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篇 第二十四章 南荒之行 文 / 千玫
太陽東昇的方向,一輛普通的馬車不急不緩的前行,很多人都還沒從紫霞城中的事情裡回神過來,千清凰他們卻已經離開了!
此刻已經到中午時分,遠遠的看見一個鎮子,軒轅荻高興的彈出腦袋:「到鎮子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再走吧!」說完還摸摸自己有些扁扁的肚子。
千清凰從書中頭,看了看外面然後點點頭:「嗯!」
「來咯!客官幾位?」馬車在一進門的一家酒樓前停下,小二立刻熱絡的迎了上來!
「小二!快點給爺上點好吃的!」軒轅荻迫不及待的下車,然後趕緊往裡鑽。
「好勒!客官稍等!」
等千清凰她們走進去的時候才看見這個大廳的人已經坐滿了,而且個個都持有武器,看起來全都是江湖中人!只是氣氛有些詭異,一般江湖人多的地方都是很熱鬧的,但是這大廳裡的人反而一片安靜。
「哎!你們說那聖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突然有一個人壓低聲音問旁邊的人,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場的人都是有武功的又怎麼會聽不見。
「應該是真的,據說南荒那邊,那面地處凶險,而且還有什麼神女,有聖水當然假不了!」另一個人回到。
「可是以前我們都沒有聽說過,現在怎麼突然有人說什麼聖水,該不會是騙人的吧?」有人懷疑。
「不會!你管那麼多啊!不管真的假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若是真的我們就賺了,若是假的,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什麼?」
「就是就是……」
接下來整個酒樓頓時聊開了,不過話題幾乎都不變,圍繞的正是千清凰這次要尋找的聖水!
「不是我說的!」扶靈有些可憐的揪著千清凰的衣服,歷代聖經只有神女可以看,她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知道的。
「我沒有怪你!」千清凰低頭看著她道:「我相信你,不過這個消息的源頭,確實有點可疑!南荒與這面很少聯繫,知道的人都不多,以前都不曾有人知道,為何在這個時候這個消息卻突然傳開了?」
「肯定是那些人過來了!」扶靈小臉繃得緊緊的:「那些人屠殺祭祀族,毀了神廟,肯定在裡面看到了聖經,只是自己卻沒有能力打開,想要引人前去打開那裡!」
聞言,千清凰點點頭,這樣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那我們要不要阻止他們?」扶靈問道。
「不用!」阻止?對這些熱血的江湖人來說,這聖水的誘惑可不是一般的大,想要用三言兩語就讓他們放棄,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況且,那個地方凶險,多一個人給她探路,不是更好?
扶靈雖然不知道千清凰的意思,但是她也沒有多問,如果是曾經她作為神女是絕對不允許這些人踏入他們神聖的神壇,可是那個地方已經被那群混蛋佔領,她現在還要帶著外人回去,這種感覺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一路行走了兩天,路上遇見的江湖人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聊得話題不外乎關於『聖水』,那一個個滿臉的興奮和熱血,好似自己已經拿到了一般。
不過倒是讓軒轅荻看了眼界了,原來這才是江湖!
越是往東,進入東漢邊界之後,要穿過一條很長的庫奇山脈,這裡沒有村莊、沒有人煙,露宿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哇!要睡在野外啊!」軒轅荻看著樹林中到處睡著的人,滿臉的驚奇,眼中透著興奮和躍躍欲試!
再往裡走,馬車就不能用了,就連馬都沒有辦法,所以要靠著一雙腳翻過這座山了!千清凰看著前面那幽深的樹林道。
「這裡曾經是一個巫族的居住地,有很多毒物和毒草,小心一點!」歡樂提醒道。
「你幹什麼?這個地方是我先看上的,你們憑什麼趕人?」一個漢子洪亮的聲音頓時引起了林中人的注意,順著聲源望去,正好看見一個二十七八的漢子跟幾個男女吵得面紅耳赤。
「憑什麼?就憑我們是霧山派的人,而你只是一個三流的俠士!」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子說道,那高傲的樣子說起話來尖酸刻薄;她這樣的話得罪的可不是一個人,這裡很多人都只是二三流的江湖人,來這裡純屬湊熱鬧,她那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鄙視了;但是礙於她霧山派的身份,倒是沒有人敢動手。
「你霧山派了不起啊?霧山派就隨便趕人啊?這裡這麼多地方,憑什麼偏偏要跟我搶?」那漢子滿臉的不服氣,雙目赤紅,握在刀上的手青筋暴起,可見他有多憤怒。
「我們看上了這裡,你最好乖乖讓出來,不然小心我把你打到滿地找牙!」為首的男子長相平凡,一雙狹長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柔,但是卻不是東方恆那麼很美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如蛇一般,很不舒服。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江湖漢子本就是直性子的人,往往都是說不過就直接動手,被人這樣說,他能忍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鏗』的一聲寶刀出鞘,狠狠的砍了過去!
「找死!」那為首的男子看起來武功還不錯,輕鬆就擋下了漢子的猛烈一擊。
「啊!」一下子沒砍道,漢子再次出手,不過這一次顯然有了變化,如果剛剛那一刀是蠻力的話,那現在他完全就可以用靈活來形容了,那一把四尺的長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威,高大壯實的身子此刻動作卻無比靈敏,眼看他就要被傷到,可是他卻在下一刻奪了過去,而手中的刀也向對方招呼了過去!
兩人在林中打鬥,很多人自覺的把位置讓開,怕被傷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手,皆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有點意思!」千清凰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漢子的身上,越看越覺得不錯,這漢子雖然看似魯莽,可是卻有著幾分韌性,剛剛他明明開始就可以拔刀的,可是他卻忍住了,直到最後被氣急了才拔刀;而他的刀法勁道十足,霸氣又不失靈敏,這樣的人才放在江湖中真是可惜了!
「啊!」漢子雖然武功不錯,但是終究還是差他們這些專門教導的人一節,受傷被男子的劍傷到,大刀從手中脫落,鮮血直流。
男子倒也沒有趕盡殺絕,或許說他不屑殺他,鄙視的看著漢子:「就這點武功也敢在本公子面前顯擺?」
漢子捂著手沒有說話,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鮮血順著手臂留下,很快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坑窪,看來男子那一劍傷的不輕!
「歡樂!救他!」千清凰終於開口了,不過倒是讓他們有些意外,沒想到千清凰會主動開口救一個人。
「是!」歡樂聞言腳下生風,兩步走到漢子的面前,伸手快速的在他身上點了兩處穴道,止住他手臂上的血,這才把一個藥丸遞了過去:「吃了這個會好受一點,坐下來我給你包紮!」
漢子接過吃下,發現當真好受了許多,定定神,這才勉強的開口:「謝謝小姑娘!」
歡樂面無表情:「不用謝我,是我家小姐要救你!」
漢子聞言,憨厚一笑:「不管是誰,我武德都謝謝她!」
歡樂彎彎唇,對這個憨厚的漢子多了一分好感!而這時剛剛那幾個人又走了上來,開始說話那個女子不滿的看著歡樂:「小丫頭誰啊?他你也敢救?」
歡樂聞言,冷冷的抬頭:「我是誰與你無關,現在你給我滾遠一點!」誰說歡樂沒有脾氣?只是因為她再自家小姐面前而已,當真正遇到讓她厭惡的人的時候,歡樂也是有脾氣滴!
這一堆人一看就沒有一個好人,別想她有好臉色!
「喲!小丫頭脾氣還不小!看你這麼關心他,該不會是他的小老婆吧?」那女子柳眉豎起,嘲諷的笑道。
「你住口!我跟人家姑娘清清白白,你不要滿口胡言!」武德想要辯駁,奈何卻不怎麼會說話,只能紅著脖子瞪人家
「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們真的有什麼呢?」女子嗔笑,不過她那樣子讓人想要扁她!
武德還想說什麼,卻被歡樂制止了:「何必跟這種瘋女人一般見識!」
「你這個死丫頭,你敢說我是瘋女人?」那女人一怒,就差拔劍相向了;就在這是一隊白衣素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一眼望去皆是俊男美女,為首的男子明眸皓齒,丰神俊朗,風度翩翩;而那女子柳眉彎彎,大眼含笑,漂亮的臉蛋沒有多少表情,一身束腰的白衣讓她看起來英姿颯爽。
「霧山派的人又在欺負人了麼?」開口的是那個女子,不難聽出她對霧山派的不滿。
「白衣玉劍,這不是明宗的七代弟子麼?」幾人一身白衣很明顯,而那腰間都綴著一塊劍形的玉珮,白衣玉劍,這是天下第二宗派明宗七代正統弟子的標誌。
「霧山派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明宗的人來管吧?」霧山派的那個男子再次開口了,目光不善的看著明宗的人。
武林中又無數個分派,但是能矗立與武林的只有三個;東玄宗排第一,明宗居於第二,霧山派為第三,東玄宗有仙師顧十行坐鎮,誰都不敢說一句不是,但是明宗和霧山派卻是一直水火不容;不僅僅是因為曾經明宗的人要殺軒轅痕而霧山派的人保住了他;兩大勢力之間本來就不和睦。
這第二和第三雖然只是一個排名,但是代表的也是江湖地位,所以兩派一直在爭奪,但是明宗卻始終佔據第二的位置,沒有讓霧山派逃到好處,而霧山派也是鍥而不捨,處處找明宗的麻煩,兩個幫派的人對上一起,自然不會相安無事!
「明宗代表的是武林正義,自然是看不慣你們這種恃強凌弱的行為,當然要管!」明宗的女子柳眉一揚道;而這一句話成為了很好的導火線,兩邊『鏗』的拔劍出鞘,每一邊都是五人,剛好一對一!
「嘿嘿!這明宗的人和霧山派的人又要打起來了,好像只要有他們同時出現,就沒有不打架的時候!」這人是典型的看好戲心裡。
「走吧!」歡樂手腳快速的替武德包紮好,然後轉身走向千清凰他們所在的方向。
武德看了看歡樂,有看了看對持的兩方人馬,最後還是跟著歡樂離開了戰場。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武德看見千清凰,立刻就要跪謝,卻被千清凰制止了;強大的內力把武德彎曲的膝蓋逼直,讓武德大驚的同時更是敬佩:「沒想到姑娘小小年紀武功如此了得,武德佩服!姑娘的大恩大德,武德無以為報,只要姑娘不嫌棄,武德願為姑娘效勞!」
千清凰對這種直性子的人也是很喜歡的,不過她不會為此改變初衷,淺淺一笑:「我只救我覺得值得救的人,你如果真想做點什麼,就在這一路上做我的護衛如何?」
武德感激的對千清凰點頭:「多謝小姐!」他雖然老實,但是不笨,他當然知道這一路有多凶險,而剛剛他受了傷不能在動刀,這一路危險重重,他能不能活過去都是一個問題,如果做她的護衛,顯然是要安全得多。
千清凰沒有多說,有些道理自己明白就好;目光掃過武德,隨即轉開,武德的身子又高又壯,她看他需要昂首,她不喜歡這種仰望人的感覺。
這邊安靜無比,那邊卻已經『鏗鏗鏗』的打起來了,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有人生起了火堆,而那戰鬥的圈子內刀光劍影;幾人都是宗族出色的弟子,明宗的人把霧山派的人死死的壓制,但是想要取勝卻不是那麼容易,而且他們的只能傷對方,卻不能殺對方,所以出手都不是全力,打來打去,看起來都沒有開始那麼興奮,有的人甚至都想睡覺了。
兩邊的人也是不斷喘氣,顯然也是累了,但是誰都不願意先停手!
「夠了!」終於,一個冷漠的聲音喝道,對兩方的人來說,好似天籟一般!
千清凰也看向那人,一襲白衣首先映入眾人的眼簾,然後是那雙放在腹部的精緻的手腕;直到他再次邁步,眾人才看清他的樣子!一張驚鴻若雪的臉就這麼直直的映入眾人的眼簾;說美他不及花郁,說俊俏,他不及軒轅絕,說陽光,他的年紀好像大了點,說冷清,他比不上刑子瀟,可是就這種夾雜在所有之間的臉,卻似那麼的好看!
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千清凰不知道怎麼想到了這句話,但是這就是眼前這人最真實的寫照;不過要說他的氣息,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淡漠!
那一雙眸子如秋水映月,幽深中透著薄涼,他整個人看起來很隨意,沒有刻意的表情,或許說他沒有表情,有著謫仙的氣質,但是卻又不像刑子瀟那般好似隨時都要羽化成仙一般。
第一次,千清凰不知道改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一個人!
「師尊!」明宗的的五人轉身,對著男子單膝跪地,臉上的恭敬絲毫不像裝出來的。
「明宗掌門最小的師弟,無塵公子,蕭言!」歡樂面無表情的說出來人的身份。
「無塵……」千清凰用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呢喃,卻是是無塵呢,那種不似凡、亦不似仙的感覺。
「起來吧!」蕭言的眸光掃過幾人,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回到自己剛剛坐的馬車之內!
「哼!」兩邊人馬狠狠的瞪對方一眼,然後各自找地方去了,而武德這個被無辜殃及得人,早被他們忘了去了!
「小姐!霧山派那個是他們的第十四代弟子,為首的兩個,男的叫河橋,女的叫柳眉,其他三個我不認識;而明宗那邊除了前面的兩個是七代弟子意外,其他的人都是八代弟子,男的是明子諾,女的叫明子璇!」歡樂站在千清凰的身邊把剛剛沒有說的人也說給千清凰聽。
「嗯!」千清凰淡淡的點頭然後轉身回到了馬車,馬車很寬敞,但是這麼多人肯定是睡不下的;只有千清凰和扶靈睡在馬車上,軒轅荻高興的爬到馬車之上的一根樹枝上睡去了,武德則是靠在這輪便假寐;歡喜在外面守夜,歡樂去找食物!
夜,很寂靜,除去那『辟里啪啦』的火花的聲音,就只有人熟睡的呼吸聲了!
在這樣的地方千清凰自然是睡不著的,從馬車上下來,讓歡喜進去睡,這才披了一件狐裘朝一旁走去!
鼻尖的濕意告訴千清凰這裡應該有一個不小的湖泊,一路向前,果然!扒開一叢枯草,映入眼簾的就是如一面大鏡子一般的湖泊。
今夜的月兒彎彎的印在湖面上,整個湖面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很是漂亮!
剛剛走到湖邊,千清凰才發現已經有人比她先來了;那一身白衣,靜靜的站在湖邊的人,不是蕭言又是誰呢!不過蕭言卻沒有動作,依舊看著遠方,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一般。
千清凰不是那種隨意結交人的人,所以就算看到這人是蕭言,她也沒有走上前去,而是在湖邊找了一處可以坐的石板,坐到上面,看著這難得的美景!
終於,千清凰忍不住把手伸進湖水中,攪亂了著一池的水,可惜她的力道太小,當她停手後,不一會兒這湖面依舊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兩個人,一個在岸上,一個在岸邊,一個靜靜的看著遠方,一個靜靜的凝視湖面;畫面唯美和諧;只有他們知道,他們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都把對方當做了不存在!
直到,一種無聲的聲音響起,千清凰一驚,一下子從位置上站起來,而蕭言身影一閃已經進了林子!
當千清凰回到馬車的時候,幾人都還在睡,而周圍並沒有異動,頓時送了口氣,這裡離湖邊沒有多遠,就算有事情她都還趕得及!
千清凰剛剛想要轉身進馬車,突然她整個身子一僵,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剛剛那個聲音不在這裡,那麼……在山中的歡樂……
千清凰狠狠的握拳,身影一閃,快速的朝山中掠去,這一瞬間她的心都在顫抖:歡樂!千萬不要有事!
然而,當千清凰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時,她知道自己來晚了!
比她早一步到這裡的蕭言背對著歡樂,而他的對面是一條足足十米長的蟒蛇,蟒蛇雙目赤紅,不斷的吐著芯子跟蕭言對持;想要下手卻似乎畏懼蕭言!
「歡樂!」千清凰來到歡樂身邊,小心的把歡樂抱起來,檢查了她的身體,頓時送了口氣:「還好,只是暈了過去!」
「嘶嘶……」蟒蛇焦躁不安的來回移動著身體,而那種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更加促進了它發狂。
終於,蟒蛇狠狠的對蕭言咬了下來,而那條強力的尾巴也掃了過來,不過他的動作卻沒有多大的聲音,只有那咧咧的破空之聲。
蕭言飛身而起,一掌對著蛇頭拍了下去,蟒蛇狡猾的閃開,尾巴已經掃了過來,蕭言只得退後,腳尖點地再次迎上,這次速度更快,在蟒蛇的蛇尾還沒有抽過來的時候,他一掌打在了蛇身,只是這蛇卻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扭了扭蛇身,再次出動!
蕭言顯然也看出了這條蛇的古怪,退到蛇攻擊的範圍,思索著對策!
千清凰放下歡樂,拔出玄鐵匕首,森冷的寒氣立刻蔓延開去;翻身一躍站到蟒蛇的面,目光中帶著狠歷,這畜生敢傷歡樂,簡直就是找死!
千清凰飛身而起,眨眼之間便衝到了蟒蛇的面前,蟒蛇很快反應過來,猛的一跳尾巴掃了過來,只是千清凰卻一動不動,蟒蛇眼中閃過一抹人性化的得意;千清凰撇到那一抹得意冷笑,等下看你還不得不得意!
就在千鈞一髮之間,千清凰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僅讓蟒蛇愣了,就連一旁的蕭言也有些驚訝,剛剛他還以為千清凰會被打倒的,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畜生!我在這裡!」千清凰冷冷的聲音從天空傳來,沒等誰反應過來,千清凰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刺進蛇頭,然後狠狠的一拉,用盡最大的內力,把匕首一貫到底,整條蛇被從中破開兩半,『轟』的一聲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那蛇身經過藥物淬煉,比一般的蛇強悍了很多,但是千清凰的玄鐵匕首可不是一般的鋒利,就連那鬼氣之身她都能刺進去,別說一條蛇了!
蛇血滿天,灑滿一地,卻沒有一滴落在千清凰的身上!
收好匕首,千清凰走到歡樂的旁邊,彎腰把她抱起來,這才看向蕭言:「多謝!」要不是他提前一步來,歡樂恐怕已經遇險了,不管怎麼說,她都要謝謝他!
蕭言微微頷首,表情沒什麼變化,儘管他心中此刻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不用!」
千清凰也不多說,目光掃過對面的山頭,抱著歡樂朝馬車走去!蕭言把目光從千清凰的背影上收回來,落在地上那一條,不,準確的說是兩半蛇身上,一抹深沉閃過!
「唔……小姐……」歡樂在千清凰的懷中醒來,看見自己居然被自家小姐打橫抱著,面色微紅:「小姐!快放我下來!」
千清凰見她這個樣子,心中送了口氣,嘴上卻是忍不住調侃:「你是在害羞?是不是真的想嫁給小姐我啊?」
「小姐!」歡樂聲音中帶著氣惱,小姐又開這樣的玩笑!
「好了!不逗你了!」千清凰把她放下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歡樂搖搖頭,看到自己的指尖有一處留了點點血,她有些疑惑,自己是什麼時候受傷的?不過這點傷她可不能讓小姐擔心,不經意的把手遮起來:「我沒事!小姐不用擔心!」
「嗯!」千清凰也沒有多問她什麼,兩人一起回到馬車,讓歡喜和歡樂睡在一起,而她則是那了一本書出來,躍到軒轅荻對面的樹梢之上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千清凰合上書本,這書是戈雅的父親給她的,全是關於巫蠱的,而剛剛那個聲音,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跟戈雅那笛子一樣的東西,就是用來操控那條蛇的。
合上眼,千清凰把自己關於巫族的事情過濾了一遍:無涯,戈雅—戈呈—戈得—戈得的父親—族長—爭衡!千清凰猛然睜開眼睛,三個字赫然躍進腦海——紫霞城!
千清凰冷笑,既然是你先招惹我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一夜,很平靜……
第二天天一亮,眾人又繼續上路,軒轅荻睜開眼,剛好看見原本應該在車裡睡得千清凰就睡在他的對面,整個人一驚,差點掉了下去,險險的抱住樹枝:「皇嫂!你怎麼在這裡?」
千清凰抬眸,無波的眸子清明無比:「有意見?」
「呃……沒有!」軒轅荻縮縮脖子,他哪敢有意見的,腳一瞪,從樹上躍下去,開溜了。
當千清凰他們棄了馬車準備走的時候,卻看見一輛紫色的豪華馬車駛了進來,這豪華大氣的馬車頓時吸引了眾人的視線,不過馬車上刻了一個複雜的圖紋,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紫霞城的馬車!
一個繁複的圖案,中間包裹著一個霞字,想要讓人忽略都難!
後面跟著幾匹馬,馬上的四個鵝黃衣衫的女子躍下馬背,在馬車前恭敬的等著;很快一個蒙著面紗的妙齡女子走了出來,一身華布錦衣,頭戴金叉,就算沒有看到她的樣子,這樣也是極美的了。
「哧!這大小姐以為是來玩的呢!」看到她那一身裝扮,立刻有人不屑出聲,正是霧山派的柳眉,不過這秋若煙好像沒有聽到,也就沒有跟她計較。
這時秋若煙已經走下了馬車,四個婢女把她圍在中間,幾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跑到這裡來顯擺,有必要麼?」明子璇也走了過來,一行人看著那秋若煙如高傲的孔雀一般從他們面前走過,讓幾人非常的不爽。
沒有人回答她,不過反正很多人對這秋若煙不屑就是了!
千清凰則是想到了秋展浩那小子,她記得他說他這個姐姐要不要都一樣,今天她是第二次看見這所謂的第一美人,第一次沒有注意,但是當時看見她站在蘇若雪的身後那高傲的樣子倒是跟她的母親如出一轍;而她今日又是一副高傲、目中無人的樣子,頓時讓人好感全無!
思及此,千清凰突然有點想念秋展浩那小子了,突然走了,也沒來得及去看看他!
「姐姐!」千清凰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感覺自己似乎是產生了幻覺,知道那個一身藍衫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千清凰還是覺得有一點不真實:「你怎麼來了?」而且偏偏選在她想他的時候出現。
秋展浩看著千清凰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老成的臉上露出一點俏皮:「難道姐姐就不想看見我?」
「沒有!」千清凰輕笑:「剛剛看見你姐姐,我就在想你會不會來,沒想到你就出現了!」
「姐姐真的有想我麼?」秋展浩盯著千清凰,一雙眸子一眨不眨,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千清凰捏捏他的鼻子:「是!不過你怎不跟你姐一起?」
說道這個,秋展浩臉色一沉:「她的馬車從來不讓人進去,就算知道我來,也是各走各的!」
哎!千清凰在心底歎了口氣,一把攬住他的肩:「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吧,這樣正好有伴!」
「好!」聞言,秋展浩又開心了起來,只有在千清凰的面前,他那張小臉上才會有明媚的表情!
「哎?你怎麼來了?」軒轅荻湊了過來,一把攬住秋展浩的肩,一副哥倆好得樣子。
秋展浩立刻收起了笑容,但是臉也沒有那麼僵硬:「我父親叫我來的,沒想到會碰上你們!」
「你們兩姐弟,一個跟父親,一個跟母親,倒是分得很明確!」軒轅荻也聽到他剛剛的話,所以調侃道;而秋展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母親不喜歡我,父親除了叫我習武和做事之外也很少跟我說話,姐姐她也不喜歡我……」
秋展浩喉嚨有些哽咽,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著這些,但是他心裡真的好委屈,他以為自己把武功學好了就能得到爹爹的讚揚,可惜爹爹從來都不看他一眼;而母親也總是沉迷於權勢,都不管她,最愛的就是性格跟她最像的姐姐!
而姐姐也不理他,而且還討厭他,他就是整個城主府最討厭的人!
「好了!」一雙微涼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帶著些許涼意的聲音卻讓他聽著無比的舒服;被迫的抬起頭,那眸子中的憂傷全部落入千清凰的眼裡!
「姐姐……」看到千清凰眼中倒影著自己的樣子,秋展浩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
千清凰捏捏他的臉頰:「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走吧!該上路了!」
「嗯!」秋展浩悶悶的點頭,等他剛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千清凰已經走遠了,留給他一個灑脫的背影!
庫奇山人煙稀少,這裡面已經可以說是絕跡了,這才是剛剛進入庫奇山脈,所以大樹下面都不滿了荒草和荊棘,這些武林中人不得不拔出自己的刀劍來砍開這些帶刺的荊棘,偶爾還有一些小動物和毒蛇之內的,都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千清凰他們這一對,武德一馬當先,用沒有受傷的手腕揮舞著大刀開路,軒轅荻和秋展浩也不閒著,拔了劍前去幫手,後面的三人就跟在他們後面慢慢的走,很是愜意。
而另外的那些武林人一個一個的往前衝,秋若煙身旁有四個人護著,幾人不知何時砍了兩根小樹交叉在一起,秋若煙直直的站在上面,猶如女神一般,任由四人抬著她前行;那樣子看得一邊砍荊棘一邊走的兩隊人忍不住碎了兩口唾沫!
「這秋若煙腦子沒毛病吧?跑來這裡還要顯擺?居然連路都不走了?」明子璇瞪大眼睛,無法理解秋若煙的行為。
「你管她做什麼,快走吧!」明子諾斬掉前面的一根荊棘道。
明子璇白了他一眼:「我說師兄,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明子諾微微皺起眉頭:「我怎麼會看上那樣的女人?」
聞言,明子璇爽朗的笑了:「我就知道我師兄的眼光沒有那麼差!」
「哼!」另一邊的柳眉瞪著已經走遠的秋若煙,眼中全是不屑,裝什麼清高,看你那幾個婢女能撐到什麼時候!
相反的,旁邊的河橋卻是一臉的癡迷:「美人就是美人,簡直就想仙女一樣!」
柳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算你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你!」
河橋收回目光不懷好意的看向柳眉:「你是覺得上次我給的懲罰還不夠麼?」
話落,柳眉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她怎麼忘得了河橋這個惡魔是怎麼對待她的,聽到他這樣說,她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抖,顫抖的先後退了兩步,被身後的荊棘扎到了手臂才停下來,堪堪回神,勉強一笑道:「師……師兄說的哪裡話,我們快走吧,不然等一下追不上他們了!」
「哼!」把目光從柳眉身上收回來,心中不免得意:這柳眉在霧山派人中最是浪蕩潑辣,如今還不是乖乖的對他臣服?
在一行人之後,蕭言一身白衣不緊不慢的走著,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個女子,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們已經有過兩面之緣,他們說過的話就知道她的『謝謝』,和他『不用』,兩個字的對話,這就是他與她之間的交集。
昨夜他只是習慣的站到空曠的地方,沒想到卻看到了同樣來到湖邊的她,他沒有看她,亦沒有看口,她也沒有說話,兩人默契的保持著沉默,可是卻知道彼此的存在。
後來他聽到蠱哨的聲音進了樹林,救下一個小丫頭,沒想到那小丫頭竟然是她身邊的人;當他都拿那條巨蟒沒有辦法的時候,她卻直直的把那條蟒蛇劈成了兩半,在那一刻他才認真的看這個少女;不算最美,但是卻有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高貴氣息,明明只有十幾歲,但是卻顯得那麼的冷靜和穩沉,顯然是一群人的主心骨。
他性子淡漠,很少會去注意一個人,在明宗,哪怕那些每天出現在他面前的弟子,他也不見得記得住幾個,但是這個少女,從那一眼起他就記住她了,而且這一路,他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的看向她,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只能說這個人太特別了!
千清凰自然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注視這自己,但是她沒有主動的轉頭或者想要結交他,雖然她對這個人並不討厭;從昨天晚上來說,她現在還欠著他一個恩情,在適當的時候她會還給他,她不喜歡把這些事情掛在嘴上,自己記得就好!
「姐姐,你累不累?」扶靈看著千清凰,討好的問道,小手扯住千清凰的一片衣角,一點不不敢放開!
千清凰看到她那樣子,淺淺一笑,雖然她卻是不喜歡扶靈算計自己,但是這個小丫頭這段時間已經受了夠多的氣了;畢竟是一個孩子,她死心眼的與一個孩子計較那麼多做什麼?伸手像摸歡喜一般的摸摸她的頭:「我不累,你累了麼?」
「沒有!」扶靈趕緊搖頭,她一點都不累,只是沒人跟她說話,她怕千清凰忽視她;沒想到千清凰居然親暱的摸她的頭,讓她頓時開心了起來,哪裡還有累不累的。
千清凰拔掉她捏著她衣角的手,在扶靈忐忑的目光中牽住她的小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多少歲呢!」
「嗯?」扶靈還沒從千清凰牽她手這件事情中回神,她知道千清凰不喜歡陌生人的碰觸,她來了這麼久,最多也就是捏捏千清凰的衣角,除了歡喜和歡樂,也就只有秋展浩可以碰到千清凰,可是現在大姐姐居然主動牽她的手:「姐姐……你原諒我了?」似乎是不敢相信。
千清凰捏捏她的手:「只要你能做到真誠,我就原諒你!」
「謝謝姐姐!」扶靈激動得一把抱住千清凰,眼中澀澀得,兩滴淚水就這麼滑落下來。
「好了!沒事了!」千清凰微微放柔的語氣卻是更加刺激她的內心,一直以來的委屈讓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小的肩膀不住的抖動,好生的無助!
她因為耍了心機讓千清凰不得不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卻也失去了他們的信任,歡喜和歡樂不理自己,軒轅荻也不跟她說話,千清凰就更不要說了;雖然他們沒有說什麼傷人的話,可是對她的不理不睬就想一把無形的刀,時時的凌遲著她的心;她也好想跟他們聊天,也好想得到千清凰的在乎,可是都不可能了,因為自己做過那樣的事情,她好自責,好傷心!
她以為千清凰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可是沒想到她不但原諒了她,還對她那麼好!
「姐……姐……」扶靈忍住抽泣,回答千清凰剛剛的問題:「我今年十歲!」
千清凰倒是有些詫異,她看她的身子高瘦,以為已經十二了呢,沒想到才十歲,居然這麼小!
「好了!不哭了,我不喜歡眼淚這種東西!」千清凰用帕子擦乾她的眼淚,道。
「嗯!我不哭!」一聽說千清凰不喜歡,扶靈立刻把眼淚噎回去,一副想流有留不下來的樣子,好不可憐!
「你出來的時候是從這裡走的麼?」千清凰牽著扶靈的手走,看她走的歪歪斜斜的樣子,心中輕歎: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啊!
聞言,扶靈搖頭:「我不是很清楚,我是被大長老背著出來的,當時只顧著逃亡,哪裡還記得路啊!」
「那說說你們祭祀族的事情!」千清凰看了看遠處,道。
千清凰問了,扶靈也毫不保留,慢慢的說了起來:「祭祀族開始形成是為了祭祀祖先和神的,祭祀族的神女可以讀懂神的旨意,然後傳達,當神女經過神池的洗禮,便可以成為神女祭祀,擁有神賜予的力量,施法便可呼風喚雨,保風調雨順!」
「祭祀族的神女永遠都只能住在祭祀殿裡,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祭壇,我是唯一一個離開了祭壇的神女;每一個神女必須與族裡最強的勇士結合,生下的女兒就是下一代神女!這就是神女的傳承。」
「不是吧?如果生下的是兒子呢?」歡喜忍不住插了一嘴進來,包子臉上全是好奇,難道只生男不生女啊?
「不可能的!」扶靈堅決的否定:「有神力的存在,神女生下來的永遠都是女嬰,從來沒有男嬰出現過!」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歡喜驚訝。
「你最高的掌權者是神女麼?」千清凰對那什麼生女兒的事情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不是!」扶靈搖搖頭:「最高的信仰是神女,而真正掌握一切的是那些長老,神女需要清心寡慾的修煉,出來必要的時候用神力為族人消解劫難,其餘的時候都是呆在祭祀殿的!」
「那不是比我還慘?」軒轅荻也過來湊熱鬧,要知道他就是受不了皇宮才次次逃跑,但是他是皇子,至少還可以出去玩,可是這神女居然比他還慘!
「不算慘吧?」扶靈好似沒什麼感覺似的。
千清凰看著扶靈,突然有些心疼這個孩子了,一出生就被規定了一切,沒有自由,沒有自我,甚至可能連最簡單的親情都不一定有,雖然她的遭遇並不比自己慘,但是卻又何其的相似啊。
千清凰握著扶靈的微微用力,如果說剛剛她是因為她的態度而原諒她的話,那麼現在她就是因為心疼而接納了她!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那樣過一輩子!
「吼……」一聲虎嘯響徹這個山林。
------題外話------
板凳女強寵文《太子,要淡定》十里長街送行,當朝最尊貴俊美的太子迎娶了他的太子妃——的一口棺材!
夫妻對拜之時,棺材推動,眾人驚恐,著鳳冠霞帔的少女笑顏如花,「見到我不開心麼?」
風無裳,天生癡傻,一紙婚約作縛。
風隨衣,腹黑頑劣,視婚姻為無物。
一朝靈魂變換,自此風雲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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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子妃請來舞姬,說是要為太子勞累解乏!」
「太子,太子妃醉酒進了藏寶齋,齋內珍寶盡毀!」
「太子,太子妃前往清香樓,說是要體察民情體恤民苦!」
南門濂默念,「清香樓?」
而後甩袖而出!
清香樓?豈不就是小倌樓!這還如何淡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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