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流年[收藏能求不?] 文 / 殺豬者
日昇月落，朝朝暮暮，年許光陰驟逝。()
自從傳給了葉蕭御劍術之後，林景玄又相繼傳給了葉蕭一些法術和劍術，所謂一法通而百法通，這句話或許有些誇張，但對於葉蕭恰是最好的說明。
林景玄的傳徒方式與其他人並不相同，他總喜歡將道理講透，深入淺出之下，使得葉蕭能夠明白法術的根本道理所在，以至於一門普通法術的傳授往往需要數日時間，長篇大論讓人感覺頭昏眼花。好在葉蕭早已熟悉林景玄的授徒方式，兼之神識凝練強大，略一思索之後對於林景玄所講述的內容都能理解。在仔細體會過後，上手的時間往往較快，徹底掌握所耗費的時間也不長，這樣慢慢積累下來，葉蕭現自己的見識，卻是已大大長進了。
這一年時間裡，林景玄傳給葉蕭的法術分別是：引力術，金剛術，回春術，凝水術，火靈術，這五種法術放在清源宗都只是一些基礎法術，往往上清境的才入門的弟子就能掌握，但葉蕭卻學了足足一年的時間。往往在反覆練習，自以為已經掌握的時候，忽而又有新的認識，對於這些基礎法術的新的應用方式出現。
林景玄只傳這些基礎法術的深意在於，這五種法術乃是五行法術中最簡單，也是代表性最強的法術，通透了這五種法術，其他一些高級的五行法術大多是在這五種法術之上衍生變化而來。
而除了御劍術之外，林景玄傳給葉蕭的只有一門劍術，名為意念凝劍術，這門劍術講的乃是以神識變幻凝練劍意，並沒有劍招的存在。
於神識中模擬萬千劍道，最終形成自己的劍術，這是林景玄的目的。
至此，葉蕭不得不佩服林景玄的深意，沒有多少特別高深的東西，但卻似囊括了無數的法術劍術。
在這兩者的基礎上，葉蕭往往將法術和劍術結合，於紫木峰之巔演練。
閒時仍是讀書，但如今所讀的內容已由講述道理的典籍變為講述法術劍術的一些密譜，對於法術和劍術的揣摩領悟有大好處。
除此之外，林景玄還傳給了葉蕭一些基礎符菉之術，以硃砂，上等黃紙練習符菉，在無數次的嘗試後終於成功，可以自己執筆畫一些簡單的基礎符菉。
一年之後，葉蕭於紫木峰之巔，一劍刺出，天雷誅魔劍上流轉起流蕩的火焰，俄而火熄後變幻為煙波，再歷土木金三系法術的變幻，形態莫測。
這種劍術有點類似於縹緲峰的大五行劍術，但這由葉蕭自我領悟而形成的劍術比大五行劍還是要遜色了太多。
這幾日，葉蕭仍於山頂練習劍術，一併揣摩法術，打算在五種基本法術的基礎上。
忽而，絢爛流光自天際而來，葉蕭抬眼望去，只見一道七彩長虹艷麗不可方物，直朝紫木峰而來。
長虹消散後，一個女子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那女子看起來三十許的年紀，肌膚如玉，雲鬢高鬟，青絲似雲，身軀高挑，身著一襲雪白雲裳，恍若畫中人物，明麗不可方物。
只是那一張皎如天際之月的臉上，卻冷漠而毫無表情，感受到葉蕭好奇疑惑的目光，這女子視線略一轉移，瞥了過來。
這一眼，真真如九幽寒冰一般澆在了葉蕭的頭上，不由自主地，葉蕭就打了個冷戰，從這一眼的視線裡所看到的，無盡的冰冷中藏著壓抑的怒火。
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幸好這女子只是看了葉蕭一眼，隨即就踏步走入了林景玄所在的茅屋之中。
「姬師妹，好久未見了。」林景玄平淡的聲音中帶著驚喜，自茅屋中響起。
「林景玄，不用跟我客套，我是為殺你而來。」這女子的聲音一通她的臉色，冷如冰霜。
師傅稱這女子為師妹，這女子自然是清源宗的人，可兩人間的關係未免過於古怪了一些？葉蕭凝聚真元，遠遠地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心中不免狐疑之極。
似乎是知道葉蕭在偷聽，毛屋內蕩起一陣靈氣波動，聲音立刻歸於沉寂。
老狐狸，讓我聽聽會死啊？葉蕭耳中再聽不到茅屋內動靜，所有的好奇全被生生扼殺，心知這是林景玄的手筆，心裡不由腹誹，只好自顧自地再練劍。
可是，卻於此時，轟然巨響之中，茅屋轟然倒塌，無數草木碎石飛射如雨之中，兩道光芒熾烈地人影直衝天際。
「為今天，我等了一百年，林景玄，我今日必殺你！」冰冷的聲音之中，那女子衣袂飄飄，身形曼妙，在雪白雲裳的襯托下，幾似天人。
葉蕭的好奇之心立刻死灰復燃，看著兩個卓立於虛空之中的人，只覺真元波動如海如潮，自己隔得老遠就感覺到陣陣靈氣波動，心中不由無限景仰。
「姬師妹，你這是何苦？」林景玄面帶苦澀，看著那女子，說道：「都一百年了，何苦還放不下？」
「放不下，永遠都放不下！」那女子怒喝著，身形急轉，素手一揚，一道藍芒直射而出。
在這女子出手的瞬間，葉蕭勉強看清那是一柄通體汪藍的飛劍，只是飛劍一經飛出，卻再也看不清形狀，便連那藍芒落在眼中也只是一道飛影。
飛劍之快，一至於斯。葉蕭自修行以來從來沒見過高手的交鋒，此次一朝得睹，不免心神震動。
如果自己面對這樣的飛劍，只怕連連任何阻擋和躲避的動作都做不出來。葉蕭心中浮起感歎，視線瞬間凝聚在了林景玄的身上，想看看他如何應付。
林景玄卻也沒有躲避，或許在這樣的飛劍度下，也無從躲避，只是手捏一訣，玄奧氣息釋放了出來，身周亮起濃郁青光，一面盾牌模樣的法器已阻擋在了身前。
「鏘！」巨響之中，真元翻滾蒸騰，青光流散，那面盾牌法器立刻碎裂開來，藍芒度一緩，仍朝虛空中的林景玄飛刺而去。
林景玄出一聲歎息，雙袖翻轉，將藍色飛劍籠住，寬大的長袖顫動不止，卻終於停住。
似是早知飛劍不能傷到林景玄，那女子冷哼一聲，素手捏訣，口中飛快地念了一句什麼口訣，於曼妙身影的身周亮起藍色的光芒，而後破空聲如雨一般，無數的銳利箭矢挾強大威力朝林景玄飛射而去。
仔細看去，那些箭矢卻並非實質，而是由水波凝聚而成，萬千水箭如雨，散藍色夢幻般的光芒，顯得美輪美奐。
「冰仙，你這水箭術返璞歸真，已集水系法術之大成，可是，還是奈何不了我！」林景玄的聲音悠悠響起，而後只見他伸手一握，一道流轉的赤紅火焰不知從何而來，擋在了林景玄的身前。
水火交織，出了燃燒的聲響，所有的水箭竟在虛空中燃燒了起來，顯得十分詭奇。
「竟是燃燒萬物的虛火，林景玄，你已突破至虛境？」女子出了驚訝的聲音。
林景玄於赤紅與冰藍的火焰之中輕輕點頭，「冰仙，當年之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何苦再執著？」
「我便是執著了，那又如何？都說修行之人滅情絕欲，我偏不。」女子冷聲說道，再次催動道法，萬千水箭連綿不絕。
藍色與赤紅之中，一道白光悠忽一閃，隨即一聲炸響之中，白光猛烈綻放，遮住了其他的所有色彩，林景玄的身軀一陣搖晃，凌空一口鮮血噴出，赤紅色的火焰霎時一弱，而後林景玄的身影飛快地後退。
「本命爆元珠，冰仙，你竟恨我至如此地步麼？」林景玄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無奈。
受傷了？葉蕭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心裡一驚。
「哼，我恨不得你馬上就死。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林景玄是清源宗三百年來的第一天才。我還是奈何不了你，林景玄，你等著，我不會就此罷休！」女子身影驟然一閃，下一刻卻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葉蕭的身旁。
「姬冰仙，你要做什麼？」林景玄陡見白衣女子的動作，身上氣勢勃，出了一聲暴喝，伸出右手凌空狠狠一握，似有無形的大手將所有虛空籠罩，所有水箭驟然湮滅，虛空恢復了正常。
葉蕭只覺身軀忽然凌空飛起，眼前景色飛快倒退了去。
「若想要回你徒弟，來我紫璇峰！」飄渺的清冷聲音之中，葉蕭只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原來在這些高手手中，自己只是一隻可以被隨意拿捏的小蟲子，甚至，連小蟲都算不上！最後一絲感慨掠上了葉蕭的心頭。
紫木峰巔，看著遠去的劍光，林景玄雙目中顯出一絲陰霾，身軀動了動，最後卻沒有追趕。
「師債徒償，葉蕭啊葉蕭，你只能自求多福了！」站了半晌，林景玄出了低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