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暗流湧動 文 / 海生
立於護劍閣之前的人正是草根，他離開劍心廳，並未回房休息，而是來此夜探劍癡古不瘋。人的名，樹的影。草根威名非同往日，此次再探劍峰，弗一現身便在護劍閣中引起不小轟動，立刻有人上前答禮通報，遙想三年前的懵懂無知，草根心中感慨萬千，腰間血劍重回他出世、封印、再世之所，更是躁動不已。
「李盟主蒞臨，古某有失遠迎，快請進！」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劍癡古不瘋高大威猛的身影倏然出現在護劍閣門前，銀鬚飄飛，龍行虎步，威嚴不減當年。
草根一愣，沒想到劍癡對他會如此見外，心閃一念，忙恭敬抱拳道：「古前輩客氣，晚輩重回泰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忽想到古前輩有深夜鑄劍之習，突發奇想，來此討教鑄劍之道，多有冒昧，希望沒有叨擾到古前輩才好。」
「李盟主客氣了，李盟主貴為天下三大巨擎，今日蒞臨，我神劍門護劍閣蓬蓽生輝，請！」古不瘋大臂一張，作勢引路。
「前輩請！」草根不再客氣，隨劍癡進入護劍閣。
這已是草根第二次隨劍癡進入護劍閣，舉目四顧，但覺閣內是如此熟悉，幽深甬道、無字靈牌……甚至是一草一木、一步一景，無不勾起當年回憶，彷彿三年來的時光僅在眨眼之間匆匆而過，三年來，草根的遭遇可謂多舛、叵測，歸根結底諸多事端都因來劍峰而起，因悟龍劍而生！草根握了握腰間幾欲離鞘而出的血劍，不勝唏噓。
劍癡並未將草根帶往劍峰重地，而是招呼進自己書房。一進房門，草根便不住讚歎，雖房，但稱之為劍廳卻更為恰當些，書房極大，正中間放置一小鑄爐，爐火正旺，熔鑄之物似劍非劍，似刀非刀，不知是何物事，房間四壁林林總總擺放著各式寶刃，形狀各異，皆非凡品，不同之處是三面牆壁皆是以劍懸於壁上，只有西側照壁處卻是擺放著上好的梨木櫃，九把寶劍放置於梨木櫃格中，劍雖未出鞘，但草根靈台澄明，腦海中竟依次浮現九把神劍的真容，甚至他們的前世今生，一時神迷，忍不住輕拂一把斑駁古劍的劍鞘，唏噓不已。
「比李盟主的寶物差遠了！」劍癡關上房門，見草根癡迷，說道。
「哦？」草根聞言，方覺察失態，趕緊回身下跪行禮，劍癡上前一步攔住草根，道：「何必行此大禮？」
草根執意下跪，道：「古前輩對晚輩恩同再造，不行跪禮心中難安。」
劍癡正視草根眼眸片刻，莊重客氣的矍鑠面容突然展顏為笑，頷首連連道：「好！小子既然以晚輩身份前來，那古老兒便厚顏承下了吧。」
「謝古前輩成全。」
劍癡收回攙住草根的右手，目視草根一絲不苟行大禮，站起，肅立於他面前，撚鬚暢笑道：「哈哈！受赤盟之主一跪，不知折壽否？」
「古前輩取笑了，若無古前輩當日點撥，哪有草根今日所成？」
劍癡上下打量草根，連連頷首道：「嗯！難得你知恩圖報，成而不驕，敗也不餒……未及三年，已具宗師氣度，即便是老夫當年看出你並非池中之物，也未曾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哈哈……老夫初聞你隻身扭轉戰局，統領子午道，位列天下三大巨擎，還以為你小子撞大運，今日得見，老夫才確信吃盟之主已經非你莫屬！」
草根躬身道：「前輩謬讚！」
劍癡擺手，不以為然道：「呃？！是便是是！非便是非！老夫素來直來直去，絕不打誑語，老夫喜你率真脾性，你莫再過謙，過謙則為不實！」
草根見劍癡坦誠以對，心中開懷，也不再拘謹，笑道：「過謙則為不實，晚輩受教了！晚輩三年前便心儀古前輩為人，一直學之不來，今日才知個中關鍵所在。登陸
「哦？哈哈……」劍癡聞言大笑。
草根等劍癡笑罷，問道：「晚輩有一事不解，前輩為人率直，護劍閣閣口初見晚輩時卻似乎有頗多顧忌，卻是為何？」
「三年磨礪，小子腦袋果然靈光了不少！」劍癡長歎一聲，道：「神劍門暗流湧動啊！」
草根大驚，問道：「哦？古前輩此話怎講？」
「老夫聽聞你此次前來泰山，除了保護琬如之外，便是要追查高儒死因真相，不知是否？」
草根點頭道：「不錯！晚輩此次深夜拜訪也有拜託古前輩查明高儒死因之意。」
「呵呵，老夫已經猜到小子有此肚腸。」
草根乾笑道：「既然前輩不怪，那晚輩便直說了，晚輩來泰山之前，本來設想偷偷潛入高儒靈堂，從高儒屍身著手查探高儒死因，不過如今晚輩已成赤盟盟主，要與正道攜手驅逐外侮，反而不便私下查探高儒死因，況且葉儒似乎……」草根言及此處，望了望劍癡，頓住。
劍癡接口道：「葉儒極重門戶之見，決不會同意外人查探高儒死因！我所說神劍門暗流湧動便是因為高儒之死和葉儒出山！」
「不錯，今日晚輩兩次提及此事，都被葉儒斷然回絕……」草根沉思道：「古前輩所言神劍門暗流湧動可是意指葉儒為人狹隘，打壓神劍門內高儒派系？」
劍癡搖頭道：「葉儒已經百歲開外，萬事皆已看開，若是說他還有狹隘之處，那便是他過於執著於維護神劍門聲譽，不容有任何不利於神劍門的傳聞了。」
草根恨聲道：「哼！這便是正道普遍的邏輯吧！這麼說葉儒是不會追查高儒死因了。」
劍癡搖頭道：「正好相反，葉儒極為護犢，早就暗中追查高儒死因了，他還曾旁敲側擊問過我對高儒之死的看法。」
草根大喜過望，道：「哦？那太好了！原來葉儒早就明察秋毫，是草根我多心了，葉儒和前輩對高儒之死有何看法？」
劍癡目視遠方，頓沉聲道：「借刀殺人！在魔門小聖女揮劍殺來之時，有人在一旁制住高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