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神之威壓 文 / 鐵旗
神之威壓，無處不在！
精靈古樹那無數年來都不曾有過變化的茁壯延伸的枝葉，此時也彷彿遇上了什麼驚駭之極的事情一般，都鬆軟了下來，就像是在向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獻上自己卑微的服從一樣。
光影搖曳，那被樹冠遮掩了無數年的大地，此時有將近一半的地方重新裸露在清亮的天光下。無數被陰影遮蓋了無數歲月的植物，尚未來得及在豁然開朗的空間裡呼吸上一口氣，馬上便承受不住那無影無形的威壓，齊刷刷的匍匐了下去。
整個安利雅，在一瞬間鴉雀無聲。成千上萬的精靈，不管是待在自己家中恬靜的彈著絃琴的藝術家，還是走在路上露出優雅笑容的精靈少女，不管是實力強悍讓世人永遠只能仰望的聖階高手，還是脆弱得仍自嗷嗷待哺的精靈嬰兒，這一刻，都不得不低下頭顱，凝神屏氣，匍匐在地，不敢挺直脖頸，抬起頭顱。
就連精靈大長老，也屈辱的趴在了地面上，就跟平時虔誠的朝拜精靈女神時候的姿勢一模一樣。但心情卻迥然不同，朝拜女神之時，他是懷著崇敬、仰慕、虔誠膜拜的心情，那是一種純潔並且神聖無比的感情，能讓他在虔誠中感應到女神那無所不在的澎湃氣息，修為更是一日千里；但此時此刻，同樣的姿態，他的心情卻無比的屈辱，內心就像被毒蛇噬咬一樣，鮮血淋漓。
他想抬起頭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讓自己不得不跪拜下去。臉色漲得通紅，脖子上筋肉繃得緊緊的。猶如鐵石，他奮力掙扎，只需要挺直腰桿，看上一眼便心滿意足，但那無形的威壓，卻牢牢地按住了他的頭顱，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精靈大長老的心中在滴血！
在那種澎湃浩瀚如同大海一般的威壓侵襲上身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但當膝蓋著地，頭顱低垂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已經有將近五百的精靈高手浮空而起，追擊那些狂妄無比的人類，在這種威壓地壓迫下，任何高手都無法保持滯空。那追擊的精靈高手會有一個什麼樣下場呢？
或許，今天就不應該出來招惹這些人類！大長老開始懊惱起來！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迴盪，阿絲卡那一瞬間的第一感覺就是好笑。
他是一名十五階地精靈法師，陪伴他一起升空的是同一支隊伍裡面的五名魔法師，他是小隊長；還有無數支跟他的小隊編制一樣的隊伍做出了跟他們一樣的行動。數百人衣袂飄飄，冉冉上升，那種感覺。跟獨自一人練習浮空術的感覺迥然不同，那是一種自豪地、熱血沸騰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衝動起來的美妙感覺。\\\\
看著地面地建築越來越小。看著精靈同胞們像螞蟻一樣地在地面上蠕動。迎面吹來涼爽地風。前方就是那些可惡地狂妄地敵人。法術咒語已經隨著嘴唇地翕動卻流淌出來。空氣裡地魔法元素波動也開始按照教科書裡面描述地軌跡開始變化。一切都是那麼地順理成章。
但莫名其妙地。同伴們都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嘩啦啦地往下墜去。那華美精緻地衣服裙擺。竟隨風揚了起來。在半空中綻開了朵朵艷花。有些精靈衣裙下面沒有任何地衣物。此時便露出了一條條亮麗白嫩地大腿。很炫目。就是因為看到這一條條白花花地大腿。阿絲卡才會忍不住發笑。
但下一瞬間。他就笑不出來了。大概沒有什麼人能夠在高高地天空中做自由落體地時候笑出聲來。能夠笑出來地。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在做夢。阿絲卡頭腦很清醒。也沒有做白日夢地習慣。所以他笑不出來。俊美地臉龐上蒼白得近乎透明。恐懼與絕望一瞬間攫取了他身軀地全部神經。
他還想施展浮空術。但沒有用！空氣中地魔法元素彷彿被人一瞬間抽空。他感應不到絲毫地風系元素；這種意識蔓延之下。到處一片空蕩蕩地。感應不到絲毫元素地感覺。讓阿絲卡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記了恐懼。
眼看著地面近在眼前。那些留在地面地精靈們。一個個五體朝地地趴在地面上。一片接一片地。非常詭異。阿絲卡圓瞪著雙眼。但眼前卻瞬間發黑。什麼都看不到。他被這種突如其來地驚變嚇暈了。
好像天不絕人一樣。無數摔下來地精靈。在接觸到地面地一瞬間。那凌厲無比地下墜之勢。卻奇跡般地消失地無影無蹤。眾精靈們好像是從來沒有上過天一樣。一直在地面上匍匐不動。當然。有不少精靈跟阿絲卡一樣。被生生地嚇暈了過去。
那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眸，對於精靈一族，也並不像眼神裡表現的那樣，至少，沒有讓他們摔成肉醬！
「偉大的龍神在上，您卑微的信徒在向您虔誠的禱告……救救我吧，我願意奉獻出財產的一半，只要能夠平安無事，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南無阿彌陀佛，真主在上，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偉大的丁凌主人的神啊，您也來救救俺吧；還有美麗的貝露丹迪大人，您也該顯露您的威武了，不然的話，您的僕人今天就要絕命歸天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叨咕著什麼，羅格斯胖臉上大汗淋漓，揮汗如雨。他死死的抱住車轅，趴在那裡，瑟瑟發抖。這股威壓來得無影無蹤，精靈大長老承受不起，他神聖巨龍也好不到哪裡去，直接就趴了下去。
三輛馬車在忠實的發揮著自己的功效，一動不動的漂浮在半空中。這股莫名威壓，似乎只能夠對生物發揮作用，對於沒有生命地機械來說。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癡癡出神的那迦仍然站在羅格斯身邊，但臉色並不是十分好看。被封神環封住了精神意識的他，並沒有辦法發揮出自己六翼天使的全部實力，在這股威壓的壓迫之下，雖然還能夠勉強站立，但從他捏緊的拳頭，以及瑟瑟顫抖的雙腿，就知道他其實並不輕鬆。
「混蛋……混蛋……」
同樣是六翼天使實力的海倫，此時卻穩噹噹的漂浮於半空中。仰望高天，咬牙切齒著，詛咒著那強大地存在，那倔強而怨憤的臉上。流露出來的分明是憤怒，以及恐懼。
在場當中，能夠保持鎮定的，也只有丁凌跟貝露丹迪。
神之威壓，浩瀚如海，沛沛然如九天瀑布，攜著無可匹敵地凌厲氣勢。帶上泰山壓頂一般的威迫感，朝著大地碾壓下來，縱然是聖階強者，在這股威壓面前，卻也只能低下高傲的頭顱，卑微的匍匐。
但那威壓觸及丁凌身體之時，卻只如清風拂面，旋即飄散。貝露丹迪握著丁凌的大手，淺笑著。對於那澎湃的威壓，卻也無動於衷，彷彿那東西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就是神嗎？她閒著沒事跑出來幹嗎？…裡是精靈帝國，是不是說，這傢伙就是精靈們信奉的精靈女神？瞧她那眼睛。哪裡有一點像女神了？莫名其妙就出現，簡直吃飽了撐著地！」
丁凌瞥了那神色變幻不定的海倫一眼，便回轉目光，看著天空中一雙無人膽敢瞥視的冰冷眼眸，肆無忌憚的大聲說了起來，言語間滿是譏諷之意。
貝露丹迪笑道：「神憐世人，播灑仁愛於人間，這些謊話，也只能騙騙無知的百姓。道經有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裡的神妄自稱神。想效仿那天地以萬物為芻狗的手段，卻又哪裡知道天地之真正奧妙？」
「何謂天地之奧妙？」
空間內忽地掠過了一道強悍之極的意識，迴盪於丁凌的腦海裡，天空中那雙冰冷眼眸，也顯然多了一絲情緒，彷彿在詢問著什麼一樣。
「天地之奧妙？」丁凌怔了一下。從小到大，他只會對那些點三維空間，維度法則感興趣，這天地廣闊，宇宙茫茫，在他地腦海裡，只不過是些構建在立體空間裡的數字以及公式，什麼天道，什麼奧妙，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是根本無法辦法進入他的思維空間裡的。
但今天，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地異世界的所謂神明，聽到對方接著貝露丹迪的話頭問起來的問題，丁凌卻楞住了，那些呆板僵硬的數字公式裡面，忽然間就亮起了一點光芒，若隱若現的，那光芒飛速的擴張，擴張，白茫茫的一片，彷彿由無數的白色光點組成一般，星星點點地光芒一點接一點地明亮起來，脈動起來，跳躍著那神秘莫測的法則波動，給人一種乍然頓悟地豁然感。
他好像明白了許多東西，但好像又不明白，恍恍惚惚的，腦子裡一下子塞進了無數的信息，讓他腦袋忍不住發脹。
以前，他能夠掌控一定空間內的法則波動。對於一般的高手來說，他的這種能力就如同神明一樣，讓人震驚並且畏懼；但在面對更強大一點的對手之時，就比如光明教皇格裡高薩，面對對方的大預言術，他所掌控的法則波動卻顯得是那麼的脆弱與無力，這讓他一直無法理解。
但現在，他好像能夠理解了！
格裡高薩掌握的大預言術，就是一種法則。他孜孜不倦的鑽研了數十年，對於裡面的每一絲波動，每一點變化，都瞭解的清清楚楚。很多事情，熟能生巧，鑽研精深了，便能跨進另外一個更高的層次，擁有更大的威力。
丁凌看似掌握了許多法則，能夠將各種各樣的法則隨手拈來，但幾乎全部都是淺嘗輒止，縱然千變萬化，靈活多端，但面對一個將笨力氣練得爐火純青的傢伙，一力降十會，也只能飲恨而歸。
「天地，就是一場遊戲！」那道強悍之極的意識席捲而來，一下子將丁凌從恍惚中扯了回來。對方竟然不求甚解，自己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是誰？」丁凌有點惱火了，剛才那種頓悟一般的經歷，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有的，若非機緣，只怕一輩子都遇不上，好不容易遇上了一次，卻被別人打斷，這種感覺很不爽！
「我是誰，你用不著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這場遊戲中，你是一個變數！」那雙冰冷的眸子裡流露出了一種玩味的情緒，看著丁凌，它好像在笑，笑容很詭異，透過眼眸深處，便能感覺到那一絲絲的笑意，冷冰冰的。
「你的廢話真多！痛快一點，想說什麼就說，想開打的話，也不妨試一試！我想，我會將你這種鬼鬼祟祟的傢伙揍成豬頭！」丁凌捏了捏拳頭，很難得的發出了格格脆響。
「我沉睡了數百年，發現這天地間竟然多了一個讓諸神都琢磨不透的變數，就來看一眼！這裡有個人，或許你會感興趣，讓這個人呆在你的身邊，或許會更有趣一點！」那道意識彷彿充滿了興奮的情緒，就連丁凌也能感染到那一份的興致勃勃。只見眼前空氣裡忽地一陣波紋蕩漾，一名女子詭異的出現在半空，朝丁凌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