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光天化日 文 / 死性不改
臉色蒼白的岳輪面對對方如此暴力的攻擊,右手高舉頭頂,淡淡的元氣縈繞在手指頂端,迅速的在身前畫了一個滿圓。而隨著滿圓終點與起點的重合,圍繞在岳輪身周的那輪符月陡然迸射出無與倫比的光澤。
如果自始至終那圓形符菉只能稱之為滿月的話,那麼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輪高掛的驕陽。
此時,高速奔襲的巨石攻到,卻在驕陽艷麗的光圈邊緣偃旗息鼓。光線四射中,巨石面對著驕陽的一面開始詭異的融化。
淨化,果然還是淨化。於正是真的無語了,這一代到底想幹什麼。怎麼這些傳說中的東西一個接一個的競相面世,如雨後春筍一般勢不可擋。
突然,他突然想起華布衣曾經預測過的言語。沉寂千年的元泱界將迎來一個百舸爭流,龍血玄黃的大世,天地將為之顛覆,次序將為之重演。千年一輪迴的預言將徹底改變元泱界的命運。
「難道這個亂世已經悄然開始了?」於正喃喃自語,一時間愣愣的看著那不斷消融的巨石,心頭惴惴不安,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想想上古傳說中的那些驚天戰役,後背不知覺間汗水津津。
巨石的詭異消融讓谷梁烈心頭突兀的一跳,這是什麼攻擊方式,巨石越消融越小,越來越薄。谷梁烈右手螺旋尖刺悄然盤旋,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盯著那巨石消融的地方。
兩個呼吸的時間,他很確定自己是看不懂了,但是那又如何,他走的本來就是雷打不動,蠻不講理的路子。
幾乎就在巨石消融的瞬間,那螺旋尖刺陡然脫離了谷梁烈的拳頭,激射而出,迅速的膨脹了幾圈之後,扎進了那擁有著淨化功能的日光中。
告訴旋轉的尖刺帶著強烈的穿透效果,饒是這傳說中的淨化日光尚不能完全抵擋,但是猶如實質的日光同樣讓尖刺突進的異常緩慢。()
一條通道慢慢打開,碩大的谷梁烈竟是跟在尖刺穿透陽光形成通道中緩緩前行,右手以掌平伸,元氣不停的灌輸在那開疆拓土的螺旋尖刺上。
岳輪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已經隱隱見汗。不是他的日光符陣的淨化能力不強,而是對面這個野獸般的男子實在元氣渾厚的有些不講道理。
谷梁烈同樣咬緊了牙關,戰鬥詭異的發展成為了膠著的狀態,現在拼的就是輸出,拼的就是底蘊。誰先鬆手,誰先完蛋。元氣瘋狂的輸出,抵抗著那日光的消融,一步一步的緩慢逼近岳輪。
大約四分之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五米,這對於岳輪來說已經是個非常危險的距離了。
別說的谷梁烈,就是西牛峰上的菜鳥都絕對可以瞬間突進這個距離。而符修如果被體修突進,結果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此時的岳輪汗如雨下,突然鼻子一鬆,一道纖細的鼻血流出,真正已經拼到了極限。而是谷梁烈同樣氣喘如牛,呼哧呼哧,喘息的聲音如同拉破的風箱一樣。這種程度的消耗已經很久沒有經歷了。
「光天化日!」岳輪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血紅色,這不是殺機的醞釀,而是身體透支到極限的表象。
所有的符菉開始往中間收縮,至此谷梁烈已經是寸步難進。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熾烈,眩暈的光澤突然產生了一個恍惚,就在所有人以為那只是視覺的不適應時,光團竟是真的直接恍惚過了螺旋尖刺,衝著谷梁烈壓了過來。
此時的螺旋尖刺在經過長時間的對抗之後,其速度早已達巔峰,在被光團恍過而失去了獨擋的瞬間,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一樣,飆射向岳輪。
只是岳輪既然膽敢晃過尖刺,自然早已經有所準備,在光團脫離控制的瞬間,整個身體就帶起了一道殘影向左側移去,五米的距離足以讓他從容而退。
幾乎是殘影剛形成的瞬間,那螺旋尖刺便穿進殘影中。只是殘影而已,就是穿了個千瘡百孔,又能有什麼用。
然而,岳輪緊繃的神經尚沒有因為成功脫離戰圈而放鬆時,谷梁烈驚天的怒吼聲陡然響起。
「抱山崩!」
無山可抱,難道是要抱崩那個光團?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心頭疑念剛起,那螺旋尖刺就在其身邊爆炸了。
而就在那尖刺爆炸的同時,谷梁烈同樣全面承受了那「光天化日」的完全釋放。
轟轟……
重疊的爆炸聲響起,兩道人影如同被拋棄的敗革一樣在如此強橫的衝擊下,向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在經過如此暴虐的釋放之後,沸沸揚揚的戰鬥終於落下了帷幕。所有能看懂的,同一時間沉默了。
岳輪神秘的強大自不必說,然而谷梁烈的凶殘才是真正震懾住他們的存在。可以看的出來,在最後的對拼中,谷梁烈完全可以躲過那道光團。
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在那電光石火的瞬間以抱山崩勁氣引爆了螺旋尖刺。
無勝負,不戰鬥。千瑤為此付出了這麼多,谷梁烈作為她最忠實的擁護者怎麼不完成千瑤的心願。
雖然她從來未說過,但是谷梁烈完全明白她心中的那份炙熱。掃平東淵北斗,或許是她給予斷峰的一個交代,卻絕不是她目光的終點。
兩條人影躺在相聚三十餘米的地方,岳輪此時的賣相已然不能比谷梁烈強不到哪去,滿是血污的臉頰輕微的擅抖著。牙關緊緊咬著,壓抑著呼吸,那換口氣的力氣都可能讓他徹底倒下。
兩人目光相望,緩緩的爬了起來。
整個南陽符峰上,所有的眼睛盡皆集中在二人身上,這一刻沒有一個人出神。氣氛變的空前凝重,兩個衣衫襤褸的存在卻猶如兩座大山壓在人們的心頭,連呼吸都不由的放緩了一分。生怕一個粗重的呼吸會引爆這凝重的空氣。
如此對持了十餘個呼吸的時間,岳輪突然往前挪了一步,緊接著又挪了一步。谷梁烈的卻是一如既往的顫抖著,彷彿隨時都可能會倒下去。
到了這個地步,誰有一口氣誰就將是最後的勝利者。看情形,哪怕岳輪能爬過來,干倒谷梁烈也僅僅只是一根手指戳一下的事情。
就在所有人以為勝負真的已分時,蹣跚前進的岳輪突然直挺挺的撲了下去,再也沒有動靜,額頭因為撞擊在凸起的白卡石上,一道血箭又竄了出來。
蕭煥雲站了起來,一個恍惚的錯覺,人已經到了岳輪的身邊,輕輕將其抱在懷裡,血跡染紅了大片的衣衫。美眸如刀一般,看了眼谷梁烈,轉身離去。
谷梁烈此時依然是那麼顫抖著,等到蕭煥雲離開了狼藉一片的擂台範圍。谷梁烈卻突然伸出手臂,衝著於正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此時的於正才驚魂歸位,顫抖著聲音宣佈到:「第,第,第四場,斷峰谷梁烈勝。」
聲音剛落,谷梁烈壯碩身體砰然仰面倒地,面對天空在意識喪失之前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他堅持的,他做到了。
沒有歡呼,沒有叫嚷,安靜的環境一直持續到谷梁烈被抬下去。
兩個戰鬥狂人被法身階的弟子送上了天策峰,人們突然發現今天的峰戰竟是如此的悲壯。
斷峰到目前為止被抬走三個,南陽符峰被抬走了兩個,偌大的南陽符峰上上演了一曲蕩氣迴腸的勇氣之歌。
我堅持我所堅持的,我追求我始終追求的,縱使刀山火海亦往已,雖死無憾。
稍頃,候大海與鍾莫離歸來。戰鬥到了這個時刻,勝負真的已經不重要了,尤其看到後來的岳輪,鍾莫離可謂是痛如刀割。
勝負雖然已不重要,卻必須有個結果。兩位大佬默不吭聲的各坐其位,等待著這最後的結果。
蕭煥雲與凌易都沒有太大的動作,一步步的走向已經不能稱之為擂台的擂台,分別站在大坑的兩端,平靜的相望著。
「師妹,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凌易突然笑了起來,一如初見一般,張口就喊師妹。但也正是這聲師妹,竟是沒來由的讓蕭煥雲心頭一暖。
壓抑了許多的情緒湧出,突然有種的想哭的衝動。她是秦堂第一美女,風光無限;她是南陽大師姐,權利在握;她是天縱奇才,修為深不可測……
但是這諸多光環的前提是,她是個女人,需要一副可遮風避雨的肩膀。
蕭煥雲同樣報以微笑,輕聲的喊了句:「凌師弟有禮。」
「我們也算是共患難的老朋友了,可別像他們那些土鱉一樣拼的你死我活的。咱們倆盡量溫柔一點。」凌易似乎完全不受前面慘烈氣氛的影響,更是無視了眼前那歷歷在目的恐怖大坑。
「這倒也是個好提議,只是就算我同意了,我身後的南陽眾弟子恐怕也不會同意。」蕭煥雲說著,虛托著左手,一道袖珍型的符菉正在其手掌之間不停的翻騰著。
「此言差矣!他們都是土鱉,但你不一樣,你是秦堂第一美女,萬人心目中的女神。我要真把你打成了那樣,只怕秦堂雖大,但也無我的容身之地。」凌易依然饒有興致的聊著天,沒有一點即將進入戰鬥的準備。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土鱉!」蕭煥雲忍住了笑出了聲,右手一轉,那道袖珍型的符菉迎風漲大。