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妻,你敢反》番外 執子之手—— 最好的報復,生不如死 文 / 雨涼
張福全被雙規的消息葉莎除了有點吃驚外,心裡只是冷笑而過。打拼了一輩子眼看著退休在即卻發生這種醜聞,也算是老馬失蹄,還有比這更讓人爽的報應嗎?
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是強子的!
這陣子因為沉浸在跟蕭敖的團聚中,她都忘記強子的事了,接到強子的電話,她覺得有必要見一見強子,蕭敖一個多小時前去了會議室,於是跟強子約好了地點,拿起包包就走出了景沙。
咖啡廳裡,見著紅光滿面的葉莎,強子心裡既難受又為她高興,他們之間終究有緣無分,看著她不同於以往的精神面貌,即便他再不甘心,但也會祝福。
「沙沙,他對你好嗎?」因為心裡矛盾著,強子始終有些彆扭,兩人點好飲料,他終於憋不住的問出了口。
想到那個男人對自己的心,葉莎臉上染上一抹溫柔,點點頭,「他很好。」好的讓她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
強子抿著唇低垂了眼開始沉默。她是那麼的好強,容不得一點沙子,要是那男人不好,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吧?瞧他都問些什麼!
「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收拾他!」雖然明知道這種幾率小的可憐,但他還是忍不住的說出這種過激的話。就算她不是喜歡自己,沒有選擇自己,但她也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人!
葉莎瞧著他義憤填膺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能收拾的了那樣的男人啊?不被那男人收拾就已經很不錯了,幸好那男人本性不壞,只是冷了點,無情了點,霸道了點,要真是有心要欺負她,她也會拿他沒轍的!
強子對她的心意,她知道。可是從一開始她就將他當無話不談的哥們、兄弟,所以有些事情她即便清楚,也沒明確的說出來。以前她沒點破,現在有了蕭敖,她更不可能點破強子的心意。
有些人可以直言不諱的拒絕,那是不給人留下遐想的機會,比如說當初的穆天祐。有些人卻只能裝傻充愣的不捅破窗戶紙,是因為哪怕一句委婉的話語,也是一種無形的傷害,比如說強子。
其實現在這樣真的挺好!
「強子,你都單身這麼多年了,是該找個對象成家了,說不定你一結婚,伯母一高興,有了抱孫子的希望,身體馬上就好了呢!」
強子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嘴角一閃而過的苦笑,片刻後,他控制住心中的那麼苦澀,佯裝玩笑的自我調侃道:「你看我現在什麼都沒有,誰會嫁給我啊。再說萬一看走了眼,娶個不靠譜的,那我媽肯定會遭嫌棄。總不能為了娶老婆,連媽都不要了吧?」
葉莎嘿嘿一笑,算是默認他的說法。不過想到強子的母親長期住在醫院也很是擔心,「那伯母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她有幾次去醫院看望,都是伯母昏迷的時候,清醒的時候強子根本就不讓她去,說是怕她老人家誤會。
提起母親的病情,強子才想起來今天找她的目的,又開始彆扭起來。「沙沙,這次約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打算帶我媽出國治療,你也知道我媽的病情很不穩定,而國內的大醫院根本不敢給她做那樣的手術。」母親年紀大了,國內的醫生都不敢冒那樣的風險,害怕有其他的併發症。
「出國?」葉莎端著飲料的手一頓,有些驚訝,「你找到門路了?」出國治療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光有錢就行了,還的有人!以強子現在的狀況,怎麼可能認識那些權威人士?
「嗯。」強子垂著頭,幾乎是用鼻音回答的。不是他見錢眼開,願意去拿情敵的錢,而是母親的病情一拖再拖,眼看著昏迷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每一次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有一次醫院都下發了病危通知書,再這樣下去,母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
他跟那個男人不熟,並且打從心眼裡就深深的排斥那個男人的出現,可現在他真的別無選擇,他知道那個男人的動機,並不是為了同情母親的病才幫他,而是為了面前的這個女人。
他是想借這個機會讓自己遠離沙沙!
不得不說,那個男人心思和心機都讓人趕到畏怕!這樣一個男人,即便自己再強大,恐怕都是無法比擬的。有他的出現,知道沙沙一定會過的很好很幸福,他本來就有心打退堂鼓,而今出國,正好讓退出這個尷尬的局面……
「啊?是不是我給你的金步搖賣了好價錢了?」葉莎沒想那麼多,只認為是自己給的東西幫了大忙。
強子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好半響才點點頭。算是吧!他本來是打算賣那件首飾的,沒想到那次買賣不成。那個男人找到他,沒有說要買那件首飾,而是提了個要求。
那件東西本來就是她的,作為她的男人,自然有權利要回她的東西,所以他沒有猶豫,很乾脆的交了出來。最後,那男人給了他一張一千萬的支票,說這錢只是代替她孝敬長輩的,並聯繫好了國外的醫院,讓他帶著母親出國治療。
為了母親的病,他不能為了男人的面子而拒絕,他做不到這樣的自私!
葉莎也沒用賣了多少錢,反正她給強子的東西就是為了讓強子母子倆度過難關的,聽到這個消息,葉莎是很高興的,「那就好,那就好。等伯母治好了病,你就要早點帶她回來哦。」
強子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葉莎腦袋出於興奮中,根本沒察覺到他眼底深處的那抹不捨。
為了怕她看出端倪,強子忍著即將離開她的痛苦,強顏歡笑的跟葉莎告了別。葉莎看了看時間,發現自己出來也快有一個小時了,就準備結賬,這時朝她走來一個人。
「我能坐一會兒嗎?」磁性的聲音充滿了陽光味,是她曾經熟悉的。
葉莎皺了皺眉,看著一身休閒裝的男人逕自的坐到剛才強子坐的位置上,冷眼疏離的看著突然打擾的張世傑。
「張大少爺還真有閒心,這會兒還能在外泡妞,真是令人佩服!」老爹都被雙規了,他還能在外逍遙,她當真是佩服!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男人好!
「沙沙,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但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從那天再見到她時,他就看得出她變了,不但變得沉穩了,也更嫵媚動人了。只是習慣了她曾經的粘暱,面對她疏離的目光和態度,他卻百般不是滋味。
「喲,張大少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跟你很熟嗎?」葉莎譏諷的笑道。當年他跟自己在一起,或許是受張美如的指示,但她知道,事情並非這麼簡單。從他對自己冷言冷語的態度,她可以推算到,這個男人當初也是有野心的!那就是利用她來控制黎幫!
至於為什麼,她已經沒知道的必要了!
「沙沙……」
「對不起,我還有事,不耽誤張大少爺的時間了。」葉莎不耐煩的站起身,將買單的錢放在桌子上,有些厭惡的提醒道,「以後見面,別動不動就沙沙的叫,我真的覺得很噁心。」
說完她就轉身離去,她沒揍他一頓算是客氣了,居然還有這種人,叫得她都快嘔了!什麼玩意兒啊?都不知道他到底又懷有什麼目的一而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葉莎頓住腳,冷著眼回頭看了一眼,「放手!」
tm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別告訴她有些人還準備回心轉意!
「你聽我說幾句行不?」張世傑俊臉沉重,雖說那態度是有幾分懇求的意味,但長期被人追捧的他,習慣了高高在上,即便現在有幾分放下身段,都帶著一絲不可一世的味道。
對於他來說,他能主動來找她,就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哪個女人見了自己還不都是主動的投懷送抱,當初她不也是對自己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的嗎?
他覺得只要自己好好的跟她解釋,她一定會再回到自己身邊的,如今父親被雙規,眼看著他太子爺的身份就快不保,而這個女人的出現無疑就是一棵救命稻草。葉明朝千方百計想除掉她,不就是害怕他的位置不保嗎?既然這個女人能對葉明朝起到那種威脅,那就一定有利用的價值,所以他必須的加把油,將這個女人弄到自己身邊。至於怎麼利用,那就得好好的計劃計劃!再說,即便利用不成,這個女人的脫變也吸引了他的目光,不光怎麼樣,他都沒有吃虧的!
葉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底濃濃的厭惡和煩躁,看著被抓住的手臂,她用力的一甩,然後端起剛才沒喝完的飲料,果斷的朝著張世傑的俊臉撒了上去。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以為你是潘安在世,所有的女人都該圍著你轉啊?張大少爺,我葉莎以前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只種馬,不是嫌棄我當年什麼都沒有嗎?如今風水輪流轉,就憑你家現在的情況,還會有女人喜歡你?!跟你說話,老娘都覺得噁心!」
鄙夷的唾罵完,葉莎也不管一身狼狽的男人是多麼的憤怒,大步的轉身離去。要不是現在周圍有人看著,她真恨不得將他老二給割了!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本來好好的心情居然就這麼被人破壞了,想想都覺得tm的不爽!
門口,葉莎停下了腳步,有些驚訝的看著出現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蕭敖面無表情的將她拉到身前,餘光如冰一般寒冷的掃了一眼某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你短信說在這裡,所以來看看。」
這混賬東西,真是不讓人省心,才一會兒功夫,居然跑來跟老情人約會!雖然結果讓他滿意,但她出來見老情人的行為就不該原諒!
「呃……」葉莎心情還在鬱悶中,也不知道該解釋才好。主動挽著男人的胳膊就往門外拉,「我們回去吧。」
蕭敖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將她帶到車上,關好車門,這才開始興師問罪:「你是不是該解釋下剛才的事?」
葉莎見他擺著一張棺材臉,想到剛才的事,她心下暗叫一聲不妙,「你該不會懷疑我跟他有什麼嗎?」靠,這男人不會認為她是出來偷情的吧?
這問題可嚴重了!
「難道不是嗎?」蕭敖瞇著眼,不答反問,那眼底蘊藏的危險怎麼看怎麼讓人膽怯。
「是你個頭啊!」葉莎低吼著。還真是她想的那樣!「你能不能再無聊點?哪知眼睛看著我對不起你了?」
「他抓了你的手!」男人控訴的有些無賴。
「我潑了他一身!」
「他叫你叫的那麼親密!」
「老娘已經警告過他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管得著別人怎麼叫嗎?
「你還跟他說了話!」
「……」尼瑪,她是想當啞巴來著,但有些事,不是當啞巴就能解決的!
「你沒告訴我你是出來見他!」
「……」葉莎很想咬舌自盡了!「老娘不是出來見他的!」
「那是見誰?!」男人臉色又冷又黑。
「……」葉莎真心的覺得無語,這個時候如果她說是出來見強子,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要去找強子麻煩。直覺告訴她別說實話,否則後果是她不想看到的!
「你是不是有病,沒看到我都想殺了張世傑嗎?吃醋也得有個限度啊!」
「強詞奪理!」蕭敖狠狠的將她壓在後座上,惡狠狠的瞪著她。
「你才強詞奪理!」嗚嗚嗚,還有沒有天理了?怎麼會有這麼無理無賴的人啊?
「還敢狡辯?」掐著她纖腰的手往下,警告的拍了拍女人的屁股,「我有讓你出來跟她見面嗎?」都被抓到了,還不認錯!
「我沒有跟他見面,是他自己出現的,關我什麼事?」她是真的被冤枉的!她只是跟強子出來敘敘舊而已,哪裡是他想的那樣。
蕭敖鷹眸半瞇著,俊臉上寫著不爽兩字,見她還一副死不知錯的摸樣,心裡是又氣又無奈,通常遇到這種拿她沒撤的時候,用的方法只有一個——
重重的將她吻住,舌頭更是橫衝直闖的攪著她的味道,只差把人給吻的快窒息才狠狠的又咬了咬那張不服氣的小嘴。
「以後再背著我見其他男人,為夫就讓你半個月都別想下床!」這小混蛋,許久沒嘗過他的手段了,越來越不把他放心中了!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葉莎是有理也說不清楚,真心的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粉拳打在他身上,她又急又惱,「你怎麼可以這樣亂誤會我?!混蛋,我要帶小白離家出口!」半個月不下床?去tm的,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大不了讓他獨守空房,自己帶著兒子逍遙去!
「你敢!」
葉莎似乎忘了某個男人的忌諱,為了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她就要離家出口,這讓蕭敖有心想放過她,結果因為她這一句氣話刺激的心口怒火直冒。
連衣服都沒脫,大手直接扒下她的褲子,沉身壓了進去。
「疼……」本就不適合她的尺寸,再加上他沒有前戲就硬來,葉莎差點就飆出眼淚,皺著眉頭雙手緊緊的掐著他的手臂。
不帶這樣懲罰的!她都沒做錯事,更何況她還潑了張世傑一臉的水,怎麼可以這樣的誤會她?
「還敢不敢狡辯了?」蕭敖口氣冷硬,但眼底浮出的那抹心疼還是出賣了他。他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什麼,哪怕是正常的交往,他都覺得膈應。特別是那個張世傑,一想到身下的女人曾經喜歡過那男人,他心中就憋著氣!
他知道她沒有適應過來,雖然闖進去了,但也沒有動作,不過還是讓葉莎很是難受。
「嗚嗚嗚……老公,我錯了,以後我去哪都帶上你行不?」拉屎拉尿都帶著你,讓你聞臭烘烘的味道!
蕭敖自然不知道葉莎在心中暗暗的發誓,聽到她服軟的話,語氣也溫柔了起來,帶著幾分低啞問道:「怎麼辦?為夫現在不想出去。」
進都進去了,要是不繼續,豈不是很虧?
葉莎扭了扭腰,試圖想擺脫這種難受。她現在都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別動!」鉗制住她的腰,「聽話,忍忍,一會兒就好。」
葉莎真恨不得咬死他,這分明是打著吃醋的旗號做禽獸的事!
……
葉家別墅
葉正陽聽著黎幫的人的匯報,說是葉明朝失蹤了兩天,電話也打不通,頓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去什麼地方逍遙快活了?」男人都是喜歡玩的,他這個兒子的風流史更剩自己當年,所以一時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老爺子,以前老大雖然也有過關機的時候,但也沒這麼長的時間,這都兩天了,幫裡的事都等著他處理呢。」手下耐心的分析著。
聞言,葉正陽也無心看報,蹙眉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去,多派人四處找找,暫時先不要驚動幫裡的那幾個長老。我一會兒去幫裡看看怎麼回事。」
手下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聽說他要親自去幫裡,也就沒有開口,還是決定先派人查一查再說。畢竟老大有時候真的玩的比較過分,搞不好這次是拐上了什麼大腕明星,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才玩失蹤的也說不定。
葉正陽出於對男人的看法,倒沒多想,但他放心不代表張美如也跟他一樣放心。得知兒子失蹤不見,連電話都打不通,她當即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前幾天兒子都還跟她商量著要弄那個女人,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該見不到人才是。
哥哥出了事她正急得焦頭爛額,沒想到兒子又出這麼一樁怪異的事,她是越想心裡越慌。忍不住的就想到心底憎恨的那個女人……
會不會?
以前她倒是不相信那個女人會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整到自己的兒子,但今時不同往日,那個女人可是有靠山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動什麼手腳!
不行,她說什麼也不能等下去,這都三四天了,兒子還每個影,這叫她怎麼能安心下去?
出於女人的直覺,還有心中那根未拔出的刺,張美如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越想越覺得兒子的失蹤跟葉莎有關……
晚上吃完飯,葉莎放下筷子就準備丟下父子倆回屋睡覺。這幾天她除了跟周嬸說說話,對那兩父子都是冷眼對待。
心中還在氣著呢!誰叫那男人太過分來著?她沒反抗的勇氣,但不代表沒生氣的權利,車裡發生的事,讓她一連好幾天都對某人不理不睬的。
「爹地,媽咪這是大姨媽來了?」蕭承景看著冷臉離開的母親,一連好幾天都是這麼一副誰欠她錢的樣子,他看著就憋屈。照理說,通常都是媽咪惹爹地生氣,怎麼她感覺這次好像是爹地把媽咪氣著了?
他不能挑明的說自家媽咪是在生氣,只是換一種說法。記得有一次媽咪也是有好幾天悶悶不樂,他好心的問過之後,媽咪告訴他,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大姨媽來了就是這樣的。
他後來上網查了大姨媽是什麼,才知道原來女人每個月都有這種特殊的時候,叫生理期。
蕭敖眼角抽了抽,掀了掀眼皮,「吃飯的時候不准說話。」
他當然知道她在氣什麼,這兩天他事情比較多,也就由著她生氣,反正她生氣的時候是最讓人省心的時候。
蕭承景不贊同的撇了撇嘴,眼底深深的鄙視。看來還真的是爹地惹了媽咪!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許他問,這會不會太無良了?他都不知道事情經過,結果卻要跟爹地一起面對媽咪的冷臉,他很冤的有沒有?
放下筷子,蕭承景決定不吃了。對著爹地的棺材臉,他是沒多少胃口的!
正準備回房,周嬸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老闆,門外有個女人帶著幾個人,說是要找夫人,您看……他們好像很凶的樣子。」
蕭承景一聽,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見自家爹地鎮定從容的吃著東西,根本沒有一點想讓周嬸請人進門的意思,他索性也不回房了,朝周嬸走了過去。
「周奶奶,你怎麼不把人帶進來,或許他們是媽咪的朋友,有重要事情找媽咪呢。」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有人送上門來,那好過讓他們主動去找人。
周嬸看著他天真無辜的小摸樣,心裡有些打鼓。是這樣的嗎?那些人都凶巴巴的,特別是帶頭的那個女人,穿著珠光寶氣,那舉手抬頭之間趾高氣昂的,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夫人的朋友。
她疑惑的看向蕭敖,很明顯是在等蕭敖的指示。
「讓他們進來吧。」蕭敖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放下碗筷,起身去了客廳。
張美如帶著幾個手下大搖大擺的進了門,剛踏進門還沒見到正主,就很是不客氣的對著周嬸厲聲命令道:「去,把葉莎給我叫出來!」
「葉夫人這麼晚了,找我太太有什麼事?她現在不方便會客,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蕭敖也沒起身,有些閒懶的靠在沙發上,頭也沒抬的對著玄關處的女人淡聲說道。
「蕭敖,明人不做暗事,你跟葉莎做了什麼事你心中清楚,勸你識相點,別到時後悔!」張美如之所以拋開往日尊貴的氣度,一方面是因為兒子的失蹤,她本能的覺得跟葉莎有關,一方面是出於她多年來對葉莎的恨意,即便葉莎真沒做過什麼,她也會臆想是她做的。所以在這種雙重心思下,要她保持什麼風度,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掩飾過對葉莎的恨意!
蕭敖抬頭斜睨了一眼盛氣凌人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葉夫人這話說的蕭某就不明白了,明人不做暗事?這話似乎用在葉夫人身上比較合適,用在蕭某身上,蕭某自認為擔不起。」
張美如濃妝艷抹的臉瞬間失了顏色,不知道是粉擦多了還是怎麼的,慘白慘白的,握著包包的手死死的捏緊,好像是掐在某人身上,以消自己心中的憤怒。
蕭承景清澈的大眼溢著寒意,冷冷的站在遠處看著有些放肆的老巫婆。這女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爹地是什麼人,怎能容許她出言不遜?至今為止,貌似只有一個女人敢對爹地大呼小叫,那就是媽咪。就算是皇奶奶,對爹地說話可都是輕聲細語的。
這老巫婆真是該死!
自小受環境的熏陶,蕭承景內心的尊卑觀念還是很強的,他本來是想上去湊一湊熱鬧,幫爹地解解圍,可一想到因為爹地,害他無緣無故的受了幾天媽咪的冷落,心中頓時打消了幫忙的念頭,儘管對某個巫婆級的人物不滿,但在一旁看戲的成分頗多。
「我當是哪裡來的瘋狗跑到我家來了,原來不是瘋狗,是瘋人。不知道哪家瘋人院沒關好門,竟然讓這種瘋人跑了出來。」樓上,葉莎站在半腰高的圍欄邊,沒好氣的諷刺,末了,對著某個有心看熱鬧的小孩喚道,「小白,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打電話報警,就說家裡來的瘋子。」
她這幾天正在氣頭上呢,正好,來個人讓她消消火!
「葉莎,你別得意。識相點就把我兒子交出來,否則等警察查到,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見著仇人,張美如雙眼猩紅猩紅的,聽著葉莎諷刺的話,肺都快氣炸了,哪裡還顧得了其他,張口就點明了來意,厲聲威脅道。
蕭承景眨了眨眼,隨即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那抹笑意,當然不是笑自家媽咪讓他報警的事,而是笑老巫婆的兒子失蹤的事……
蕭敖定定的看向樓上圍欄邊的女人,眸光微閃,抬了抬手說道,「下來。」
葉莎原本就在想張美如的來意,聽她突然一說,心中有些詫異。
把葉明朝交出來?什麼意思?她有把葉明朝怎麼樣嗎?
這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或者多長了兩個蛋,最近蛋疼?!沒事都要找點事來挑釁她?!以前就已經很過分了,這次居然闖到家裡來了!
慢悠悠的走下樓,葉莎直接忽視某個男人招手的反應,逕自的走向張美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也別想太欺人太甚!沒事就請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張美如瞪著美目,有些猙獰的看著面前這個變化巨大的女人,「別以為找了男人當靠山就了不起了,就你這樣,哪天又被人家甩了都不知道!」
她的確有些衝動了,不該來這一趟,兒子雖然下落不明,但對方也不是傻子,就算真的是他們綁架了明朝,別人也不會傻傻的承認。
張美如漸漸的恢復了理智,可既然來了,自然也不會讓對方好過,說出口的話仍然難聽不已。
葉莎本就火大,聽到張美如口不遮掩的一如既往惡毒的話,手指顫了顫,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女人!
尼瑪,自家男人之所以對她逞強,就是因為張世傑,如今這女人還又一次的提及她被張世傑甩的事情,這分明就是討打來的!
更何況什麼叫她找了靠山?從頭到尾都是自家男人黏著她不放的,她有倒追過嗎?
這女人到底還有完沒完?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張狂,真以為她不敢動她?
蕭敖在旁邊已是一臉寒霜,緊抿著薄唇寒氣四射的起身走到葉莎身側,單手摟著她,本以為他只是單純的過來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欺負,可沒想到下一秒,他一掌狠狠的拍在張美如胸前,頓時,金貴無比的人突然間像身後飛了出去,連帶著還撞飛了一名保鏢——
聽著那一聲淒慘的尖叫,葉莎這才眨眼回過神來,側頭發現身邊的女人一身戾氣,她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幾分功力,但那招式絕對是用了內力!
否則那強壯的保鏢也不可能跟這飛起來!
她心中是大感舒坦,可轉眼間她又覺得不妙,小手趕緊抓住了他帶著熱氣的大手,似乎是怕他再有所行動。
「夫人!」幾個保鏢都被嚇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趕緊朝張美如那邊跑過去,卻發現人已經暈厥不醒。
「蕭敖,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打傷我們夫人!」有兩個保鏢直接掏出槍,看樣子是打算替張美如報仇。
蕭敖冷眸微瞇,卻也擋不住寒光四射,見張美如已經暈迷,他冷眸微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而在一旁看熱鬧的蕭承景在看到有人拿著槍對著自己父母時,自然也淡定不下去。
他要再沉默下去,那就是大不孝了!
也顧不得自家媽咪的交代,他微微發功,一個轉眼,已經飛到了父母身前,突然飛過來的小身影把幾個保鏢嚇了一條,握著槍的手都不自覺的顫了顫。
見過子彈飛,可沒見過人在空中飛啊!
其中一個人不小心的扳動了手指,只聽一聲槍響,子彈毫不留情的朝著某個女人的腦袋而去——
就在那開槍的人暗自得意替夫人報了仇時,突然一陣颶風向他們襲來,在他們被一股強大的無形的力道衝倒之時,更讓人心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被打出去的那顆子彈突然轉了個彎,也就在一瞬間的剎那,子彈傳入一個保鏢的身體……
「鬼啊!」倒地的一個人吃痛的爬起來,忍不住的就準備往門外跑。
「景兒,知道該怎麼做嗎?」蕭敖鎮定自若的沉聲問道。
「爹地放心,孩兒知道。」這些人可真是麻煩,他真的想直接將他們全殺了!可人要是死在這裡,定會讓人起疑,不殺,心中又很是不甘!
蕭敖頷首,面無表情的摟著有些驚魂不定的女人朝樓上走去。
……
葉正陽看著屋子裡瘋瘋癲癲的女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在黎幫處理事情,接到電話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張美如像瘋子一樣,見著人又抱又親的,嚇的那些手下都躲到了門外,他一去,張美如就朝他撲來,那行徑讓他憤怒,也讓他疑惑。
問過手下,只知道她今天帶著人怒氣沖沖了離開了家,去哪裡並不清楚,傭人說好像是臨時起意。他找到那幾個跟她一起出去的保鏢,發現幾個人都一副癡癡傻傻的摸樣,連話都說不了,就跟弱智一樣,這樣怪異的事讓他很是震驚,趕緊的將幾個不正常的保鏢和張美如送到醫院,結果檢查了半天,醫生都沒查出什麼問題,直說是受了刺激。
這青天白日的又是一些身強體健的男人,怎麼可能受刺激?!更何況還不是一個人!特別是張美如,抱著那個醫生就不撒手,本就心煩意亂的他當即就忍不住的火大的一耳光扇過去,將張美如善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兒子消失不見,幫裡的幾個長老都問起來了,本就不得人心,這一下丟下幫裡的事物不管,更是讓幾個老大很是不滿,紛紛都找他要說法。
他派人去查過葉明朝失蹤當晚的情景,那酒店的監控錄像證明,當晚葉明朝是帶著人出去的,沒人跟他直接交談。其中有個服務生說起過有個小孩送來一封信,並描述了那小孩的長相,還說那小孩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可這麼顯眼的一個小孩,他派的人去查,卻怎麼也查不到。
葉明朝當晚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不光是他本人不見了,他帶著從酒店離開的保鏢也跟著不見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葉正陽是怎麼都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黎幫群龍無首,他只能暫時回去做鎮,兒子音信全無,卻沒有絲毫線索,妻子突然瘋厥,醫生都束手無策,就連那有些權利的大舅哥都被檢察院起訴,並查出包養和貪污的罪證。
這一連竄的突發事件讓人措手不及,一夜間,他似乎瞬間蒼老了十歲,春風得意的神態不再,所有的情緒都化為無措和煩躁。
雖說他風流成性,但這些年來,也就葉明朝一個兒子,所以即便知道葉明朝不能有多大的作為,但也選了他做接班人,並且張美如有張福全撐腰,選擇這母子,對黎幫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當年他捨棄了那個溫順膽小的女人,明知道張美如要對付她,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想來,他內心複雜不已。張美如已經沒有了保護傘,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她身後有張福全這個人,他也不會任由她囂張胡鬧。現在看著瘋瘋癲癲只會給自己丟人現眼的女人,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厭惡!
閉目沉思的時候,他突然想到那個女人,那個流著他同樣血液的女人……
警方已經介入了明朝失蹤案的調查之中,如果再找不到,他也得為黎幫的未來打算……
……
追溯到張美如瘋癲的那一天,葉莎被蕭敖帶回了房,想到張美如來找她的目的,她越想越覺得蹊蹺。
「是不是你們對葉明朝做了什麼?」這世界上敢說神出鬼沒,這父子倆絕對稱得上!在龍江敢對付葉明朝的,恐怕也只有這不怕事的父子倆。
蕭敖沉默了半響,才意味深長的不答反問,「你希望我們怎麼對他?」
之所以還留著葉明朝,是因為他想讓她自己決定,畢竟恨意在她心中,傷痛也在她心中,要消除這些,只有她親自處理方能成為完美。
「這麼說真的是你們抓了葉明朝?」葉莎也忘記了自己跟他還在冷戰之中,臉上有著不敢置信。他們還真敢!也不怕被人發現?!
見她終於肯好好的和自己說話,蕭敖心裡也輕鬆了不少。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抱好,磨蹭著她白皙柔嫩的臉,「這你得去問景兒。」
靠!葉莎忍不住翻白眼,那混小子藏的夠深,她居然都沒有發現!尼瑪,發生這麼大的事好歹給她說一聲吧?!
這父子倆還能不能再過分一點?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抓了,連她都不告訴,要不是張美如今天上門來鬧事,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敢想。
有必要嘴巴這麼嚴嗎?
葉莎推開他就鼓著臉想去找某個小人兒,卻被抓了回去,「景兒這會兒沒空,暫時別去打擾他。再晚些時辰,他會給你交代的。」
男人溫聲的勸道。下面一大幫人需要解決,兒子哪裡有空來跟她解釋說明?
「沒空?」葉莎疑惑了一瞬,然後有些明瞭他指的是什麼,「你可不能讓小白亂來,這是在自己家裡出的事,萬一要是讓人逮著把柄怎麼辦?」
這父子倆能不能做事別這麼大男子主義?跟她商量一下又怎麼樣,她又不可能洩密!
真當她是溫室裡的小花給養著?
「我早已交代過,景兒會有分寸的。」
……
晚上,葉莎被蕭承景帶到地下室一間隱秘的房間,看著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呆滯的摸樣,她心裡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憎恨、仇視、厭惡、唾棄……就是沒有同情!
雖說他們流著同一個男人的血液,但如果葉明朝但凡有一點將她當姐姐,她此刻都會心軟,可惜葉明朝沒有,從他一開始出現,就不停的欺壓她,想站在她頭頂,甚至是想對她趕盡殺絕!這樣一個無情狂妄的人,有什麼值得她同情和不忍的?
對敵人的心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好不容易抓到他,可以報仇了,她又怎麼會白白的放棄這個機會?!
她的手本就沾過鮮血,更不在乎多殺這麼一個和她有著血海深仇的人!
冷漠的看著被捆綁住的葉明朝,也不知道某個小人兒到底做了些什麼,竟讓他如同沒有靈魂的軀體一般,兩眼都沒有光澤,臉上更是讓人趕到恐懼的死寂之氣。
「媽咪,動手吧。」蕭承景遞過來一把匕首,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知覺的男人。第一次玩這種玩具,他先前還以為很有趣,結果玩了才知道,根本沒意思,一點都不驚嚇,還沒有那些不能動的玩具好玩。浪費了他不少藥材!
「寶貝,他這樣子還能救嗎?」葉莎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不能。」蕭承景搖了搖頭。他用了多少種藥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讓他來解這些毒藥,他恐怕都沒辦法,再說他只喜歡製毒,解毒的方子很少弄的。這男人身上都快腐爛臭了,他現在看到都噁心!要不是爹地說不能讓媽咪看到其他男人的身體,他才不會強忍著噁心去給他穿衣服。
葉莎揚起一抹冷笑,將匕首丟在地上,突然說道:「將他放了吧。」
死很簡單,可惜這太便宜了這對母子!她要他們生不如死!
兒子已經給她說了張美如的下場,如今葉明朝又是這麼一副德行,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就是要讓這對貪得無厭又黑心毒辣的母子生不如死!
她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
……
就在葉正陽派人四處尋找葉明朝的下落時,有天清晨,突然接到警方的電話,說葉明朝已經找到,並被送往了醫院。他匆匆的趕了過去,當看到全身潰爛,儼然成了半個屍人的兒子,頓時就差點崩潰在警察局。據警方透漏,葉明朝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警察局門口,當時發現的人還以為是屍體,後來發現還有呼吸,只是全身僵硬,身體腐爛,目光呆滯,跟個植物人似地,就趕緊往醫院送了。
為了救治這唯一的兒子,葉正陽可謂是付出頗多,當即動用了關係請來了大批的權威醫生,結果得到的消息就是腦癱。
至於葉明朝身上的潰爛,有醫生說是中毒,有醫生說是細菌感染,有醫生又認為是癌變造成的,反正說法各一,但卻都沒有有效的治療意見。一來是對方的身份讓他們不敢隨便的下結論,就怕一個不好,將人給治死了,二來他們的確找不到原因,各種先進的醫療儀器都無能為力,不能找到病因,自然就不能對症下藥。
最後居然還有人暗自下論斷,說是被人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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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通宵,終於萬更了…呼呼呼~回不回古代,我還在想…要不要再寫章肉肉出來慰勞慰勞大家?邪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