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第五十一章 告白 文 / 夏時榮榮

    情急之中，施亦緋站起來推著白塵飛進了一旁的浴室，伸手將門反鎖住。

    朱穎走了進來，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最後聽見浴室裡有一絲響動。

    「亦緋，你在裡面？」她問道。

    「我在……」施亦緋一邊努力平復著心跳，一邊回答道。

    門外的朱穎覺得聲音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等了一會兒，只好說道：「差不多可以走了。」

    「嗯，你下去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朱穎答應一聲走了。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施亦緋才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瞪著站在身後一直看著她的白塵飛。對方的眼神火辣得讓人無法直視，施亦緋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來。

    「你來做什麼？」她問道。

    「你還好麼？」白塵飛本來想靠近，卻發現如果自己走得近了，施亦緋就像炸了毛的貓一般，渾身戒備。他眉頭皺了皺，神色有些黯淡，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白塵飛臉上表情的變化，施亦緋都看在眼裡。心頭竄起的，是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同樣有些黯然，還帶了點遺憾和憤怒。

    「你是希望我好還是不好呢？」強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施亦緋轉身昂著臉，對著白塵飛露出一個有些嘲諷的笑。

    白塵飛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口。施亦緋看在眼裡更覺諷刺，心頭尖銳的疼痛卻越來越清晰。

    「怎麼不回答？」她笑了，一個飽含著冷意的笑容。

    「亦緋！」白塵飛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告訴我為什麼？」施亦緋說道，「為什麼要把封勤弄走，為什麼安排任澤在我身邊？梅麗的事與你有關，朱穎也和你有關係對不對？我身邊的人，究竟還有誰可以信任？」

    施亦緋想白塵飛已經不知道或者想像不出，曾經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多麼想相信他，多麼想依賴他。特別是在經歷過前世欺騙背叛之後，再世為人，眼裡所看到的，全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是白塵飛在她經歷了這一切後，讓她已經漸漸變得冷硬的心有了一絲柔軟。可現在呢，卻發現對方不過是另有所圖。

    「不要對我說是因為你想讓我離開華源到你身邊去。華源和我孰輕孰重，我不是傻子！」

    施亦緋看著白塵飛，她多麼希望能在他的臉上看見一絲不一樣的表情。然而她還是失望了，從頭到尾，白塵飛就這麼站在那裡，眼神爍爍，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沒錯，梅麗的死與我有關，封勤的事也是我安排的，任澤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他策反了朱穎。」白塵飛走到一旁的沙芳上坐下。

    施亦緋的眼神追隨著他，看見他優雅的落座。而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在那張沙發上抵死纏綿，現在二人只見空蕩蕩的距離卻足以刮起最寒冷的風。

    白塵飛的語氣的平緩的，但是沒有以往面對施亦緋時的那種溫柔，就好像在法庭上陳述事實一般。

    「你，我所欲也；華源，我亦所欲也。別人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我卻偏偏兩者都要。」

    施亦緋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迎面重重給了自己一下，她一下有些發懵。她想叫停，然後轉身離去，從此離這個叫白塵飛的男人遠遠的。可惜的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為什麼？」施亦緋想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可憐，迷茫而驚懼，卻偏偏執著的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為什麼你要做這些多餘的事？就算我在華源，我們也可以在一起。就算華源倒了，我也不一定非要來白氏。白氏和華源只見的競爭，與我們兩人之間有關係麼？」

    「亦緋，你明明很聰明，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卻如此的天真？白如天是我大哥，華源是白氏最大的敵人，我對付華源有什麼不對？」白塵飛的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看向施亦緋的眼神纏綿而無奈，「而對於你，因為我無法容忍你的眼裡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誰都不行！」

    「你……」施亦緋退後一步，以為自己幻聽了。

    「呵呵呵，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在自己的路上。而我，卻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無法靠近的地方，看了多少年！」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塵飛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可隨後又立刻恢復了平靜，然而他的雙眼卻彷彿最洶湧的大海，巨浪滔天，彷彿隨時都能吞噬一切。

    「你參加的那場選拔賽，我是評委之一。我在台下，你在台上。我聽著你唱著一首很傷感的歌，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條小溪。當我知道你簽約華源的時候，我嫉妒得差點衝到費玨面前去湊他。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每一個華源的女藝人都和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再後來，你沒了消息。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在一群搔首弄姿的女星中間，你是那麼格格不入。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你來到我身邊。明明我是第一個發現你的人，明明只有我才明白你有多好，可為什麼，現在你卻開在別人的花園裡。與封勤談過之後，我知道這是命運給我的第二次機會，讓我抓住你，把你留在我身邊。」

    施亦緋站在原地，只覺得氣流好像掀起巨大的潮聲迎面襲來。白塵飛說了很多，那些話語像潮水一樣湧進她的耳朵打在她的心上，掀起轟鳴般的迴響。

    「可……可為什麼你要陷害封勤？」

    「那不是陷害。」白塵飛說道，「是他自己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是他以為在自己背叛梅麗之後，梅麗還會在原地等他。我只是告訴他，梅麗也在紐約，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的行為。」

    「可梅麗死了！」施亦緋皺著眉頭說道，一條人命橫在他們中間，多麼沉重。

    「從封勤背叛她的那一刻起，梅麗就死了。」白塵飛說，「亦緋，為什麼你的眼裡就不能只看著我？」

    有那麼一瞬間，施亦緋神情有些恍惚。站在她面前的白塵飛為什麼看起來會那麼痛苦？所有的人都是他一手操縱的，為什麼他卻想受害者一樣，眼神裡全是苦澀？

    「亦緋……」白塵飛上前，終於將施亦緋抱在懷中，死命揉進懷裡。彷彿這樣兩個人就能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我求求你……沒有其他人，沒有封勤，沒有梅麗，只看著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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