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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2章 拜把子的交情 文 / 圓不破

    找韓林,說起來簡單,卻也不簡單,原因無他,韓林這小子屬兔子的,指不定在哪出現,但肯定不會在家裡。

    為了能抓到人,佟錦當天晚上就讓劉長空拿了名帖送過去,留名當然不能寫自己,但寫了「唯一的拜把子兄弟」。

    第二天一早,佟錦就整裝出發了。對府裡自然說她去了公主府,所以府裡的馬車她是用不了的,只能由側門出來後沿著自家院牆走出胡同,這才雇了輛馬車,直奔約定韓林的八仙樓。

    八仙樓算是京城不錯的酒樓了,佟錦以往出門時經過過幾次,規模不小。佟錦進了酒樓後,馬上就有小二過來招呼,滿面笑容的,「姑娘這麼早就來了?請問幾位?」

    現在時間尚早,酒樓也是剛剛開張,佟錦是頭一位客人。

    佟錦打量了一下酒樓內的設置,指著二樓問道:「有雅間嗎?」

    小二便笑著請佟錦上樓,「二樓是隔間,三樓是雅間。」

    佟錦隨著小二上了三樓,讓曼音賞了小二後,便讓他下去。

    這時靜雲敲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中等身量,身材健碩的年輕人。

    等靜雲關好門後,那年輕人遠遠地就跪下,「劉長空見過主子姑娘。」

    佟錦擺擺手,「起來吧,你們兄妹現在都是自由身了,還哪來的主子?叫姑娘就好。」

    佟錦這一番話說得曼音一愣,進而不無羨慕地看著劉長空與靜雲,好一會也沒回過神來。

    劉長空又在地上跪了一會,「要是沒有姑娘的恩德。我和靜雲現在仍在為生計掙扎,哪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說完再度謝過,這才起來。

    在老夫人的壽宴上佟錦已見過劉長空了,只是那時離的遠,這時一看更覺得劉長空濃眉虎目很得人緣,不由奇道:「你為我做了幾件事,件件都辦得好,可見你是個人才,為何這麼多年仍是回春堂的一個下等夥計?」卻是隻字不提劉長空道過謝的那些內容。

    劉長空愣了愣,靜雲到他身邊笑道:「姑娘不是把恩德時時掛在嘴邊的人。也不喜歡聽人常說,像是邀買人心一樣,只要我和哥哥以後盡心為姑娘辦事,姑娘自然會待我們好的。」

    佟錦頓時失笑,「你平時看著老實。原也是裝的,心裡這些想法連我都沒有說過。」

    靜雲這些日子早褪去了做丫頭時的膽小懦弱,回復了自由之身。人也更有底氣了,笑著應道:「這也都是跟姑娘學的,大智……什麼來著?」她問曼音,這段時間佟錦閒下時就會教她們認字。成語也背了不少。

    「大智若愚。」看著靜雲,曼音的眼中漸漸浮起一絲希望。

    「對了。就是這個。」靜雲走到佟錦身邊替她輕捏著肩頭,「我上次回家,還有意對我爹和二娘哭訴了一通,說在府裡受了欺負,月例全被剋扣光了,他們也沒辦法,估計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再找我要錢了。」

    聽見妹妹這麼說,劉長空卻是急了,佟錦是佟府的人,說在府裡受了欺負。豈不是直接下她的面子?於是瞄著佟錦便有些不安。

    佟錦卻不以為忤地一笑,靜雲已簽了賣身契,和本家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但是靜雲的父親和後母卻仍時不時的管她要錢,哪有這樣的道理?所以她心裡是贊同靜雲的做法的。至於佟家的名聲,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就敗了,再退一步說,就算是有人傳了佟府待下苛責,那也是柳氏的問題。只是她心裡雖然這麼想,面上也只是笑笑就過了,並不附和,歸根到底,劉家父母再不是,那也是他們兄妹的父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劉長空見佟錦的笑容之中並無勉強之意,這才慢慢放下心來,仍是小心地答道:「小人本就是依了二娘家的親戚才進的回春堂,加上為人愚鈍,做了四五年的學徒這才能勉強做些下等製藥夥計才能做的事。」

    劉長空這麼一說佟錦就明白了,既是靠著劉家二娘的關係進的回春堂,自然沒有出頭的可能,不過只看他雖身為下等製藥夥計,卻能自行為靜雲配製成藥,便知道他是個用心的人,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甘心時時居於人下!

    「以前你年紀小,事事不由人,都得聽從父母之命,這沒辦法。不過你現在已然成年,靜雲也贖了身,又小有資產在身,往後天地廣闊,你們就算想走,別人也攔不住。」佟錦這卻是在要劉長空的承諾了。

    劉長空復又跪下,「父親年邁,雖有過錯但亦是我父,只是二娘及其家人貪婪,故而不能讓他們得知我和妹妹現在的近況。而我與妹妹深受姑娘大恩,原就是許諾要一生追隨姑娘的,我們的一切都是姑娘所賜,還能去得哪裡?」說著他由懷中掏出一張契書遞了過來。

    佟錦自靜雲手中拿過契書,上面保人手印無一不全,看了看,她萬分驚訝,「你竟願意賣身與我?」

    靜雲雖識了字,但識的不多,原是不知這契書上寫了什麼,聞言頓時臉色一變,急急地看向劉長空,想要反對,可當著佟錦又沒能說出口。

    劉長空平靜地道:「小人願追隨姑娘一生效忠,請姑娘成全。」

    佟錦實在沒料到劉長空會這麼做,不過有了這張賣身契,她原先的疑慮和擔心都可以放放了,想了想,佟錦沒有拒絕,收起賣身契交給曼音收好,與劉長空道:「你誠心如此,我便收了,以後我身邊的事情,還要多多倚仗你了。」

    隨後佟錦就吩咐他們出去,又讓曼音到樓下留意韓林,看到他就迎他上來。

    幾個人出了雅間,曼音便先行下樓去迎韓林,靜雲則跟著劉長空立於門側。半天也沒說一句話。

    「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那麼做?」劉長空低聲問道。

    靜雲咬了咬唇,沒說話先紅了眼眶,「雖然姑娘是個好主子,但繳了賣身契,你這輩子就不是自由的人了。」

    劉長空歎了一聲,極有精神的一雙虎目裡劃過幾許悵然,「我不甘心一輩子都被二娘操控,也不願娶二娘的遠房甥女為妻,像爹那樣渾沌一輩子。所以投奔姑娘是我唯一的機會。既然已經決定跟著姑娘做事,那便要全副精神去做,那賣身契只是買姑娘一個放心。我不這麼做,姑娘要如何信任我?就連我做起事來都會瞻前顧後。」頓了頓,見靜雲仍是面色愁苦。他便又道:「我覺得姑娘不是個一般的閨閣小姐,她是不會拘著身邊的人的,我與你不同。我一個男人,就算賣身與人,也不會被主子強許人家,又怕什麼?」

    聽了劉長空的話。靜雲久久歎了一聲,「姑娘是個好人。跟著她,我們都會好的。」

    他們兄妹在外說話的時候,佟錦正從雅間的窗子向外看。這裡的窗子正臨皇宮外大街,因勢高之故,遠遠的竟能瞧見皇宮的輪廓,難怪剛剛小二引她上樓的時候還著重誇了這間屋子特別,價錢也比其他的雅間貴上一點。

    正在瞭望之際,筆直的大街盡頭出現一匹快馬,馬上一人身姿矯健衣如紅火,捲著急促的馬蹄聲。篤篤地朝這邊來了。

    佟錦見了他便關上窗子,坐回桌邊靜待。

    過了片刻,那踢踏的馬蹄聲就到了窗下。又隔了一會,房門被人由外大力推開。韓林帶著滿身的寒氣跨步進來,本還肅著的面孔見了佟錦就轉為大笑,「我還沒敢猜是你,沒想到就是你!」

    佟錦笑著倒杯茶推過去,「我不是你『惟一』結拜過的人嗎?除了我還能有誰?」

    「就是啊!」韓林幾步跨到佟錦對面坐了,拿起茶杯仰頭盡飲,而後一抹嘴唇,「怎麼樣?我還夠意思吧?連打冰球都推了,就為了赴你的約。」

    「我也是有好事才會找你啊。」佟錦開門見山,一句廢話沒有地朝他勾了勾手指頭。

    挨在韓林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韓林年輕英挺的俊臉上面色幾變,聽到關鍵處猛然跳起,「不幹!這是什麼好事!」

    「事成之後五五分賬。」佟錦誘之以利。

    韓林一撇嘴,「我會缺錢?」

    佟錦想想也是,便又道:「那你就看在我和你拜過把子的份上,就當幫我。」

    「那也不行!」韓林一挺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末了又軟下來,坐到佟錦身邊去緊皺著眉頭,「你缺錢是不是?缺多少和我說,明天給你送去!」

    佟錦笑瞇瞇地給他添水,問:「一萬兩,有沒有?」

    韓林頓時就沒聲了,好一會沒好氣地指著佟錦罵,「你小時候挺老實的啊!欠了誰這麼多銀子?把你賣了也不值一萬兩!」罵完想了半天,又是搖頭,「三兩千的我拿著還不費勁,一萬兩倒真把小爺我難住了!這錢你什麼時候要吧?我想辦法。」

    韓林這麼一認真,倒讓佟錦愣了半天。

    她和韓林原沒有什麼交情,只有那次街頭偶遇,讓她認定韓林是個愛玩的,這次的事他肯定會有興趣,這才來找了他。誰想到他竟會這麼認真地看待她的事,並且不問緣由。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佟錦叫了錦娘來問。

    錦娘「嗯」了一聲,「反正只要他在身邊,小時候是沒人敢欺負我的。」

    佟錦一下子就羨慕起錦娘了,錦娘卻沒好氣地接著道:「不過我寧可讓人欺負,頂多是嘲諷幾句,他卻是實打實的欺負我,淨逼我做不喜歡的事,討厭極了!」

    這一轉折,佟錦又不知該說什麼了,面對揪著眉頭苦苦思索的韓林,她恍恍開口,「我不是無故要你去坑潘珍珠,只是她們家欺人太甚,再不還擊,我和我娘都沒活路了。」

    她原是沒打算解釋的,就當成一場鬧劇讓韓林參加,可此時,她卻主動開口,解了韓林的困惑。

    仔細地把公主在府中的際遇及陶氏上門索要家用一事說了,韓林聽得分外糾結,整張臉皺得都快沒模樣了。

    「這麼說……也是他們不對在先……」韓林的口風略有鬆動。

    佟錦點了點頭。

    「他們全家的花銷也都是公主府的啊……」韓林摸摸下巴,接著說。

    佟錦頓時笑彎了眼睛,原來她早先的判斷沒錯,只是基於種種原因,韓林同學把對這事的興趣硬給壓了下去,「事畢之後,我有善後的法子,保證讓潘珍珠找不到你的頭上。」

    韓林的眼中頓時閃爍著無盡的光芒,正要說話,突然皺了眉頭起身,幾步便到了窗前,推開窗子向下看去。

    佟錦不知就裡,跟著他到了窗邊,微微探出頭去,便見酒樓正門外停著數匹駿馬,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馬上坐著一個身挺腰直的修長身影,長眉朗目清雋有加,卻是蘭青!

    這樣的場面……佟錦也不由皺了下眉,他已淪為廢人,這些人為何三番兩次地不放過他,還要處處刁難於他?正想著,突見外圍一人朝著蘭青反手拍出,蘭青卻似毫無所覺,佟錦低呼一聲之際,身邊一空,韓林已是從窗口躥了下去。

    韓林如同一朵紅雲般從天而降,順手拍飛了偷襲那人,坐於那人馬上,極怒喝道:「你們活膩了是不是?我說過的話都當放屁是不是!」

    圍著蘭青的那些人佟錦不認識,都是些生面孔,但從他們的衣著來看,應該也都是世家子弟。那些人見了韓林都有些訕訕的,也沒人敢上前應話,沒一會便都悄悄的散了。

    韓林瞪著地上眼巴巴地等他還馬的那人,「還想要馬?」

    那人當即忙不迭地欠身,「送給小侯爺了!」說罷扭身跑了。

    韓林怒視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似是怒意未平一般許久才轉過身來,望向蘭青,極為不滿地道:「你明明看到了,為什麼不躲?你想讓這朱雀大街上的人全都目睹平安王世子是怎樣敗在一個只有靈氣二層的癟三手裡嗎?」

    蘭青的神態一如往常那般從容,就算剛剛的偷襲,也沒讓他的笑容減上一分,面對韓林的怒意,他輕笑,「這麼大火氣做什麼?我雖看到了,但以我現在的水平,必然躲不過去的,既然明知結果,還躲什麼?」說完他拱了拱手,「你又救我一次,我都記著呢。」

    韓林身子一滯,繼而急斥道:「誰用你記!」說罷也不和蘭青告辭,打馬徑直走了。

    蘭青勒著馬匹韁繩在原地停了一會,突然毫無預警地抬頭,向三樓望來。

    佟錦嚇了一跳,迅速地後退一步躲到他視線不及之處,躲過了才莫名地覺得,她躲什麼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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