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叢林規則 文 / 空口白話
雨花村村長卡魯翻開非哈村長給莫桑的信看了一遍，然後抬頭對我道：「幸好有你們幫忙不然林花村就要被倭寇滅村了。那樣的話對我們東夷部來說打擊就太大了。」
看著捋著鬍鬚的卡魯，一向以人為本的我忍不住接過話茬道：「現在這樣的情況和滅村有什麼區別，林花村只剩下兩百個人而且還都是婦女。」
卡魯連連搖頭道：「區別很大，只要村子裡還有人，誰都沒有辦法拿走建村石。如果村子的人都被人殺光，倭寇就可以拿走林花村的建村石。一旦建村石被人拿走就代表著這個村就徹底毀滅了，我們東夷部總共才十六個村子，少一個村子對我們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沒有因為人少而把兩個村子合併成一個村子的原因。」
卡魯說得我兩眼金光大冒，連忙問道：「是不是誰有了建村石誰就能建立村子？」
「是的，人是不能離開水源而獨立存在，建村石一旦埋下，在一定的範圍內就會產生一定數量的水井。建村石是地府的閻君賜給我們最偉大的禮物。」卡魯搖頭晃腦地道。
聽卡魯這麼說，我才明白這個建村石的作用，原來是產生水井的石頭。有了水井就可以養活人，有了人才有村子。難怪非哈村長村子裡的人這麼少也不將自己的村民併入其他村子。
「那你們可以把建村石拿走然後和別的村子合併嘛，為什麼幾百個人守著一個村子？」
卡魯搖搖頭道：「不行，叢林的規則是強者為王，智者為王。誰也不相信別人，自己的村民又不能拿起建村石，讓別的村子裡的人拿走誰也不放心，在叢林裡的規則裡是沒有欺詐和誠實這兩個詞有的只有利益。所以沒有切身的利益誰也不會幫助別人。」
「那你們為什麼看到林花村的烽火就派人支援呢？」我疑惑地問道。
「那關係著我們切身的利益啊，要是林花村被倭寇攻打下來，我們就是第二個遭殃的村子，唇亡齒寒的意思我們還是懂的。」卡魯一邊捋著發白的鬍子一邊笑道：「說到底還是利益，如果不是倭寇實力太強，我們才不會管林花村的死活。不要以為非哈那個老小子想真的幫助林花村，他不過是看中了林花村的建村石和那兩百個女人而已。」
我失聲笑道：「兩百個女人能做什麼用呢？」
「哈哈，我們東黎部族和你們華龍王朝的風俗是不一樣的，對於我們來說女人是一種財產，一種生兒育女的工具。有了兩百多個女人，明年非哈的路花村就可以增加兩百個嬰兒，別看不起兩百個女人只要十年，她們就可以給路花村增加多少人口？」卡魯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把女人當成貨物和財產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在現在的這個社會裡找個不是女權主義的女朋友就很難了。把女人當成貨物的思想也只有在遊戲中的蠻族才會有。
野百合的冷哼聲和迷途羔羊的低呼聲從他們各自的面具後傳來，不過他們臉都被墨晶遮住看不到他們精彩的表情。
卡魯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遇到能夠滅村的敵人的時候誰也不會向別人求救，誰知道援兵是不是會要了他們的性命。雖然我們這幾個村子相距不遠也很少往來也是因為這樣。」
「如果一個村子點燃了烽火的時候，就表示他同意臨近的村子接收他們的村子，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烽火對於我們來說等於是一個投降的信號，一個不能向敵人投降只能向自己人投降的信號。我們東黎部族誰也不想使用這個烽火。」說罷卡魯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感覺到自己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一團，實在弄不清楚卡魯所說的他們東黎人的價值觀，或者說是所謂的叢林規則。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我只聽懂這麼一句話那就是「叢林裡的規則是強者為王，智者為王。」這表示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實力，我們就可以在叢林裡來去自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各位請到裡面來，我們準備了一些食物供各位食用，請各位務必賞臉。」
想到剛才卡魯所說的在這個智者為王，從來沒有欺詐和誠信的叢林裡的話，現在打死我也不敢吃他們的東西。但是要翻臉，我們還是做不到的，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我擺擺手道：「算了，我們還要趕路呢，不能在這裡呆太長的時間，現在我們就去奇花鎮。村長的好意我們心領就是了。」說罷我走出村長的屋子，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早點離開這些不講誠信的傢伙。
「等等，」領我過來的那個青年人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
我轉過頭來看著那個青年人，青年人臉上一紅靦腆地道：「你們要去奇花鎮，能不能帶上我？我想跟你們一起戰鬥。」
「不用吧，這裡離奇花鎮不出十里路，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我淡淡地推掉青年人的要求。
「不，不，如果你們不帶我去的話，我才不會去奇花鎮送死。每年聚集在奇花鎮的倭寇都超過五千人，今年或者更多。像我們這些外圍村子裡的人去奇花鎮可能還沒通過倭寇的防線就被他們發現殺死了。」青年人歎了口氣道：「你們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們的，我可以向地府的十殿閻君發誓，如果背叛你們的話就讓我下地獄。」我聽得有點意動，在森林裡如果有個本地的嚮導絕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不會迷路。
青年人鼓其如簧之舌道：「我只是想跟你們學習衝鋒陷陣的武技，戰爭結束後，我會回到村子裡，以後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真的？」我無限懷疑的問道。
「是的，我用我的性命保證。」青年人拍著胸膛道。
我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多科。」青年人抬起胸膛像一個等待軍官檢閱士兵一樣。
「好的，你就跟著我們吧，不過要是被人殺死可不要怪我們。」
「絕不後悔。」多科粗獷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