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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第九十四章 意外發生 文 / 夏時榮榮

    白塵飛從久保太太家裡出來時,時間還早,也不過中午剛過。炙熱的太陽照射下來,可他竟然覺得身體有些寒冷。

    恍恍惚惚的回了酒店,在大堂碰到伊柏林。對方伸出手打招呼的時候,卻看到白塵飛像一抹遊魂一樣飄進了電梯。伊柏林覺得有些奇怪,轉過身看著白塵飛,直到他的身影隨著關閉的電梯門而消失。

    上了樓,進了房間,白塵飛將房門反鎖,伸手拔了電話線又將手機關掉,最後撲在床上。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屋子裡,形成的光斑帶著陽光的氣息。可白塵飛卻覺得很冷。他不由自主的蜷縮起身體,拉過被子裹在身上,可漸漸的還是冷得渾身顫抖。他埋在被子裡,緊閉著眼睛,腦海卻一遍遍回放著久保太太對他說的話。

    「每一年,都會有女性被流浪漢襲擊的事件發生,而這些遭遇襲擊的女性多半下場都不會太好。當時我走過去,看見她的頭擱在長椅的椅背上,好像睡著了一樣。我叫醒她,看到她睜開的眼睛裡空蕩蕩一片,什麼都沒有。」

    「沒有恐懼,沒有寂寞,當然也沒有歡樂。我看見她的行李就放在身邊,於是就問她是不是留學生,是不是沒有地方住。可她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有些發毛,我差點就準備轉身走了。結果她伸出手來拽住我的衣角,我看見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了。」

    「就是因為那個眼神,我決定帶她回去。雖然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在附近的公園裡碰到許多無家可歸的留學生,可只有她,最讓我心疼。她跟我回了家,進了房間就撲到在沙發上。等我從廚房給她拿吃的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

    「後來我把公寓租了一間給她,她才算安定了下來。白天去上學,晚上就窩在房間裡睡覺。就這麼渾渾噩噩好像浪費生命一般,過了一個學期。知道後來克勞迪婭介紹她去一個攝影工作室打工,她才慢慢振作起來,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我看著她,常常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這朵小花,還沒有盛開,就決定枯萎了呢?」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聽她說起,說那天晚上是她最近幾個星期來睡得最香一晚。那幾天她白天到處找房子,晚上在網吧混一晚上。她說我碰到她的那天,實在是沒地方可去了,就覺得在公園呆一晚上。她隨身帶著一把匕首,準備在遭到流浪漢襲擊的反擊。她說要不是我出去,或許她早就曝屍荒野了。我問她,為什麼不暫時住在朋友家裡,她說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除了一直帶在身邊的行李箱,她什麼都沒有。」

    白塵飛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拖著疲倦的身體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冷水兜頭澆了下來。他打著哆嗦,慢慢滑坐到地上。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逃到這裡來的,因為她說她的故鄉已經回不去了。我不知道她說這話時,究竟心裡是怎麼想的。因為我看到她眼裡的淚光,卻拼了命的翹起嘴角笑。年輕人,我活了半輩子,自認看人還是很準。你有一雙寂寞的眼睛,和亦緋那孩子一模一樣。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到了更多的愧疚。年輕人,你為什麼會覺得愧疚呢?」

    彼時白塵飛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表情平和的女人。他忽然發現自己不敢與她對視,因為這個女人雖然眼神溫和,可卻筆直的看進他的心裡去。

    是的,他一直是愧疚的。在施亦緋離開很久之後,他都不明白自己對施亦緋究竟抱有怎麼的感情。他曾經一度很生氣,也很失望。為什麼施亦緋能調頭就走,一點機會都不留在自己,一點解釋都不聽?為什麼當初兩個人明明相愛,她還要去追求那些久遠得自己都快忘了的往事?

    直到這一瞬間,他才恍惚間發現,原來在內心的深處,他早已經明白,錯誤的開始,永遠走不到正確的結局。

    從克拉倫斯到周熙雯,他從來沒覺得錯過。喜歡的東西自然想要擁有,不喜歡了當然也就不再珍貴,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周熙雯的反擊,才讓他明白,原本被丟棄的人曾經受到怎樣的傷害。現在,他被施亦緋丟棄了,因為她不想到最後被拋下。她已經越走越遠,遠到自己無法觸碰。直到現在,站在被拋棄的位置上,他才明白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殘忍。

    「你先回去吧年輕人,亦緋還有好幾天才會回來。」久保太太站起來,將白塵飛送出門去。她轉身進屋,去給快要回來的丈夫孩子準備午餐。過了好久,無意中回頭,才發現白塵飛還站在那裡,

    他雙眼茫然,表情裡流露出一絲脆弱。就像兩年前的施亦緋一樣,好像天地之間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容納自己。

    久保太太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出去。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劫,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在別人的人生裡,任何人到最後都是旁觀者。

    即使他們曾經親密無間。

    幾天後,施亦緋和中野瑤回來了。不過,她是被人背回來的。

    她趴在一個高高大大的美國來的男生身上,左腳腳踝即使纏著繃帶也能看出腫得老高。中野瑤走在旁邊,撐著一把太陽傘遮住炙熱的驕陽,嘴裡一邊抱怨般的念叨。

    「你看你,我就說讓你小心小心,這下好了,腳也扭了背也曬傷了。」

    「我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施亦緋有些無奈的笑著說道。她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很活潑的中野瑤竟然是個愛哭鬼。當看到她被人背著昏昏沉沉的回到賓館時,眼淚就沒停過。而一路上,只要施亦緋稍微動一動,就如臨大敵一般,將那些話重新念了一遍又一遍。

    「你還笑得出來!」中野瑤瞪了她一眼,「好像是傷在別人身上似的,我都比你著急!」

    施亦緋有些無奈的想,那不然呢?難道兩個人抱一起哭?根本就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嘛。

    兩天前,施亦緋和中野瑤終於得到老師的同意,可以靠近拉克立夫湖,卻不能去水邊。兩人連同好幾個同伴一起往湖邊走去,半路上的時候,施亦緋發現了一處懸崖。懸崖的上空有很多鳥兒盤旋著,發出一陣陣好似鷹一般的叫聲。

    「這是被稱為森林精靈的林雕。」一位美國來的留學生說道,「它們生性機敏,很難被發現。爪子迅猛有力,是非常非常漂亮的禽類。」

    施亦緋一邊聽著,一邊往林雕出沒的懸崖邊走去。路上有些碎石,踩在腳下有些打滑。她小心翼翼的走著,扶著路邊的樹桿,可眼睛卻一直落在那些美麗的生靈上。

    林雕們正在進行一項很奇怪的儀式。它們衝向高空,然後將翅膀收起來,向地面俯衝而去。它們兩兩交纏在一起,往下落的時候,爪子相扣,下落的速度如風一般。就在即將撞上懸崖的那一瞬間,爪子分開,它們又拍動著翅膀借助風上升到看空中。

    施亦緋拍著一胸口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林雕們的這場勇敢者的遊戲,也眼睜睜的看著有幾隻林雕因為判斷錯誤硬生生的撞上懸崖——

    「這是它們的求偶儀式,只有這樣,伴侶之間才會互信互助,然後一起撫育後代。林雕是一夫一妻制,而且一旦結成伴侶,就會廝守一生。」

    施亦緋忽然有點羨慕這種勇敢又堅貞的鳥兒。她舉起相機,對著空中盤旋的鳥兒卡嚓卡嚓閃了幾張。調出來看的時候,卻都不怎麼滿意。

    「像這種快速運動的物體要拍起來可不容易。」中野瑤說道,「特別還是動物,你可不能知道它們知道什麼是鏡頭什麼是角度什麼是燈光。」

    「所以只有等!」施亦緋淡淡的說道,然後來到一旁的大樹下,將相機掛在脖子上,蹭蹭兩下就爬了上去。

    她爬得也不高,不過離地一米左右。大樹幹分叉的地方好像一把椅子,施亦緋分腿騎在上面,雙眼灼灼的盯著遠處的鳥兒。

    「我不過去了,這個地方挺好。」她說道。

    「好吧……」中野瑤無奈的搖搖頭,跟著其餘人的繼續往前走,「又一個人瘋魔了。」

    兩三個小時後,當其他人回來的時候,發現施亦緋還趴在樹上全神貫注的盯著遠處。彼時隨著時間的推移,樹蔭已經移到另一邊去,而太陽就這樣毫無遮掩的照射在她的背上。

    「天啊,這人一定瘋了。」中野瑤說道,一邊走上前去,「我敢肯定她就一直沒挪窩。」

    三腳兩腳爬上去,中野瑤伸手拍了拍施亦緋的肩膀,卻觸摸下手指下面,燙得有些逼人的皮膚。

    「我的天!」中野瑤一下慌了起來,抬頭看看**辣的太陽,伸手推了推施亦緋。

    施亦緋回過頭去,覺得眼眶有些發熱,頭也有點暈暈的。她還沒反應過來,只看見中野瑤緊張焦急的臉和一張一合的嘴,卻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忽然身體晃了晃,樹下的人全都驚呆了。將施亦緋從樹上抱下來的時候,她的頭耷拉在一旁,還盯著中野瑤直笑。落了地,施亦緋忽然伸手推了推扶住她的人,一腳邁出去卻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忽然,腳下膈著的碎石往前一滑——施亦緋只覺得左腳腳踝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

    可身體卻支撐不住,左腳別著就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登時眼淚就出來,伸手按住腳踝的時候,另一隻手還不忘護著掛在胸前的相機。

    「你——你怎麼樣了?」中野瑤著急的撲了過來。

    「我……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施亦緋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往後一倒就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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