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美酒+怨妻 文 / 黑寡婦
「吃飯了,無痕。」妻子將粗糙的聲音放到最低處,聽起來倒是蠻韻味的。
「來了。」正在等待賈妮,聽到叫聲,他趕忙丟掉前面的電腦。
還沒到桌前,一股讓身體飄起來的酒香便迎面而來,他蠻認為妻子打開了酒瓶,便往前面一望,這一望,看到桌上放著一瓶五糧液,杯子裡已經斟滿了酒。
心裡一陣喜悅蔓延開來,他的身體已經在空中沸騰,在桌子上,無痕可以沒飯吃沒肉夾,可不能沒酒。
他看看妻子,也不問今天為什麼一向吝嗇的她,捨得買這麼高級的酒喝?先端起來將鼻放到酒面上,鼻頭往上提,狠勁的猛吸了一口,再看看漂浮在酒杯水,然後淺淺的咪了一口:「嗯,好酒,好酒!」無痕連聲讚歎著,心,早被這名酒俘虜。
「看你饞的?」妻子嗔怪的說。
「哎呀,你不知道,喝酒的人,就像你們穿新衣服那麼上心。」無痕對妻子很滿意,今天對他的態度是這麼多年來很少有的。
「你看你,除了酒,就是女人,再就是你的繪畫,當然,現在還有小說,這四大件兒已經佔了你生命的全部。」妻子有些埋怨,「怎麼不多少放點兒心在我身上呢?」
看了妻子一眼,沒想到剛放晴了的心,就這麼快要下雨了?他知道嘮叨開始了,接下來也許就是更加嚴重的後果,到那時候,不僅美酒會拋頭顱灑熱血,被灑滿一地,恐怕自己的這身肉也會被用來祭酒呢。為了這頓美酒,他不得不笑嘻嘻的說:「寶貝,你能不能讓我吃一頓安靜的飯哇?」
臉上漾著笑,心裡緊張極了,他害怕在這頓美酒面前讓自己變得沒有食慾,這完全有可能,雖然自己可以不聽她嘮叨,可是,不聽的後果是什麼呢?或者耳朵被擰一圈,或者手臂烙上深深印痕,再涵養的人也會疼的,因為肌膚並非能涵養起來。雖然可以抵禦,但心裡總不舒服。
想到這兒,無痕端著酒杯的手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他放下酒杯,下意思的摸摸自己那雙耳朵,再看看自己**著的手臂。他想馬上走開不喝了,可是,美酒的飄香卻緊緊地拽著他不放。
埋怨無痕,似乎成了秀秀的嗜好。有時候實在找不到他埋怨了,就自言自語的說給空氣聽,或者牆壁聽。是啊,在心裡憋了快十年的怨氣了,無論如何都不能透徹的發一次。
無痕對她埋怨的充耳不聞,使她惱火到了極點:「假如他回罵我一句也痛快!」憋久了的秀秀常常生發出這一高不可及的嚮往,她太需要無痕的回敬了,那樣,他可以同他大吵大鬧一通,也嘗嘗吵架的滋味是酸甜苦辣中的哪一種?
今天看到無痕又是從前的模樣,心裡猛然躥出一股火氣,前所未有,比他剛從南方回家時的火氣還大。
「無痕,你聽著,我是你老婆,你不能將我放在你眼睛的背後,你也不能將我寥落得像一根小草,也許,小###還有無意之間瞅他一眼的時候,而我,你的老婆,在你心中卻是跌落到了萬丈深淵,永遠都沒翻身的機會!你說你還是人嗎?「秀秀紅著眼睛紅著臉吼道。
滿心想今天好好醉醉這美酒的無痕,沒想到自己越害怕的事,越是要發生。他才剛好喝了一小口呢,這麼美麗的酒就這麼放著不喝?太浪費了!
他害怕妻子動起手來,這瓶美酒成了犧牲品。自己倒是無所謂,耳朵反正已經習慣被揪,再說,她也不會將耳朵徹底擰下來,要是那樣才好啊,安雙假的,隨她怎麼揪怎麼扯都不會疼。身上的肉呢?反正你咬了還會再長,你再鋒利的牙齒,也不會將我的胳臂或大腿咬掉吧?可是這酒,灑了就徹底沒了,人家都說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妻子的狂吼,無痕好像沒聽見,他只是看著那杯酒,還有瓶子裡的,在他的眼裡,這不是水,簡直就是玉帝賞賜的仙露瓊漿,你看它,晶瑩剔透,裊娜多姿……
在無痕眼裡,這酒,已經幻化成了美人,像醫院裡那個護士,像學校裡那個鮮潼,還像紅頭像的賈妮,像雲霜……
看到無痕不僅不出聲,還不眨眼的看著桌子上那杯水,秀秀那窩著的火更加旺盛,她從另一個側面來到無痕左邊,對那個被無痕幻化了的杯子一拂,杯子便聽話的往她指的方向衝去,然後「匡?」一聲巨響,這才將無痕的注意力引到秀秀身上來。
「完了,完了!眼看到手的美酒就這麼成了泡影,唉,命也,命也!」無痕不好發作,只是看了秀一眼,而且這一眼,還很溫和,他沒有脾氣麼?不是,他的脾氣只是在骨子裡,在肌膚上是看不出他有絲毫脾氣的。
他的習慣教導他不能還嘴,要不,那還在瓶子裡裝著的美酒也會粉身碎骨的。他想伸出手去護住那瓶子,可是轉念一想,這樣不是告訴秀秀他很在意那瓶子麼?那這個瓶子不是犧牲得更加迅速麼?經驗告訴他,越是自己在乎的東西,她秀秀就越想給他破壞!乾脆就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吧,這樣倒可以聲東擊西保存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