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沒完沒了 文 / 夏時榮榮

    藝術展是在一棟剛建好的私人藝術中心舉行，這棟四層白牆紅瓦的藝術中心坐落在這座城市的西南角，一片綠樹掩映中，顯得恬靜。而此時，恬靜的藝術中心門口停了不少車輛，身著錦衣華服的男男女女從車裡下來，往大門裡走去。

    白色的大廳中間放置著一個玻璃台，上面的雕塑用紅布蓋起來。紅布落在地上拖得很長，鋪在白色的地磚上，鮮艷奪目。

    施亦緋挽著白塵飛的胳膊，跟在白子揚和克裡斯蒂娜身後進了會場。她穿著一件孔雀藍的小禮服，簡單的裁剪將她的腰身勾勒出來，襯得她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膚更加白。

    臨走前，她還在和克裡斯蒂娜抱怨。說這段時間什麼都沒做，連太陽都沒曬過，好不容易曬成小麥色的皮膚又白回來了。而克裡斯蒂娜用一種無奈又羨慕的表情狠狠瞪了她一眼，讓她知足，比起同齡的西方女性，她已經很佔優勢了。

    兩對人一出現，就立刻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真的是白塵飛？」

    「聽說他隱退了不再拍電影了？」

    「好像是，不過我聽說他要加入白子揚的團隊拍什麼紀錄片。」

    「唉……真是可惜……」

    施亦緋聽著這些議論，嘴角綻開一個迷人的笑容。她抬起頭，看見白塵飛如刀削斧刻一般的側臉，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在燈光下看起來還是比較明顯。可即便是這樣，這些人盯著別人的臉看，就真的不覺得失禮麼？

    施亦緋心頭有些惱怒，臉上在笑，可眼裡卻帶出幾分冷意。忽然，白塵飛挽著她纖腰的胳膊用力摟了摟，將她拉過來俯身在耳邊說了一句話。

    「別在意，我沒事的。」

    白塵飛的氣息就這樣籠罩過來，施亦緋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腳步，心裡惱怒雙目含嗔的看了白塵飛一眼。

    「看到他身邊那個女孩兒了麼？」

    「看起來真像個小丫頭。」

    「哈哈，你在嫉妒……」

    就在這樣的議論聲中，有人沿著樓梯從樓上款款而下。人群很快安靜下來，自動向中間蓋著紅布的雕塑走去。而站在人群中的白塵飛四人，在看到來人身邊的女伴時，不約而同的愣了。

    蘭尼·羅德同樣穿了一件孔雀藍的禮服，頭髮挽成復古的髮髻，嘴唇鮮紅，看上去明艷逼人。

    「怎麼會是她？」克裡斯蒂娜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自從蘭尼在媒體面前撒的謊被戳穿中，就從大眾眼前消失了。有人說看見她灰溜溜的回了美國，也有人說她因為這個醜聞被經紀公司雪藏。說法很多，也沒有確切消息，可卻突然在這裡看見她。

    她挽著的那個男人，就是這座藝術中心的所有人，一位知名富商，名叫丹·卡洛。這位卡洛先生身世成謎，怎麼發家的也含混不清。有人說他黑白兩道通吃，有人說他是一位文物販子。而排在場面上的，只知道他他經營著幾家拍賣行，擁有十幾家畫廊，在全球各地都有產業，在藝術品行業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對了，一般人都叫他——鱷魚卡洛。

    「這個蘭尼，還真是有些本事。」克裡斯蒂娜笑著搖搖頭，「居然搭上了鱷魚卡洛。她難道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危險麼？」

    蘭尼·羅德跟在卡洛身邊，低眉順眼很恭敬的樣子，可眼神卻總是時不時的往白塵飛所在的方向瞟去。在看見/38549/白塵飛身邊的施亦緋時，眼裡閃過一道厲色，又很快消失了。

    致辭，感謝各位的光臨，中心雕塑揭曉，隨後宣佈藝術中心開業。白子揚帶著克裡斯蒂娜沿著指示牌慢慢看著，這裡陳列的都是一些冷門的藝術家的作品，範圍很廣，包括繪畫、版畫、雕塑、攝影。兩人一邊看，一邊小聲談論著，不知不覺和白塵飛二人越分越遠。而一轉頭，就看見卡洛從另一邊的走廊裡走過來。

    「白！」卡洛到顯得很熟悉的對著白子揚打招呼，二人站在一起開始交談起來。克裡斯蒂娜並不喜歡這個卡洛，可也不好就這麼走，只好臉上帶出微笑站在一邊傾聽著。

    「我可是聽到一個消息。」卡洛說道，「聽說你最近有一個項目要啟動，還拉開了白塵飛，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白子揚笑起來說道，「外面的消息真真假假卡洛先生您也信？確實是有這麼一個計劃，不過一切都還在準備中。」

    「跟我也打起埋伏來了？」卡洛的臉一板，做出有些生氣的樣子。克裡斯蒂娜站在一旁低著頭暗自吐槽，說得好像和你很熟似的。

    「實話實說吧，我知道你在資金方面出了點問題。」卡洛抽了一口雪茄，眼神帶著幾分試探，又有些迷離，「資金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白子揚愣了一愣，看過去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小心和警惕：「卡洛先生什麼時候對紀錄片也感興趣了？」

    「坦白說，我不是對紀錄片有興趣，我是對你那麼明星弟弟有興趣。外界都在猜測，白塵飛退隱後改拍紀錄片，那麼他的第一部片子會是什麼樣子。我可以給你投資，但是片子出來後，怎麼運作怎麼發行利潤怎麼分配，我說了算。」

    白子揚心裡有些憤怒。他並不想把這部片子運作成一部商業片，他們做的是一件有意義的事，不應該沾染上這些東西。

    「不過我也向你保證，我會讓它成為至少最近今年裡，影響力最大的紀錄片。」卡洛抽了一口雪茄說道。

    「承蒙卡洛先生關照，感激不盡。不過這件事我想還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商量是可以的。」卡洛說道，臉上帶出一絲倨傲，「不過希望商量過後，白先生能給我滿意的答案。」

    離開藝術中心的時候，天已經黑盡。四個人坐在車裡往回走的時候，克裡斯蒂娜忍不住抱怨起來。

    「還真是一條名副其實的鱷魚，聞見味兒就過來了。不過鱷魚聞到的是血腥味，他聞到的是錢味兒！」

    白塵飛和施亦緋都有些不明所以，再聽完白子揚簡單敘述之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時間，車子裡的氣氛也有些壓抑。

    「其實，我覺得也可以答應。」白塵飛說道，「卡洛不是說是衝著我來的麼，答應下來，反正我們確實也需要這筆資金。另外，我可以給我的幾個朋友聯繫，要玩兒就玩兒把大的！」

    白子揚通過後視鏡看了坐在後座的白塵飛一眼，瞬間就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

    「伊柏林、佩吉特還有佐利·勞曼，如果他們都能加入進來，一方面可以吸引到更多投資，另一方面，新的投資人進來後，也可以制衡卡洛。」

    「我看可以，不過他們真的會來？」

    「試試看吧。」

    然而，白塵飛還未和這幾個人聯繫上，第二天他們就接到了卡洛的邀請共進晚餐。

    白塵飛依然攜施亦緋出席，這一次，蘭尼·羅德依然陪在卡洛的身邊，正好就坐在白塵飛的左手邊。施亦緋對於這樣的座位安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卻什麼都沒表示、

    餐桌上，卡洛也沒有提起注入資金的事，彷彿這就是一次平常的晚餐。

    席到一半，白塵飛忽然感覺到什麼東西輕輕滑過他的小腿。他的手輕輕一頓，腿不著痕跡的往自己這邊方向移動一下，可那東西很快跟著纏上來。他慢慢放下刀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往旁邊移動一下。同時趁著喝酒的時候扭過頭不著痕跡的瞪了旁邊的蘭尼一眼，可卻只看到蘭尼頭低著在喝湯。而嘴角微微掀起，笑得有一絲挑釁。

    白塵飛放下酒杯，說了一聲失陪，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施亦緋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好像察覺到什麼，眼神有些不安。白塵飛沒法說明，只好用眼神示意不要擔心，轉身走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碰到了蘭尼。她靠著牆站著，眼神筆直的看著白塵飛，嘴角翹起曉得志得意滿又隱含著惡意。白塵飛不想在這裡和她產生衝突，輕咳一聲從她的身邊繞開。

    「卡洛被人稱作鱷魚，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蘭尼在白塵飛的背後忽然開口說道。

    白塵飛轉頭，側過臉用餘光看著她，沒有說話。

    「因為他都冷血，手段夠陰狠。他看上了什麼，就一定會把它弄到手。雖然他嘴裡說得很好聽，讓你們商量，可我瞭解，你們根本沒有不答應的機會。」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塵飛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求我！」蘭尼言簡意賅，「求我，並且甩了那個東方女人，可我在一起。我幫你擺脫卡洛！」

    「呵呵——」白塵飛嗤笑一聲，從蘭尼身邊離開。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然你一定會後悔！」蘭尼說道。

    「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佩吉特找我拍《幽靈》時，我應該拒絕。」

    蘭尼的臉色變的陰沉而扭曲，她看著白塵飛離開的背影，身後好像然後熊熊烈火一般。

    「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