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雨中被劫 文 / 黑寡婦
吃過飯的無痕逃也似的跑出屋子走在上班的路上。
八月下旬的北方天氣,正是悶熱的時候,雖然立秋已過,可是太陽依舊毒辣,走在路上的無痕穿著鏤空的涼鞋,套在腳上的襪子已被汗水濕透了腳板,粘在腳底怪不舒服,「這清晨就大熱,今天怎麼過?」無痕心裡有些發怵。
無痕望了一眼頭頂,那個太陽還是沒有光輝,對面的斜坡上好像有些陰霾,他想:「今天會下雨吧?北方的天氣說變就變,即使下雨也不稀罕。」
正在希望下雨的無痕頭上滴下來幾個雨點兒,他再次抬頭,那像小指粗細的雨已經開始密集,他感覺周圍馬上襲來了一絲黑霧。
他顧不了雨水的澆淋,心裡仍然裝著那個研究生,不料腳下一滑,絆在一個圓嘟嘟的石頭上,他想爬起來,膝蓋生疼,他用手一摸,手上黏糊糊的一大把,他索性坐在地上,往上捲著庫管,一看,「媽呀!那麼長一條口子。()」他心裡開始發毛,想「這人走路什麼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了?以前沒有過的,今兒是年歲越大,越不懂事了?」他搖搖頭:「唉,看來不服老不行呀!」
「你不是老了,是你的記性不好!」天上飛來一陣嗡嗡的回聲,那聲音分明磁性,卻有些蒼老,分明年輕卻有些古板。
無痕向四周了望了一陣,沒有人,周圍連人影都沒有一個,他不知道那聲音說的「你不是老了,是你記性不好」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摔跤同我的記性有關嗎?他想請教這個問題,可是找不到人,他心裡有些發毛,難道今天真是鬼日子啊?昨晚看到雲霜,夢到雲霜,還同她那麼親熱,今天一大早的又摔跟頭不說,還遇到這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事兒。
他抱著膝蓋在那兒等「挪是挪不動了,想走都沒法。」無痕自言自語的說,他顯得無可奈何極了,他想打電話,可惜為了躲避雲霜,他已經將原來的手機卡扔到了下水道裡,「沒有手機真不方便。」
正在他為難的當口,一輛白色豐田女車停在他旁邊,他扭頭一看,沒看見人,平時自傲慣了的他這時候已經顧不得那種面子,哭喪著臉說:「請……」幫字還沒出口,車門已經打開,無痕睜大了雙眼,「那不是昨天晚上的雲霜麼?」他喊出去的話沒有完所以他的口就這麼大張著,看著雲霜敏捷的從車上下來,想用那雙昨晚看到的玉手扶起無痕往車上送去。
無痕的嘴開始不聽使喚,他哆嗦著說:「別……別……雲霜,你放過我好嗎?咱們相愛一場不容易,你就看在咱們八個月的份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霜!」
雲霜痛苦的說:「無痕哥別怕,我帶你去看醫生,我們雖然陰陽相隔,可是我不會害你,我愛你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你呢?你真傻呀!」無痕看得出雲霜的心裡在滴著血,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斷斷續續,只是沒有自己明顯,自己是因為害怕,而雲霜是因為痛苦,雖然自己沒有那份感受,可是他能夠隱隱約約的領悟到。
「無痕哥,摔疼沒有?你怎麼那般不小心呢?走路可要看好啊,別走岔了道,不好回頭!」無痕聽得雲霜的話好像有些一語雙關,不過他想,我心裡想的事她不會知道的,女人,尤其戀愛中的女人最笨,這是他經常同雲霜講的話。
車上,無痕坐在雲霜旁邊,今天雲霜自說了那麼兩句話後再也不同無痕說話了。
無痕沒有昨晚上的驚惶,好像已經習慣,再說這大白天的,「雲霜不是說愛自己就不會害自己嗎?」他也想,「雲霜是個善良的女人,雖然她是被我害死的,可是她不會計較的,正如同她說的那般,愛我還來不及。何況她是要帶我去看醫生的。」想到這兒的無痕,去掉了心中的那份驚恐,他這時候仔細的觀察這個被自己深愛了八個月在現實中同自己做了二十天夫妻的雲霜。
今天的她不再是昨晚的白頭髮,也不再是昨晚的白衣服白裙子白褲子白眉毛,而是像一個時髦女孩,年輕,氣質,活力,陽光。那雙握著方向盤的手豐滿圓潤,在現實中還沒有人能比上眼前的雲霜。
無痕的心裡一陣激盪,他已經顧不得膝蓋上的傷疼,伸出左手向雲霜的方向盤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