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 混元神功 文 / 張景軒
這時,就見一位老者分開眾人走到台前,仰頭對聞錄之道:「莊主,老夫想舉薦一人。」
成遠點點頭,身子輕輕一晃,已躍上高台。他先向聞錄之一抱拳,又對著台後的七位掌門人環施了一禮,然後轉身對台下眾人道:「各位,老夫舉薦的此人乃是我武林中年輕一輩之俊傑,更是名門之後,足有資格成為當今武林盟主。」
成遠淡淡一笑,向台下的一個角落招了招手,朗聲叫道:「穆公子,請上台來吧。」
穆少言本是與嚴烈遠遠地站在台下混雜區裡,沒想到成遠早瞧見了他們。隨著成遠招呼,眾人目光頓時都向自己這邊望來,不由得微微有些發窘。他原以為成遠此前說要推薦自己成為武林盟主不過是客套之言,不料卻當了真,眼見推脫不得,只得依言走出人群。台上皆是武林前輩,穆少言自是不敢托大,並未施展輕功,只沿著台階快步登上了演武台。
來到台上,穆少言與聞錄之和成遠見過禮,又向七位掌門人連連施禮。那七位掌門人中除了陸中林,皆不識得穆少言,當下微微頷首還禮。陸中林則站了起來,衝著穆少言抱了抱拳。
成遠一把抓住穆少言的手臂,將他推到了自己與聞錄之中間,又對台下眾人道:「這位穆少言穆公子,乃是一代武林領袖穆承志的後人,當代大俠穆雲舒的公子,請諸位說說,他可有資格參選?」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各派掌門人及年長些的弟子幾乎都聽聞武林前輩講起過三百年前的穆承志大俠的故事,萬沒想到台上這位年紀輕輕、容貌清秀的少年竟是穆家後人。那些年輕一輩的弟子大多雖未聽說過穆承志的掌故,但見成遠如此隆重推薦,再看到本派掌門人和前輩們驚訝不已的神情,不由也對穆少言開始刮目相看。
忽然,一位身著淡黃色長衣的中年人衝著台上喊道:「成前輩,據在下所知,穆承志大俠正是武林神兵鬼斧刀和神工劍的真正主人。如今武林中傳聞神工劍已被魔教奪去,那不知鬼斧刀是否還在穆家呢,既然這位穆公子是穆家後人,可否亮出鬼斧刀讓我等開開眼呢?」
聞錄之和成遠循聲望去,見這說話之人身著泰山派服色,卻不認識,想必是泰山派的普通弟子。成遠遂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泰山派的兄弟,還有各位武林同道想必對穆公子入選頗有異議。這也難怪,穆公子初出江湖,加之謹言慎行,靈秀內斂,各位均不熟識罷了。那就由老夫代為介紹一二。穆公子曾在青竹幫、九羊島力挫魔教幾大尊者,又曾大戰混世天魔龍嘯天,這等本事可謂驚世駭俗。論武功,絕不在在座諸位之下,論資格,身為穆家之後,成某認為完全可以擔當盟主重任。至於這位兄弟所說的鬼斧刀,那是上古神兵,豈能說看便看。」說到這,成遠的口氣已有些加重,顯然對那泰山派弟子有些不滿。
那泰山派弟子又豈能聽不出弦外之音,卻也不惱,反而笑道:「成前輩既如此說,我等也無話可說。不過,我等對穆公子並不熟悉卻是真的。剛才聞莊主也說了,推選之人需德行武功皆為上乘,若要入選武林盟主,穆公子總要拿出一兩手絕活來,讓我等心服口服才是吧。」他這番話倒也入情入理,立時引得台下一片附和之聲。
成遠眉頭微蹙,轉頭看了看穆少言。穆少言本不想當什麼武林盟主,奈何成遠力薦自己,深感其一片苦心,再加之少年心性,暗道,「也罷,索性試試也好,這也不違我穆家的教義。」想到此,便貼近成遠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成遠面露笑意,遂向台角處的四名山莊弟子一招手,說道:「你們幾個,快去尋一塊大石來。」那四名弟子不知何故,正彷徨間,成遠又道:「還不快去,越大越好。」四名弟子忙齊聲應「是」,迅即轉身下台,一溜兒煙地跑進了莊內。過了一陣兒,四人合力抬著一塊一人多高、二尺多厚的方形巨石慢慢地走上台來,「咚」地一聲悶響,將那巨石豎放在了演武台中央。
台下眾人均不知此舉何意,那泰山派弟子又高聲說道:「怎麼,穆公子要徒手劈大石麼?嘿嘿,這倒也平常。」他身旁的另外一名泰山派弟子也叫道:「是呀,單掌劈石,不過是外家硬功罷了,怕是在場的大多都練過吧。不過,這塊石頭倒也不小,若能劈開,也算有些本事吧,呵呵。」言下之意,即便穆少言劈開巨石,也未必能讓眾人心悅誠服。
成遠也不理會他們,只微微一笑,招呼聞錄之和四名弟子閃到了一旁。
穆少言仔細看了看巨石,接著走到了它的後面。由於巨石的遮擋,台下正面的觀者已完全看不見他。有人喊道:「穆公子,不妨站到前面來呀,你在後面打,我們怎看得到?」穆少言微微一笑,轉身又走到前面。
巨石與台邊只不過二尺左右的距離,穆少言背向眾人站定後,右掌一立,「呯」地一聲便拍在石上。
台下眾人本以為穆少言會運氣良久,然後聽到一聲巨響,接著看到巨石四分五裂,卻沒想到穆少言說出手便出手,看上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掌,觸石之際,不過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脆響,站在遠處的人甚至根本沒有聽清。
混元神功與混元金剛掌乃是一代大俠穆承志的獨創絕學,掌力至剛至陽。穆少言自幼隨父習武,深得穆家絕學的真傳,加之天資聰穎,根骨清奇,功力已至化境,一掌拍出,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內裡卻是剛猛絕倫。
眾人見那巨石受了這一掌之後,起初紋絲不動,毫無變化,正自疑惑間,巨石突然發出一陣「辟辟啪啪」地聲響,外層隨之慢慢剝落,一片片、一層層地掉在台上。當這塊一人多高的巨石變得約莫只有半人高時,「轟」地一聲暴響,竟整個化為了齏粉。石粉藉著秋風緩緩地飄散開去,撲簌簌地落到了台上。
就在巨石轟響化粉的剎那,穆少言則如浮光掠影般平移出丈許,長衣之上竟未沾上一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