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二章 就憑我愛了他十四年! 文 / 寶拉
「你——」
堇初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袋子,卻發現,裡面都是她的內衣褲,這男人……
她的杏眸微微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竟然,跑到她酒店的房間去拿衣服?!
「別這麼訝異,幫你拿衣服又不是什麼大事。」葉未驍像是讀懂了她的心一般,突然欺近她,語氣認真地說:「寶貝,以前我對有件事情一直沒什麼概念,但現在卻弄懂了。」
「什麼事?」
見他那麼認真,堇初也好奇起來,一雙杏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只見他優雅地繞到她身後,從背後擁住她的細腰,寬大的手掌卻迅速地撫上了她胸前的一團柔軟,邪魅一笑:「就是今天才發現,原來36d就是你這麼大的。」
「……」
這男人,簡直就是色胚轉世!
堇初感覺到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頭,這會真的暈了!
「嗯?快去洗澡,難不成是想讓我幫你?」
輕抵著她的頭頂,大手卻是不規矩地往她身上游移,那柔嫩的觸感,令他有些愛不釋手,捨不得將她放開。
「你想太多了。」
堇初輕歎了一口氣,用力將他推開,接著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明天吧,若是你沒腦震盪的話。」葉未驍倏地放開了她,走到窗邊的沙發上入座,灼熱的眼光,卻始終未離開她的身上。
「你確定不回去?」她的語氣夾雜著一絲無奈,與他共處一室,實在太危險了。她可不想明天早上,不是因為腦震盪出不了院,而是被他給拆吃入腹下不了床。
畢竟,葉未驍是個不按理出牌的人,即使他一再對她保證,但男人這方面的保證能信,她也太天真了點。
「放心,既然答應過你,今晚不碰你,那我就一定會做到!」像是知道了她的顧慮,他揚起一抹魅笑,映在堇初眼裡,異常勾魂。
堇初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不規矩地加速起來,一手按住心口,警告的話語脫口而出:「你今晚要是敢碰我,那以後就別碰了!」
她蒼白無力的警告,卻令他心情大好,他勾唇微微一笑,月光透過紗窗飄散進來,給他邪魅的笑容,染上一抹神秘的光芒。他的聲音低低,如同優雅的大提琴,悅耳、迷人,絲絲滲入她的心:「寶貝,那就是說,今晚不碰你,以後都可以碰了,嗯?」
「……」
堇初小臉微微漲紅,這個男人,顛三倒四,亂鑽空子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若是去當律師,一定可以名震全球。想到這,她索性閉上了小嘴,快速拿起衣服,直直衝向洗手間,砰的一聲,將門鎖上。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潺潺水流聲,葉未驍閒適地靠在沙發上,眼神卻在此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
第二天,堇初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只見床頭櫃上,貼著一張便簽紙,他那蒼勁有力的文字龍飛鳳舞:「寶貝,我出去一趟,等下回來接你。」
堇初無精打采地將紙條收好,接著收拾起了東西。
在病房裡吃過早餐後,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唐小姐,早上好!我姓鄭,過來幫你複查一下。」鄭醫生戴著斯文的金邊眼鏡,對她笑得很燦爛。
凡是住進特別病房的人,非富即貴,而且看她與那位先生的氣質不俗,醫生不敢怠慢,自然而然地將他們奉為上賓。
「那麻煩您了,鄭醫生。」
堇初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如同外邊九點鐘的太陽,充滿了朝氣,令鄭醫生不小心晃了神。
「鄭醫生——」
見這個鄭醫生似乎有點不在狀況,堇初不禁好心地叫了他一聲。
「哦,不好意思。」年輕的醫生,斯文俊秀的臉,微微一紅,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診斷器,認真地幫她檢查起來,過會,才說道:「沒什麼問題了,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謝謝!」堇初總算鬆了一口氣:「那我等下去辦出院手續。」
「嗯。額頭上的傷口,記得千萬不要碰水,一個星期後到醫院拆繃帶,小心點哦,別留疤了。」鄭醫生忍不住提醒道,撇開她特別的身份不說,光是她那張美麗脫俗的臉,就能輕而易舉地奪得人家的好感,比如他。只不過,他卻很有自知之明,美女,遠遠欣賞就好了!
「嗯,謝謝!」
鄭醫生不放心地再交代她幾句之後,離開了病房。而堇初則下床,將自己的東西打包收拾好,才拿著病歷卡,走了出去。
*******
這家醫院很大,堇初足足繞了一大圈,才將出院手續辦好。
看了一下表,已經十點鐘了,不知道葉未驍什麼時候才會過來,她是不是應該,自己回酒店呢?
她心不在焉地低著頭,在走廊上緩緩地走著。
「呀,小心——」突然間,傳來一陣驚呼,堇初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後面一隻強勁的手扯進懷裡,鼻子不小心撞上一個壯實的胸膛,嗚,好痛!
「你都不看路的嗎?」略帶諷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堇初心下一驚,急忙掙開了他的手,抬頭,卻對上一張艷麗無雙的俊臉。
轟——
這人,怎麼那麼眼熟?!
好像是——
天啊,為什麼會這麼冤家路窄?!
堇初愣在了原地,回想起前陣子在酒店,她不小心跳到他的陽台上,正好撞上了他赤著上身在屋裡換衣服——
「是誰躲在那?」男人的語氣有著極度的不悅,急忙將套了一半的t恤穿好,氣急敗壞衝出陽台,卻對上一雙清澈如琉璃的杏眸。
「對不起對不起!」堇初臉色漲紅,神情尷尬地摸摸頭,她絕對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進來,會是這種香艷的場面。老天啊,她該不會被當成色女,抓了起來吧?
腦袋瓜順溜地轉了轉,不行,她得逃跑,若是被抓住了,暴露了身份,豈不是很丟臉?
於是,她趁著男人鬆懈的時候,利索地爬上了欄杆,往隔壁的陽台攀去……
原本以為此生都不會再遇見,誰知道,竟然在此又撞見了!老天啊,但願他不會把她給認出來。
可惜,偏偏老天就是不聽她的禱告——
「是你?!」男人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天在酒店偷窺我的小色女?!」
「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堇初心虛了一把,只能假裝堅定地冷下臉,繞過他想往前走,卻被她從前面擋住了。
「你幹什麼?」她揚起小臉,杏眸閃過一絲不悅!就算她那天的確看到了他赤著胳膊,那又怎樣?
這個男人,真煩!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裡面燃起一抹對他的排斥,說不上厭惡,就是不喜歡他這種無賴的舉動。
「一個男人大庭廣眾之下擋住一個女人,你說能幹什麼?當然是看上你了唄!」他挑挑眉,語氣泛著幾絲輕浮,比女人還漂亮的五官,嫵媚萬分。
堇初不是沒見過帥哥,但像他這種長得比女人還美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只不過——
「那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堇初扯唇一笑,如皓月般明亮的杏眸,閃過一抹不屑。男人上身穿著一襲紫色的襯衫,貴氣逼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角色。她的杏眸閃過一縷無奈的光芒,沒想到來c市,竟然招惹上這樣一個人,還真是「艷福」不淺哪!
「人的口味會變的!」男人輕佻地想勾起她的下巴,卻被她迅速躲開了。
「無恥——」堇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狠狠地推到一邊,拔腿就跑。
男人倒也不急,閒適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望著她倉皇的背影,並沒有追上去。他的薄唇抿起,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眸,閃過一縷幽光——
呵,小丫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到時候,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讓你逃離了。
……
*********
堇初氣喘吁吁的回到房間裡,不料卻被一個懷抱圈了進去,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頓時讓她有些心安。真是奇怪了,為什麼那麼討厭別人的碰觸,但對於眼前的他,卻是一點都不排斥呢?
「怎麼了?難不成後面有野豬在追你?」
男人調侃的話語響起,堇初小臉微微抽搐,他還真會比喻,野豬?倒是蠻形象的——
「噗呵——」
忍不住笑了出聲,她沒好氣地拍了他硬邦邦的胸膛,語氣裡帶著一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嬌嗔:「怎麼才回來,我出院手續辦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這個地方,她可一刻都不想呆!
「好,聽我寶貝的!」
他低笑一聲,一手摟過她的肩膀,一手幫她提起了行李袋,兩人狀似親密地走出了醫院,卻不知道,不遠處,有一道凌厲的目光,直直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那個,卡特拉公主——」上了車後,她自覺地繫好安全帶,輕聲問道。
「解決了,放心。」葉未驍按下中控,不一會邊發動了引擎,顧慮到她頭部的傷,所以他只好慢慢地開著。
「哦!」堇初微微一笑,並不再多問。
「c市是個旅遊城市,既然來了,不妨我們玩兩天再走?」他突然提議道,卻令她明顯一愣,像是受到驚嚇般,直勾勾地看著他。
這男人,在開玩笑吧?
留在這裡玩兩天?!
她沒聽錯吧?
葉未驍,像是個會去玩的人麼?
「怎麼,兩天太少?」葉未驍突然踩了一下急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一隻手臂橫過她,搭在了窗邊,而他的俊臉就在下一秒,湊了過來,灼人的男性氣息,瞬間擾亂了她的心房。
「你……你想幹嘛?」
看著那張離自己不到五公分的男性臉扣,她心下一陣慌,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纖長的睫毛眨了幾下,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深邃的眸光,直直落在她那張微紅的小臉上,額頭那厚厚的繃帶,卻令他的眼神更加深幽:「既然你都要接主題樂園的項目,那是不是,得多瞭解本市的人文風情?」
「……」
他倒是提醒了她這點,可是,與他單獨留下來——
「怎麼,擔心我會吃了你?」葉未驍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撫上她的臉頰,曖昧說道:「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想對你怎樣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老是不正經?」
堇初有些無語,這個男人,真的隨時隨地都能講出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身為情場菜鳥的她,可謂自歎不如。
「對著你,要是正經得起來,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問題了。」
他歎氣,有些無奈。
「你本來就有問題。」
堇初說這話的時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聽到他邪魅地笑了笑,「我的問題,就是老天給了我一張帥氣的臉,我卻寧願拿它來貼你的冷屁股。」
「……」
堇初被他噎得有些無語,只能歎口氣,輕聲說道:「周星馳見到你,估計都得拜你為師了。」
她說完,輕輕撥開他的手,卻聽到他像好奇寶寶那樣問道:「周星馳是誰?」
……
天啊,誰來救她!
見到她一臉快炸毛的模樣,某只腹黑狼心裡笑得格外歡暢,心情愉悅地把手收了回去,坐直身子,重新發動引擎。
紅色的法拉利,在滿是林蔭的公路上疾馳著,暢快無比。
最終,堇初還是妥協了,與他一起留了下來。兩人c市旅遊的第一站,卻是——
遊樂場!
看著遊樂場大門口,已經擠滿了排隊入園的遊客,堇初一張小臉微微抽搐,這男人怎麼回事,她現在的這種狀況,適合在遊樂場玩麼?
想到這,她不禁抬頭,微微一笑:「葉總,您不知道我隨時可能腦震盪嗎?還來這麼人多的地方?」
帶著些許不樂意,她在說「您」這個稱呼的時候,重重地咬了一口。
葉未驍失笑,摸摸她的頭,「難道你想與我兩人世界?我倒是不介意。」
「……」
堇初無語,真想抿著心口問蒼天,為什麼她所說的每句話,這個男人都能夠扭轉到曖昧那個層面去。
這顛倒是非的能力,也太強了點。
「葉未驍,說真的,我現在還有點頭暈,遊樂場我不進去了。」她扶著額頭,難受的皺皺眉,十一點鐘的陽光,有些毒辣,照在她那略顯蒼白的小臉上,刺刺的,有些許灼熱。
她下意識地扶著他的手臂,感覺有些站不住腳。
葉未驍伸手將她攬入懷裡,體貼地幫她遮擋額前的陽光,微微歎了口氣:「我們不是去遊樂場!」
「那去哪?」
都到門口了,還說不是?這個男人,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
他正想開口,餘光瞥向前方,有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朝著他,恭敬地鞠了鞠躬,笑米米地匯報道:「總裁,一切都安排好了!」
「帶路!」
葉未驍勾勾性感的薄唇,接著牽著她的手,帶著一頭霧水的她,跟在了那兩人的後面。
「去哪?」她閃過一絲不解,好奇地問道。
「等會就知道了。」
他笑得有些神秘,扶著她腰間的手,卻是不規矩地游移著,待堇初後知後覺發現某人一直在吃她豆腐時,兩人已經被帶到了一條充滿海洋氣息的長廊。
「哇,好美的魚哦!」
堇初眼前一亮,暈眩的感覺,早就在見到眼前的美景時,瞬間消散。她倏地鬆開他的手,一路小跑上前,激動得跟個孩子一樣,只差沒興奮得又叫又跳了。
葉未驍示意帶路的人退下,此時,諾大的長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喜歡嗎?」
他雙手插著口袋,優雅地走上前去,在她的身後站定,一雙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視著她。她的眼中,是那繽紛琳琅的魚類,而他的眼中,卻只有她!
「當然,我很喜歡看魚呢,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這麼多的品種,哇,草海龍耶。」
「噢,還有企鵝?我不用去南極,竟然能見到企鵝?!確定不是qq模型嗎?」
……
葉未驍一路跟著她,看著她小臉上散發出迷人的幸福光彩,他的心,漸漸變得柔軟起來,彷彿只要看著她,就能給予他多一點,幸福的味道。
他,也可以幸福嗎?
記憶的裂縫,瞬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某些想被遺忘的曾經,直直地跳了出來——
那一年,父母被仇家害死,家產被奪,十歲的他,帶著六歲的葉近辰,流落在紐約的街頭。
「哥,我冷!」冬夜的寒風刺骨,六歲的葉近辰,哆嗦著孱弱的身子,縮在葉未驍的懷中。
他們已經在街頭流浪了七天七夜,沿路乞討,卻沒有人願意施捨一點溫暖,沒有人對他們伸出援手,沒有人對他們釋出善意,沒有人,正眼瞧過他們。
他們吃著垃圾堆裡的廢棄麵包,卻要時時警惕著惡狗的攻擊,他們躲在人行天橋下棲息,卻要被一群群的乞丐欺負,糟蹋……
這世間就是這樣,錦上添花遍地可見,而雪中送炭,卻只存在童話故事中。
葉未驍在這些日子,早已看透了人間冷暖,心中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也早就被磨滅,剩下的只是對這個世界,濃濃的不忿!
「近辰,撐著點,很快就不冷了。」葉未驍抱著他,望著眼前這棟豪華的賭場,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卻透出一抹桀驁不馴的冷硬。
今晚是全美洲新舊兩代賭王較量的大日子,賭場外面,已經圍滿了好奇的民眾。自小以來,他就天資聰穎,對於賭術更是精通,探聽到這裡有盛會,他帶著葉近辰,千辛萬苦地來到了這。
這時,一輛豪華轎車,緩緩開了過來,那是縱橫全美的賭王艾森裡克的車,十歲的男孩,眼中有著一抹幽光,迅速閃過,葉未驍知道,他的靠山來了!
「近辰,乖乖在這等哥哥,哥哥等下來接你。」葉未驍將弟弟放在角落,一個人單槍匹馬,攔住了賭王的車。
十歲的他,一張精緻的小臉,此時卻透出一抹看透世態炎涼的堅韌,饒是閱歷豐富的艾森裡克,亦是對他燃起了讚賞之心。
「我不養廢物,你憑什麼可以為我所用?」金髮碧眼的他,瞇著眼睛,語氣淡漠且威嚴。
「我可以幫您,在今晚的比賽中,大獲全勝!」他的目光璀璨且堅定,走到艾森裡克面前,踮起腳尖,說了幾個英文單詞。
艾森裡克心下一顫,眼神複雜地打量著他,最後漠然點頭:「留下來可以,但,你要記住,從今往後,你不許留情,不許心軟,更不要奢望,所謂的幸福!」
「我會的!」男孩不卑不亢,眼神卻閃過一抹對世間的仇恨。
留情?心軟?
若有這些,他何來的家破人亡?
幸福,早在他家破人亡那一刻,蕩然無存了。
他活下來的目的,不僅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將這個淡漠的世界,踩在腳下
……
「沒想到這條海底長廊竟然有一百多米,葉未驍,你是什麼時候建這個的,我是第一次聽說帝天遊樂場底下還有個海底長廊耶!」
終於走到了長廊盡頭,堇初突然轉過身子,一時興奮,竟然主動攀上他的胳膊,嬌聲問道。
「去年,還未對外公開,你是第一個來參觀的人。」他從思緒中回神,卻對上了她那一雙靈動的杏眸,眸光微微閃動,在藍色海洋的映襯下,美麗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臟,微微跳動,看著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葉未驍眼裡閃過一抹濕意,大手猛然扣住她的腰,將她整個身子提了起來。
「喂,你幹嘛——」
雙腳騰空的感覺,令她感到有些不適應,小臉頓時倉皇失措起來,一雙明眸,慌亂地盯著他的,卻在此時,發現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情緒——
那是,脆弱麼?
心口微微一顫,嬌唇蠕動,正想說些什麼,他卻突然揚起下巴,精準地吻了上來。
「唔——」
想說出口的話,瞬間被他的吻,徹底淹沒,他靈巧的舌尖,趁著她張嘴的瞬間,探入她小巧的檀口,盡情吮.吸著她的甜美。
堇初下意識地將後腦勺往後退開,他卻伸出大手,直直地將她的腦袋按下,吻得更加霸道。而他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扶住她的嬌臀,用力一按,將她那兩條騰空的長腿,架在自己的腰間。
他惑人的男性氣息,像是罌粟一樣,將她蠱惑得有意亂情迷。堇初心頭一顫,雙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無意識的動作,卻更加方便他的索吻。
他微微移動了腳步,將她抵在長廊的玻璃牆上,加深這個纏綿悱惻的吻。
他的吻,瘋狂而霸道,像是要將她,深深地揉進身體裡,堇初的心跳得特別劇烈,內心隱隱約約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心裡的某一處,莫名變得柔軟了起來,她順從地配合著他,甚至,回應起了他的吻。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有一股曖昧的、甜蜜的情愫,正悄悄蔓延著。藍色玻璃牆的另一邊,那成群結伴、各式各樣的魚類,像是感受到長廊上那股浪漫的氣氛,在燈光的照射下飄忽穿梭、上下翻滾,似乎在慶祝著什麼……
終於,在堇初感覺肺部的氧氣被抽乾時,他鬆開了她的唇,順帶將她放了下來,圈在自己的懷中。看著眼前那張被自己吻得酡紅的俏臉,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發脹,葉未驍的眼裡,閃過一抹幽光,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勁——
堇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臉,雖然兩人也算接吻了很多次,但像今天這樣,在這麼美好的氣氛中忘情接吻,還是第一次。
她,怎麼可以那麼墮落,一次又一次被他蠱惑呢?
更悲催的是,她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他的碰觸,他的味道,以及,他的吻!
或許,女人總會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感覺特別吧?
哎,唐堇初,你再這樣下去,絕對完了。
想到這,她突然感到有些懊惱,正想伸手掙脫他的懷抱,卻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鬆,男人高大的身軀,砰的一聲,直直倒在了她的面前。
「葉未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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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高級病房中,男人冷峻的面容,沉沉睡著,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給眼窩探下了兩排長長的陰影。鼻子俊挺性感,而那弧度優美的薄唇,此時卻因為生病,而變得有些蒼白。
堇初坐在床沿,伸手幫他掖了掖被子,看著床尾吊瓶裡的營養劑,一滴一滴地,順著輸液管,注進他的靜脈,腦海中,恍然閃過醫生的話——
「你們也夠離譜的,發燒都燒到40度了,竟然沒能發現。」
「這肩膀上的,應該是槍傷吧,哎,一看就是不注意保養的,看這樣子,鐵定是裂開了很多次。」
「下次再這樣大意,命可沒這麼大了。」
……
她皺了皺眉,纖纖玉指忍不住撫上了他那稜角分明的俊臉,內心閃過一抹愧疚,她知道,他會變成這樣子,她自己也要負一定的責任,畢竟,他的傷口幾次裂開,都是因為她,不是麼?
心,在此刻,變得有些慌亂,有個隱藏已久的聲音,隱隱約約冒了出來,她緩緩開口:「葉未驍,我,其實——」
「驍哥哥——」
門被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瞬間闖了進來,堇初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來人蠻橫地推到一邊,一個踉蹌撞到了牆上,還好她身手比較利索,懂得用手掌貼住牆面,要不然,原本受傷的小腦袋,此刻恐怕已經變成了漿糊。
「驍哥哥,你沒事吧?嗚嗚嗚——」
卡特拉趴在床沿上,雙手死死抱住沉睡中的葉未驍,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她一張美麗的小臉此時哭得梨花帶淚,堇初內心不禁冷笑一聲,昨天還叫人把葉未驍往死裡打,今天又哭得這麼傷心,這位小公主,不去奧斯卡拿獎,還真是浪費了啊!
「我說這位公主,你吵到病人休息了。」堇初掠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秀髮,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沒好氣地瞪著她。
「都是因為你這個狐狸精,我家驍哥哥才會躺在這。」卡特拉轉過頭來,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盯著她,「你給我離開他,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卡特拉公主,我見你是中國的客人,所以才會一直忍讓你。若不是因為你們昨天把他往死裡打,他怎麼會因為傷口感染,高燒不退?還有,中國是講究法律的地方,不是你以為有權有勢,就可以為非作歹的。」
堇初雙手環胸,火氣徹底被她撩了上來。
「你——」
卡特拉惱羞成怒,猛然起身,想甩她一巴掌,卻在半空被她截住,對上的,是一雙透著利光的杏眸。
「喂,你快放手,要不然,我就叫人了。」
卡特拉是個自小就被寵壞的公主,怎麼能夠允許別人對她這麼無禮,尤其還是個女人。只不過,這個女人,此時發散出來的氣場,卻是那般強大,竟然令她,有點膽怯起來。
「叫人?這裡可不是你那個奢華的別墅。」堇初冷笑一聲,抓住她的手,卻是力道不減,她是受過特訓的,雖然在葉未驍面前完全是三腳貓功夫,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嬌女,卻是綽綽有餘。
「你——」
卡特拉被她氣得說不出來,一張俏臉漲成了豬肝色,想伸手用腳踢她,卻被她靈巧地躲過了。
「雖然你貴為一國公主,但我唐堇初也不是吃素的,額頭上的傷,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雖說她生性善良,不喜爭鬥,但對於那些沒事老是喜歡犯上她的人,她卻也絲毫不會手軟。老虎不發威,還真的會被當成病貓呢!
「哈,你能拿我怎樣?去告我?誰會相信我公主之尊,會做這樣的事情?」卡特拉本來就是目空一切的人,在她二十年的歲月裡,只看見過一個人,也只怕過一個人,那就是,此時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葉未驍。
「哦?公主也覺得這樣的事情,很有**份對吧?」堇初低低一笑,那微微勾動的弧度,卻異常魅惑,看得卡特拉眼神不由自主地恍了一下,稍稍失了神。
「你——難道搶人家男人,就不**份了?」卡特拉咬著紅唇,一雙美眸,迸發出嫉妒的光芒,像是一把凌厲的小刀,恨不得直直插進堇初的心窩。
「我可很清楚的聽到他說,不管你怎麼做,他都不會娶你。所以,憑什麼說他是你的男人?」堇初冷聲說完,內心,卻遠沒表面那麼雲淡風輕。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意去說這樣尖酸刻薄的話,畢竟她看得出,眼前這位被寵壞的小公主,滿眼都是對葉未驍的癡迷。
情字哪,到哪,都是那麼傷人!可當它找上你的時候,無論你怎麼逃避,最終還是會墜入進去,就像——
「就憑我愛了他十四年!」
卡特拉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她微微一抬眼,卻見一向高傲的公主,此時眼睛閃過一縷複雜的幽光,堇初心一震,莫名覺得感傷起來,倏地鬆開了卡特拉的手。
「鬧夠了嗎?」
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已經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一雙深眸如炬,直直射向卡特拉,令她不由得一陣發楚,只得硬著頭皮轉身,乖巧地走到他面前站定:「驍哥哥,你沒事吧?」
「你,過來!」
葉未驍並沒有理她,而是轉頭,看著倚著牆壁站定的堇初,向她招招手,語氣,卻不自覺帶了點命令的口吻。
見他醒來,似乎精神不錯,她的心,頓時安了不少。但他那君王式的命令語氣,卻令她內心的小宇宙突然爆發,索性一個優雅轉身,向門口走去,砰的一聲,就將門帶上了。
哼,就讓他與那個愛了他十四年的小公主,相親相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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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初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醫院的花園上遊蕩著,最後覺得累了,找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
此時已近黃昏,一天當中,堇初最愛的,就是這個時候。一直都覺得,黃昏是最溫柔的,太陽的光芒,不再那麼刺眼,幻化在眼前,越來越飄渺,逐漸變得模糊,最後,被雲層所掩蓋,失去了光芒。有人說,黃昏是此岸,是破曉前最飄逸的伏筆,黃昏也是彼岸,是破滅前最愜意的結局。許多人不喜歡黃昏,因為它總能喚起別人內心最脆弱的靈魂,變得惆悵起來,堇初卻是個自虐的人,她卻唯獨深愛著……
「就憑我愛了他十四年!」
卡特拉的聲音,還一直迴響在腦海,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
愛了一個人,十四年,是什麼概念,她懂!因為,她也愛一個人,比十四年還多一年!
想到這,她緩緩拿出手機,翻到了私密相冊,男子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孔,赫然映入眼簾。他一襲白衣,搖曳著盛滿紅酒的酒杯,薄唇緊抿,卻是那麼地性感迷人。那是兩年前在英國某家高級的西餐廳,她偷偷拍下的——
她一個人,呆呆地在花園坐了很久,直到天際被黑幕所籠罩,她才起身,緩緩往葉未驍的病房走去。
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面空無一人,難道,他與卡特拉走了?
小臉瞬間變得有些失落,眼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似乎,最近總是特別脆弱!
「怎麼,棄我於不顧跑出去,還懂得回來了?」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冷冰冰的聲音,她心下一顫,卻不敢轉過頭,因為,只要一轉身,他就會看見,她無法止住的淚水。
她急忙吸了吸鼻子,趕緊將眼淚擦掉,這才緩緩轉身,卻不料,被他攬進了懷中。
她一愣,鼻間傳來了屬於他身上那抹淡淡的薄荷香,令她有了瞬間的沉淪。
「剛剛與卡特拉對陣的時候,可是伶牙俐齒,怎麼現在成啞巴了,嗯?」他伸出一隻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語氣低低,卻夾雜著一抹淡淡的溫柔。
「……」
「不說話了?」蒼勁有力的手指,輕輕佻起她的下巴,卻發現了她眼角有著幾滴未干的淚痕,心,莫名間,有些失率,而她那雙如迷霧般的眸子,卻像星星一樣,照亮了他荒蕪的心田。
「不說話我吻你了哦?」薄唇微微勾動,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果真,女人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急忙緩過了神,別開小臉,掙脫了他的大手。
「你怎麼換衣服了?」
堇初這才發現,他身上那套深藍色的病號服,已經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又是黑色襯衣黑色西褲,這男人,要是晚上走在路上,還真能與黑夜融為一體。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即使是那樣,他依然是那般的光彩奪目呢?!
「那種衣服,簡直就降低了我的品位。」
葉未驍露出不屑的表情,若不是暈倒了不知道,他打死都不會換上那麼沒品位的衣服。
「是啦,葉總的品位最高了。」堇初沒好氣地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像這種挑剔的龜毛男,還真心難伺候。
都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怎麼能忍受得了!改天一定要去問問雷秘書才行。想到這,她突然想起,這雷秘書上次似乎還整了自己一回?嗯哼,她可是很記仇的,下次看她怎麼收拾他!
想到這,堇初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而這時,剛好走到病房門口的雷傑,則是毫無預警地連打幾個噴嚏。
「哈秋——」
「哈秋——」
響亮的幾聲噴嚏,成功地將兩人的視線,轉移到了門口。堇初訝異極了,心想,怎麼這想曹操,曹操就來了呢?
正當她暗自驚歎的時候,葉未驍卻是一臉閒適地放開她,優雅地走到病床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而雷傑則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把門關上,恭敬地走到了葉未驍前面。
堇初大概也猜到了雷傑是他給叫來的,心想他們應該有事要講,於是,她挪了挪腳步,打算開門走出去,卻聽到他醇厚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過來我身邊坐下,事情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