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4 光明教皇 文 / 鐵旗

    那是什麼？天使？墮落天使？」

    「天哪！出現了，魔鬼出現了！」

    無論是聖殿騎士，還是紅衣主教，抑或者其他的神殿人員，目光都死死的盯著廣場中央黑白分明的兩人，有神情振奮的，有臉色灰白的，更多的是呆呆出神，茫然一片。()

    克麗絲是從小在神殿裡長大的，眾人都認識她，也隱隱聽到過傳聞，說她就是天界的天使轉生，此刻見到，其實並沒有如何的震驚；但另外那個，那個長髮飄飄，有著漆黑羽翼的少女，卻讓一眾神殿人員震驚萬分。真正的墮落天使，那只有在傳說中才會聽說過。

    空氣中忽地蕩起了一陣波紋，儘管無聲無息，卻又彷彿雷鳴一般，波紋像潮水一般的像四面八方散去。幾名距離廣場過近的聖殿騎士忽地倒了下去，汨汨的鮮血，自口鼻間瘋湧出來。

    草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波接一波的能量從她的背部衝了出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掙扎著要脫身而出。克麗絲亦是如此。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能量，水火不容，互相對峙著，衝撞著，激盪起陣陣能量波。

    「最後一對翅膀要出來了！」丁凌喃喃自語道，神情凝重之極。他不知道，現在的草莓，還保留有多少原來的意識與性格。要想將這樣強大的四翼天使……可能是六翼天使，將這樣強大的存在帶離光明神殿。難度之大，已經很接近安格裡斯推論地複雜程度了。

    空間能量激盪越來越是強烈，即便廣場之外，實力不足的人也不得不連連後退，不敢過於近前。而廣場之中，眾聖階高手雖然強悍，但面對波濤洶湧的能量衝擊，也已出現了異常吃力的情況，都下意識的將腳步往後挪去。

    不但人受不了這種能量激盪。就連那些在丁凌雷擊中依然堅固屹立的建築物，此刻也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吱聲響，隨時都有可能嘩然崩潰。

    「光明賜予汝榮耀，汝應當自覺，應當受教，應以敬畏之情侍奉上主！」一個雖不大，卻清晰的傳遍了整個光明神殿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一句話落，所有地神殿人員俱是精神一振。無論受傷的，精神頹喪的，發呆的，茫然的，身體內都彷彿被灌注了一股活潑的生氣，本來眼中陰霾的天空也霎時光明起來，天地頓時煥然一新。

    第二句話落，廣場上激盪翻湧的能量消失無蹤；第三句話落。草莓跟克麗絲背後那已經伸展出來些許端倪地第三雙羽翼刷的一下全部縮了回去，兩人身形巨震，口角處不約而同的滲出了血絲。

    最後一句話。草莓跟克麗絲身上那已經伸展完全的羽翼開始劇烈的揮舞著，掙扎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束縛她們一般，黑色的羽毛，潔白的羽毛。在半空中飄舞著。她們神情痛苦，奮力掙扎，那羽翼卻越來越小。最終完全沒入各自的身體，消失不見。

    丁凌身子一轉，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草莓身邊。他伸臂將軟綿綿倒下地草莓扶住，又回到了楓葉跟羅格斯等人圍繞的中心處。這時候，他才有餘暇抬眼，目光緩緩的移向主殿之前那雄偉地高台之上。

    那裡站著一個人，一個因為距離太遠而面目有些模糊的人！

    太強大了！丁凌心頭驀地湧起這樣的念頭來，內心深處幾乎就忍不住要在這駭人之極的強大力量面前屈服。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已是將那念頭撇開，再次昂然的抬頭挺胸，毫不示弱地將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眼神中不帶絲毫仰視的意味，而只是平視。

    格裡高薩維格裡，光明教皇，一個名聞天下卻又深居簡出，一個單憑大預言術就能將兩名已經展現到四翼的六翼天使身上那澎湃洶湧地力量封印回去，一個將自己妻子送上火刑台，讓自己女兒孤苦伶仃、流落在外的強大存在。

    根本沒有片刻的遲疑，丁凌第一眼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他前來光明城，一直想通過正常途徑來跟格裡高薩會面，卻想不到會是在如今這種局面碰到。

    瞄了一眼那昏倒過去重新露出了平時純真表情的草莓，丁凌心中一定。只要人在自己手中，他就能夠放下了大半的心神。

    「你是光明教皇，格裡高薩維格裡？」既然

    上了，丁凌也不想再拐彎抹角的，揚聲問道。儘管強大實力，但他卻依然無所畏懼，直接指名道姓。

    「不錯！」

    既然是格裡高薩，那你應該認得這個女孩吧！」儘管格裡高薩仍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但聲音卻清晰的傳到了丁凌耳中。雖然面目有些模糊，但丁凌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中帶了一種若有所思的情緒。

    格裡高薩聲音依然淡淡，不帶任何的感情道：「我認得！」

    「我只想問你，她說她是你的女兒，但十五年前，你不但將她的母親送上火刑台，還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砍掉雙腿，跌落懸崖，生死不明。你可承認這些事情？為什麼要這麼做？」丁凌的聲音通過擴音魔法傳了出去，光明神殿中幾乎所有人都聽在了耳中，清清楚楚。

    人人嘩然！除了庫瑪西之外，就連他身邊那些聖階高手，也全部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光明教皇有一個女兒，並且這個女兒還是一個墮落天使？這則消息一下子將神殿眾人打擊得懵了。他們都凝神屏息，等待格裡高薩的回答。

    格裡高薩沉默了。所有人都隨著他的沉默而沉默，丁凌是等待他的回應；神殿眾人則是生怕出聲驚擾了他，會讓他說出自己不希望聽到的話來。光明教皇的女兒是墮落天使，這樣的笑話，對於虔誠到了極點的光明教徒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你今天在我光明神殿中大肆破壞，傷我部屬信徒性命，毀壞我神殿數千年來的結晶，這些事情，你可承認？」

    格裡高薩出聲了，說的卻是與丁凌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眾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內心深處，卻不免湧起了失望的情緒。

    「我承認便怎麼的？你未免太婆婆媽媽了，為何不回答我的問題？你若給了我答案，我馬上拍拍**就走人，誰稀罕在你這個破爛地方呆啊！」

    「你承認便好！讚美至高的光明神，你創造了這世間，你擁有這世間的一切，你灑下光芒，淨化那黑暗！」格裡高薩的聲音陡然一變，就如洪鐘大呂，在天地之間轟然作響。

    有光，耀眼的，潔白的光芒，自天空中傾灑而下，華麗非常，就如那紛紛的白雪。光芒閃爍，雪花飄舞，白茫茫的將丁凌一眾全部籠罩了進去。

    機器人都木然的抬頭看著天空，沒有絲毫的畏懼之心。就連楓葉，也只是感覺奇怪，絲毫沒有感覺到那光芒當中蘊含了什麼。羅格斯卻有所覺，一時臉色蒼白到了地上，瑟瑟發抖。

    其他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就連神聖巨龍，也只是憑著直覺才感覺到了危險。丁凌是最清楚其中的危險之人。那看似柔和的光芒，卻因為格裡高薩的「淨化」二字，生生的帶上了一種異常玄妙的法則，一種並沒有因為身處的這個空間的限制而有絲毫削弱的法則。它無視一切物理規則，也不管面前阻攔的是人還是石頭，只管淨化一切，讓那存在的，都消散無形。

    「光便是光，光只是光，那一切多餘的，就此散去！」

    幾乎就在格裡高薩出聲的同時，丁凌也大聲吼了出來。雖然控制法則波動並不需要喊出聲來，但此時此刻，他卻抑制不住自己，非得將想法吼出來才能緩解心頭的緊張。

    「那黑暗，將光投射！」話音尚未停落，他腦海中又再次波動起來，控制著身邊的法則做出了第二波的反應。

    一層黑幕驀地憑空生成，隔在了眾人跟灑落光芒的中間。光芒一接觸黑幕，便開始出現了反射現象，那黑幕就像是一面黑色鏡子一般，能將光芒折射出去。

    「光芒，都聚攏過來吧！」但丁凌並沒有輕鬆起來，意念急轉間，第三波法則做出了反應。就在那一瞬間，布在中間的黑幕啪啦一聲發生了碎裂，仍有少量的光芒傾瀉而下。但在丁凌的指引下，那些光芒霎時凝成一團，筆直的向他射了過去。

    伸出手掌，丁凌一把抓住了那團光芒。身形劇烈震抖，額上也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但最終，再次攤開手掌之後，那團光芒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