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0 慕容怪病 文 / 張景軒
聽了這話,杜月霞撇著小嘴道:「哼,聽說這慕容家乃是洛州城的一霸呢,無惡不作,我們可沒有閒工夫為這慕容淵去診病。」
肖春華臉色大窘,他本想請穆少言等人過府一試,但聽杜月霞的口氣,分明是瞧不上自己作了慕容家的門客,卻又無力辯駁,只得無奈地歎了口氣,低下頭去。
聶雨荷卻微微一笑,說道:「我倒從未聽說過還有如此怪病,言哥,我看我們不妨便隨肖公子走一遭,若是能救,也算是積德行善之事,若是救不了,活該他倒霉罷了。」
穆少言略作沉吟,便點頭答應了。肖春華立時大喜過望,忙招呼酒肆掌櫃的結帳,連聲向穆少言與聶雨荷道謝不迭。杜月霞本想搶白聶雨荷一句,但見穆少言答應下來,也只得作罷,嘟嘟囔囔地跟在後面,滿是不屑的神情。
肖春華引著三人,順著洛州城中的東西大街徑直向東行去,來到一個十字街口時,又轉向北,約莫走了半頓飯的工夫,穆少言三人便遠遠望見前面矗立著好大一座府第,富麗堂皇,氣勢氤氳。杜月霞也自驚望了一番,心道,「這慕容家果然闊綽非常,這府第竟比我杜家的還要大。」
把門的家丁見是肖春華帶來的客人,忙謙恭地請穆少言三人進去。肖春華帶著三人沿著慕容府內的鵝卵石大路一直向北行,三人直感覺走了好久,竟還未到頭,心中均不由暗歎這慕容家的奢華富貴。
終於,肖春華停下了腳步。穆少言三人一抬頭,便見眼前巍巍聳立著一座高大的殿閣,遮雲蔽日,氣象森然。肖春華對三人道:「請各位在此稍侯,容肖某去通稟一聲。」說著,便抬腳走進殿閣中去。
又過了一會兒,肖春華快步走出門來,身後跟著一位年約七旬、形容瘦削的老者,從外相神情上來看,不消說,此人定是這府中的主人慕容伯了。
肖春華邊走邊對穆少言三人道:「這位便是慕容伯老爺。慕容老爺,這三位便是肖某跟你說的在高烏鎮遇到的朋友,穆少言公子和聶雨荷、杜月霞兩位姑娘。」
慕容伯笑吟吟地走上前來,微微作了一揖,對三人道:「穆公子、聶姑娘、杜姑娘,辛苦了,快快請進。」說著,轉身吩咐身邊的一名家丁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備茶。」那家丁忙躬身稱是,飛快地跑去準備了。
穆少言三人因聽了客棧掌櫃介紹,心中已對這慕容伯的人品甚是不以為然,見他相讓,便各自略還一禮,隨之進入了這座宏大的殿閣。
一進殿中,三人登時覺得眼前一亮,只見殿內十分寬綽,高立著十數支巨大的明燭,將四壁映襯得金碧輝煌。殿內正中擺放著一張楠木八仙桌,慕容伯便抬手示意三人入座。
穆少言拱手道:「慕容先生不必客氣,在下聽說貴府二公子身染怪病,在下其實並不懂醫,但聽肖兄介紹,二公子之病似是武林人士所為,便答應肖兄前來看看。能醫則醫,不能醫在下也不會弄巧,請問二公子現在何處,還請慕容先生這便帶我等前去便是。」
這時,慕容府中的幾名家丁忙著將茶點端了進來。慕容伯臉現愁雲,歎道:「老朽也不知淵兒究竟是中了什麼邪了,一連七八天粒米未進,已是瘦得不**形了。唉,多謝穆公子好意,老朽這便帶各位前去。」說著,便引著眾人向殿外走去。
聶雨荷忽道:「聽說慕容先生將洛州城內的許多名醫強留於府內,貴府公子之病,其實與這些名醫何干,即便他們無力診治,慕容先生也不能強行扣人呀。」
慕容伯一怔,忙道:「聶姑娘說得極是,眼看淵兒就要不行了,老朽再將這些醫士扣留於府,亦是於事無補,這便吩咐下去,將他們通通放掉就是。」
杜月霞「哼」了一聲,說道:「豈能只是放掉這麼簡單,你將這些名醫扣在府中,攪得這洛州城中無人敢再行醫,我看你需多多的賠償他們銀子,安撫洛州醫士才是。」
慕容伯臉色微微一沉,卻又不敢發作,繼而無奈地道:「杜姑娘之言有理,老朽照辦就是,還請各位萬勿見怪,倘若各位能治好淵兒之病,老朽定當重金酬謝。」
杜月霞不屑地道:「我們才不稀罕你的金銀財寶呢,還是留著多做些積德行善的事吧。」
慕容伯被杜月霞連聲搶白,心中早已慍怒不已,但礙著這三人是來為慕容淵診病的,只得強作笑臉,帶著三人向慕容淵房中走去。
慕容淵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張著大嘴,絕望地眼神中流露出恐懼和不安。慕容伯帶著穆少言三人來到時,伺候在慕容淵身邊的幾名丫鬟、家丁忙躬身施禮。
慕容伯顧不得理會他們,指著平躺於床上地慕容淵對穆少言道:「這便是小兒,已經不**形了,唉!」一名丫鬟以為是慕容伯又請來了名醫,忙將慕容淵的右臂從被子中輕輕拿出,以備大夫診脈。
穆少言並不懂醫術,但將手向慕容淵的腕脈上一搭,立時覺出其脈搏微弱無力,卻不似有什麼病症,想是七八天未進飯食,身體極為虛弱的緣故,便對慕容伯道:「慕容先生,請將貴公子的被子掀開,容在下細看。」
慕容伯忙向一名家丁使個眼色。那家丁會意,便將蓋在慕容淵身上的錦被撩開。慕容淵僅著小衣,但仍可看得出骨瘦如柴的模樣,全身僵硬,臂腿皆如桿狀。聶雨荷與杜月霞見了,心中既覺不便又有些厭惡,忙都扭過頭去。
穆少言仔細地在慕容淵身上查視了一番,除了枯瘦外,亦不見有何異樣。他又盯著慕容淵的雙眼,慕容淵的眼珠不住地轉動,似是有話要說,只可惜光張著嘴,喉嚨裡發出一陣嘶嘶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