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是禽獸 095:自宮以謝天下 文 / 夜漫舞
宮自清的隊伍來得很快,明明要小半個月的路程,硬生生的也縮短了一半,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喬羽正坐在凳子上瞇神,看著急匆匆的小喜和貓兒,以及已經蹦躂著起來的楚玉郎,喬羽反倒是顯得極為安靜,冷冷的斂了斂有些酸脹的眼睛,揉著因為沒有休息好而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也是個急性子,湊一塊了!」
沒明白媳婦的意思,楚玉郎似乎有點著急:「他大爺!又不是趕著來找媳婦,這麼快跑過來做什麼。」
楚玉郎這麼說,也是因為心疼喬羽;自從保定帝將接待的任務交給喬羽,喬羽就下了軍令狀,必定會辦好;為了不耽擱虎狼軍軍營中的事兒,喬羽這幾天來幾乎夜夜住在軍營裡,連覺都沒睡幾下,這好不容易將虎狼軍的事兒辦置好,剛剛在椅子上歇了一小會兒,這催命的閻王就到了,著實讓楚玉郎心疼媳婦心疼的心窩疼,看著媳婦佈滿血絲的眼睛,氣的直跺腳。
「不幹了!咱們不幹了!管那個宮自清是要把夏侯青要殺要剮,反正宮婉婉也不是坐著等飯吃的料兒,憑什麼總是讓你這個累,臭皇兄就是只臭狐狸,一天到晚的算計我媳婦,他咋就不讓自己的媳婦去打仗,咋就不讓自己的媳婦去陪那個什麼西夏大皇子!干!」
楚玉郎一蹦三丈高,眼裡的火焰燒得旺旺的,整個人就跟著了魔怔似的在屋子裡亂走亂轉,一副抓狂發瘋的模樣。
喬羽揉著酸疼的眼睛,聲音也有些啞:「別鬧了,這軍令狀都立了,怎麼說不干就不干;虎狼軍將士說得出做得到,就算是爬,老子也要把宮自清按在地上好好地騎一騎!」
楚玉郎嬌嗔了一眼媳婦:「人家宮自清好歹也是一朝戰將,跟你的本事不分上下!」
喬羽微微一笑,身上的骨頭隨著她張開的手臂磕磕巴巴的響,聽著怪滲人的,「當初保定帝要我去接待宮自清,他就是想要看看我和這個西夏大皇子誰更厲害;果然帝王心都是霸業種,他想要借我的手試一試宮自清,還想要借宮自清的手試一試我,看看我們兩個同為各國的戰將,誰更厲害;這樣,就算是將來的某一天邊境發生衝突,他心裡也好有一個譜;君威不可漏、聖意不可揣,玉郎,你皇兄還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楚玉郎哼了一眼,眼裡帶著不屑和驕傲:「他那些小聰明,都是用來對付自己人;楚如冰那混蛋都已經在他頭上拉屎拉尿了,他一天到晚還是供著人家,皇叔長皇叔短的叫著,甚至在朝堂上眼睜睜的看著楚如冰把持朝政也漠不關心,我看這混蛋,真是不想要他的江山了!」
已經開始著手伺候喬羽更衣的小喜將櫃子裡喬羽暗紅色的朝服拿出來,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的套在身型頎長的大將軍是身上。
而喬羽,眼神略有所悟的想著楚玉郎的話,瞳孔是收縮著的,這樣的她,緊張而危險。
就待這是,伺候在屋子外面的丫鬟走進來,說是秦鳶姑娘來了,要求進來。
喬羽腦海裡正盤踞著楚玉郎剛才的話,心裡正裝著宮自清要來的事,還有點不放心虎狼軍上下,現在又冒出來個秦鳶姑娘,著實要她堵了一回。
翻眼,看著因為聽見秦鳶兩個字而面露喜色的楚玉郎,喬羽壓下心頭莫名高漲的火焰,擺了擺手,用沉默表示了自己是勉強才讓秦鳶進來的。
今日的秦鳶,依然穿著鵝黃色的長裙,整個人嬌小玲瓏,蘋果般可愛的臉上帶著春風般迷人的微笑,甜甜糯糯的嗓音,在人影晃動的時候,就已經呼喚著楚玉郎:「玉哥哥——!玉哥哥、鳶兒想你了!」
正半跪在地上給喬羽盤九環銀扣的小喜手指一顫,眼神略有顧及的朝著小姐望了一眼,果然,小喜雖然面色如舊,可眼神裡,已經殺氣騰騰。
小喜想到等會兒要面臨的槍林彈雨,嚇得手忙腳亂的加快速度,甚至還差點盤錯了幾顆紐扣,還是身邊伺候的貓兒在一邊小聲提醒,才沒有鬧出什麼笑話。
秦鳶一進來,就像一隻飛倦了的百靈鳥,毫不猶豫的撲進了楚玉郎的懷裡,小小的腦袋,甜甜的笑容,還有那彎彎的眼角,都在楚玉郎的懷裡噌啊噌,就跟身上長了虱子一般,找了根木gun蹭著解癢。
楚玉郎那二傻也是任由懷中的小美人抱著他,自己的那雙小爪子居然也擱到了秦鳶的小蠻腰上,雖然沒有摸,可是喬羽卻有股前所未有的乍眼。
臉色,已經兜不住了!越來越濃郁的殺氣和越來越拉黑的俊臉,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陰鬱冷酷到了極點。
小喜的手更抖了,自求多福的看了一眼還對著王爺撒嬌的傻女人,然後拽了拽貓兒的衣襟,壓低聲音,道:「撤!」
貓兒眨眨眼,跟他的主子一樣遲鈍:「將軍的長髮還沒有盤起,怎麼就走了?」
小喜看著小姐垂落在脖頸間的長髮,哀呼著這個時候要是再有一道勁風吹過,墨發飄起,配上小姐這張已經露出殺意的臉,那真的就跟地獄中的閻王一般,兇殺嚇人了!
小喜抱著頭,使勁的搖:「沒事沒事!將軍等會兒自己會盤頭髮的,貓兒,快走!」
貓兒被小喜這瘋丫頭拽著衣袖就跑,兩個人一個逃命,一個不明,背影看上去著實滑稽。
楚玉郎看著兩個混球離開,轉過身看媳婦的時候,破口大罵:「怎麼伺候主子的,這頭髮還沒弄,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小喜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應該拉出去侵豬籠!」
喬羽的眼睛依然盯著秦鳶,可還是隨了楚玉郎的話,回答:「侵豬籠是對付不守婦道的的蕩婦,只是不知道,勾引他人夫君的**不知道會不會也被侵豬籠!」
喬羽說這句話的時候,真正是風輕雲淡!
眼角的殺氣飛揚,嘴角的笑容也是飛揚的,再加上一身的暗紅就跟躺著鮮血的魔鬼,長髮垂於腰間,正好還有一陣勁風吹過,發飛、顏笑,整個人陰鬱沉肅、毒辣如蠍。
撞見這一幕的秦鳶被喬羽露出來的殺氣嚇得尖叫一聲,自幼生活在單純的閨房之中,父親是左都御史,母親是大家閨秀,府中上下都將她當成明掌上明珠般疼愛;如此單純無害的小蘋果,怎麼會是在戰場上舔血、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喬羽的對手?
聽見秦鳶尖叫的楚玉郎忙低頭護住秦鳶,這個簡單的動作,卻疼了喬羽的心。
喬羽擰眉,眼瞳依然是緊縮的,只是這時候,她已經不簡簡單單只是危險了,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想殺人的氣息,幾乎將這碩大的房間掩蓋。
楚玉郎抬頭,正好對上喬羽已經佈滿猩紅的眼睛,口水,不自覺地下嚥:「阿羽?阿羽!」
溫柔的嗓音,帶著點顫抖,輕輕地呼喚著她;喬羽聽見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回答,她,似乎又變回城以前的那副樣子,陰沉、安靜,哪怕是整個人都是笑著的,可是身上咄咄逼人的氣勢,還是讓人難以忽視。
喬羽看了一眼睜大眼睛看她的楚玉郎,眼神,落在他緊緊地抱著秦鳶的手臂上,然後隨便拿起桌子上的錦帶,將一頭烏黑的長髮隨便紮起,依然是一身利落的馬尾,可是整個人卻有了些許的改變。
「我去去就回,晚上一起吃飯!」喬羽輕柔的對著楚玉郎說著,只是一字一句說的奇慢無比,一個字一個字壓的很重。
楚玉郎機械性的點點頭,看著步步走出去的喬羽,長舒了一口氣。
秦鳶的眼瞳裡已經蓄滿了淚,小小的身子不安的顫抖,緊緊地抱著她的玉哥哥:「將軍是不是不喜歡我呀?玉哥哥,她剛才好可怕!」
楚玉郎看著喬羽暗紅的背影,嘴角不自然的咧了一下:「不會,阿羽人很好,她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今天有點反常;鳶兒這麼可愛,她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是嗎?」秦鳶將頭埋進楚玉郎的懷裡:「玉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將軍想要把我趕走,你會把我留下來嗎?」
楚玉郎聽著懷中弱弱稚氣的聲音,婉然一笑,「當然!我才是延平王府的主子,那個混蛋拿我沒辦法。」
聽見楚玉郎這樣的回答,秦鳶呵呵笑出聲來!
清亮的眼睛,在楚玉郎看不到的時候,突然也沉了下來!
剛才她的感覺絕對沒錯,喬羽,想要殺了她!
沒想到那個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都氣定神閒的大周英雄,心裡最大的弱點卻是她喜歡的男人,這是幸?還是不幸?
……
陽春三月,大地的回暖已經越來越明顯。
京城城樓上,喬羽背風而立,長髮飄,衣袂卷,英姿挺立、意氣風發,只是眉眼間的戾氣讓她看上去顯得有些焦灼,似乎心裡藏著痛楚,卻在極力掩藏,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和觸摸。
明瀚看著站在喬羽身後的一幫子虎狼軍兄弟,戳了戳夏侯青的胳膊,壓低嗓音說:「我總算知道這喬羽是怎麼在這一幫舔血的老爺們面前作威作福、穩坐第一把交椅了!」
夏侯青挑了挑眉心,一臉好奇的看著他,沉默,靜等著他的下文。
「論武功、論行兵佈陣,虎狼軍和帝皇軍裡絕對有人能夠比得上喬羽,只是,這喬羽就是在這幫精英英雄裡面出類撥萃,你知道為什麼嗎?氣場!那混蛋不管是站在那裡,只要往那兒一杵,週身的殺氣霸氣貴氣圍繞,別人自然而然畏懼她,久而久之就能號令一幫子小弟為她賣命,搖身一晃就變成老大了!」
夏侯青聽著明瀚的分析,讚賞的點點頭,順帶著還拍了拍手掌報以鼓勵,「你小子,跟你父親學了不少呀!」
明瀚有點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眨眨眼:「皮毛而已!」
聽見明瀚和夏侯青對話的喬羽,只是微微的攥了攥拳頭,身後負於身後的她,堪比男兒頂天立地,不怒自威、俊朗非凡。
「等會兒宮自清到了,夏侯青你就藏起來,別想著偷窺,我看時機成熟就會介紹你們二人認識!」
大將軍發話,所有人俯首答好,只有夏侯青那隻猴子,還在瞎蹦躂:「喬羽,你可一定要幫我把這件事情搞定了,虎狼軍軍營裡的事兒就交給我,沒有了後顧之憂,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你可要打得漂亮點。」
喬羽斜睨了一眼夏侯青:「不用你說,就算是為了婉婉,我也會盡心盡力!」
夏侯青吃味的癟癟嘴,心裡還在介意著自己的女人曾經是喬羽這混蛋的相好的事實:「婉婉?叫的還挺親熱的麼!大將軍英雄本色,真是比男兒氣概還要男兒氣概呀!」
喬羽現在心情很不爽,所以也不想看見夏侯青這混蛋開心,於是,開口:「當然,婉婉曾今可是我的女人,我和她還睡過!」
「喬羽!你他媽有完沒完?!」
「沒完!」
看著被踩著尾巴的某位男人,喬羽憋悶的心,總算是舒坦了點。
不明事情真相的虎狼軍純爺們,看著跳腳的軍師和跟軍師媳婦有一腿的大將軍,這心裡都在腹誹著大將軍真不是個東西,連兄弟的媳婦都上了;看來以後要看好家裡的婆娘,讓她們離這個危險地人物遠一點。
宮自清的到來,不管是陣仗還是威望,都被西夏一同前來的隊伍弄得極為浩大,雖然這位大皇子現在不是太子,可是在西夏,大皇子能征善戰、有勇有謀,再加上是前任明德皇后唯一的遺子,朝政聲威、百姓威望自然是要比其他的幾位皇子高漲許多;只是西夏老皇帝遲遲不肯將其立為儲君,讓外界流言蜚語、揣測連連,動搖了西夏幾百年的基業,讓其他幾國虎視眈眈。
喬羽高高的站在城牆上,嘴角抿著笑,看著同樣坐在高頭駿馬上的宮自清,果然是君子端方、風采逼人。
身處兩國的梟雄戰將,一個高站城樓,一個高坐駿馬,眼神碰觸的那一刻,同時晶亮了一下,接著,一股英雄惺惺相惜的意味,悄然散開。
喬羽從城樓上慢慢走下來,身後跟著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心腹,就看先才還油嘴滑舌的皮猴子們,在注意到將軍臉色陡然嚴肅的時候,都各個繃緊了皮,收起臉上的笑,帶著威武剛毅的身姿,昂然闊步的跟著喬羽走下城樓。
宮自清此次前來,帶著西夏皇宮的數百名羽林軍和數名官員,表面上看是前來看望皇妹,其實也是在一探大周大戰過後國力的恢復情況,這也就是為什麼喬羽帶領著虎狼軍上下所有的將領前來迎接的真正原因。
人家擺明了就是來玩下馬威的,她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總不能耍著棒子喊打喊殺,只能曲線救國,顯擺出陣勢,好好會會這個跟她聲名起響的男人。
京城城樓下
大將軍英姿颯颯,器宇軒昂,大皇子俊朗迷人,霸氣無雙,兩個同樣都是戰場殺將,站在一起,相互一顧,眼裡有廝殺,有欽佩,更有著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暗暗比較。
可是,站在京城大街上看熱鬧的百姓可就沒有當事人之間的緊繃感覺,尤其是那些春花爛漫的少女,在看見同為風采絕倫的兩名男子,尖叫聲、丟手帕聲,還有那一聲聲欽慕之音,不絕於耳的傳來。
「大將軍還是那麼俊,還是那麼有氣魄!」
「那個大皇子也不錯,站在大將軍面前一點也不輸氣場!」
「我還是喜歡大將軍,你看她的眼神,好溫柔!」
「大皇子身材高大,俊美逼人!」
滔滔不絕的討論聲,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掩蓋住了喬羽身上隱隱迸發的煞氣,宮自清眼瞳一斂,嘴角緊抿,有股先聲奪人的氣度。
喬羽作為御派官員前來迎接,雖說此人來勢洶洶,可是依然賓禮周到:「大皇子不辭辛勞,千山萬水趕來,本將已經安排了大皇子下榻之所,皇子好好休息後,本將親自為皇子接風洗塵!」
宮自清看著眼前的少年將軍,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眼神冷凍如冰:「有勞將軍了,只是本殿下思念皇妹,不知是不是可以直接先去趟關東王府,看了皇妹後再去休息?」
喬羽一笑,眼神犀利的她,自然看見了躲在人群中因為聽見宮自清的話後身影一震的夏侯青,掩住嘴角的壞笑,藉機推脫:「公主懷有身孕,關東王視為心中至寶,雖說皇子千里迢迢趕來應該讓你們兄妹二人好好相聚一番,可是公主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就不喜隨便見人,日日纏著關東王,郎情妾意、伉儷情深,皇子若是真的想見,本將可以派人給關東王通知一聲,擇令他日,兄妹團聚,如何?」
喬羽說的頭頭是道,再加上在話鋒中隱約折射到夏侯青在宮婉婉心目中的地位和重量,著實給宮自清一個無形的壓力,讓他在未見到夏侯青之前,就好好的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婿。
跟在喬羽身後的李廷峰看出宮自清似乎有咬住夏侯青的意思,忙又站出身,隨著喬羽的話,接著往下說:「皇子莫要多慮,關東王君子之人,定會好好對待三公主,屬下看皇子的隨行臉上都露有疲憊之色,還是讓大家好好地休整之後,再續他事比較好!」
宮自清橫了一眼李廷峰,嘴角嗤笑:「君子之人?如果關東王真的是君子,就不會在未娶我皇妹之前,就敗壞了我皇妹的名聲;如果說在大周像關東王這樣的男人都算得上是君子,那麼大周的風氣,是不是也……」說到這裡,宮自清故意頓了頓,然後朝著身後跟隨的一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極其諷刺,著實要跟在喬羽身後的人都按捺不住怒氣,差點蹦出來。
喬羽聽著宮自清的話,微微瞇了瞇眼,臉上沒有怒氣,反倒是有幾股痞氣:「男女情事,本就是無法用」君子、小人「這樣簡單的詞語能夠形容的,畢竟情到深處,身體上的接觸也是在所難免;大皇子懷疑關東王的人品,其實本將也懷疑關東王的品行,你說,這女人還沒拜堂成親,他就急惶惶的往床上拉,而且三公主居然也是血性之人,就這樣隨了關東王一起胡鬧,兩個人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性情相投了點!」
喬羽此話一開口,跟隨在宮自清身後的一干羽林軍人瞬時按住刀柄,一臉的怒氣騰騰。
而喬羽這邊,吳有才一幫人也是欲要抽出長劍,頓時,雙方氣氛,飛揚跋扈、難爭高低!
躲在人群中的夏侯青看著眼前緊張的氣氛,頓時狠狠地跺了跺腳,大罵:「這個喬混蛋是怎麼辦事的,給她說了要小心招待、小心招待,這可好,人還沒有領進家門,真刀子就已經亮出來了!」
明瀚也是擦了把汗,著急的直搓手掌心:「是啊是吧,這可千萬別在大街上打起來了!」說到這裡,明瀚突然又看了一眼身邊惹禍的最終禍首,一巴掌拍在夏侯青的後心上,不顧他悶著頭使勁的咳嗽,大罵:「你他媽還有臉說阿羽,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你這靶子射的太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這個時候阿羽用得著陪這個西夏孫子連聲討好嗎?再講,阿羽剛才話鋒是犀利了點,可也是為了維護你的面子,你這混蛋卻在這裡抱怨阿羽,你有沒有良心啊!」
夏侯青被明瀚吼得暈頭轉向,這個時候,昔日那個聰明狡詐的關東王已經消失了,完全就是個愣頭青的夏侯青一個勁兒的抓耳撓腮,只恨不得自己自宮了以謝天下!
宮自清和喬羽都繃著臉不說話,一個眼光灼灼,一個目露隱晦,暗地裡都在進行比較,各個攥緊了拳頭,等候著對方的妥協。
此次,跟著喬羽一起來迎接東夏皇子的人裡面,還有一個吏部尚書,名喚田不直,此人以前是西南郟縣的河道御史,為人圓滑老練,早就是這官場上的老油條子,當初保定帝將這樣的一號人物安插在喬羽的身邊,就是為了防止喬羽會惹了大禍,有人從中斡旋,如今,喬羽大禍還沒有惹上,可是這小火已經點起來了。
田不直看見大將軍和東夏皇子如此明目張膽的唱腔,其實早就嚇破了膽子,一口氣連吃了好幾顆清心丸,才憋著口氣沒讓自己暈過去,提著官服,撲撲騰騰的跑到前面,忙弓腰哈背,兩方大爺的喊著。
喬羽瞅著身邊這個個子矮小、一臉諂媚的小官兒,一看就是一副奸臣相,心裡也有些厭棄,瞥了一眼宮自清,口氣無賴、流氓:「這人是你帶來的嗎?」
宮自清本來還跟喬羽憋著口氣,現今被這混蛋一句話破了功,氣的直翻白眼:「大將軍,他身上穿著你們大周的朝服,怎麼回事本殿下帶來的?」
喬羽恍然覺悟的哦了一聲,一臉的真相大白的模樣,「大周朝堂裡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個老鼠眼的混蛋,皇上莫不是糊塗了,居然縱容奸臣當道?」
田不直被喬羽這半真半假的話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他不過是一個出來打醬油的小官,什麼時候成了禍國殃民的奸臣了?
看著田不直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宮自清忍不住笑了幾聲,對上喬羽也是含笑的眼珠子,問:「你不喜歡他?」
「廢話!一臉的奸臣小人樣,你喜歡呀!」
宮自清居然老實回答:「本殿下也不喜歡!」
喬羽笑,轉過身,居然帶著宮自清朝著驛館走去,先才兩個飛揚跋扈的人,瞬時突然變成了好兄弟一般,相鄰而走。
宮自清看了眼身邊的喬羽,又略有所指的看著身後因為喬羽的一句玩笑話而嚇癱的小官,道:「你也太壞了,想要找個台階下,跟本殿下修復關係,也不用找個膽小鬼做替罪羔羊吧!」
喬羽據實已告,口氣中帶著傲氣:「還不是因為你先挑釁,惹得我心生不滿,所以才跟你唱腔的!」
「咦!你還有理了不成,楚羽,別以為這裡是大周,我就不敢揍你!」
「揍就揍,指不定後面誰揍誰呢;宮自清,你別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對著我嚷嚷,又不是我搞大了你妹妹的肚子,你這幅表情,我很尷尬!」
宮自清不屑,切了一聲:「雖說不是你,可是你跟著夏侯青站一隊,欺負我們宮家人,我自然不依!」
喬羽冷哼,不作答!
宮自清淡笑,瞅著身邊的喬羽:「你這是什麼表情,本殿下可沒有招惹你,只是實話實說。」
喬羽擺擺手,無所謂的聳聳肩:「是我本身心情不好,不是你的錯!」
喬羽的這句話,逗笑了宮自清的一腔好奇,「什麼事,能惹得你帶情緒見客?」
「家宅不寧,鬧狐狸精了!」
宮自清一聽,先是愣住,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楚羽,你還是沒心沒肺,跟五年前一樣!」
喬羽瞪了一眼宮自清,要挾:「你大爺的宮自清!你敢在眾人面前裝做認識老子,老子就勾引你小妾,上了你正妃!」
五年前
西夏梨花,份外妖嬈。
當少不更事的喬羽拐帶著宮婉婉瘋玩了小半天後,西夏皇宮上下,因為公主失蹤而亂作一團。
那時,身為羽林軍總管的大皇子身先士卒,騎上快馬獨自出了皇宮,一路上尋尋覓覓,根據自己對宮婉婉的瞭解一路上尋找而來,終於在城外的小山坡上,找到了正在跟他皇妹廝混的喬羽。
那時喬羽未滿十四,而宮自清已是十八少年,雖然年紀相差,可是功夫卻不相上下。
宮自清老遠看見一個少年抱著自己的皇妹睡覺,氣的從馬背上飛起來,抽出懷中的短刀就朝著喬羽劈過去,喬羽從夢中驚醒,僥倖逃過一命,在於宮自清的爭鬥中,兩人越打越起勁,最後,當宮自清的短刀架在喬羽的脖頸上時,喬羽的長劍也對上了宮自清的心口。
那時,少年張狂如野草般的狂傲的性情讓兩個少年一見如故,宮自清看皇妹並未被喬羽玷污,便也放下心懷,與喬羽歃血為約,約定相遇再戰的誓言。
而喬羽,也同樣欣賞眼前極為瀟灑的少年,一口應下的同時,將懷中的一把匕首交給宮自清當做信物;少年時的約定、少年時的相遇,讓兩個少年都有了一段別樣的回憶。
可惜,因為相遇匆匆,他們未留下身份的信息,一別五年,再無相見。
而喬羽,其實也沒有認出宮自清來,只是,當她居高臨下,看見坐在戰馬上的男子腰間掛著她曾經送出去的匕首時,才在警覺中恍然大悟。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敢肆無忌憚的跟宮自清唱腔的真正原因,故人相聚,雖然各持己見,可是誰也阻攔不了他們相逢後的喜悅和被五年後喚醒的回憶。
------題外話------
喬羽這個人太血性了!
看見秦鳶小姑娘纏著小白兔,就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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