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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痛徹心扉 文 / 黑寡婦

    自從愛上無痕的那個時刻起,她的淚腺就好像發達起來。想到阻隔他們的千山萬水,想到為難他們的重重阻力,她就害怕:「當初不該讓情感氾濫的,為什麼一個自命理性的人要放縱情感呢?這就是放縱的結果啊,這就是自食其果吧?這個果子真是太苦澀了!可他無痕為什麼說走就走呢?當初不是說要愛我到海枯石爛麼?不是說要愛我到天荒地老麼?可是,這海連萬分之一的水都還不曾削解,這石頭也還沒有半點###,天也不見得荒蕪,地也還那麼年輕,可是他無痕的精神他的心,卻先枯先爛先荒先老了。人的心難道就那麼不經考驗麼?嗚嗚嗚」

    雲霜哭出聲來了,她這幾天都在壓抑,她怕找來野鬼們的嘲笑還有麻煩,一直都壓抑著自己,不讓聲音從喉頭鑽出來。今天是實在控制不了,要說那幾天她的不出聲,是還有一點兒希望,可是今天看到無痕表面的熱情內心的冷漠,看到自己留在無痕身邊的時間不多了,她的防線垮了,她眼淚的閘門重新啟動了。

    外面仍舊嗚嗚嗚個不停,野鬼們又開始嬉鬧哭號,怒罵聲和這風一道,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可是雲霜沒有心思去理會,她的心也沒有半絲害怕,這時候的她完全被傷心給佔了個透。

    半邊枕頭的潮濕已經開始蔓延,整個枕頭快要擰出水來了,雲霜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她需要放情的悲歌。

    哭夠了的雲霜從床上爬起來,她感到口很渴,來到用塊石頭搭成的臨時桌子上,上面放著昨天買回家的啤酒,一箱,雲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喝上酒的,只要心裡一煩,口就渴。以前,口渴想到的是白開水,可是,自從離開人間後,想到的就是酒,好多次,她都想到商店買烈酒喝,可是,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墮落:「我不想成為酒鬼,可是,我看,成為酒鬼的時間不會太長了。」她推測著自己。

    一瓶酒喝完了,口渴還是很烈,她再次開啟了一瓶,不一會兒,咕咚咕咚的又喝完了,她再開啟一瓶……不到半個小時,五瓶啤酒已經下肚,雲霜赤紅著雙眼,一團眼淚從她的鼻子裡升起,通過鼻樑來到眼眶裡,這使雲雙很難受,心裡的悲傷也開始升級,由原來的低吟到放聲痛哭。

    風聲,雨聲,雲霜的哭聲,還有外面的鬼叫聲,這幾種聲音混合在一起,頓時在這個小山包上形成一種讓山河垂淚,讓天地動容的情景,夜,應當是很靜的,已經五點了,正是黎明時分,萬籟應當都在沉睡,可是,今晚沒有,山河沒有要休憩的,樹木花草也沒有要休息的,都被雲霜的哭聲感動,天本來很晴朗的,可是,聽到雲霜的哭聲後,也開始下起雨來,而且越下越大,慢慢的,地上彙集成了江河,瞞過了這個小山包,漫過了小山包上很高的地坎兒。

    她模糊著雙眼,摸出電腦,再模糊著雙眼將電腦開啟,含著眼淚,用雙手摸索在鍵盤上,使勁敲擊著:

    離人淚,惱人愁,擠上紅葉落山秋。點點滴滴拋灑江河怨,細細款款撞落相思豆。

    山腰著綠披紅千百囀,水底倚陰靠陽付東流。三生石上刻滿癡情語,奈何橋邊留下黃粱夢。誰道過真心真愛一萬年?誰又曾難分難捨灑江河?

    過眼的雲,跌落的風,百詩纏繞春繭縛,綿綿情語化水流。

    聚歡度,分離苦,落淚堆積匯江河,流也腐,住也渡,只言荒唐惹得眾人慕。

    慘烈過,生死路,早將薄命賦予閻王簿。把手撫,淚眼駐,幾多迷離雙腳難覓路。

    紅河堤上陪江流,綠蔭地裡嬉戲走,恩愛二十勝千載,彈指一揮幾時休?心罩陰霾趟過山幾重?疼痛揪肺剜心已難控!

    她哭倒在鍵盤上,長髮纏繞了鍵盤,也纏繞了整個臉,她的臉已經不成樣子,滿臉因為眼淚的浸泡而顯得臃腫,眼睛開始脹痛。

    雲霜痛徹的將手在鍵盤上一撫,使勁一敲,如同彈奏古箏的人在情到濃時般劇烈,只是電腦不會發出聲音,而古箏會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她拋開電腦,讓整個身子蜷縮在床上,她已經顧不得眼睛的疼痛,而是讓快要哭干的眼淚盡情的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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