欣然離去。
※※※
翌日清晨,岱宗閣,神劍門招待赤盟、魔門首腦之處。
草根起床,推門而出,只見大雪初霽,晴空如洗,在東昇旭日映照下,高遠的天空愈發顯得澄藍無垠,心中大為暢快,一振雙臂,深吸一口氣,晨風撲面而來,一股清新的氣息直沁心肺,昨日還瀰漫在空中揮之不去的濃重刺鼻血氣竟然再無半絲痕跡,草根不由心道:好個冬日良辰啊!不同於往日陰霾,希望今日正魔赤三道密議也能有個新氣象……
「盟主,你找小生前來所為何事?」劉一筆到了,青衫被泰山早晨的霧氣打濕大半,睡眼惺忪,一臉苦相。
草根微微一笑,道:「我想讓你跟我去神劍大殿參加正魔赤三道的龍頭聚會。」
劉一筆一驚,惶恐道:「這可如何使得?小生武功不及金德魯能,謀略不及舒賭鬼……舒不得,如何……」
草根擺手,打斷劉一筆,笑道:「哪有比書寫春秋更大的事來?難道你這將來的史學巨匠不想親歷這事關華夏運程的密會?」
「這……」
「走了,我們先去匯合風冶子大師和老壽星。」草根說完,一拍劉一筆肩頭,跨步而去。
劉一筆面露狂喜之色,快步如飛,緊跟上草根。
「多謝盟主啊!」
「謝我作甚,要謝便謝你自己吧,你博覽群書,當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說……你立志華夏史學,是為得我華夏之道,我當然要幫你……你要記得,我們也不是白白助你,打起精神,不虛言,不妄語,全心修撰史書方能對得起天下人……」草根昨晚才受了劍癡教訓,今日一早便現學現賣,灌給了還沒睡醒的劉一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劉一筆煽乎得狂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