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篇 第三十五章 父親?你不配 文 / 千玫
那一日,萬千人為那個站在血海中央的人瘋狂,那一日,城主府上千人被屠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不時,那一日……那些人憑空消失,留下一干人等癡迷的看著她曾經站過的位置。
「嘩啦……」歡喜端著一盆水對著綁住的兩人從頭淋下,看著兩人如落湯雞一般的樣子,頓時開心了!哼!看你們還欺負小姐,看你們還做壞事,這就是你們的結局!
「唔……」昏迷的兩人被冷水驚醒,迷糊的睜開眼睛,當看到四周的環境之後,頓時全都醒了,秋若煙一臉慌張的看著周圍:「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混蛋,居然敢把本夫人綁起來,我可是城主夫人!」蘇如雪感覺到自己被綁了立刻大喝道。
「哼!」歡喜嘲諷的哼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一臉鄙視的看著她們:「你們做了什麼該不會自己都忘了吧?還當自己是城主夫人、城主小姐啊?」
「你……」蘇如雪頓時想起她好像是被人打昏了,也就是說千清凰沒有殺她們,而是把她們帶回來了,頓時她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快去吧那個賤……把你家小姐叫來!」
「娘,我不想看見那個賤人!」秋若煙咬牙恨道,頓時惹來蘇如雪的一個白眼:「住口,你知道什麼!」說罷又轉頭看向歡喜:「還不去把千清凰給我叫來?」
歡喜諷刺的冷笑:「你當你是誰?不過一個階下囚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見我家小姐?」
「你不過一個下賤的奴才,又有什麼資格跟本夫人說話,去吧你家小姐給本夫人叫來!」蘇如雪冷喝,當了那麼多年的城主夫人,這架子永遠都是端得高高的。
「哼!看了你還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呢!」歡喜冷笑,一張包子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了,歡喜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根鞭子,蘇如雪才發現她們在的地方居然是一個牢房裡,這裡四周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裡找不到的;這裡不似牢房那麼昏暗,是因為頭頂鑲著幾顆夜明珠做照明;把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放在這種地方,簡直是奢侈到了極點。
「秋夫人,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麼?」歡喜冷笑,在蘇如雪和秋若煙驚恐的目光中,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頓時『啪啪啪』的聲音清脆的響起。
「不要啊!放過我……我是城主夫人啊……」
「你個賤婢,快住手,看我怎麼懲罰你……」
「啪啪啪!」歡喜當做沒聽到一般,手上的鞭子越打越快,尤其是秋若煙的身上最重,最後秋若煙一身衣服破爛不堪,倒出都是血跡,加上受了重傷,活生生的被打暈了過去。
「不要打了!求求你,求求你……」蘇如雪整個人瑟瑟發抖,口中不斷求饒,就連歡喜停下來了都不知道。
「啪……」歡喜把鞭子丟在一邊,有些無力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頭低著,眼中是誰都看不見的傷痛,不管是青凰山莊還是歡樂,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兩個人;一想到那些死去的爺爺奶奶,歡喜就覺得心中好痛;更痛的是小姐,小姐那個時候肯定很瘋狂吧,她一定很自責,不然不會當著天下人的面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這些人該死,不但傷害了那麼多人,還讓小姐那麼傷心,小姐一直都是她跟歡樂捧在手心裡的人,生怕小姐受到任何的傷害,可是這一次,小姐的心會很痛吧…。
突然,歡喜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冷清的氣息靠近,一雙不算寬大,卻讓她無比安心的手將她抱進懷中,那手掌亦如曾經那般在她的頭頂撫摸,歡喜終於受不了,一把將眼前的人抱住,頭埋在她的腰間,淚水瞬間落下:「嗚嗚……小姐……」
千清凰輕輕的撫摸著歡喜的頭,聲音柔和無比:「傻丫頭……」
「嗚嗚……」許久,歡喜在千清凰的懷中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好不可憐:「小姐……咯……我……」
「撲哧……」千清凰看著她那樣子,忍不住輕笑,而歡喜因為千清凰這個樣子頓時看呆了去,傻呆呆的看著千清凰,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千清凰無奈,給了她一個爆栗。
「唔,好痛啊!」歡喜頓時皺起眉頭,瞪大眼睛控訴千清凰的暴力。
千清凰挑眉:「有意見?」
「沒……」歡喜怕怕的搖頭,瞬間縮了縮脖子,小姐這個樣子是很美啦,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清醒點的好,呵呵……
「千清凰!」一聲高分貝的吼聲驚醒了主僕兩人,千清凰轉身就看見蘇如雪恨恨的瞪著她,在看到她臉的瞬間,恨意更濃:「賤人!」
「啪!」歡喜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抽了過去,敢罵小姐,找死。
「哈哈哈哈哈……」蘇如雪突然大笑了起來,好似瘋了一般,不過她那雙眼睛卻證明她的清明:「畫扇,你個賤人,生的女兒也是這麼的賤!」
千清凰面無表情,她可不認識什麼畫扇,這些跟她無關,冷冷的看著她瘋狂:「如果你想死,就繼續!」
不大不小的聲音嗎,卻剛好起到了威脅的作用,蘇如雪睜大眼睛瞪著千清凰:「我是城主夫人,你不能殺我,也不敢殺我,不然你為何不在那裡就殺了我?你敢殺我麼?」
聞言,千清凰嘲諷一笑:「你為什麼不敢殺你?我殺了那麼多秋家的人都沒人敢說什麼,為什麼會不敢殺你?」
「我……因為秋水璃……你是怕他對不對?」蘇如雪極力的想找理由,不知道是為了說服千清凰還是說服自己。
千清凰懶得跟她解釋,只是挑眉厭惡的看著她們:「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希望你們享受完我為你們準備的餐點還能好好的活著!」
話落,千清凰帶著歡喜轉身離開,而幾個肌肉強健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不要啊……千清凰,你會不得好死的……」遠遠的傳來蘇如雪的嘶吼,千清凰站在外面看著天空,聲音中透著殘忍:「死,太便宜你們了,你們的結局只有——生不如死!」
一想到秋展浩現在生死不明,她的心就像針扎一般的難受,而這些痛苦,不管是歡樂的還是秋展浩的,她都會十倍千倍的還給她們!
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她還得去看看軒轅絕。
「咳咳……」還沒有踏進房間就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千清凰挑眉,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天知道當她看見軒轅絕和花郁兩人同時帶著重傷回來的時候,多想把兩人揪起來狠狠的揍一頓,一個個都那麼的不省心。
推開門進去,就看見軒轅絕靠在床沿上,一手捂著胸口,俊美的臉蒼白無比,眉頭微微皺起,染上了痛苦之色。
「凰兒……」軒轅絕看見千清凰進來,目光在她臉上滑過,微微有些不自然,捂著胸口躺回床上;他還清楚的記得昨天他與花郁受傷回來的時候,凰兒那個樣子好嚇人的……
千清凰走進去,將一顆碧玉丸放進軒轅絕的嘴裡,握著他的手為他輸送內力,看著軒轅絕的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敢看她,千清凰心中頓覺好笑,軒轅絕也有怕的時候啊!
收回手替他蓋上被子:「好好休息吧!」
「凰兒!」軒轅絕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千清凰,生怕她跑了一般:「凰兒只能愛我一個!」
千清凰白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沒有……」軒轅絕微微鬆開千清凰,想了想道:「以後離那個混蛋遠一點!」說完便縮回被子裡不再看千清凰,讓千清凰很是無語,她好像看見了一個鬧彆扭的孩子……
剛剛踏出房間,就看見歡喜一臉糾結的看著她:「怎麼了?」
歡喜眉頭皺了又皺,最後終於開口了:「小姐!花蝴蝶不吃藥……他的傷還沒好呢……」
「混蛋!」千清凰嘴上這樣罵,但是腳步還是朝花郁的房間走去。
「碰!」千清凰一把推開那門,正好看見花郁艱難的起身想要喝水,可是傷太重卻怎麼都起不了身,看見千清凰開門,頓時臉上一臉笑意,然後又想到什麼,縮了縮脖子,討好一笑:「凰兒,你來啦!」
千清凰挑眉,她還很少看見花郁討好的樣子呢,走過去一手將他按回床上,目光掃過放在一旁的藥:「幹嘛不吃藥?」
花郁聞言好看的眉頭皺起:「凰兒!那個藥聞著就覺得好苦!」
「咳咳……」歡喜轉頭,心中默念『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每次見花蝴蝶對小姐撒嬌,她都有種掉雞皮疙瘩的感覺。
花郁的目光如刺一般扎進歡喜的背後,轉頭看向千清凰的時候頓時恢復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捂著胸口猛咳:「咳咳!凰兒,我……」
「行了!」千清凰無語,將碧玉丸餵進他的嘴裡,再替他送點內力,這才帶著一臉無奈離開;明明昨天她想懲罰他們所以才不給他們吃藥的碧玉丸的,結果呢……
千清凰走在迴廊上,心中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正好看見劍靈和扶靈兩人手牽手的走過來,那感情好像是兩姐妹一樣,好像從昨天回來之後,他們的感情就好了;劍靈和扶靈在一起聊天,而軒轅荻則是拉著劍宇要他教武功,倒是歡喜一直跟在千清凰的身邊。
「姐姐……」兩人看見千清凰,開心的走過來:「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千清凰挑眉,而莫叔也在這時走了進來,對千清凰微微彎腰:「小姐,秋水璃來了!」
「走吧!」千清凰一點也不意外這位從來沒見過面的城主大人造訪,要是他不來她才覺得奇怪呢!
一行人走到會客廳,就看見一個身著藍色衣衫,身形略微消瘦的男子背對著他們,直到千清凰走了進去,他才轉身,待看清他的容貌,眾人都是一驚;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有點消瘦,但是卻不損他的俊美,俊雅如蘭,說的就是眼前的人吧,不過最讓人驚訝的不是他的美,而是他那張臉居然與千清凰有著五分的相似……
秋水璃,當年武林中最俊美的男子,不論才情還是武功他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會獲得當時第一美人的青睞。
秋水璃轉頭看見千清凰那張臉時,眼中閃過一陣恍惚,有些艱難的開口:「你是她的女兒麼?」
千清凰不語,坐到主位,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的開口:「秋城主到這裡來所謂何事?」
秋水璃一愣,他沒想到千清凰會以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你叫千清凰對麼?你是我的女兒啊!」
「碰!」千清凰猛的一拍桌子,冷冷的看向秋水璃:「秋城主,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請離開!」
秋水璃眼中有些受傷,俊逸的臉龐略微有些蒼白:「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都是你的父親!」
「父親?」千清凰冷笑:「秋城主,你當不起這兩個字!」
「秋展浩和秋若煙都是你的兒女,可是你做到了一個父親該做的麼?秋若煙我就不說了,但是展浩呢?他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只為你的一個讚賞的眼神,他拚命的習武,只為你一句話,他十三四歲就開始獨自闖蕩,他把你當做一個父親,可是你把他當什麼?」
「秋家的人把他送出去換取利益,我不相信身為城主的你會沒有絲毫的察覺,可是你為什麼不阻止?你還配當一個父親麼?」
頓時,所有人都帶著怒氣看著秋水璃,好似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然秋水璃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全都驚住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什麼?」劍靈驚得跳了起來,被劍宇無奈的按回位置上,但是眼睛還是瞪得大大。
「不是你的孩子?」千清凰心中一動,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秋水璃輕歎一聲,俊逸的臉龐轉向千清凰,在這一瞬間,千清凰感覺自己的血液中好似有什麼在叫囂,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無措,但是她知道這是因為對面的男人,直到有一天她終於清楚——那是血脈的悸動!
「他們都不是我的孩子,當年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受家族的制約娶了蘇如雪,最後畫扇離開了我,大婚當日畫扇一曲秋水離殤,讓我肝腸寸斷,我本想帶著她離開,卻不想她被幾大長老抓住,用來威脅我不得不完成婚禮,而我也終背上了負她的罵名!」
「他們把畫扇關在地牢,派人嚴加把守不准我靠近,有一次我衝了進去,發現他們卑鄙的給畫扇下藥,從此我不得不妥協,當一個掛名的城主,而城主府的實權漸漸被他們把持;我退居後山,不再管一切;但是蘇如雪對我的執念太深,幾度想要與我歡好卻被我冷漠的拒絕,然後她就把怒氣發洩在畫扇的身上,我心疼畫扇,可是卻又不願意背叛她,就在我糾結萬分,痛苦不堪的時候,卻發現蘇如雪不再糾纏於我,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樣最好不過!」
「然,沒有多久,城主府內傳出了蘇如雪有孕的消息,我驚訝的同時是憤怒,我恨蘇如雪,她跟誰生孩子其實我不介意,但是她名義上是我的妻子,這一頂綠帽子是戴在我秋水璃的頭上,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我雖然沒有特意去查那個姦夫是誰,但是也有派人盯著,可是直到蘇如雪生下女兒我都沒有找到那個人是誰!」
「一年多之後的一天,我最小的弟弟秋水岳回到了家裡,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跑來與我商議怎麼救畫扇,他說他在外面遇見了一個高人,告訴他一些解毒的方法,還教會了他機關術,於是我們兩兄弟一起去把畫扇救了出來,然後讓一個畫扇以前的丫頭易容成了她的樣子頂替她在那裡;因為那段時間蘇如雪的心都在女兒身上就沒有注意後山的動靜,一直就這樣過了五個月,然後我驚喜的發現畫扇懷孕了,那個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秋水岳每天都提著救去我那裡,我們兩兄弟把酒言歡,有的時候是一醉到天亮,而畫扇總是溫柔的看著我們,無奈的搖頭!」
「畫扇有孕七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說她很想吃一碗湯圓,於是我便下山去買給她,在我經過城主府的時候,看見有一個黑影飛進了城主府的主臥室,我心中一驚,頓時想到了那個姦夫,於是我便跟了過去,然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我,還沒有進門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而去,而我又怎麼會讓他離開呢,所以便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那個時候我的武功已經到了很高的境地,只用了三招就把他打下,不過我最後那一掌是我的絕學純陽掌,被打的人不死也殘,然當我撕下那人那張面巾的時候,我整個人呆愣了,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我的弟弟……秋水岳!」
「我當時後悔至極,將他抱回後山療傷,然而我的那一掌打得太狠,已經無力回天,最後他含笑而去,自始至終都沒有怪過我一句,後來畫扇告訴我,這兩年是他假扮成我與蘇如雪圓房,從她那裡得到的機關圖和解藥,這才救了她,沒想最後卻被我親手打死……」
「畫扇因此而對我生恨,就此離開了我,而我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最後傳來消息,蘇如雪再一次懷孕了,是岳的孩子,我仍舊在找畫扇的下落,可是卻一無所獲,後來蘇如雪生下了一個男孩,我沒有開心,卻也沒有對第一個孩子那般的討厭!」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個孩子好似很不喜歡蘇如雪和秋若煙,所以總是喜歡朝後山跑,我還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叫我爹爹的時候,我那個時候心有多痛,因為他長得很像他爹爹,所以我每次看到他那張臉,只有心痛和懊悔,所以我總是想趕他走……」
千清凰一把將手邊的桌角捏碎,然後拍拍手,好似若無其事的站起來,聲音冷冷道:「你說完了麼?」
秋水璃對千清凰的冷漠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我不求有人能原諒我,但是我想知道她過得好麼?」
千清凰面無表情:「秋城主,我並不認識你口中所說的畫扇,我也可以肯定那個女人不是你口中的畫扇,所以你算是問錯人了!」
話到這裡,秋水璃也知道多說無益,不過因為多年的心結說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一些,站起身,雙手一負,屬於城主的霸氣頓時四散開來,真正的秋水璃回來了:「從今天起我會回到紫霞城,做一個真正的城主,展浩的事情我早前已經派人去了梧桐林,只是現在還沒有回音,但是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把那個孩子救回來的!」
說完,秋水璃邁步朝門口走去,身姿挺拔傲氣;就在秋水璃即將要踏出那裡的時候,千清凰的聲音淡淡的傳來:「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如果下一次他叫你父親,希望你能答應他,因為他真的很愛你這個父親!」
秋水璃的身子一頓,隨即朝前邁去,一個『好』字飄散在空中!
直到秋水璃離去,劍靈才跳到千清凰的身邊,大眼睛不停的轉:「姐姐!他是你的親生爹爹麼?」
此話一出,不止劍宇,就連歡喜和扶靈都想把劍靈扯出去;哪壺不開提哪壺,沒見小姐(姐姐)心情不好麼?
不過千清凰自己倒是沒有太多感覺,只是看著門口,目光中有一絲迷離:「父親什麼的……我早就不期待了……」
在秋水璃走沒多久,一個城主府的護衛將一個盒子拿了進來:「這是城主吩咐屬下一定要交給小姐的!」
千清凰接過打開,赫然是一塊劍令,千清凰也不推辭,直接收了起來:「告訴他,謝了!」
——
夜晚,千清凰整理好了山莊的事情才回到房間,而軒轅絕的傷好了大半,拿了本書靠在軟榻上看,見她進來將書放下:「凰兒累不累?」
千清凰搖搖頭,做到他的身邊,將劍令拿出來:「這是第四塊了,最後一塊我叫他們拿來就好!」最後一塊劍令在東玄宗,只要她開口就可以拿來。
軒轅絕將劍令放在一邊,雙手將千清凰的身子摟過來,一手覆上她的臉龐,雙眼深深的凝視著,雖然看了好幾遍,但是軒轅絕依舊忍不住失神:「凰兒,你好美!」
千清凰聞言,從他懷中坐起身,緩緩的朝一旁的鏡子走去,當看到鏡中倒影出那張絕美的臉時,千清凰已經沒有不會再發狂了,只是靜靜的看著,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我一直恨我這一張臉,隨著越來越長大,我看到這張臉就會有種發狂的感覺,那種恨意是我怎麼都無法壓制住的,所以我就用易容丹將容貌掩藏了起來,但是每一次不小心看到的時候,我依舊會發狂,直到我遇到你,有好幾次我想要發狂的時候都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忍住了,直到昨日,我終於下定決心想要將這張臉露出來,這才是真實的自我,而現在我能很冷靜的看這張臉,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
軒轅絕起身,從後面擁住千清凰:「凰兒,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現在請你記住,我永遠都在你的身後,你再也不是一個人!」
千清凰轉身,腦袋深深的埋進軒轅絕的懷中,感受到這安心的懷抱,然後沉沉的睡去……
軒轅絕聽著千清凰平緩的呼吸聲,就知道凰兒又在她的懷中睡覺了,雖然自己的懷抱能讓凰兒安心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但是每次都這樣睡著了,讓他心中有點想法都沒辦法實現,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其實有點很憋屈的……
「哎!凰兒……」軒轅絕無奈一聲歎,將千清凰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小心的脫掉她外面的衣服,期間不小心碰倒那柔軟的肌膚,讓軒轅絕幾次都差點失控,等到將千清凰的外衣脫完,軒轅絕趕緊把她放進被中,而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是汗了!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軒轅絕苦笑,叫人準備了水,自己去降火了!
而同樣的夜晚,花郁披了一件披風出來站在門外,目光看向主屋的方向,臉上沒有了以往的邪笑,而是從來沒見過的安靜。
戈雅開門走了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靜靜的美人圖,心臟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想要轉身離開,花郁卻已經發現她了:「既然出來了就過來坐坐吧!」話落,花郁朝一邊的一處石桌走去。
戈雅很意外花郁會主動邀請他,準確的來說,除了他讓她當花魁的那次,花郁很少主動跟她說話,沒想到今晚他會邀請他,順著他剛剛看的方向看去,她知道那裡是千清凰和軒轅絕住的屋子……
邁開腳步來的石桌邊,這才看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放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看來就算今晚她不來,他也會自己一個人喝酒的!
花郁坐到石凳上,一個人自斟自飲,完全忘記了他剛剛邀請了一個人,戈雅坐到他的對面,開始的時候是他自己到,最後戈雅拿起酒壺替他倒,花郁微微一頓,也沒有拒絕,就這樣一個到一個喝,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可是花郁還是一臉的清明,絲毫沒有醉意。
將最後一杯酒倒進口中,花郁才了眼戈雅,不過目光隨後便轉開了:「你不是被軒轅絕逼走了麼?現在出現在這裡,不怕凰兒懷疑?」
戈雅見他轉移話題,也不問剛剛的事情,只是挑眉:「丫頭不是那麼笨的人,除了她自己想瞞自己,其他人誰瞞得了她!」
花郁聞言輕笑,坐到一旁的石欄上,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壺酒,直接往嘴裡倒:「是啊!誰能瞞得了她那樣的人兒!」
戈雅見他的樣子,伸手想要奪下他的酒壺,卻被他躲開了,戈雅皺眉:「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喝酒!」
花郁不在意的搖頭:「比這重的傷都活過來了,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戈雅一臉的不贊同,但是也知道自己怎麼說他都不會聽的!
「你知道夜色有多美麼?」花郁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問道;戈雅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花郁現在只是想要發洩,並不需要她的意見。
花郁看著夜空,妖冶的眸子變得迷離,臉上的表情卻真了幾分!「我最喜歡夜晚,因為在曾經的一個夜晚,我看見了夜色中最亮的星星,那不是天空中的星宿,而是她那冷清的眸子,那個時候我覺得我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而那雙眸子,如星星一般照耀了我的生命,讓我再一次活了過來,從此,我便是為她而活!」
「是麼……」戈雅感覺心中酸澀的,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清楚的知道花郁說得那個人就是千清凰,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嫉妒,因為嫉妒不起來,花郁與千清凰的世界好似有一個結界一般,將她隔絕在外,是他們永遠都進不去的地方。
花郁沒有注意戈雅的情緒,或許知道,但是不曾在意,他想看的只有夜空,想知道何時那夜空中會再一次出現那最亮的星星……
他記得他遇見千清凰的時候,好像他只有十六歲吧,那個時候凰兒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那晚他被人追殺進了一處幽谷,他不但中了毒,而且身上也受了很重很重的傷,他雖然在極力的奔走,但是他也清晰的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他知道就算那些人沒有追上來,他也是活不了了,在這荒郊野外,還身受重傷,最後死了,恐怕屍體都會成為猛獸口中的餐點!
「砰……」終於身體支撐不住倒地,他艱難的翻身,就看見那些人如鬼魅一般的飄了過來,手中的利爪狠狠的刺向他;那個時候他已經無力反抗了,在那一瞬間,他只有等死……
「鏗!」金屬相撞的聲音響起,他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在自己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一把長刀插在那利爪的中間,生生的將那人的殺招阻擋了下來。
「喝!」一聲稚嫩的嬌喝,那人被打了出去,就在這時一個九歲的女孩站到了他的面前,她長得很精緻但是看起來很平凡,但是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還有那強大的氣場,而讓他記得最深的就是她那雙比星空中最亮的星星還要璀璨的眸子。
她皺眉的看他一眼,將一個碧綠的丹藥餵進他的嘴裡,聲音僵硬道:「別死了!」話落她便轉身衝向了追來的幾人,然後黑暗中同時躍出幾個黑衣人與她一起將那幾個追兵斬殺,最後他們帶走了屍體掩埋,只留下她一個人。
別死了!三個毫無感情的字,甚至說得有些僵硬,但是卻是他聽過的最讓他想要流淚的話!
那夜,她將他帶到了一個陰森的地方,那裡有很多不同年級的人,他們都是一身黑衣,武功高強,最奇特的是他們的武功,好似隨時都要消失一般;而那些人尊她為——主上!
好不容易從回憶中回神,花郁才發現已經半夜了,轉頭卻看見戈雅趴在石桌上睡著了;感覺到空氣中的冷意,花郁微微皺眉,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戈雅的身上,轉身走進屋內!
第二天,這個院子裡又來了新的客人,一個穩重一個冷清,不是狄恆與邢子瀟又是誰?
千清凰與軒轅絕一起走出來,眾人眼前頓時一亮,軒轅絕俊美,千清凰美貌,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以前千清凰的樣貌一般,相配的是氣場,但現在兩人站在一起,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注定的一對,頓時惹來一頓艷羨的目光!
軒轅絕很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尤其是看見花郁和兩人,一手佔有的攬住千清凰的腰,宣示他的地位!
「你們怎麼來了?」千清凰有些意外他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狄恆輕笑,也不說自己怎麼來的,只是從袖中拿出一塊烏黑的令牌遞了過來:「這是師父讓我交給你的,等下我們就要回東玄宗,所以現在給你!」
千清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將劍令接了過來。
見此,狄恆也不再逗留,拱手告辭:「我們先走了!」
「等等!」就在兩人快要踏出大門的瞬間,千清凰終於開口了;見兩人停住了腳步,千清凰看了莫叔一眼,莫叔轉身朝裡走去。
「師妹還有事情麼?」狄恆臉上依舊帶著笑,可是明顯愉悅了一點,而邢子瀟也少了一分冷清。
莫叔走了出來,他的身後兩人端著一把劍和一支碧玉簫,千清凰把劍和玉簫拿起來,走向兩人道:「這是我一直想要送給你們的,但是一直沒有給,大師兄一直沒有稱手的兵器,這把青雲劍希望你能用得順手!」
「這支金絲碧玉簫是給三師兄的,裡面的金絲可以飛射出來,算得上一件奇門兵器了!而且這個用這個玉簫吹奏煉魂曲可以少用一下內力!」
兩人伸手接過,邢子瀟將千清凰給的玉簫別在腰間,冰冷的臉上終於展露了一個難得的笑容:「凰兒!謝謝你!」
劍靈看著千清凰將兩樣東西送人,頓時跳出來叫道:「姐姐!原來當初你去打劫了我爺爺的寶庫是為了給他們選兵器啊!」
千清凰挑眉:「你想說什麼?」
劍靈跑過去抱著千清凰,討好一笑:「姐姐!我很喜歡爺爺的那一把小匕首,你下次順便幫我打劫回來好麼?」
千清凰眼皮一抽,其他人頓時一頭黑線,只有劍宇是無比的寵溺,叫人家去幫自己打劫自家的爺爺,這種想法也只有眼前這鬼丫頭想得出來……顛顛手中的劍令,千清凰輕笑:「看來我們這一次必須得去一趟劍塚,不過那小匕首你還是自己去找你爺爺要吧!」
「姐姐,真的?你們要去劍塚?」劍靈驚喜無比,至於那小匕首的事情就先忘記吧,她一想到姐姐能跟她一起去她就開心;她知道這一次回去爹爹肯定會罰她跟師兄,但是如果這次把姐姐帶回去了的話,她在讓爺爺求求情,嘿嘿,懲罰肯定能免了!劍靈想著自個開始偷笑了。
千清凰怎麼會不知道這小妮子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她也不會戳破她那點小心思,先讓她開心一下,反正回答劍塚她就知道現實有多殘酷!「皇嫂,你們去劍塚會不會帶上我們?」軒轅荻探出一個腦袋,一臉的期待。
不過回答他的不是千清凰的話,而是軒轅絕一個殺氣凌凌的眼神:「你不是在皇宮麼?需要朕提醒一下你麼?」
「皇兄饒命!」軒轅荻身子一抖,怕怕的躲起來,他千不該萬不該忘記了他們是逃跑出來的啊!他著兩天都已經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了,怎麼一下子沒忍住啊!
而歡喜和扶靈對視一眼,趕緊朝一邊退,直到退到柱子邊才停下;而戈雅剛剛要邁出來的步子也停下了,這個時候出去指不定會被軒轅絕連坐,所以還是……。先躲躲吧!
軒轅荻看著幾人的動作,頓時在心裡大吼,一群不仗義的傢伙,全都躲開了,只留他一人在這裡承受皇兄的怒火!
劍靈幸災樂禍的退到一邊,挽住劍宇的手,看著軒轅荻在軒轅絕的注視下一點點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師妹,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狄恆與邢子瀟知道沒有他們的事了,拿著千清凰給的兵器,出聲之後便離去。
兩人一走,千清凰變將眾人叫到了客廳,千清凰從莫叔的手中接過一份書冊遞給歡喜:「這一次你們不用跟去,你和扶靈在一起好好把這些東西學會,我回來要驗收成果!」
「哦……」歡喜沒想到這次小姐不讓她跟去,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並沒有反駁,她知道小姐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扶靈見歡喜沒有反駁,自然也就不說話了。
「丫頭,我還是回魅音閣去當我花魁!」戈雅扭著腰進來道。
千清凰不予置否的看她一眼,她從來沒有約束過她,她的去留隨意!
「凰兒!我呢?」花郁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頓時惹得眾人一身雞皮疙瘩。
千清凰眼皮一抽:「你能別攙和麼?」沒看見身後這人臉依舊快結冰了……
花郁大大的眨眨眼:我就是看見了,所以才攙和……
終於,冰山爆發:「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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