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結果 文 / 殺豬者
縹緲峰頂的一座偏殿中，一步踏入這座偏殿之中，古拙深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神識感應中，悠久而浩渺的氣息博大深沉，讓人如飲醇酒，心神一陣滌蕩。
葉蕭抬眼朝著大殿兩側望去，只見一幅幅古拙的圖畫雕滿了整個大殿，這些雕刻都極精細，線條承轉間卻又渾然天成，如同鬼斧神工。反倒是這一幅幅畫面本身的內容，倒並不如何出奇。
「這些都是我縹緲峰一脈的歷代傑出人物雕刻的，力求與第一副圖畫的氣息重合，千百年下來，這間大殿裡也就雕滿了，不過，很多畫的風格其實都存在一些瑕疵的！」
「噢！」葉蕭應了一聲，卻也感覺有些驚訝。
「葉蕭？」忽而蒼老的聲音響起，葉蕭抬頭向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卻見一玄衣老者於大殿盡頭盤膝而坐，所坐之處一片空濛，以至於在踏入大殿之時，葉蕭卻是把這一處地方給忽略了。
「師叔祖，人已帶到了！」龍清羊一開口所喊出的稱呼讓葉蕭心裡不由一震。
一直以來，葉蕭所見過的清源宗的師長多是景字輩的，這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祖那一輩的人物，仔細看去，這老者身材普通，卻是看不出真實的年齡。
「來吧，過來喝點茶！」玄衣老者顯得分外的慈和，讓葉蕭心中也有些詫異。在這老者的面前，依仗檀木矮几上，卻擺放著一張小火爐和一套茶具。
「葉師弟，請！」龍清羊笑道。
走到老者的的面前，葉蕭先躬身一禮，道了一聲見過師叔祖，然後再安靜地坐在了矮几的一側。
「清羊，煮茶吧！」老者說了一聲，而後凝視著葉蕭，深邃無涯的眼神似乎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又似乎是一陣空濛，沒有焦點，這讓葉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特感覺。
「我清源宗總是天才輩出啊！」持續了十數息的時間，老者收回了目光後忽而出了一聲長歎。
「敢問師叔祖名諱？」葉蕭心念一轉，問道。
老者搖搖頭，「我姓莫，至於名字，你就不必問了，你師傅肯定是知道的。你可知我為何召你前來？」
葉蕭搖頭，「弟子不知！」
「你在山下的表現，我都看得很清楚！」莫姓老者悠悠道：「以林景玄天縱之才，所收的弟子自也非是凡俗可比，所以，我想見你一見，和你說幾句話！」
「多謝師叔祖錯愛！」葉蕭恭敬地說道。
雖然無從去揣測這老者的實力，但輩分既如此之高，想來實力必定也是驚世駭俗的，葉蕭沒有理由不恭敬。
「師叔祖，葉師弟，請喝茶！」茶香馥郁流轉，一室皆香了起來。
葉蕭喝了一口茶，雖然不會品，卻也覺一種清寧淡定之意於胸腹間流轉了起來。
「呵呵，我叫你來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莫姓老者看著葉蕭，笑道：「你師傅天資縱橫，世間罕有其匹。卻也是在修行近兩百年之後才聲名鵲起的。葉蕭，在這一方面你卻不可學你師傅……」
「嗯？」葉蕭不由疑惑不已，這話是什麼意思，而這莫師叔祖又為何要對自己說這個？
「清羊，你也是這樣的。你資質也是不凡，乃是縹緲峰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不過，我告訴你們，在這千年中，我見過的天才多了去了，可最終能夠晉級虛境屹立於修行界巔峰的天才，卻是屈指可數！」
莫姓老者悠悠說道：「每隔百年，總有天資卓絕的人物橫空出世，卻大多以隕落作為最終的結局。你們善自為之！」
「清羊一定銘記於心！」龍清羊恭聲道。
莫姓老者點了點頭，轉而朝葉蕭道：「這一千年來，世事滄桑見得多了，方才見到你施展坤雲環，天雷誅魔劍，便知你身上所承載之多，不忍見你日後無端隕落。所以，才對你提點一二，也算是為我縹緲峰結一道善緣吧。有些唐突了，葉蕭，你不要太在意！」
「怎麼會呢！」葉蕭心中百轉，想要探尋這莫姓老者的真意，卻無從著手。
也許是在俗世中見慣了炎涼和冷暖，所以對於某些初見的善意，葉蕭也總是持著懷疑的態度，對於這莫姓老者，心底雖覺親切，也知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來說在人家的眼裡並沒有什麼值得圖謀的價值，但心裡也總是持著某種警惕之意。
這種心思瞞不過這閱盡人間千年的老者，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又說了一些別的與清源宗有關的話題，包括一些修行上的領悟，倒也讓葉蕭頗有感悟。
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卻是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在這時，莫姓老者忽而耳露傾聽之態，道：「林景玄終究還是贏了李景空了，清羊，你送一下葉蕭吧。」
龍清羊應了一聲，與葉蕭二人走出了這間偏殿，才一來到門口，卻已看到不遠處的林景玄和李景空了。
耳中只聽李景空大聲說道：「林景玄，我總覺得你這一去，有一去不還的意思，你到底要去做些什麼？」
「李景空，今日本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勝過我的機會。你既不能，那麼，你便永遠不是我的對手！」林景玄的聲音響起，傲然而自負的聲音響起，卻沒有回答李景空的問題。
「是麼？」李景空眺望著天際之雲，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頹意，只是淡淡道：「雖不知你要去做什麼，但你，還是好好保重吧。如果少了你，這世上未免過於無趣了些！」
「我就不必你掛懷了。魔氛已起，李景空，我還是要勸你暫將與清源峰的恩怨放在一旁，應對著魔劫的到來！」林景玄道。
「我總無法容忍不如我之人凌駕於我之上，到時再看情形吧！」李景空聞言一陣沉默，半晌後才開口說了一句。
林景玄搖搖頭，卻也知多說無益，雖說這一趟來縹緲峰是為了震懾李景空，但同時其實也暴露出許多的信息，到了李景空這樣的實力和層次，自有心中之道的存在，絕非任何人所能左右。搖著頭，林景玄一步步出，已是來到了葉蕭面前，面無表情道：「葉蕭，走了！」
「好的，師傅！」葉蕭應了一聲，御起了劍光。
林景玄御劍飛起，瞬間朝著遠處而去。
片刻功夫後，已是遠離了縹緲峰，然而，劍光所指的方向，卻不是紫木峰，而是更西北處的萬千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