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7章 文 / 酒幾觴
聞言，江城的身子微微一頓，良久才緩緩地澀然開口：「兮兮——只是睡著了！」
處於興奮之中的江衣也沒注意到江城的不對勁，抱怨著：「你們一走居然就是一百年，害我好辛苦！」
說著，江衣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興奮地跑出去，拉出一個看上去年紀與他差不多的青年，然後對著江城高興地說道：「哥，你還認識他嗎？他是崖子，他做了皇帝，要不是他的支持，我恐怕早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人給吞了！」
崖子有些拘謹，即使做了幾十年的皇帝，在江城的面前也顯得有些緊張，畢竟幼時的那些記憶他還沒有忘記，更加記得他能成為受萬人敬仰的皇帝，而不是在冷宮中被人欺負慘死，全因為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清冷地江城。
「國師大人，您——您好！」
面對著江城，崖子那面對著眾臣的強硬氣勢不知被丟到了哪裡，結結巴巴地說著，心中更是有著萬分的敬意與懼意。
江城只是淡淡地朝著崖子點了點頭。
於此同時，江上等人也已經來到這裡，即使地板已被迅速地清理乾淨，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痕跡，但空氣中靈氣的異常波動告訴他們這裡之前發生過一起較為激烈的戰鬥。
「少爺！」
江上等人對著江城齊聲喊道。
江城指著江衣對著一群人說道：「這是江衣。你們的二少爺！」
「二少爺！」
江上等人頓時轉了方向，對著江衣行了一禮。氣勢恢弘。
江衣看著江上一群人兩眼放光，他如何不清楚面前這群人實力的強悍。摩挲著拳頭，恨不得拉幾個人過來作為自己的專業陪練。
「哥，你從哪裡弄來這麼一群實力強悍之人，弟弟我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該有點報酬吧，不如送幾個給我？」
在江衣的心裡。下人就是下人，是完全可以贈送買賣的，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殘忍，要麼做主人。要麼做奴隸，若是江城同意，送幾個人給他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這話讓江上等人心裡同時一顫，或多或少有些恥辱與不悅，只是看上是主子弟弟的份上完全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他們尊稱江衣一聲二少爺，也不過是看上江城的面子上，在心裡，對他還是或多或少有些瞧不上的，若真做了他的屬下。光是心裡那關就過不去。
江上等人緊張地看著江城，若是他真的答應，雖然他們的忠心不會變，但總會有丁點的寒心。
「若我真的撥了幾個人給你，你鎮得住嗎？」
江城沒有直接回絕江衣的話，只是輕飄飄地說著，說得江衣一愣，他是主子，那些人是下人。還需要鎮不鎮得住？
「他們全是由我教養長大，表面上主僕，可他們全是自由之身，跟著我，不過是忠於我罷了，衣衣你若是想要幾個人，就自己想辦法讓他們忠於你吧，畢竟讓我親自撥給你，他們不一定心甘情願，如此一來，壞事的幾率可就大了！」
聞言，江衣的心中有些挫敗，江上等人心裡則是一鬆，若真的讓江衣成了他們的頂頭主子，不知道有多憋屈，畢竟當初跟著江城進了死亡山谷的那十人，雖然未曾渡劫，但在實力修為上，沒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對手。
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江上一群人也跟了上來，江城看了一眼國師府的方向，便準備離開，那裡是兮兮孵化的地方，是她幼時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地方，說不定一到了那裡兮兮一歡喜就醒來了呢？
江城低下頭，摸摸兮兮，暗道，兮兮，一定要醒來。
只是，江城還沒走上幾步，便被眼前的人攔住了腳步，在兮兮出現意外後，憔悴得不成樣子的關玉樓身上滿是絕望和疲憊，對著江城啞聲說道：「當初兮兮被撿到的地方在哪裡？」
女兒沒了，妻子也不知是死是活，找到阿細已成為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我讓你帶你去！」
這個世界的人的修為普遍不怎麼高，百年前那些與寧飛揚一起外出歷練的人也不知還剩下幾個。
隨後，江城繞過關玉樓準備離開。
「等一等！」
江城的身子一頓，並未回過頭來。
「讓我抱抱她吧！好像從她出生起，我都沒有抱過她一次！」關玉樓的話語裡滿是悲傷，作為丈夫，他很失敗，作為父親，他依舊失敗，甚至於，作為族長，他是在失敗不過的了！
江城看著懷中的兮兮，有些猶豫，他清楚，或許關玉樓這麼一走，他們永遠不會再見面了，當年的那些凶獸沒有多大可能會活下來，而關玉樓會一直找一直找，直到生命的終結。
感受著面前這悲涼的氣氛，江衣有些不解，而且面前這個看上去不像是哥哥屬下的人是誰？
沉默良久，江城這才轉過身，將手中的兮兮遞了出來，關玉樓顫抖著手接過，輕輕地撫摸著兮兮柔順且有些黯淡無光的毛，兮兮禁閉著眼，像是在安靜地沉睡，關玉樓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突然覺得鼻腔裡儘是酸意，讓他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大男人有種流淚的衝動。
喪子，太痛了！
「兮兮，爹錯了，當初不該阻止你，應該在山莊的時候就做主讓你們成親，是爹太固執了，讓你到死都有著遺憾！」
聽到關玉樓的話，江衣驚恐了，立即衝上前，拽住關玉樓的領子，凶狠地說道：「你說誰死了，啊！說啊！」
江衣格外的激動，完全不敢接受兮兮死亡的事實，低下頭，看著關玉樓手中的兮兮，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然後顫抖著手摸了上去。
轟隆一聲，江衣的腦海中似乎響起了晴天霹靂，他在兮兮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任何的心跳，甚至於，上面帶著的淡淡溫度也是從江城的身上帶過來的，過不了一刻鐘的時間，那溫度就會徹底的消散。
江衣忽然變得脆弱起來，扭過頭，眼中含淚的看著江城，哽咽地喊了一聲：「哥——」
江城面無表情地將兮兮接過，淡淡地說道：「她只是睡著了！」
江城的語氣淡然，但此時的江衣又怎麼會聽不出他語氣裡隱忍的沉痛，那樣的刻骨銘心。
「為——為什麼會這樣？」江衣的呼吸有些不順，他這輩子朋友不多，兮兮算是一個，在這裡辛辛苦苦等待了百餘年，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他怎麼能接受！
「她累了，睡著了！」
江城始終認定著兮兮只是睡著，終有一天會醒來，面對著江衣那張悲痛的臉，他不想做過多的解釋，這一次，他不再理會任何人，便走進了國師府。
國師府表面上還是百年前的樣子，只是，他喜歡躺在下面喝茶休息的那棵大榕樹似乎長大了一點點，有些閣樓也被翻新了幾次，江城走到主樓面前，因為陣法禁制的阻攔，這百年來，沒有人能夠進入這裡，除了江衣，只是，閣樓裡沒有主人家在，江衣來了也沒意思，是以，這主樓沉寂了一百年。
江城踏步走了進去，將所有因為聽聞他的回歸而準備上門拜見的人阻攔在外，嘎吱一聲，江城推開房門，濺起一地的灰塵，由於這裡太久沒有人進來過，地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江城的手一揮，不管是房樑上的還是地上的，所有的灰塵全部瞬間清理得乾乾淨淨，只是，沒有用濕布抹擦，窗簾之類的布沒有經過清洗，始終有點髒髒的。
這時候，江城也沒過多的講究，慢慢地走進了裡屋，在籐椅上躺了下來，他迫切地想要清淨與休息。
他來守護十英國本就是家族的歷練，百年為一輪，百年前，因為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沒辦法及時回去交差，恐怕這百年來，家族也是在瘋狂地找他，如今，他出現的消息一擴散，恐怕過不了幾天，家族就會派人來了。
「哥，哥！」
江城原本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思，也讓自己好好想一想這百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誰知，江衣竟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依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衝動。
「哥，你都還沒告訴我，兮兮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意義嗎？衣衣，不管當初過程如何，都造成了如今的結果，詢問起來也不是在每個人的心上添一道傷罷了！」
江衣低著頭，有些無措，隨後，江衣又堅定地抬起頭，說道：「哥，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把兮兮害成這個樣子，我想報仇！」
江城閉上眼，靠在籐椅之上，他的這個弟弟依舊如此不懂事。
「出去吧，這些事已經完全不用你再操心，該解決的我已經解決了！而且——」說道這裡，江城頓了頓，再次睜開眼，看著江衣，「而且，你的實力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才過先天，太不長進了！」
江衣緊抿著唇，不去反駁，事實上，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地再修煉，奈何實力就是提升不上去，好像上天把所有的天賦都給了他哥，而留給他的，只有一副資質一般的軀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