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擎天 文 / 殺豬者
當修行久了之後，葉蕭現修行已經成了自己的本能，除了修行之外，似乎其他的事情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即使那場雖不精彩，對自己而言卻十分慘烈的比試才剛過去沒多久，在心裡邊也就漸漸地淡然了，不再有開始時的那種攫住心神的憤怒的存在。
也許這就是修行人的心性吧，葉蕭感慨了一會，而後又走入了匯聚著磅礡靈氣的聚靈陣之中開始了修行。
依然是心靜如水，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真元繼續增長著，可並無實質的進展。
修行到太清境，已是日趨艱難，不再是單純勤奮修行就可以做到突破了，不過葉蕭並不著急，三個月的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個月，還有時間，而且就算三個月內無法達到太清天聖境，那又有什麼關係？
對於現在這樣的生活，葉蕭很喜歡，雖然單純而單調。都說修行是逆天奪命，光陰有限，而修行無涯，但葉蕭卻真的沒有感覺到修行的艱難，正式修行不過區區月餘時間，已是太清啟聖境界，如果以後的境界的修行都似這般，修行未免太容易了一些？
葉蕭所不知的，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林景玄最為他開啟神識的那一指之力，那一指之力可謂逆天，而後接近半年時間的凝練神識，現在他的神識力量已是普通人的百倍不止，而將神識之力作為催化修行的動力，則他的修行度比一般剛入門的弟子也強了數十倍有餘。
拜了這麼一個好師傅，只能說是葉蕭的機緣和運氣了。
上玄元虛訣的修行到太清啟聖境，其實已變得很十分複雜了，真元在如枝蔓一般虯結的經絡中運行，一個周天的時間是玉清境的十數倍，但這還不是使得境界滯留的主要問題，這裡頭最大的一個關鍵在於五行的梳理。
天地萬物皆為五行所囊括，天地萬物全都具備有五行的屬性，包括身為萬物靈長的人類。一個修行者的五行屬性決定了對於天地五行的親和力，對於修士的修行有著極大的影響，無論是在真元的汲取上，還是在法術上，五行靈根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個修行人成就的高低。
正因為如此，許多修行宗派都會測試入門弟子的五行靈根，以決定這些弟子是否有修行的前途。
在這一點上，清源宗也不例外，只不過相較於許多宗派，顯得不是特別注重弟子的五行靈根，只要不是完全的五行駁雜的弟子，一般不會在一開始就拒之門外。
當然，除了天生的五行靈根，在修行過程中起作用更大的還是毅力和悟性。
不過在上玄元虛訣的修行上，五行靈根對太清境和上玄境這兩重境界的限制極大，尤其是從太清天聖境突破到上玄啟聖境的時候，單一五行屬性極高的修行人更容易跨過這個門檻。
葉蕭的靈根屬於木土雙屬，靈根資質算不上很差，但也算不上太好，所以，目前的修行對他而言就算是一個不小的瓶頸。
修行不敢懈怠，運轉著太清靈聖境的口訣，按照功法中描述的周天運行真元，一日接著一日，進境雖然比以前修行要慢許多，但也還是慢慢地朝著目標邁進著。
真元流轉如玉，閉上眼的時候可以聽到汞漿一般沉甸甸的聲音，就似心臟跳動一般成為一種時刻不曾停息的聲音，葉蕭覺得很有意思，這種聲音聽著富有一種奇特的韻律，十分的玄妙。
五行的分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五行本來只是一種屬性，需要神識的感應才能夠區分，感應出真元的不同特性，然後引導和身體土木屬性相應的真元在特有的經絡中流轉壯大，而其他屬性的真元則需要壓縮不動。
神識的作用在這一層次上極為明顯，神識稍弱的人，只怕根本無法去區分真元的屬性，更何況還需將真元控制住。
所以，這太清靈聖境的修行極耗神識，好幾次葉蕭都感覺極為疲倦，恨不得停下來休息，但不想前功盡棄的他只有咬牙苦撐。
也是強大的毅力讓葉蕭堅持著修行。
終於，時間過去一月有餘，葉蕭感覺到了修行的艱難，很多時候修行根本沒有絲毫寸進，但葉蕭還是在堅持著，那種在鍛體丹霸道藥效下堅持的毅力就顯示了出來。
開始的時候葉蕭還去詢問林景玄，後者用一種顯得不屑的表情看著葉蕭，對他的浮躁冷笑不已，以至於後來葉蕭再不去詢問，只是一心修煉。
如果三個月無法做到，那就五個月，十個月，或者是三年，只要自己不斷努力，終究能成！這樣的想法在日後修行上只能是一種桎梏，但對於尚處在初級修行程度上的葉蕭，卻是最大的動力。
終於，在毫無寸進的月餘時間過去之後，在反覆凝練的真元的支撐之下，葉蕭終於把所有的真元分揀完，時刻讓神識封住和本身木土屬性不符的龐大真元，再讓土系真元和木系真元形成不同的周天循環，生生不息，無法休止。
這算是勉強踏入了太清靈聖境，葉蕭舒了一口氣之後走出了聚靈陣。
這一刻開始，葉蕭不必刻意去修煉，體內的土木二系真元也會時刻運轉，相當於不論立行坐臥都在時刻的修行。
而後再通過神識的應用，汲取著聚靈陣中的磅礡靈力，鞏固著太清靈聖境的修為，衝擊太清天聖境。
堪堪到三個月的時間剛剛渡過的時候，沒日沒夜苦修的葉蕭終於感覺到土木二屬的真元在丹田內形成了兩顆鬆散的拇指大小的丹丸模樣的形態。
假丹破碎，標誌著太清境界的巔峰。
以神識力量控制這兩顆假丹凝練，最終破碎，全身真元似乎是歸於混沌，而後再運轉上玄元虛訣，再次凝練真元。
「現在開始，才算真正踏入修行之門！」林景玄看著葉蕭走出了聚靈陣，悠悠說道。
葉蕭體會到這一層境界的不同，心道難怪從來未曾見過師傅修行，到了這個境界上，已不是汲取靈氣煉化真元作為修行，而是一種神識力量的修行了吧。
「轟……」卻在這時，聚靈陣驟然出爆裂的聲響，隨著一聲聲炸響中，土石飛濺，濃郁如潮的靈氣洶湧而出，化作一道道煙嵐，四散流去。
看到葉蕭疑惑的目光，林景玄道：「普通的聚靈陣可以存在很長的時間，這個聚靈陣效果太強，壽命自然也就短了，一百零八顆上品靈石全都爆了，倒也不太可惜！」
一百零八顆上品靈石？葉蕭有些瞠目結舌的感覺，要知道，一顆上品靈石已是頗為難得，可以換到一本不錯的法術秘譜，一百零八顆上品靈石，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在修行界，作為衡量價值的自然不是金銀這些俗物，而是靈石。
「師傅，現在該教我法術劍術了吧？」葉蕭滿懷期待地說道。
林景玄洒然一笑，「怎麼，等不及了？」
葉蕭毫不掩飾地點頭。
看著葉蕭有些急切的表情，林景玄悠悠說道：「別著急，法術劍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來早著呢。不過，這裡有一把劍，你拿去耍耍吧……」
葉蕭愣了一下，看著林景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柄劍扔了過來。
「這是？」葉蕭接過了劍，只感覺手中一沉，單從重量上而言，這把劍已經過了那柄天雷誅魔劍，而且神識中只覺這劍上那種銳利無匹的霸道劍意迴盪不休，讓人難以靠近。單從這一點上來講，這劍已是一柄極難得的上品法器。
而讓葉蕭疑惑的是，這劍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景玄嘿嘿地笑著，看著葉蕭臉上疑惑的表情不語。
腦海中閃過這劍的形式，葉蕭震驚道：「這是張景休的劍？」
林景玄點了點頭，「眼力還不算太差，他徒弟欺負了我徒弟，我得幫你欺負回來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蕭高聲問道，感受著劍上霸道的劍意，不敢用神識去探索這劍裡的禁制，只能握著，像是握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他那次來我紫木峰，就是找我比試的。當時我不在，回頭我找他滿足了他的願望，順便把他的劍拿來了。噢，對了，一年之後，他徒弟會找你來要還這劍！」林景玄悠悠說道。
葉蕭撫了撫額，陷入無語當中。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柄劍也是一柄難得的法器，雖然較之天雷誅魔劍的含蓄深沉有所不如，但放眼整個清源宗，能夠比這柄劍更厲害的法器不會太多。
劍柄上刻著兩個並不好看，卻張狂霸道的大字：「擎天！」
一柄法器的風格，往往代表了法器主人的性格與處事風格，這柄劍，正是張景休霸道張狂性格的最好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